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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君AA》第67章
066 第一次接觸

  不凡跟著丫頭一路急走,到了一處岔路,眼風中見無憂斜抱了把長琴朝這邊而來,停了下來。

  無憂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不凡,轉身回走,走出兩步又停了下來,毅然朝他走去。

  他側光而立,月光照亮他一邊臉,另一邊臉卻隱在陰暗中。

  有月光照亮的半邊臉,清晰可見,俊美非凡,就連濃密的長睫都能一根根看得清楚;然陰暗中的另一邊臉,卻模糊看不真切。

  峻珩的一席話說無憂已沒多少想念,僅為了那縷琴聲,指間繞了一絲隨時隨風化去的奢望,但這縷奢望終是太過飄渺。

  興寧雖然還得要扮下去,但無憂對這條命,看的卻不如先前那麼重。

  偏著頭看了他一陣,挑眉笑了,如春花艷陽一般朗媚。

   這一明一暗,真像他的人,表面上好像一清二白,實際上任誰也看不清他實際是個什麼樣的人。

  不凡眉頭一蹙即鬆,這笑……太假……她何時學會了虛假?興寧雖然行為惡劣,但不是作假之人,這也是他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然現在這唯一讓他欣慰之處,也在她身上流失。

  無憂舉步從他身邊走過,步伐輕盈,抬手抓住他被風揚起的耳鬢邊那縷髮束,張開手指,如絲的墨髮在指尖滑落:「會彈琴嗎。」

  「不會。」

  「那可惜了。」無憂回頭,目光掃過他不曾動彈的背影,既然無情,就不該給別人過多的關愛,這種讓人欲得,又不能得的情,比刀還利,一刀下去,比掏心還痛。

  「你去『墨隱』?」不凡慢慢轉身,腦中浮現的,卻是坐在鞦韆上,眼帶淚痕的少女。

  「嗯,怕我弄死了他,就跟著來吧。」

  不凡收回視線,看向前方,繼續往前走。

  給他引路的丫頭是王妃身邊的親信,自然知道這院子裡的一些厲害關係,有些著急:「郡主去寧公子那裡了,寧公子,他……這該怎麼辦?」

  不凡面無表情,也不答,只是走自己的路。

  丫頭不敢再問,只好小跑著在他前面給他照明。

  ☆☆☆☆☆☆☆☆☆☆

  無憂將長琴放在石桌上,深望了眼漆黑無光的木屋窗欞,也不說任何話,低頭試了幾個音,便自顧彈了起來。

  她在兒時,雖然喜歡聽子言彈琴,但自己並沒好好學習,子言也無意強迫她學習。

  所以會的不過是些基本的,只不過常看,能記下他彈過的所有音符。

  後來去了二十世紀,反而一有空就憑著記憶,照著他彈過的那些曲子模仿練習。

  雖然遠沒他的水平,但韻律,卻練得有幾分相似。

   這時彈出來的,也是過去子言常彈的曲子,如果寧墨是他,應該不會完全不記得。

  小廝推著寧墨緩緩而回。

  琴聲從『墨隱』中傳出。

  寧墨聽了一陣,抬了抬手:「放輕些。」

  小廝將輪椅前輪翹起,僅後面兩個小輪著地,木輪壓過地面的聲音頓時消去。

  到了木籬門外,寧墨才輕道了聲:「停。」

  他靜坐院竹籬牆外,微側了頭,從竹籬縫隙中望見端坐在石桌旁,認真彈奏的纖弱側影。

  垂下眼瞼,他五官上天的精雕之作,在月光下完美無暇,慘白的如同白玉雕像。

  他靜靜的一動不動,如同石化了一般。

  過了良久,投在眼瞼下的睫毛投影才輕輕一動。

  能識得這音韻的人,世間只有五人,不知她從何處學來。

  雖然彈琴之人的琴技很是一般,可以聽得出並沒有受過專門的教導,能彈成這般,足可見很下了些苦功。

  最關鍵的是,她不僅是用手在彈這曲子,而是用心……

  這也是這音韻的出處,不是用技,而是用心,她做到了。

  他們的曲子,不管如何變幻,只要心在,音韻就在。

  曲畢,過了好一會兒,無憂才慢慢縮回手,抬頭看著前方全無反應的窗欞。

  又坐了一陣,才站起身,重新斜抱了琴,慢慢走向木籬院門。

  她今天來,並不是想馬上得到什麼答案,只是想讓他聽聽自己的琴聲,如果他有所動,或許之後會有所表示。

  出了門,看見靜坐在門邊籬牆下寧墨,一驚之後怔住了。

  寧墨抬起眼,目光仍然清冷如月華,但這卻是他第一次正面看向她的眼。

  這張臉,並不陌生,是他一眼也不願看的,然而這雙眼……

  他從來不曾看過這麼乾淨的一雙眼,與三年前的那雙眼迥然不同。

  無憂一直以為他在屋裡,沒指望今晚能見著他,突然在這裡撞了個面對面,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

  怔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潤了潤嗓子,艱難問道:「吵著你了?」

  他冷蕭的目光從她眼上移下,看向她抱在懷中的琴。

  無憂心裡一緊,不自覺的,將琴抱緊,怕他又做出什麼過激的舉動。

  出她意料的,寧墨沒做任何反應,只是朝身後小廝打了個手勢。

  小廝推著他從無憂身邊繞過。

  無憂飛快的挪步,手撐了輪椅兩邊扶手,攔了他的去路:「寧墨。」

  他臉色本來就冷,這時越加冷得不帶一絲溫度,將臉別開。

  小廝杵那兒,暗暗為自己主人著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無憂睨了小廝一眼:「你先退下,我要和你家公子談談。」

  小廝臉色煞白,埋著頭不敢看無憂,雙手卻將輪椅手柄緊緊握住,站著不動。

  無憂微微詫異,好忠心的奴才,抬頭看去,認得是那天燒琴的小廝:「你叫什麼名字?」

  小廝的臉更慘無顏色:「平兒。」

  寧墨驀然向平兒道:「你先進去。」

  「公子。」小廝握著輪椅不放。

  寧墨側臉,冷眼看去。

  「是。」小廝臉色又是一白,垂下手,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一步一回頭的進門去了。

  無憂眼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看似冷如冰川,心卻不似他外表那麼冷,寧肯單獨對著在眾人眼中如狼似虎的興寧,也不願小廝在這裡受到牽連。

  目光落在他被長袍覆著的腿上,蹲下身,手握住他一邊膝蓋。

  他身體瞬間崩緊,本少血色的臉,更是白如縞紙:「你又要做什麼?」

  無憂垂著頭,眼角餘光見他半掩在闊袖中的修長手指屈著,指間扣了一尾銀針,光暈閃過,只要他手指輕輕一彈,那尾銀便會脫指而出。

  她當作不知,不急不緩的和聲道:「想看看你的腿。」

  「如果怕我的腿恢復,只需叫你的奴才動手便是,何必多此一舉。」冰冷的聲音如同從冰潭深處浮起。

  無憂早料到他的腿上殘疾與興寧有關,只是不知興寧是如何將他弄殘的,又為何要將他弄殘。

  也不抬頭看他,淡聲道:「至於我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能告訴你,但我能告訴你,我不是興寧,如果你想我死的話,只需將這話傳給王妃或者不凡,我就會死的很難看。」

  「你當我是三歲孩童?」 寧墨冷笑,手中扣著的銀針,按著未動。

  無憂笑了笑,命都壓給你了:「我懂些醫術,曾學過針灸,或許能幫你恢復。」

  「我無需別人醫治,你走。」

  「你選擇可以拿針扎死我,或者忍著痛。」無憂不管他同不同意,另一隻手握了他的小腿肚,結合著另一隻手,慢慢揉捏向下,檢查他的腿問題出在哪裡。

  寧墨崩緊著身體,戒備的緊盯著她,然她手上力道和手勢,和準確無誤的拿捏,都足以證明她精通此道:「你懂醫?」

  「嗯,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無憂抬眼睨了他一眼,又垂了下去,眸子是純淨的黑:「放鬆些。」

  他定定看著她的眼垂下去:「那興寧在哪兒?」

  「嚴格說,我不知道她在哪兒,也不知自己能在這裡待多久。」無憂手上不停,換了一條腿。

  他的小腳肌肉倒還結實富有彈性,並沒萎縮,也無損傷的痕跡,可見問題不出在膝蓋和小腿上。

  寧墨看向她的耳側,仍保持著警惕。

  「你不用看了,這張臉是娘胎裡帶來的,至於為何和興寧長得一樣,我也不知道。」無憂抬眼瞟了他一眼:「我要得罪了,勿怪。」

  說完撩起他腿上袍角,握了他的腳踝,就要脫他的靴子。

  他伸手過來,握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不必看了。」

  直覺告訴無憂,是腳踝處出的問題,望進他好像永遠凝著冰的眼,冷冷道:「是怕我查出你腳上沒問題?」

  他剛剛略為緩和的臉色,又冷了下去,將臉別開,同時放開阻止她的手,靠坐回去,轉頭看向一側明月,彷彿腳邊沒了無憂這麼人。

  無憂不再耽擱,脫去他腳上軟靴,褪下襪子,看著他腳踝上方,新傷搭舊疤重重疊疊,已經分不出到底有多少道的凌厲疤痕,整個人都驚住了,氣息哽在胸口中,再呼不出來。

  褪去他另一隻鞋,也是如此。

  無憂額頭滲出汗滴,如果是要挑去他的腳筋,一次便可以,如何會有如此多的疤痕。

  身上一陣一陣的發冷,鼻息間彷彿聞到一股殘酷的血腥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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