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肖遙呆呆的,看著周海權端著他給周海榮做的櫻桃紅酒凍,他還聞到了淡淡的酒香。
他自己都沒捨得吃!
可是他還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要求周海權尷尬地放下手裏的紅酒凍,然後訕訕地跟他說聲“對不起”?還是大伯哥的人設麼!
他趕緊又重新做了一份,好在周海榮今天回來的晚,成功吃到了他做的櫻桃紅酒凍。周海榮自然滿口誇獎:“只要你做的,我都覺得好吃!”
話剛說完,就見剛洗了澡出來的周海權,穿著一身家常衣服,慢悠悠地下樓來。
肖遙看了他一眼,發現周海權真不愧是周海權,竟然一點難為情的神色都沒有,如常地跟周海榮打招呼。
周海榮一見他過來,立馬說:“哥,肖遙作的這個,可好吃了,你嘗嘗?”
王姨趕緊插話說:“你們要覺得好吃,我跟肖遙學學,以後給你們做,給思語她們也嘗嘗。”
“不用,”肖遙笑著說,“大家要真喜歡吃,我來做,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正想跟王姨學點做飯的手藝呢。”
周海榮說:“家裏有王姨就夠了,你做什麼飯。”
肖遙沉靜地笑著,說:“我想親手做飯給你吃啊。”
王姨調侃了一聲,笑著說:“那心意我可就比不了了。”
周海榮果然兩眼冒著幸福的光,周海權感受到了濃濃的戀愛的酸臭味。
他很不習慣如今家裏的氛圍。
周家兄弟姐妹雖然多,但周彤自從到國外上大學以後,就很少在家裏呆了,後來結了婚外頭有了自己的婆家,就更少會回來了。三弟周海東上了大學以後也在外頭買了房子,周思語是寄宿學校,也不常在家裏住。周海榮就更不用說了,三天兩頭不著家,也不知道都在外頭幹什麼。家裏只有他一個,冷清慣了,如今住進來一個陌生人不說,周海榮這種浪蕩子,竟然也開始每天按時按點地往家跑了。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很不習慣兩個男人在他面前曬恩愛……其實別說是兩個男人了,就是尋常男女在他跟前曬恩愛的都很少。這戀愛的酸臭味,讓他心裏莫名不爽快。
可是不爽歸不爽,卻沒辦法說出來。他一個人單身慣了,以前也沒覺得單身有什麼,如今有了對比,感覺就不一樣了,倒不是羡慕他們倆,就是單純的對比帶來的感受的變化,讓他恍惚也覺得,自己年紀不小了,好像也確實該找一個物件了,不是他弟弟找早了,而是他找晚了。
周海榮剛開始接觸工作,因為經常做不好,反倒上班的時間給拖長了,倒是周海權,還和往常一樣。他屬於喜歡集中工作的人,工作完了就會好好休息一陣,出去和朋友聚聚,懶得動的時候就在家裏呆著。可是如今卻不行了,因為肖遙在家裏練鋼琴。
但凡是樂器,沒學會的那段時間就是噪音製造機。周海權覺得就算是他小妹周思語,剛學琴的時候都比肖遙彈的要好,怎麼可能最簡單的《新年好》都彈不成調,這都練習好幾天了。
肖遙自己其實也很為難,他一邊吃著櫻桃,一邊漫不經心地用一根手指頭亂彈。對於他這種鋼琴都已經過了十級的人,想要完全彈的都不在調子上其實也不容易。噪音不光會影響別人,也會影響他自己,所以他戴了個耳塞,就這樣彈了一上午。
周海權去後花園和他的私人教練打網球的時候肖遙就在彈鋼琴,等他打完了回來的時候,肖遙還在彈,他喘著氣擦了一下脖子上的汗,王姨遞給他一瓶泡了花茶的VOSS,說:“肖遙很用功呢。”
“用功有什麼用,”周海權仰頭咕咚咕咚幾口就喝了大半瓶,“彈成這個樣。老二怎麼沒給他找個鋼琴老師?”
王姨笑著說:“海榮不是每天都有手把手教麼?”
周海權沒說話,將剩下的半瓶礦泉水喝了,正準備上樓去洗澡的時候,外頭門鈴電話響了,是大門口老李打過來的,說是有人來送快遞。
這個大宅裏的人很少有人去網購,這還是頭一回有人把快遞送到他們家裏來。王姨出去取了回來,說:“這箱子都變了形了,還破了個角,老李看這麼破的東西,不像是咱們家的人買的,名字也奇怪,怕有什麼不好的東西,就給拆開了。”
箱子不大,都擠壓的變了形,看起來很是廉價,周海權看了看上頭的上頭的單子,收貨人的名字是“小腰精”。
……
周海權蹙起眉頭問:“裏頭是什麼?”
王姨說:“老李說好像是什麼面膜之類的。”
說著她就用手給扯開了,將裏頭的東西拿出來看了一眼,果然是一疊像面膜的東西,不過那箱子底下有幾張廣告紙吸引了王姨的注意,她拿出來一看,“呀”了一聲。
“這是什麼東西呀?”她驚訝地說。
周海權一看,見上頭一個裸男趴在床上,上面一行字,寫著“至潤Q彈,嫩滑臀膜”幾個大字。
周海權幾乎在看到那幾個字的一刹那,就想到了這快遞是誰的了。
“應該是肖遙的”,他咳了一聲,裝作沒有看清楚,說,“給他送上去吧。”
王姨彷彿這才恍然大悟:“小腰,肖遙,還真是……”
不過她說著就自己先笑了出來,覺得“小腰精”這個名字,取的實在有些風騷。她搖搖頭笑了笑,捧著箱子就上去了。周海權將手裏的礦泉水瓶子放到桌子上,一張臉黑了又紅。
臀膜……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東西。
腦子裏就難免浮現出一些不該有的念頭來,想著肖遙如果像那圖上一樣,趴在床上敷臀膜,那姿態也實在……夠妖精。
他有些懂得他弟弟為什麼對肖遙著迷了。
原來人家只是外表看上去素淡水秀,內裏也是浪的不行,符合他弟弟一貫的審美。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