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界碑城中(2)
楚天澈因為雲凰歌的安排,並沒有參加這一次的行動,而是提前一步,來到界碑城,等著眾人歸來。
雲凰歌終究還是不願意,欠他太多的人情。
楚天澈望著某個方向,悵然若失,他心愛女子的想法,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到如今,你對我如此生分了嗎?連一個人情都不想給我留下。」楚天澈緩緩閉上雙眼,心中卻是萬分苦悶。
雲凰歌帶著眾人回到了界碑城,一行人在界碑城匯合。
她們這一行人太惹人注目,一進入界碑城,界碑城頓時收到了這個消息。
界碑城的少城主,樓閒庭,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發現了眾人的蹤跡。
樓閒庭和戰無邪有一些交情,而且還和雲凰歌見過幾面,雖然沒有什麼過深的交情,但因為柳輕煙是他家的表小姐,所以雲凰歌一向對這個人沒有什麼好感。
不過,樓閒庭本人是個好人。
雲凰歌和戰無邪、雲逆三人,之前來到西冷大陸,尋找父親的時候,樓閒庭曾經收留過他們。
但是因為柳輕煙的緣故,當時他們並沒有在主城府,也就是樓家多呆,便離開了。
後來聽聞雲逆身死,樓閒庭曾經來信詢問過戰無邪,雲逆是怎麼死的,是不是和柳輕煙有關係。
戰無邪並沒有回覆他。
儘管如此,樓閒庭還是能夠確定,雲逆身死的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就是柳輕煙做的。
如今這個時候,樓閒庭聽說雲凰歌和雲家眾人路過這裡,他就想著,來找雲凰歌問問,表達歉意。
畢竟,樓家和柳輕煙還是有些關係的。
樓閒庭這邊收到消息,猶豫了片刻,便是動身去找眾人。
眾人在這界碑城之中,自然是逃不過樓家的眼線。
樓閒庭找到雲凰歌的時候,她正帶著眾人,坐在戰無邪讓人提前準備好的宅子裡。
戰無邪似乎早就想到,要來的人很多,普通客棧怕是根本容不下這些人,特地弄了這一處,四出四進的大宅。
不多時,樓閒庭站在門口,望著這宅子,最終還是走了過去。
「站住,你是何人。」
宅子門口,兩個雲家在外守門的人直接攔住了樓閒庭,開口質問道。
樓閒庭一愣,隨即笑道:「在下樓閒庭,有事求見雲凰歌,煩勞兩位通傳一聲。」
雲家的一個守衛,一聽到雲凰歌的名字,心中大概也明白,這個人肯定是認識雲凰歌的,當下也不敢耽誤,急忙進去通傳。
「報,門外有一人自稱樓閒庭,想要求見小姐。」守門開口說道。
眾人正在閒談,聽到這個消息都是微微一愣。
雲凰歌也是楞了一下,樓閒庭居然要見她,這讓她感覺到十分的意外。
她和樓閒庭,沒有半點關係。
又因為柳輕煙的緣故,雲凰歌連帶著不喜歡這界碑城的城主一家。
若非只有通過界碑城才能回去,她才懶得來這界碑城。
真不知道這個樓閒庭是怎麼想的,在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來找她。
雲凰歌本來不打算見樓閒庭的,省得徒增煩惱。
可她轉念一想,最後還是開口說道:「請他進來。」
雲凰歌對樓閒庭的個人印象還是不錯的,且看看,樓閒庭這是幹嘛來了?
往生谷被取締,柳亢一下落不明,落繁森死了的事情,她怎麼著也應該告訴樓家一聲,讓樓家也看個清楚明白,也好重新選擇站隊。
別有事沒事的,就仗著自己是柳家的表親,來找她的麻煩。
雲凰歌讓人將樓閒庭請到院子之中,而她則是先一步坐在院子裡。
樓閒庭被人帶著,走了進來。
一進來,他就看到了坐在院子裡,正在嗑瓜子喝茶,一派悠然的雲凰歌。
雲凰歌不動聲色,只是看了他一眼,隨即開口說道:「請坐。」
她甚至,都沒有叫對方什麼名字,也沒有任何的稱呼。
樓閒庭尷尬的笑了笑,走到雲凰歌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出於禮貌,雲凰歌伸手替他斟了一杯茶,帶著一抹不太真切的笑,詢問道:「少城主大駕光臨,指名道姓的要找我一介女流之輩,為何?可是有什麼事情?」
雲凰歌的話中略微帶刺,樓閒庭倒也是不介意。
他知道雲家和柳輕煙的事情,雲凰歌這個態度,那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
兩人坐在庭院之中,茶水滾燙,卻仍舊帶著一些寒意。
這些日子,又是冬天,小小的雪花,在兩人頭頂上緩緩飄落。
然而,雲凰歌卻是沒有心情欣賞雪景,她心中很是納悶。
樓閒庭這個時候過來,那算是什麼意思?
是樓家人已經知道了往生谷的事情,興師問罪?可看這個樣子也不像啊,樓閒庭可是一人孤身前來。可若是別的什麼原因,那雲凰歌還真的就想不明白了。
樓閒庭捧著那杯茶,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靜了一會兒,才開口回答道:「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情。」
雲凰歌眯了眯眼睛,下意識的認為樓閒庭是要問往生谷的事情。
要知道,往生谷覆滅不過才一個時辰罷了,這界碑城距離往生谷很遠,樓閒庭怎麼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
雲凰歌心中很是驚訝,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問道:「什麼事?」
樓閒庭斟酌道:「我前些日子得到消息,聽說你的四叔,雲逆他死了。」
雲凰歌臉色一沉,目光中帶著一抹殺氣。
這樓閒庭原本就和柳輕煙有些關係,此時此刻,樓閒庭說出這樣的話,對於雲凰歌來說,這味道就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雲凰歌並沒有動怒,強壓下心頭的邪火,冷冷說道:「哦,少城主這是什麼意思?」
樓閒庭一愣,急忙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段時間,柳輕煙出了門,據說是回了往生谷,所以我想問問。雲逆的事情,和柳輕煙她有沒有關係?」
雲凰歌聽到這裡,臉色頓時寒了下來,偽裝的笑,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她看著樓閒庭,眼中帶著一抹殺氣,冷著聲音反問道:「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