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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靈陰陽錄》第97章
第97章

  「腐屍?人的腐屍嗎?」薛榮捏住鼻子, 一臉驚色, 見顧九點頭就道:「我姐好好地, 身上怎會有腐屍的味道?」

  顧九燃了張淨水符在碗裡, 然後將水倒掉,才對薛榮道:「令姐雖性命垂危, 但還是活人,活人身上最多只有死氣, 不會有腐臭味,唯一的可能就是經常接觸令姐的人裡, 有與死屍接觸過的,屍氣殘留在了令姐身上。」

  薛榮狐疑地看著顧九:「你之前說你不止會看病還會抓鬼, 不是江湖騙子說來騙我的?」

  顧九涼涼笑道:「我有那麼好一隻人參賣了錢幹點啥不好我來做騙子, 得多閒啊。」

  薛榮表情訕訕, 也覺得顧九說得有道理。然後他只要想到有人才與死屍接觸過又馬上靠近他病重的姐姐,薛榮就覺得這事讓人無法容忍,他憤然道:「真是豈有此理!鄭家下僕是欺我姐重病無力, 居然敢這樣敷衍地照顧她。」

  邵逸提醒:「你的關注點錯了。」

  顧九也覺得無語, 「你不是應該好奇,好好地誰會沒事去接觸死屍, 這死屍又是哪裡來的?」

  薛榮遲疑道:「這個我得好生查查,不過我姐現在身上還有屍氣?殘留在她身上會不會不好?」

  顧九道:「當然會不好,屍氣是晦氣, 令姐如果一直被攜帶屍氣的人接觸, 也就難怪她會病得這樣重。」

  薛榮剛才可是看見了, 顧九在那碗奇臭無比的水碗裡又燒了張符,那水就從漆黑變得透明乾淨,令人作嘔的味道也消散了,於是就催顧九:「那你還愣著幹什麼,趕快把你剛才那符燒一燒,把我姐身上的屍氣燒掉。」

  燒是肯定要燒的,只不過屋裡還那麼多人守著,未免又聽一通叱責教訓,顧九說得等這些人散去之後。

  薛榮只好焦灼地等,一會兒看屋裡,一會兒看蹲在旁邊逗貓兒的顧九他們,一會兒又招來下僕問鄭文宣回來沒。每次只要聽到下僕回說鄭文宣還沒回來,薛榮臉上的烏雲就要多飄一層。

  顧九看薛榮對鄭文宣這個姐夫意見挺大的樣子,略好奇,不過沒問。

  等了半個多小時,院子外終於傳來了喧譁的人聲,然後顧九抬頭,就見一名二十來歲的清雋男子迅速朝這邊過來。

  薛榮不滿道:「姐夫,你總算回來了。」

  鄭文宣神情焦急,提著衣擺匆匆踏上臺階,「你姐怎麼樣?」

  「還沒醒。」薛榮剛說完,就聽屋裡也喊開了,迭聲的「醒了」「醒了」傳到了外面。

  鄭文宣聞言神情猛地一松,匆忙的腳步立即緩了緩。

  「我姐醒了?!」薛榮則欣喜若狂,感激地看顧九他們一眼,轉身撥開前面的鄭文宣跑了進去。

  剛被顧九摸了肚子還躺倒在地的小弟一骨碌翻身起來,竄到鄭文宣腳邊,繞著他轉了一圈,而後沖顧九叫了一聲。

  鄭文宣腳步被小弟擋住不得不停下來,他看著小弟蹙了蹙眉,然後疑惑地看了看顧九和邵逸,他不認識他們,但看到他們剛才與薛榮站在一起說話,知道他們該是薛榮帶來的,便衝他們點了點頭,然後繞過小弟,進了薛雅的房間。

  顧九盯著鄭文宣的背影,抱起小弟撓著它下巴,低聲問:「你在他身上也嗅到了死屍氣息?」

  小弟發乎呼嚕呼嚕的聲音,享受地眯著眼睛,喵了一聲。

  邵逸道:「我覺得這個鄭文宣有古怪。」

  薛榮和鄭文宣的種種表情乍看之下似乎相同,但邵逸觀察入微,雖然只是極短的一面,他卻從薛榮和鄭文宣身上看到了極大的差異。

  薛榮知道薛雅可能要死時,焦急中還帶著悲痛與哀傷,而鄭文宣剛才從外面一路疾步過來,表現也是因為薛雅快死而帶著憂心,但邵逸只在他臉上看到了憂慮並無傷心。

  當屋裡傳來薛雅醒來的聲音時,薛榮是非常高興地,發自內心的慶倖激動。鄭文宣臉上雖然也是慶倖放鬆,但邵逸沒在他眼裡看到半點真情流露的開心,慶倖是有,卻與薛榮的那種親人失而復得的慶倖完全不同,鄭文宣邵逸的感覺倒更像是一種眼看某件事就要因為薛雅的死而功虧一簣時,卻又忽見轉機的慶倖。

  邵逸從小跟著方北冥與各路人打交道,上到權貴宗族,下到平民乞丐,形形色色的人接觸太多,他不覺得是自己看錯多想了。

  顧九聽了後,也頗為贊同邵逸對鄭文宣的猜測。薛雅流產那年,也還不到十七歲,她人年輕,身體的恢復能力是不錯的,就算摔一跤導致再不能生,也不至於讓她好像就此邁上了一條通往死亡的道路一樣,一年一年地虛弱下去,便是好參好藥都補不回來。

  顧九抱著小弟,也和邵逸進了屋。

  鄭文宣坐在床邊,握著薛雅的一隻手,一臉心疼地與她說著話,薛雅雖然醒來了,但是沒什麼精神,所以只時不時點頭、微笑來回應。

  其他人見顧九兩人進來,臉上表情都有點尷尬,尤其是之前呵斥過顧九的幾位大夫,之前他們都說薛雅這次救不回來了,還讓薛、鄭兩家做好準備,沒想到人家一顆小小的藥丸,就將人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當然也有人對此不以為然,因為那藥丸顧九也說了是他師父所制,又不是他自己做出來的,算不得他的本事。

  薛雅醒了,屋裡就不好再圍這麼多人,薛、鄭兩家的老爺夫人招呼著幾名大夫離開,薛榮說還要留顧九給薛雅再仔細把把脈就暫時沒離開,隨後他還拿出從顧九那買來的人參交給鄭文宣,「抓藥的事一向是姐夫盯著的,我姐已經好幾天沒好好吃藥了,趕緊叫大夫配製出熬來給我姐喝下去。」

  鄭文宣一臉欣慰與感激地拍拍薛榮的肩膀,「這次多虧你,你姐才能活下來,她若是出事了,我、我真的不知往後該怎麼辦了。」

  薛榮沒好氣道:「你平常要再多騰出點時間陪我姐就好了。」

  鄭文宣苦笑一聲,似有難言的無奈,沖顧九他們感激地拱拱手,拿著人參出去了。

  鄭文宣一出去,薛榮過去將門拴好了,就小聲催顧九:「快、快,點符紙燒了。」

  薛雅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根本無心力去看薛榮他們在做什麼。

  顧九符紙拿是拿出來了,卻是從剛才薛榮被鄭文宣拍過的肩膀上引下一縷氣息,然後看著薛榮沖桌上的水壺抬了抬下巴,「倒一杯過來。」

  薛榮懵了懵,稀里糊塗地倒了一杯遞到他手中。

  顧九離薛雅稍微遠點,一張符紙燒進去,熟悉的惡臭傳來,再次讓毫無防備的薛榮差點又被臭暈過去。

  薛榮不可置信地在自己身上摸了摸,顧忌著他姐,用氣音問道:「我身上怎麼也有?」

  顧九道:「因為這屍氣是從你姐夫身上傳過來的。」

  薛榮摸著剛才被鄭文宣拍過的肩膀,「你是說我姐夫接觸過屍體?」

  顧九點頭。

  邵逸彷彿不怕臭地將杯子裡飄出來的惡臭往鼻子邊扇了扇,「死屍死去的時間越久,臭味越濃,以這味道的程度來看,你姐夫接觸的屍體,至少也是死了三年以上的。」

  什麼人會接觸這種屍體呢?這個時代也只有那些挖墳摸金的盜墓賊了,可鄭文宣家是幾代的養蠶大戶了,當然不會是盜墓賊。

  薛榮也想不通,不過這些不是現在他要追究的,「先把我姐身上的屍氣燒掉。」

  要祛除薛雅身上沾染的屍氣就不用那麼麻煩了,顧九將一枚祛晦符,串上紅繩遞給薛榮,「給你姐戴上。」

  繩子很短,一看就是戴在手上的,薛榮給薛雅戴上時,顧九這才注意到,病重如斯的薛雅,枯瘦的雙手還給指甲染了朱紅色的蔻丹。

  病得都起不來了,居然還有心情染指甲?

  顧九說:「你姐還挺注重個人形象的。」

  薛榮見他盯著薛雅的指甲,嘆息道:「我姐沒病之前,這雙手可好看了,指甲也銀潤光澤,她病後,人瘦了,手也不好看了,我姐夫為了哄我姐開心,就四處蒐集女子皆愛的蔻丹回來,親手給我姐染上。」

  顧九和邵逸已覺得鄭文宣古怪了,對他如此寵愛病妻的舉動就報有了懷疑。

  顧九走過去,抬起薛雅的右手,湊近了在她的指尖上都看了看,沒看出什麼不對,然後又拉起薛雅的左手看。薛榮正想呵斥顧九登徒子的行為,就見顧九忽然皺眉。

  顧九叫邵逸:「師兄,你過來看看。」

  邵逸過去,在薛雅左手的中指指尖仔細看了看,「針孔。」

  「有針孔?」薛榮本來只想買個參,結果帶回來兩個大夫,最後得知大夫還會抓鬼,現在會抓鬼的大夫抓著她姐的手,說上面有針孔。

  事情真是越來越奇怪了。

  薛榮在顧九的指點下,果然在他姐中指的指甲蓋下發現了一個極細小的紅點,因為指甲被染色的原因,紅點又靠近指甲,幾乎被那顏色遮掩過去,若換成他自己來看,絕對發現不了。

  十指連心啊,指頭被針刺得有多痛?薛榮再次憤怒了,「是誰!居然拿針刺我姐手指頭。」

  顧九放下薛雅的手,「我想我知道你姐為什麼血氣虛弱得這樣厲害了。左手中指最靠近心臟,針刺此處,只為取這裡的心尖血,若將這血拿去行鬼蜮之事,對人的影響就不單是失去一點血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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