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種時候，就不要思考那些無聊的問題了。”

　　霍昀川很放肆地，掃蕩小天使的嘴：“你知道剛才從視窗看見你摘花，我腦子裏在想什麼嗎？”

　　“嗯？”安無恙努力在適應這種猶如前戲的孟浪，卻還是感到頭皮發麻：“我自己出去玩，不打擾你工作了……”

　　“不忙。”一雙有力的手臂箍住少年的身體，說出來的話是一本正經地流氓：“我想下去脫光你的衣服。”

　　在花田裏，一定很美。

　　“你……”讓人羞。恥很好玩嗎……

　　安無恙掙扎道：“放我下去，我想去看敦敦……”對方突然的侵襲，讓他倒抽了一口涼氣，這個牲口……

　　又來了。

　　很快地，安無恙咬牙攀緊，眼尾露出不自然的桃花色。

　　他知道拗不過一心想要逗弄自己的男人，索性一動不動地忍耐，只要過了就好了。

　　“我是讓你開心，又不是讓你上刑。”霍昀川親了親對方冒汗的鼻尖，要不是少年人真實的反應，恐怕他還以為真的很痛苦。

　　都十九歲了，應該早點知人事。

　　“可是大白天地，還開著窗簾……”安無恙咬著嘴角，說到一半淚意上湧，死死抓住霍昀川的衣服。

　　這是要死了吧，太羞恥了。

　　“哪里都別去了，你還是躺著休息吧。”霍昀川抱著半死不活的少年站起來，送到床上去。

　　“……”安無恙像條死魚，死活不睜眼睛地拉著被子把自己埋起來，在裏面套緊自己的褲子。

　　可惡。

　　完事了都不給他穿上。

　　啊！

　　安無恙有一顆超凶的心，奈何身體跟不上。

　　他蜷縮在被子裏，苟著苟著就真睡著了。

　　一覺醒來，天還沒黑，只是錯過了飯點。

　　安無恙感到特別不好意思，連忙頂著自己那一頭亂翹的頭髮，下樓趕去吃飯。

　　“恙恙醒了？快過來吃飯。”全家人看著他，每個人臉上都很和氣。

　　“不好意思，我睡晚了。”安無恙說，全身羞得皮膚泛紅，腳步輕輕地蹭過來老公身邊。

　　“沒關係，坐下。”霍昀川拉開椅子，一本正經地逗他：“還是你要坐我腿上？”

　　安無恙抽抽嘴角：“誰要坐你腿上。”

　　太浪了吧。

　　家裏這麼多人，沒羞沒躁。

　　“哈哈哈……”大家發出善意的笑聲，感歎這倆感情真好，簡直不可思議。

　　霍家父子三人心想，剛才安無恙沒來的時候，飯桌上的氣氛是冷颼颼地。

　　安無恙一來，儼如多了個小太陽。

　　和樂融融地誰不喜歡呢，全家都喜歡跟這枚小太陽一起吃飯。

　　午飯後，安無恙偷偷溜去找婆婆，簡單說明來意。

　　章若琦眼睛一亮，顯得很欣慰：“你有這樣的想法當然是好的，”然後沉吟起來：“不過，國標不用這麼早學，可以緩緩。”

　　“好的，謝謝媽。”安無恙想了想，告知：“我上午跟昀川提過，他說沒必要學，我只要待在家裏就好……”

　　他有點小心機，想跟婆婆一起承擔風險。

　　婆婆的嘴角僵住，沉默。

　　她和獨子冷戰的畫面歷歷在目，原因就是自己‘管’太多。

　　既然霍昀川不答應給兒媳婦學東西，那……

　　安無恙眼巴巴看著她，說了句：“媽，但是我真的想學。”

　　兒媳婦看起來可憐兮兮，讓章若琦想起眾多網友對安無恙的印象，又乖又甜。

　　還說，不疼他簡直天理難容。

　　章若琦深深以為然，點頭說：“那就學吧，媽會為你找好的老師。”

　　“謝謝媽！”安無恙面露笑容。

　　隔日，為安無恙請老師的事，章若琦拿出來跟丈夫商量，打的也是分擔風險的主意。

　　他們商量的地點就在客廳。

　　“請什麼老師？”

　　一道聲音打斷霍氏夫妻的商討，他們抬頭看：“你認為不妥嗎？”

　　“不需要。”霍昀川手扶身邊的柱體，努力壓抑著不悅的情緒：“他真的要學的話，我就是最好的老師。”

　　霍氏夫婦一愣：“你要自己教他？”

　　“嗯，他的事我來管就可以了。”霍昀川丟下簡單的一句，邁步出門。

　　今天公司有事，需要出門一整天。

　　“他是不是，對恙恙控制欲太強了……”章若琦皺眉。

　　霍驍搖搖頭，擔心了一下子，又笑起來說：“孩子們自己會處理的。”

　　其實還是擔心，兒子的性格那麼鬼畜，遲早會出事。

　　敦敦滿一個月後，小臉蛋張開了不少，不再是紅紅的猴子屁股樣。

　　相反，敦敦長得眉清目秀，皮膚白裏透紅，初看整張臉肖似大爸爸霍昀川。

　　再仔細慢慢議看，眉宇間也有安無恙的影子。

　　小寶貝確實是他倆人的種，不是撿來的。

　　安無恙在月子裏看多了霍昀川照顧敦敦，加上自己又是個細心的人，所以出了月子之後稍微學一學就會了。

　　現在就抱著敦敦在餵奶，非常細緻又有耐心。

　　張阿姨看到這個畫面，略微感慨，因為，她也有個這個大的孫子，現在還什麼都不懂，在學校裏快快樂樂地上課呢。

　　而安無恙這麼早就當了爸爸，肩膀上承擔著別人想像不到的壓力。

　　“張阿姨，麻煩你拿條新的小毛巾給我，這個弄濕了。”安無恙說，放下奶瓶，把兒子脖子上的小毛巾取下來，換上新的再喂過。

　　張阿姨說：“恙恙，要不阿姨來吧？”

　　“不用，我現在喂得挺順手呢。”安無恙說。

　　公公婆婆來看孩子，就在門口悄悄地看兩眼，不想進去打擾。

　　這位十九歲的小爸爸，喂完之後站起來給寶寶拍奶嗝，把寶寶顛睡了再把他放下去小床上睡覺。

　　“恙恙。”章若琦截住下樓梯的少年，神情充滿不好意思：“請老師的事昀川知道了，他說要親自教導你。”

　　少年抿著嘴沒說話，她便繼續說：“你放心，昀川其實很博學多才，有他教導你的話，肯定不比老師遜色。”

　　“他是不想我學習東西嗎？”安無恙疑惑地崩出一句。

　　以章若琦的思維去考慮這個問題，答案是肯定的，說出來可能會讓兒媳婦傷心：“這個……”

　　安無恙又說：“他只是不想我太辛苦。”

　　章若琦：“……”這兩個天生一對的人，活該要在一起的呀。

　　安無恙繞過石化婆婆，去廚房做個水果沙拉吃。

　　—昀川，你到哪了？

　　他打開冰箱看見眼花繚亂的水果之後，懶得一個個地切，直接拿出一粒青蘋果叼著吃，順便發短信查崗。

　　—剛到公司，想我？

　　—聽媽說你要給我當老師？

　　—不行？

　　—那我倆不成了師生戀？

　　霍總裁嘴角上揚，回。

　　—上班，別撩。

　　安無恙這麼聽話的一個人，看見短信就放下手機，專心啃蘋果。

　　他想著，啃完蘋果再吃個牛油果。

　　完美。

　　—發個語音條來聽聽。

　　安無恙把自己吃蘋果的哢嚓哢嚓聲音發過去。

　　—快猜猜我吃什麼，猜中了回來我削給你吃！

　　“……”霍總裁每次跟小天使一旦交流超過十句話，就會感受到鴻溝的傷害，不跨過去（不陪著玩）捨不得，跨過去（陪著玩）吧，扯蛋。

　　他扶了扶額頭，隨便猜了個。

　　—蘋果。

　　安無恙扔掉果核回一句。

　　—你怎麼這麼優秀，那回來我削給你吃吧。

　　優秀的霍總裁繃起自己的嚴肅臉，處理完公司的事情，他還要再次出門，趕往一個會場，這次要待到晚宴結束。

　　XX商會晚宴，富豪紮堆，美女如雲。

　　霍昀川參加類似的晚宴，素來不帶女伴。

　　現在他結婚生子了，更是獨來獨往，走路帶風。

　　一個記者追上入場的霍昀川，把話筒遞過去，語速非常快地問道：“請問霍先生，這是您結婚後第一次出席商會，為什麼不帶自己的伴侶？外界傳聞你們並不相愛是真的嗎？”

　　攝影機下的霍大公子皺了皺眉，扭頭回答：“他年紀還小，商會對他來說並不好玩。”

　　回答完這個問題加快腳步想走。

　　“霍先生對相愛問題避而不談是默認的意思嗎？”記者並不放過他。

　　邁開步子的男人駐足，直視著攝影機說道：“這麼弱智的問題我只回答一次，我們深愛對方，請各位不要再胡亂揣測。”

　　這個採訪視頻當晚就上了網路新聞。

　　霍昀川使用‘弱智’這個詞成為了網友的關注點，有人說他懟得爽，就應該懟那些整天惡意揣測別人的腦殘，也有人說他不禮貌，沒有涵養。

　　仇富的人則說霍昀川不像豪門反像暴發戶，說著說著便又扯上了基佬，私生活等等。

　　很快就有其他媒體文圖並茂，刊出霍昀川結婚以前出入會所的照片。

　　那些圖以前就發過，霍昀川並沒有追究，行業內俗稱炒冷飯。

　　“你以前經常出入會所？”安無恙準備今天有空的時候給辛苦工作的霍總裁削個蘋果吃，結果在網上看到對方以前的新聞，是各式各樣在會所裏流連的圖。

　　雖然知道對方遇到自己之前已經三十歲了，但是心裏仍然不舒服。

　　安無恙心想，霍昀川身為一個豪門大少爺，結婚之前的精彩過去應該馨竹難書。

　　霍昀川正在挑選合適的各種教材，聞言漫不經心回答：“嗯。”

　　確實很經常，看見不錯的會所就會投資一筆，每次去玩不但免單，年底還有分紅。

　　小天使不動聲色地問：“我們結婚後還有去過嗎？”

　　霍昀川終於看著他：“沒有，怎麼了？”

　　安無恙的神情鬆了些許：“沒什麼啊，我就隨便問問而已。”

　　“是不是又在看網上亂七八糟的新聞，以後別看了，我發生了什麼事你自己最清楚。”

　　霍昀川說罷，繼續在網上挑選教材。

　　他的腦子裏正在編織一項名為‘輔導小天使百年計畫’的專案。

　　小天使的最後一個問題：“你吻技這麼爛是實踐得少還是天賦原因？”

　　霍大少敲鍵盤的手僵硬在鍵盤上：“你再說一次？”

　　安無恙收回放在他椅背上的手指，機智道：“天這麼熱，我去給你削個蘋果吃咯。”

　　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