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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華輾轉》第6章
第6章 吟詩句不料傳蜚語,巧查案兇手被揭露

 「先生。」

 來人是一個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穿著將軍府下人的服裝。此人,正式探親而歸的徐帆。

 沈白點了點頭,問:「家裡怎麼樣了?」

 徐帆道:「多謝先生掛心,家中一切安好。」

 沈白聞言,道:「嗯,甚好。」

 他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徐帆家境貧寒,父親早逝,母親身子不利索,妹妹又不能打工,他是家中唯一一個可以養家餬口的人。為這件事,有時易青也會讓總管多給些工錢給他。

 「先生,茶涼了,我去給您再熱一壺。」徐帆拿起茶壺,往廚房去了。卻不知沈白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算了,明天再看看,今天先吊著。

 另一頭,廚房裡的徐帆有幾分猶豫——沈先生雖然面上冷了些,但也很關心我,我這麼做會不會太對不起他了……可是,娘和阿妹……只能說,對不起了。

 徐帆端著熱好的茶,緩緩走進屋內,道:「先生,茶熱好了。」說著,還給沈白倒了一杯。

 沈白放下手中竹簡,端起熱騰騰的茶,輕輕的吹了下,道:「徐帆,你看院子角落裡,是否有一枝紅杏?」

 徐帆朝院子裡看了看,道:「確實有,雖然只是小小的一株,不過看樣子天氣也快回暖了呢。」

 「是啊。」沈白喝下一口茶,有突然興起似的道:「春色滿園關不住,一枝紅杏出牆來啊。」

 徐帆心裡暗道:一枝紅杏出牆來?莫非……面上不由得一僵,最後立即恢復正常,道:「先生真是好文采。」

 沈白將徐帆的神態盡收眼底,又細呷一口,道:「不說我,徐帆你倒也是泡的一手好茶呢。」

 「先生過獎,若是先生喜歡,徐帆每天都泡給先生喝!」徐帆也挺高興的,畢竟嘛少有人讚美他不是。

 每天泡?呵,恐怕我是沒命消受的。沈白不由得在心中冷哼。

 隔日,沈白在府中散步,餘光掃到徐帆和李茂坐在一塊兒不知聊些什麼,倒是兩人看起來都很認真,沈白心下疑惑,便走過去。

 「在聊什麼呢?」

 李茂和徐帆都是猛地一回頭,看見是沈白,才齊齊鬆了口氣。

 沈白見二人這樣,問:「我有這麼嚇人嗎?」

 李茂連忙擺擺手,道:「不是的。先生你不知道,我們還以為是王總管來了,又該說我們偷懶了,會被訓的。只是,先生你走路都不帶聲音,著實把我們嚇了一跳呢。」雖然他們兩個算是比較高等的下人,但終究是歸王總管管的。

 沈白也不在意,又問:「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投入。」

 李茂口快,不等徐帆說什麼就道:「我們在聊將軍的日程。」

 沈白聞言挑眉——詠平的日程?聊這個作甚?想動手了?

 徐帆看出沈白的疑惑,道:「先生不是說將軍可能……呃,有其他人嗎?我就來問李茂了。」

 「是啊先生,雖然我們都不知道你和將軍是什麼時候定下關係的,但是我們一定會支持你們的!」李茂握著雙拳,信誓旦旦的對沈白說到。

 沈白還想說什麼,徐帆突然大喊一聲:「呀!那不是王總管嗎!」

 李茂則迅速接到:「快走啊!」拉上徐帆就跑了,獨留沈白一人風中凌亂。

 我跟詠平什麼時候……等會,「一枝紅杏出牆來」好像有那啥的意思……嘖,叫你作死!這要是給傳開了……完了完了完了……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易青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沈白身後,見沈白一人在這,便來問問。

 沈白轉頭看了他一眼,突然面上一紅,立刻轉身走人「沒什麼,正要回去。」易青見狀不對,就跟了上去。沈白想甩掉他,可他終究是拄著枴杖的,又怎麼可能走得快,所以啊,被「纏」上了。

 「素昀,你臉好紅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沒。」

 「不舒服要說的,是不是還有餘毒?我讓李茂再去煎碗藥來。」

 「不用。」

 「那你究竟怎麼了?」

 「沒事。」

 「胡說,肯定有事。」

 ……

 從花園到房間,一路都是下人們「怪異」的眼神,易青又一直揪著沈白問東問西的,沈白好不容易進了房間,將易青一把攔在外頭,道:「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說完,不等易青回復就「彭」的一聲關上了門。

 易青摸摸自己差點被撞到的鼻子——這是怎麼了?

 沈白進了房間之後,很快又冷靜下來,細細斟酌——真只是為了我在聊詠平的行程嗎?不過,他們要詠平的行程又有何用?

 就這麼一直想著,想到徐帆回來,給他又熱了一杯茶,他才喝口茶對徐帆道:「去抽屜裡拿些銀子,碧螺春快喝完了,你去買些回來。對了,順便把李茂叫來,之前說好要給他冠字的,現在想好了。」徐帆應聲是,就照做了。

 待徐帆走後不久,沈白又喝了一口茶,忽然就心口一疼,一口血吐了出來,茶杯摔在地上破碎成片,鮮血染紅了水青色的衣裳。外頭正要來找沈白的李茂聽見聲響,趕緊推門而入,就見到沈白伏在桌子上,衣服紅了一大片,嘴邊還掛著血,人已經昏過去,半死不活的,連忙將沈白抱到床上,衝出了院子,大喊到:「快來人啊!快去叫大夫!先生出事了!」

 沈白素來喜清靜,除非院子有時需要打掃一下。平時除了徐帆也沒有下人在。

 感覺到人走了,奄奄一息的沈白忽然笑了一下,隨後又閉上眼睛「裝死人」了。

 此時,徐帆也已經出了府,買好茶葉,又左拐右拐的進了一條小巷。小巷裡陰暗的很,站著幾個身著黑衣、面蒙黑布的人。

 徐帆面對那幾個人,道:「你們說的我都照做了,他已經服毒十次了,放了我娘和我妹妹。」

 為首的那個人轉向另一個人,另一人點了點頭。那人揮了揮手,母女倆就被架著脖子帶了上來。徐帆剛要上去,卻被鮮血濺了一身,那母女倆被塞著嘴,也叫不出聲,就這樣默默的倒在了血泊中……

 「為什麼……為什麼?!我已經照你們說的做了!你們為什麼還要殺了她們?!」徐帆見到自己的母親和妹妹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被殺,萬分驚駭,悲憤更甚。

 持刀的兩個人又朝著徐帆走過去,徐帆卻像失了智一般,跪坐在地上,看著母親和妹妹死不瞑目。

 忽然,兩支箭從他耳畔劃過,直穿那兩人的心房,死死的釘在磚牆上。

 「動手,全部活捉!」

 易青一聲令下,十幾位親兵就蜂擁而上,與黑衣人纏鬥。

 沈白丟下弓箭,以自己所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趕到徐帆身前,礙於左腳的問題,只得單膝跪下,晃了晃徐帆,喚到:「徐帆?徐帆?」

 徐帆這才堪堪回過神,抬頭看向沈白,滿臉淚水,忽的就撲進沈白懷裡,大哭起來,泣不成聲:「先生……對不起……對不起先生……」

 沈白看他這樣,也有些心疼,畢竟失去了自己的親人,有點良心的多少都會難過。他也曾失去過雙親,是被喪屍咬死的,他逃過一劫,被警隊的人帶走了。

 這麼想著,就輕輕回抱住徐帆,緩緩順著他的背,安慰道:「沒事了,別哭,我不怪你……」

 這麼有一下沒一下的,徐帆也終於停止了嚎啕大哭,將頭埋在沈白肩窩,小聲抽泣。沈白也任由著他身上的血染紅自己的衣服,淚水沾濕自己的外衫,逐漸滲透到裡衣,寒風吹來一陣冰涼。看見拿著披風追過來的李茂,沈白也只是搖搖頭,讓人在一邊候著。

 親兵已將黑衣人盡數擒獲,沈白剛看向他們,就見他們似有異動,反應過來趕緊喊道:「快把嘴掰開!他們要自盡!」

 然而,來不及了,黑衣人已然應聲倒下。一個親兵一一探過鼻息,搖搖頭。易青的眉頭一下皺起,眼睛忽然瞟到個什麼東西,從黑衣人身上摘了下來——是一枚令牌,上面雕著朔達境內特有的藍草。

 他將木牌收入胸前,道:「回去吧。」

 為首的親兵遣散人群,隨後組織隊伍向將軍府走去。

 徐帆從沈白懷裡退了出來,李茂順勢給沈白披上披風。易青走過來,問:「素昀,你怎麼過來了?」

 「放心不下,過來看看。」沈白說著,又見徐帆一直低著頭,道:「先回府吧。」

 眾人打道回府,立刻到大堂去問罪。徐帆將事實一一道來。一日,那些黑衣人綁了他母親和妹妹到那條巷子裡,將他拉去,問清了沈白的狀況,又讓他給沈白下毒,誰知他們卻毀約撕票。

 說完,徐帆又朝沈白跪了下去,道:「先生,是徐帆對不起您,您要打我罵我我都逆來順受,絕無半句怨言!」

 沈白見了起身要去扶他,突然又是一陣猛咳,隱隱看得見嘴邊的鮮血。易青心下一驚,動作倒是比平時快上了幾分,立刻幫沈白順氣,問徐帆:「他們讓你下的什麼藥?」

 徐帆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每次只給了我一包藥粉,要我全部用完。」

 「該死!」易青低罵一聲。

 沈白好不容易才緩過勁來,對徐帆道:「徐帆,你聽著,這件事我也不怪你,只要你以後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邊,我也不會為難你。」

 徐帆聞言,驚訝的抬起頭。易青和李茂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沈白。沈白卻不願多說,道:「麻煩詠平扶我回房休息,有些事情要談一談。李茂,麻煩幫我煎一下藥。至於徐帆,先去換身乾淨衣服,在我門外候著。」

 易青扶著沈白回房,幫他褪去血淋淋的外衫,將其安置在榻上,才道:「你怎麼過去了?明明身子還沒好全呢。」

 沈白歎了口氣,道:「只是覺得那孩子也挺可憐的,我本就無意怪他,畢竟被挾持的是他的親人。」

 「可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萬一你……」

 「我知道,但我還是要去。」

 另一邊,李茂心中不平,對徐帆說:「徐帆,你可知先生有多看重你?我到他房間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毒發,吐了一大攤血,奄奄一息。他讓將軍派人去找你,還再三要求不要傷了你,自己也不顧身體出去尋你。他連藥都沒服,天氣這麼冷,披風也不披一件就出了門,我也是急急忙忙的趕緊出去尋他。

 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你差點就被殺了,若不是他從旁邊的親兵那抽了弓箭,你早就死了。那兩個黑衣人死了以後,他又趕緊往你那跑。你也知道他左腳瘸了,可他當時那樣子幾乎是顧不上這點,簡直是瘋了似的到你身邊去,只是安慰你,任由你把鼻涕眼淚還有渾身的血擦在他身上。

 徐帆,我不得不說,你簡直太不是東西了!一生能遇到幾個像先生這般待你的人,你卻幫著別人下毒來害他!」

 李茂越說越激動,徐帆的眼眶也是紅了又紅,哽咽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也是,他還能說什麼?他真的不是東西。他明知道對方不懷好意,就算照做了也可能會撕票,可他卻還是那麼做了,到頭來,親人沒保住,更是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對自己好的人。

 這一邊,易青又道:「我聽皇上說,你從沒有在外人面前用過弓箭。今日,就為了救這麼一個不值得救的人,你完全暴露了你的底牌,若是被有心人看見了,你可知道是什麼後果?」

 沈白:「我也明白,可我不能眼睜睜的他去死。」

 「你,很看重他?」易青心上有些發寒,是喜歡他嗎?

 沈白將視線轉向搖晃的燭火,緩緩道:「我只是,想起了從前的我……我希望我能讓他回心轉意,就像當初,前輩幫我脫離苦海一樣。」

 易青看見沈白的眼裡,第一次沾上了憂傷的色彩,心裡不是滋味,下意識的就轉移了話題,掏出之前搜出的令牌,遞給沈白。

 「這是……朔達的。恐怕,是達摩手下的人。」

 易青道:「只是,達摩應該不知道你回來才是。」

 沈白思索一會,面色一凜,道:「恐怕是林錦同他做了內應,而且,他現在,極有可能隱藏在皇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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