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翔鳳集 旅程 第30章 狂亂之夜

章節字數：3904 更新時間：10-05-19 21:43

　　林翔隨便問了蔚瑞博便出去吃夜宵，然後睡覺了。

　　如此吃吃喝喝的日子過了三四天，林翔並沒有什麼發現，費戈小狼也心安理得地待在那享受主人的款待。

　　這天快晚餐時，林翔看著將新鮮水果遞給藍寶的蔚瑞博一邊按著那水槽下方的壁面道：「蔚博士，藍寶能聽懂我們說話麼？」還挺滑溜，可能是怕藍寶爬出來時被割傷吧。

　　蔚瑞博笑道：「當然，你別看他說話不利落，其實很聰明的，大約有孩子七八歲的智商。」說到這，有點遺憾地歎口氣：「其實，我對這項技術的研究並不滿意，我的祖輩留下的文件中曾說過，我們離開地球那一輩人，有一個非常天才的男人，他當時研究的進度也就只比我目前取得的成就慢了一百年，如果那個男人一直從事著這一研究，只怕到今天這一科技完美了吧，至少，我的藍寶應該擁有跟人類無異的智商，也能夠說出流利的語言。」伸手摸摸藍寶的臉龐，溫柔地看著他。

　　藍寶也開心地就著蔚瑞博的手蹭了蹭，然後繼續啃咬水果。

　　「那個男人出事了麼？」

　　「在離開地球的前天晚上被暗殺了。」蔚瑞博遺憾地，「不然等到我這兒，藍寶就不是這樣了。」

　　「聽你的口吻，似乎還是可以製造出別的人魚的……」小狼遲疑地，「你不願意？」

　　「對。」蔚瑞博笑，「藍寶是獨一無二的，所以，我不會再從事這一項研究。」

　　「但是你不是不滿意這項科技的缺陷麼。」費戈從外面進來，「吃飯了。」

　　蔚瑞博摸摸藍寶的頭髮，「我去吃飯，等會再來看你。」

　　藍寶親暱地蹭蹭他的臉，然後潛下水槽裡面，朝蔚瑞博微笑。

　　蔚瑞博隔著水槽做出了**他臉蛋的樣子，然後回首對費戈笑：「走吧。」

　　出了藍寶的房間，蔚瑞博才道：「我是不滿意藍寶現在身體上的缺陷，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吧，有缺陷的這個才是藍寶。你們看我跟他說話的樣子，也就知道他對我而言是多麼重要了。」微笑著歎口氣，「所以，我不打算繼續了，我現在從事的研究是如何增加魚類產量。」

　　「雖然有點遺憾，但是，」費戈笑道，「總覺得你的抉擇是正確的。」

　　蔚瑞博笑：「謝謝，對了，我這裡有收藏了很久的酒，要不要喝一杯？」

　　費戈連連點頭：「當然當然。承蒙你的款待。」

　　「要跟對味的人喝酒才過癮嘛。」蔚瑞博笑。看樣子，費戈的那番話博得了他的歡心。「對了，林翔也一起來吧。」

　　「我稍微有點酒精過敏。」林翔抱歉地笑，「一直沒空去做脫敏手術。」

　　「是嗎，那還真是……」蔚瑞博笑著搖搖頭，「會喝酒的男人才算真男人。」

　　「嗯，這次一定要去做了。」林翔做出無奈的樣子，「下次找你喝酒別拒絕啊。」

　　「一定奉陪。」蔚瑞博爽朗地笑道，「你們這次來的人，很對我胃口。」

　　「彼此彼此。」費戈笑，右臂都搭上人家肩膀了。

　　林翔不喝酒的原因非常簡單，酒精會使得神經麻痺，失去該有的警戒，這是非常危險的。

　　晚餐後，蔚瑞博去給藍寶餵了點東西吃，然後跟費戈正式拼起酒來。

　　林翔則是直接回房，睡覺。

　　即將天明，天空仍是黑色的，林翔翻了個身，卻不慎從床上滾落在地，喃喃幾句，繼續睡。

　　藍寶那藍色的房間內，此刻正充滿了狂躁又紊亂的氣息。

　　蔚瑞博的下半身浸泡在水中，與他下身糾纏在一起的是藍寶那藍色的美麗魚尾。

　　「藍寶……恩……」一邊在藍寶那扇形尾鰭內隱藏著的性器內抽插，一邊低聲地呼喚他，低吻他雪白的胸膛。

　　藍寶高高仰起頭，純真的臉上洋溢著痛苦興奮幸福交織的神情，藍色的尾巴彎成了優雅的U形以適應男人猛烈的攻擊，口中發出了沙啞的呻/吟：「……瑞……瑞……啊，瑞……」

　　「……我的孩子……藍寶……我……藍色的……寶貝……恩……」蔚瑞博含糊地低語著，親吻著被自己禁錮在手中的藍寶。

　　「不……瑞……啊……恩，嗯……啊！」藍寶的呻/吟越發的高亢，最後突然拔尖，雙眼一翻，居然抽搐著出現了短暫的昏迷。

　　男人也低吼一聲，釋放在他體內，然後微微喘息著輕吻藍寶的額頭：「真是敏感的小東西。」然後輕柔地將他放在水槽邊靠著，自己從水槽內爬出來，慢慢穿上衣服。

　　離去前，再次親吻了下藍寶的額頭：「晚安。」

　　過了好一陣子，一直靜止不動的藍寶突然睜開了眼。

　　緩緩將手指放入口中，輕輕咬了咬，鮮紅的血液在水槽內散開。

　　「餓……」低聲喃喃著，游到靠窗那邊水槽邊，一節一節地撐起身體，往窗外一躍。

　　微弱的水聲響起。

　　只有海面上那淡淡水紋證明著水下有生物的活動。

　　窗戶下的黑影抬起手，按了按手腕上的某個鈕。

　　天空經過一架小小的飛行器，然後消失在天邊。

　　與此同時，窗戶下的黑影順著空中垂下的繩索爬了上去。

　　「跟上去。」說話的聲音正是林翔。他在晚餐前偷偷安裝在藍寶房間水槽邊的監視器發現了藍寶的動作，剛才在落地一瞬間用蠟人代替了自己躺在地板上睡覺，自己則是潛在藍寶房間窗戶下準備對他進行跟蹤。

　　「好。」本該待在飛艇上的章章應著。

　　「投影搞定了吧。」

　　「已經弄好了，對方探照燈以為飛行器離開了。」

　　「走。」

　　林翔他們飛行器到達剛才追蹤目標第一個停留了幾秒的民船時，已經是沒有任何生物存在了。

　　第二家，第三家，第四家，直到第五家，才算趕上了那藍色銳利指甲鋸開人頭顱，掏出裡面白白灰灰的半固態大嚼的時刻。

　　「章章。」抓住救生索，叫章章。

　　章章按下開關。

　　林翔蕩著繩索一腳將那還在貪婪吞噬腦髓的人魚踹翻在地。

　　自己喜歡的食物居然被如此糟蹋了，人魚發出了銳利的嘶吼，朝林翔撲過來。

　　「我說你吃水果我咋就那麼看著怪呢。」林翔冷笑，不待他近身，再次飛腿一踢，將那人魚踢在門欄上。「原來你這傢伙已經吃的很飽了啊！」

　　卻見那人魚落地時只是拚命扶住肚子。

　　美麗的臉孔因為疼痛變得猙獰。

　　他沒有再貿然攻擊林翔，只是低吼著。

　　「怎麼？」林翔哼道，「害怕的連人類都裝不出來了？」準備要走過去解決那只人魚。

　　「住手！」聲音響起的是另一聲有點熟悉的男子聲音。

　　林翔回頭，看看那人。

　　是蔚瑞博。

　　呆愣地看著這一屋的狼藉。

　　人魚見自己最信任的人來了，開心地歡呼一聲，撲上前去。

　　蔚瑞博摟住他，低低的，溫柔地詢問：「這是你做的麼，藍寶？」

　　藍寶偏偏頭，仔細觀察蔚瑞博的神色，然後乖乖的點點頭。

　　蔚瑞博愣了一下，然後狂笑了起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是你，我以為你是最純潔的，我以為你善良到不會殺生，為什麼……」笑聲絕望悲傖到讓人不忍心再聽。

　　藍寶雖然被他反常的神態嚇得不敢亂動，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蜷縮在蔚瑞博懷裡。

　　「他懷孕了。」章章走過來。「他需要足夠的能量將孩子生下來。」看了眼船外的藍色汪洋，那邊天際已經發灰——馬上要天亮了。「我聽守候在船外面的海怪們說的，從他開始殺人起，就只吃腦髓，屍體丟給它們果腹。所以他們許久都不用襲擊居民。」

　　蔚瑞博再次愣住，然後不敢置信地看著藍寶的下腹——那裡的確是有明顯的隆起。

　　「已經兩年了，他馬上要臨盆。」

　　「兩年……殺了兩年的人……」蔚瑞博喃喃著，無神地看著藍寶的臉。「我的藍寶……」

　　「瑞瑞……」藍寶驚慌地看著那面如死灰的男人。

　　「這是我的罪孽……」男人突然抱著不知所措的藍寶失聲痛哭起來：「藍寶，藍寶，對不起，我讓你沾染上了這麼多鮮血，這數不清的罪孽……」

　　「瑞瑞，瑞瑞……」藍寶越發的慌了，一再地呼喚著他，「瑞瑞，瑞瑞……」

　　蔚瑞博勉強抬起頭，朝藍寶微笑，「沒事沒事，藍寶，別害怕。」

　　雖然蔚瑞博的臉上還掛著眼淚，但是藍寶接受了他的撫慰，朝他露出笑容，握住他的手，輕輕按在自己的腹部：「……孩子。」揚起頭，朝他燦爛地微笑。

　　蔚瑞博再次落下淚來：「藍寶……」

　　「瑞瑞？」藍寶眨眨自己水藍的眼睛。

　　「藍寶，對不起，我害你做了錯事，」蔚瑞博微笑著吻吻他的臉頰，「我們去一個美好的地方好不好，永遠都不會被分開了。」

　　藍寶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林翔章章已經意識到事情的不對，齊齊出聲喝止：「喂！」

　　但是已經晚了。

　　輕輕的一聲，激光穿過了藍寶的胸口，血液加劇地從那個小孔內奔湧而出。

　　藍寶先是愕然，然後看到眼前蔚瑞博微笑的臉，自己也揚起了笑：「……瑞……瑞……」緩緩合上眼。

　　「抱歉，」蔚瑞博用盡最後一口氣道，「這份罪孽，我不忍心讓他一個人承擔……而且……沒有他……我也沒辦法……活著……」終於不支倒地。

　　兩個人的血液混合在一起，彙集成一條血色的小溪，緩緩滲入地板，流向大海。

　　林翔章章兩人都呆住了，還好林翔率先反應過來，「章章，這傢伙的孩子，孩子。」手掌貼在人魚腹部那微微的隆起——居然還在動。「他還活著。」

　　「對，孩子，孩子。」章章也慌了神，「怎麼辦，我不知道怎麼給人魚接生啊！」在船上團團轉。

　　似乎那動靜越來越微弱了，林翔無奈又焦急：「這怎麼辦啊。」

　　「沒用的男人。」略微沙啞，卻又非常嫵媚的聲音從外面傳過來。

　　同時，踏上甲板的腳步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