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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陰陽錄》第55章
第55章

  顧九提出要去看一下薛永欣睡覺的房間。

  等溫明遠推開他們的臥房後,入目就是大片的紅, 顧九覺得自己的眼睛差一點就要被閃瞎了。太一言難盡!床幔、床被、窗幔基本都是紅色, 桌布也是暗紅色, 地毯雖然紅白混雜, 但還是紅色居多。

  就算薛永欣沒遭人算計, 這樣的房間平時住著難道不會覺得不舒服嗎?

  「你倆成親多久了?」

  「快一年了……」溫明遠不好意思地說,「永欣她喜歡紅色, 屋子就跟著她的喜好佈置,看久了也習慣了。」

  好在兩人的臥房很大, 睡覺、娛樂、辦公的地方都有,寬闊的空間降低了這種單一傷眼的視覺影像。溫明遠叫來下僕,讓他們將裡面的紅色都去掉。在下僕們開始忙碌的時候, 顧九和邵逸並沒有馬上從臥房離開。

  顧九的注意力被房內梳粧檯上的大銅鏡吸引了。

  顧九走到梳粧檯邊,側身往床的方位看了看,他退到床邊再往鏡子裡看,就見這面銅鏡的底部清晰地倒映出了他所站的床頭, 這邊擺著枕頭是睡覺的地方。

  顧九叫溫明遠:「你躺上去。」

  溫明遠不明所以地照做, 他先躺的外面, 顧九在旁邊蹲下, 能在鏡子裡看到溫明遠的整個上半身, 顧九再叫他往裡面躺一些,便看不到了。

  可見晚上睡這個位置的人會直接被鏡子照著。

  顧九問:「少夫人平日睡外側?」

  薛永欣點頭。

  溫明遠說:「原先是我睡外側, 不過永欣懷了孕後起夜頻繁, 我倆就換了位置。」

  薛夫人道:「這鏡子有什麼問題?」

  顧九手放在鏡框上摸了摸, 道:「鏡子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鏡子的擺放是有規矩的,如果要在臥房裡放鏡子,鏡子不能對著床,因為人起床時狀態通常不太清醒,很容易嚇著自己,晚上起夜也是這樣。」

  不過床頭那個位置與銅鏡的擺放很巧妙,銅鏡能照到人,人卻不容易看到銅鏡。

  溫明遠便吩咐下僕等會兒將這梳粧檯換個位置。

  顧九的手從銅鏡上拿開,但脫離的那瞬間,他的指尖觸摸到了鏡子背面的凸起。

  顧九的手一頓,又從新摸了回去。銅鏡不是鑲嵌在梳粧檯上的,它下面是個靈活的底座,銅鏡直接放進去的,顧九將銅鏡拿出來翻轉過來,看向了銅鏡的背面。

  銅鏡的一面光可鑑人,用來照面,另一面通常會雕刻上一些裝飾,不外乎是些花鳥蟲魚,薛永欣的這面銅鏡背後也有,卻哪樣都不是,而是雕刻著一名在花叢中翩翩起舞的女子,女子衣帶飄飄,身姿曼妙,她以跳舞的姿態雙臂高舉,雙手間握著一個圓圓的東西。

  顧九問:「這面銅鏡是從哪裡弄來的?」

  溫明遠不清楚,薛夫人說:「好像是欣欣大婚的時候我叫人做的。」

  薛永欣卻說:「不是的娘,那面銅鏡沒有這麼大,要小些。之前晏如過來玩的時候,不小心將銅鏡摔碎了,這面是她給我的。」

  晏如啊……

  魑魅魍魎見多了,顧九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顧九叫邵逸:「師兄你過來看看。」

  邵逸本靠在門框上的,聞言走過去,目光落在那副雕花圖上,他上手摸了摸,道:「這是攝邪圖。」

  這名字一聽就古古怪怪的,溫明遠道:「這圖是做什麼的?」

  顧九道:「攝是拿取、吸收之意。邪則是一切不好的事物。這種圖嚴格來說是鎮宅圖,一般被刻在大門門框上,以保邪惡不侵,家宅平安。只是錯就錯在,這幅圖是刻在鏡子上面的。」

  薛夫人震驚道:「你是說,這是晏如故意害欣欣?」

  薛永欣還有點茫然,「她害我?她為什麼要害我?」

  顧九說:「銅鏡可以反射出一切它映照出來的東西,攝邪圖刻在銅鏡上,代表著被它攝取的東西,全都通過鏡面反射了出去。剛才我們已經試過了,鏡面能直接映照出睡在床外側的人,所以攝邪圖攝取的一切,皆被反射到了床外側的人身上,也就是少夫人身上。」

  顧九在臥房裡走了一圈,然後在薛夫人他們驚訝與憤怒的神色之下,慢聲道:「這臥房裡的風水不錯,並沒有什麼陰邪的東西存在。但是,這裡面紅色太多,紅代表著火,攝邪圖將火攝取,然後通過鏡面反射到少夫人身上,所以少夫人才會覺得酷熱難耐。」

  「竟是這樣!」溫明遠說。

  「晏如!」終於反應過來的薛永欣尖叫一聲,「這個死丫頭,我要去問問她為什麼害我!」她暴脾氣一下子上來,提著裙襬就要出去找晏如算賬,被薛夫人他們攔住了。

  薛夫人安撫她:「你放心,這件事娘一定會問清楚,不能讓你白遭算計。」

  薛永欣被攔下來,搶過丫鬟的扇子使勁地對著自己搧風,邊扇邊怒道:「我就說姑母那樣潑辣的人,怎麼教出來的女兒這麼溫溫柔柔的,原來是內裡藏奸,虧我真心待她,這兩個月每次見我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去做戲子真是可惜了!」

  薛永欣在那邊氣憤地碎碎念,薛夫人等人哄著她,叫她顧忌著點肚子裡的孩子,溫明遠就一副一點都沒聽到妻子在罵人的表情,繼續問顧九:「那太歲神位符又是怎麼回事?」

  顧九道:「是太歲星君給你們的警示。」

  神位設立後,薛永欣就是被歲星罩著的。庚子歲星屬水,水雖然可以滅火,但火旺也可以將水烤乾。尤其是午日才過,午日屬火,這一天的火氣都十分旺盛,本來憑藉庚子歲星的能力是可以將薛永欣身上的火氣給滅了的,但午日一到,反射到薛永欣身上的火氣就比平日更多,多到歲星都扛不住了,不得不燒了自己的神位來提示。

  「盧秘大將軍真是位好神。」溫明遠真心讚道,「只是如今神位燒掉了,還要請道長重新做個儀式,把神位再供起來。」

  顧九道:「這個沒問題。」

  之前溫明遠準備的東西已經不夠了,還需要再出去買,顧九和邵逸就還先回到他們之前住過的客房,等東西備齊。

  不過就在兩人準備回客房的時候,前面下僕來說,晏如和晏夫人來了。

  薛永欣怒笑道:「我沒去找她,她倒還有臉來!」

  薛永欣風風火火地往前面衝去,薛夫人攆在她身後,一邊追一邊叫她別激動,有什麼事他們來。

  顧九和邵逸不太想摻和別人家的事情,卻聽溫明遠道:「兩位道長一起過去吧,等會兒可能需要兩位作作證。」

  顧九默默轉身,道:「那叫人把銅鏡搬出來吧。」

  顧九和邵逸過去時,前面已經亂做一團了,晏如臉上頂著個鮮紅的巴掌印一臉懵逼地趴在地上,嘴角都被打出血了,晏夫人則驚叫著護在晏如面前,大聲質問薛夫人為什麼打人。

  顧九拉著他師兄選了個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角落站著,就聽薛夫人冷笑道:「我為什麼打她,你叫她自己來說說?」

  溫明遠適時地讓下僕將銅鏡放在晏如旁邊,然後扶著薛永欣小心地退到一邊。

  晏如看到銅鏡,頓時一驚,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看到這一幕,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呢。就連剛才一直沉默的薛老爺都指著晏如問:「我們對你不好嗎?你怎麼做得出這種事,你明明知道欣欣懷著孩子!」

  初見晏如時她身上那種溫婉從容全不見了 ,她坐在地上白著臉,躲在晏夫人身後,略帶緊張地說:「舅舅您在說什麼,阿如不明白。」

  「你裝什麼傻!」薛夫人指著地上的銅鏡,「這銅鏡只要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它就有它的來處,只要調查調查,你幹的事就會明晃晃地擺在我們面前,是你裝傻就能糊弄過去的?」

  晏夫人崩潰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家阿如她做什麼了值當你們一家子對她又是打又是罵的 !」

  晏如始終不說話,薛永欣就說:「我剛被診出懷孕時,晏如來找我玩,那天我剛午睡起來,就直接請她進我的臥房,那天晏如不小心撞到梳粧檯,將我梳粧檯上的銅鏡打碎了,一面銅鏡罷了,我薛永欣還差那點造銅鏡的錢?」

  顧九嘴角抽了抽,話不怎麼氣人,但是那語氣,有種直接照臉踢的感覺。

  薛永欣說銅鏡碎了後,她立即叫人從倉庫裡拿了面新的擺上去,哪想過了兩天,晏如叫人捧著一面新銅鏡過來,說是賠她的。

  薛永欣起先拒絕了,說她們姐妹之間哪用這樣客氣,但晏如堅持要給她,薛永欣一向不喜歡麻煩,既然晏如要給她拿著就是,左右不值多少錢不會讓晏如怎麼破費,且那銅鏡背面的雕花當時她看過,覺得很有意境,就收下了,並且在晏如的示意下,當場就換上了。

  沒想到這一換,換來自己兩個多月的酷熱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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