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 佈置
「這麼久才開竅離開,也算是件好事,只是應當正經的告別才對,怎麼留封信就跑了。」楚夏嘀咕道。
他無意中抬頭,突然發現自己扔在椅子上的衣服被撕破了,少了一塊。
愣了愣,楚夏突然反應過來,無語的說道:「這種下流登徒子的行為,也就她做得出來了……」
隨後又啞然的笑了笑,對外面喊道:「蕭然。」
蕭然推門而入,眼睛往房間多出來的東西上看了一眼,「大人。」
「你去找柳明語,把這上面名單所寫人的情報都找出來,她們和周隆有些關係。」楚夏把莊柔的信遞給了他。
蕭然接過信打開一看,開頭便是:「大人,我離開的時日裡你可要守身如玉,不許和女子眉目傳情,更不要勾搭男人,不然就送你進宮做公公……」
接下來的內容他不想再看了,辣眼睛又變態。
楚夏卻半點不好意思都沒有,示意道:「本王讓你看信後面,那寫了一堆人名,你去把情報拿過來。」
突然明白大人只是想炫耀一下,蕭然不知道這種和尋常女子含蓄情信完全不同,露骨又暴力的信,是能讓誰羨慕?
但楚夏那得意又有些小期待的眼神,盯得他有些汗顏。
蕭然只得冷著張臉說道:「大人的這封信,真是讓屬下好生羨慕。」
「呵呵。」楚夏揚眉笑道,「你就別想了,這種好事輪不到你的。」
「那屬下先告退了。」蕭然裝沒聽見這話,趕快退了下去,不敢再待在這裡。
莊柔跑了有些出乎楚夏的預料,他還以為要等到事態嚴重時,他的這個小妖怪才會反應過來。
雖然有些捨不得,但自己先離開,總算是要省事一些,畢竟他也不想和莊柔說些傷感情的話,現在這樣正好。
帶著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楚夏先去洗掉一身的酒味,喚人過來擦拭乾頭髮,蕭然才帶著情報而歸。
讓隨從退下,蕭然拿出了一疊冊子,「大人,名單上能找到的情報屬下都拿回來了。那柳明語也跟了過來,想見大人一面。」
楚夏端起桌上的醒酒湯,慢悠悠的喝著,「本王確實和她約過見面,但並不是今日,她可真是心急。」
「帶她去書房,本王就見她一面。」
「是。」
柳明語被人引進了書房,坐下後有人上了茶,她就端詳起屋子來。
她早就查到過情報,這院子被南宮家送給了莊柔,書房裡的東西想必都是上一戶沒帶走的。想從這裡猜出那位郡王的性格和習好,根本就沒有機會。
可以的話,她想在談判時佔上風,為自己討要到更多的好處。
各種場面柳明語見過的多了,但今天卻有些不淡定,心裡琢磨了好半天。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人出現在門口,笑容可掬的走了進來,「柳老闆久等了,本王剛才有事耽擱了。」
柳明語趕快起身見了個禮,「大人不用客氣,民女也才剛到。」
「請坐。」楚夏在書桌邊坐了下來,慢條斯理的說,「柳老闆,我們約好的時間可還沒到,你就這麼心急?」
離約定見面的日子還有三天,柳明語有些忐忑,但還是拿出平時管理鈴閣時的氣勢出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淡定一些。
「大人,早上莊柔在我那攪合了一陣,把我那如親人般的手下打到吐血。民女也不知道這是大人的意思,還是她的隨性所為。」
她誠心實意的講道:「心中想到這個,就有些不安寧,所以忍不住過來打擾大人。」
楚夏知道莊柔去了鈴閣,弄到了周隆做浩然門門主的情報,信上都寫著了。只是沒提她把柳明語的手下打了,想想她那力氣,就覺得打的不會輕。
他露出意外的表情,否認道:「沒有,此事本王並不知情。不過,難道會影響我們的事嗎?」
「我那蟲伯的骨頭斷了好幾根,吐血不止,但總算是沒丟了性命。聽聞莊姑娘和大人的關係不一般,我有些擔心,所以前來看看。若是有得罪了莊姑娘的地方,還請她見諒。」柳明語以退為進,把蟲老的傷勢提了提,她可半點誇大都沒有,全部實話實說而已。
楚夏並沒有懷疑她的話,莊柔出手只是斷幾根骨頭,都算是手下留情了。
他點點頭說:「此事與我們相談的事無關,先擺一邊,談正事。」
人打都打了,又不是自己指使的,楚夏並不想談這個問題,都見了面,不說正事難道還要等著下次?
兩人談了好一會,柳明語才帶著一臉掩飾不住的興奮離開。
這時,蕭然又走了進來。
楚夏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興緻不高的抱怨道:「這女人可真煩,本王親口答應的事,還能夠反悔不成?」
「繞來繞去的講半天,也不知道要幹嘛,只不過是件小事。她想要報家族大仇,殺幾個皇族和那開國將軍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他靠著椅子,懶洋洋的說:「相比這種不起眼的事,本王更在意讓鈴閣的殺手替朝廷殺人的事情。」
「此事本王得向皇上交差,雖然無聊,但還好談了下來。這些江湖人太狡猾,先用用看好不好使,如果不順手,找個機會讓天武衛過去全處理算了。」
蕭然沒搭話,而是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大人,剛才南宮洛文派人送來了一封信。」
楚夏早有意料的接了過來,抽出信紙抖開來看了看,「本王讓他們考慮一下人選,南宮家就算裝的如何淡定,肯定也是想馬上定下來。要是寧海的縣令和衛所都是他們的人,他們以後上岸就不用像現在這般麻煩了。」
「如果有所圖,這便是第一步,不能離島做什麼都沒用,他們絕對不會放棄。」
他往信上一看,除了兩個人名之外,其它的什麼也沒寫。記下名字後,楚夏不以為然的燒掉了信。
「看來官職下放之前,他們不太敢相信莊學文的誠意,這兩人只怕是南宮家無關緊要的棋子。」
把燃燒起來的信放進空茶杯中,他笑道:「真是便宜此二人了,這人情不要白不要,讓師爺去查查看這兩人現在在何處任職,要升官發財了。」
師爺這次沒有跟著過來,而是在京城處理事務,這種小芝麻的官,楚夏可不知道是誰。此事雖說是替莊學文傳話,但也得知道南宮家推出來的是什麼樣的人才行。
又吩咐了一些事,他便讓蕭然退下去,順便把門給帶上。
楚夏起身走到床邊,迎面躺了上去,瞧著頭頂繡花的帳子,嘀咕道:「還好太皇太后去了勢,不然本王還得多為一人做事,分身無術啊!」
「……真是期待,最後會鹿死誰手,皇上、莊學文,或是南宮家?」
「也許,誰都不是。」
他側過身,無聊的在床上畫著圈圈,「小妖怪會走水路還是陸路?也不知道她走了多遠,開始惹事沒有?本王很無聊啊。」
被楚夏念叨著的莊柔,此時正騎在馬上,在快要完全落下去的夕陽餘輝中,看著堵在官道大路中間,正在上演的江湖仇殺。
五男戰一女,男的她全不認識,但女的卻是見過,那位在王甲攤前出手幫過她的熱血女子。
此時她正被五人圍攻,這五人完全不講一點江湖道義,彷彿與女子有滅門之仇似的,出手毫不留情,半點憐香惜玉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