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真會說
莊柔根本不相信莊雅的話,她冷聲說道:「既然哥哥是太子,也想奪回皇位,必然會聯絡支持他的老臣,找人人喊打的錦龍宮不是自毀前途嗎?」
「還不如滅了你們,也算是給其它人點誠意。」
她的話一點錯也沒有,如果站在她的角度,莊雅也會這樣想。可惜事情沒有想得這麼簡單,哪有如此容易的美事。
莊雅點點頭笑道:「柔兒說的對,只是皇帝總不能自己做壞事,得有人替他背這惡名,而這天下再也沒有莊家更適合的人選了。」
「現在的青梁國皇上喜武好鬥,行事太過霸道,總得找點事給他做一做,不然閒下來,盯上我們怎麼辦?」
「青梁國的國土是大昊的三倍大,國富民好鬥,手握百萬強軍,皇上他什麼都不怕,就怕他的好侄兒,逃亡太子突然從哪個犄角旮旯裡鑽出來。」
莊柔其實不太懂這些皇家的事,尤其是莊學文的身份,到底牽涉到什麼。一個太子能逃亡成那樣,想必之前的皇帝很蠢,才會變成這種下場。
但莊學文還有個兄弟,這事她是壓根一點都不知道,此事從來沒有在她的面前提過隻言片語。
莊柔仔細想了想,甚至母親都沒提過一句,死就死了。
「柔兒,莊學文只能選擇和我們莊家合作,是有一個致命的原因。」莊雅突然一臉自信的笑道。
難道有把柄在他們手上?
莊柔看著她,不放過她臉上的任何神情,想在必要的時候,能出其不意的一擊弄死她。
似乎覺得自己將要說出來的話,能夠讓莊柔為了唐涑而聽莊家的話,莊雅笑得信心滿滿,「青梁國皇室有個傳統,如果皇后生出了雙生子,那長子為太子的話,另一子就只能身為他的影子活下去。」
「利用長的一模一樣的條件,來做太子的替身,就算兄長做了皇帝,他也只能永遠見不得光。不能成為王爺,也不能離開監視,沒有任何自由。」
「為了能識別太子和影子,滿歲之時,太子的背上便會紋上一條龍。而影子的背上只有雲紋,沒有龍。」
莊雅慢條斯理的說:「莊學文的背上,只有雲紋。」
「如果沒有我們錦龍宮,青梁國的文武百官和世家,並不會接受一個影子來當太子。而我們手上有當年那丹青師的弟子,他可以把龍紋恢復七成。」
說到這裡莊雅停了停,抬頭盯著莊柔,一字一句的說:「所以莊學文只能和我們合作,不然他不可能騙那些人一輩子,坐上龍椅之前背總得給人看吧。」
「……」莊柔沒想到裡面竟然還有這麼一齣,那雙生子後出生的人,只不過晚了一點點,就得過上這種見不得光的生活。
要不是長的一模一樣,最少也能當個富貴的閒散王爺了。
哥哥還真是慘。
莊柔突然有種還好皇位被人搶了的想法,不然哥哥現在只能整天被關在宮裡,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
她點點頭然後不解的說道:「那你們去搶皇位不就行了,找我幹嘛?我手頭上又沒軍隊,更不會阻止哥哥。」
見她裝起傻來,莊雅就當她是聽不懂,微笑著解釋說:「口空白牙怎能算數,總得有個憑證才行。現在青梁國後宮中的莊貴妃,便是我們莊家人。」
「每位青梁國皇帝的後宮中,都會有一位四妃之一,必須是莊家的女子,這樣才能讓臣子放心呀。」
莊柔好笑的打量著莊雅,「莊侍我看就很不錯,讓她去呀,只要勸哥哥別嫌棄就行了。」
「我就不懂了,莊家這兩代人是不是就我和莊侍是女人,其它都生不出女兒來了嗎?你們總想讓我嫁人,管得倒是挺寬的,臉大得沒邊不會去做石磨嗎?」
說話很難聽,但卻也是事實,莊雅也知道這事難辦,不然老爺子也不會讓她出來。
莊雅沉默了片刻,有些無奈的說:「柔兒,沒有莊家,你哪裡來的靠山。莊學文現在對你好,只是想把你留著對付莊家而已,而你嫁入後宮也是為了監視皇帝,把皇家子嗣控制在我們的手中。」
「一來他可以坐上皇位,二來你也可以回到莊家,祖父和祖母還在等著你回去。當年,七哥可是母親最心疼的人,一直念著想讓你回去,想起你過的日子就日夜落淚。」
「這只是假戲真做,我想莊學文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實在不願意,等他坐上龍椅,你便可以演一場假死,之後再請封為郡主,那時便可以名正言順的與大昊聯姻,嫁給你喜歡的那位郡王了。」她頭頭是道的說道。
莊柔卻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鬼怪。
她實在是不懂,莊家遇上自己就傻了嗎?
如果要送人去做妃,皇帝的後宮裡全是這樣的做權力交易的女人,哥哥要是當了皇帝,後宮也一定會堆滿了各家的女子。
莊家只要送女人過去,就算是個傻子,也一樣會養在宮中封個妃。卻要千里迢迢的來找自己。
第一次是莊侍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行不通之後,又換了個沒見過的什麼小姑姑過來,瞎說一通就想用親情騙自己。
莊柔皺了皺眉頭,不想再和莊家的人談了,八成是覺得哥哥關愛自己,當親妹妹一樣的對待。所以想利用自己牽制哥哥,也不知道他們多大的自信,覺得此事能行。
「沒事你就回去吧,我還有事,不送了。」她突然就開口送客。
莊雅沒起身,只是淡定的說:「你不嫁給莊學文,我們便不支持他,而且還會在大昊暴露他的身份。」
「只怕那時,大昊的皇帝也容不下他。還會把他綁了送給青梁國,正好做榮寶公主的彩禮。」
「他的命和未來,都在你的一念之間,難道你不想看著他好嗎?」她語氣很真誠,但說的內容卻灼灼逼人。
每份莊柔的情報,都指向一件事。
莊學文很寵莊柔,百依百順,處處為她著想,好得視她為珍寶。而莊柔也同樣非常聽他的話,容不得有人說他半句不好。
兩人都視對方為唯一,這便是莊學文的弱點。
屋內的氣氛漸漸冷了下來,莊柔好好的看著莊雅,彷彿在回味和思考她的話。
突然,莊柔咧嘴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你這張小嘴,吧唧吧唧的可真是會說啊!」
與此同時,她瞬間就衝到了莊雅的面前,一把就掐住了她的下巴。
而那守在門口的丫環,一晃身軀帶著銀光出現在莊柔的身後,抽出一把軟劍擺到了她的脖頸處。
「把夫人放了!」丫環冷聲警告道。
莊柔看都沒看那丫環,瞧著莊雅那張漂亮,此時卻被掐得有些猙獰的臉,手上狠狠用力,乾淨俐落的捏碎了她的下顎。
莊雅連叫都沒叫出來,就像個破損的木偶般摔在了地上,臉上全是扭曲的痛楚,下巴不知碎成了幾塊,已經完全不能動。
她說不了話,趴在地上痛得動不了。
並不是莊家的人都會武,莊雅就不會,所以才被家中嫁給了皇商,錢權莊家都得抓在手中才行。
那丫環一驚,沒想到莊柔真敢動手傷人。
她手便用上了力氣,劍刃在莊柔的脖頸處就深深割了上去,卻如同割在了石頭上。
而莊柔反手就捏住了丫環的脖子,哢嚓一聲捏碎了她的頸骨。
把屍體往地上一扔,莊柔抬腳就踩在了莊雅的身上,笑盈盈的說道:「你說我要不要放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