第五百三十章 說好的荷包
出遠門肯定要帶上銀霸,楚夏為她準備了一輛馬車,還有大包的乾糧和被褥火盆,把馬車幾乎要堆滿了。
莊柔看著滿滿一車的東西,無語的說道:「大人,你讓我坐哪裡?」
「我給你弄了條小毛驢,你騎著這個跟著馬車走就行了。」楚夏指了指馬車邊的一頭毛驢,瘦的皮包骨頭,也不知怎麼在全城沒飯吃的日子裡活下來的。
毛驢?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給我毛驢幹嘛?我和銀霸擠擠算了,反正走不出多遠東西就要被它吃空了。」
本來楚夏是想給她派三四個侍衛,一個趕馬車,其它的在路上護送她。卻被莊柔用鄙視的眼神盯了半天,終於打消了這個念頭。
「馬車就讓王大嬸趕吧,瞧她這壯實的身子,別說一匹馬,怕是十頭瘋牛都擋得下來。」莊柔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把王令珍當下人用了。
王令珍討好的笑了笑,趕馬車也沒關係,反正走不出多遠就回京了。
楚夏看了這個女人一眼,便把莊柔拉到了旁邊,大拽拽的掏出了幾張銀票,「給你路上用,窮家不窮路,路上吃用都好些。」
他哪知道什麼財不外露的道理,就知道出門不能吃苦,好的客棧才住得下去,最少睡的安心啊。
莊柔接過來數了數,嫌棄的說:「才八百兩,一千兩都不到。大人你可是郡王啊,怎麼也得弄個萬兩白銀讓我帶在身上,有時候窮鄉僻野的換不了銀票,還是現銀好使。」
「十兩就一斤了,萬兩現銀你背得動嗎?只要不去青樓小倌館,足夠你用了。」楚夏沒好氣的說道,真是個敗家娘們。
聽他提到這個,莊柔一拍手說:「你不提我都沒想起這事,江湖兒女最喜歡的去的不就是這種地方,到時候我要去見識一下這種銷金窩。」
楚夏白了她一眼,「行了,你可別真把鈴閣當回事,出去玩一圈就回來。」
「嗯。」莊柔說了她只是找這個藉口出去轉一圈,正好對一個山莊的小姐有恩,所以去找她玩玩,中秋前肯定會回來。
年都還沒過的人,就想到了中秋,一看就是心野想玩的地方多。
楚夏不想讓莊柔回京城,現在皇上他們動作太大,他怕莊學文會想讓莊柔去做一些危險的事。
此時讓她離開洪州和京城出去玩一圈,等京城安定下來,她再回來才是最好的選擇。
至於這個來接莊柔的婦人,楚夏不太喜歡,身份不明還有一種讓他很不爽的感覺。
出了洪州城,就讓史藏去殺掉好了。
這時,莊柔突然從懷中掏出一個荷包,遞到了他的面前,「大人,這是我答應送給你的東西,給。」
「你真的繡了?」楚夏驚訝的接過荷包,當時有說過讓莊柔繡個有春宮的荷包送他,還以為早忘了,沒想到真的有。
還沒看荷包,楚夏一想到莊柔竟然悄悄的在繡這種東西,就覺得非常興奮。
等他翻轉荷包一看,頓時愣住了。
黑色的荷包上就用白線繡了幾針,看起來像幾根棍子撐著兩個瓜,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這繡的是什麼?」
莊柔靠過來,指著那兩個瓜說:「大人你瞧,這兩個就是人頭啊,下面這些是身體,幾針就能繡出了四肢,相當的生動呢。」
楚夏又氣又怨的看著她,「這就是你的女紅?繡一個人就這麼三四根小棍撐著?」
「哪裡才三四根,大人你仔細看,最少都是五根,四肢和身體我可都沒偷懶。而且你瞧這個,有六條。」莊柔笑咪咪的指著其中一個小人上面,那一根短的線說道。
「……」楚夏盯著手中的荷包,半晌才開了口,「這是公的。」
莊柔抿嘴一笑,「對啊。」
「這是你的葷笑話嗎?」楚夏嘟噥著,很想把手中的荷包扔了,這繡的什麼鬼東西!
莊柔手按在荷包上,表情嚴肅的說:「大人,我是認真的,這可是我花了不少心血才繡出來的荷包,你可要隨身掛著,可別弄丟了。」
好吧,看她的樣子就是不會女紅的那種,肯動手也算是不錯了。
楚夏深吸一口氣,在心中安慰著自己,多嘴的問了一句,「你繡了多久?」
「剛才我說去茅房,其實就是去繡這個了。」莊柔眉飛色舞的說道,一副等著他表揚感謝的神情。
楚夏一聽頓時炸毛了,從她說去茅房,到回來那點時間,茶杯中加的熱水都沒涼。
她果然是糊弄自己,真的就是繡了十幾針就拿來了!
「本王可真是謝謝你啊!」楚夏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
莊柔心滿意足的笑了,「能讓大人滿意,是下官的福氣。那下官就先走了,不然天色可就太晚。」
「好啊,你在外面慢慢玩,不用急著回來,去瞧瞧大昊的大好河山,走個四五年也沒關係。」楚夏捏著荷包祝福道。
莊柔跳上馬車,朝他便是一樂,「大人保重。」
楚夏點點頭,小聲的說道:「趕快滾吧。」
那王令珍早等半天了,和其它人一起在衙門看著兩人不如羞恥的打情罵俏,好不容易等到了出發。
她趕快上了馬車,很熟練的拿起馬鞭一甩,那馬便拉著她們往城門口走去。
這馬還是她騎來的,被強行套上車廂,從一匹腳力良好的戰馬,變成了拉車的。
誰讓洪州的馬能跑的全上了戰場,不能跑的早吃光了,當然沒什麼馬能閑下來給莊柔拉車。
這是王令珍非常喜歡的馬,現在拉著車讓她很不開心,板著張臉拉著莊柔和從來沒見過,怎麼會有這麼大個頭的銀霸出了城。
洪州城外面的叛軍已經被掃清,五十里內是絕對不會有叛軍的身影,她們一行還算是順利,很快便到了外面的官道上。
路上沒什麼閒人,都讓戰亂給嚇得不敢亂跑,除了偶爾會出現盤查的朝廷軍士兵,便沒有更多的人了。
莊柔盤腿坐在車廂前端,東西帶的太多,她就這麼點地方可坐了。
她靠著銀霸,瞧著王令珍趕馬車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王大嬸,你是拍花子的人販子嗎?」
「是鈴閣讓你來綁我,還是我哥哥在朝廷中的仇家,那些關在天牢中隨時就要掉腦袋的奸臣們?」
「小姐,奴婢說了,我是公子派來接你回京城的,並不是什麼人販子。」王令珍淡定的說道。
莊柔長長的哦了一聲,說道:「是嗎?銀霸,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