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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棠的位面》第23章
  第022章

  把盞黃昏後。

  紫蘿架下,暗香盈袖,何需瑞腦銷金獸?

  琴音方寂,便有靜女其姝,眉如山,目如水,纖纖素手,奉上淡淡清茶。

  有美人如玉,鬢額輕點,含笑稱謝,舉手投足間,風華萬千,恍若謫仙。

  如此賞心悅目的畫面,真不能更美了。

  恰在此時,有異香陣陣……

  賞心悅目二人組:「……」

  「嘶~」不小心被燙到的邵棠趕緊捏捏耳朵,手中的筷子靈巧的將煎鍋上的一個個小圓餅翻個個兒:「快來!快來!新鮮出鍋的紫蘿餅啊!趁熱吃啊!」

  馮七:「……」

  張好好:「……」

  好吧,二人組很快就丟下百年的古琴、名貴的鈞窯瓷盞,一起圍坐在小爐邊,開吃了……

  「給——我——留——一——點——!」

  一個膚色偏黑但體格健美勻稱的青年穿著薄短褐喘著氣跑過來。

  跑過來就想坐下開吃。被邵棠一筷子打在爪子上:「運動量夠了麼你?」

  「夠了夠了!我沿著圍牆,跑了兩圈呢!」看邵棠瞪他,柯黑子只得委委屈屈的站起來,「知道知道,放鬆運動,補充水分……」

  是的,柯黑子。因為柯三現在已經是一個身材標準的青年了,所以那個「胖」字不用再提了,邵棠從此叫他「黑子」。

  說也奇怪,一開始邵棠逼著他鍛煉,他難受得要死要活的。誰知道隨著身體越來越輕快結實,每天要是不跑上十里,他都覺得骨頭都不夠鬆快。奇了怪哉~不過,他覺得這樣挺好的。走在外面,旁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樣了。街上的大姑娘小媳婦,也會含羞回頭了。和一些文人朋友去喝花酒,過去拿他當吉祥物看的伎子們,眼裡也開始蕩漾了。而且,他娘還沒來得及去劉主簿家再提一次親,就有好幾家托了媒人上門說親呢。他娘都開心哭了……

  以前他就很嚮往邵棠這園子,那時候園子裡只有好好和邵棠,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留宿。現在馮七住了進來,他也很無恥的經常過來蹭吃蹭喝蹭住。反正房子多人少,仗著自己臉大,居然也混到了單獨的院子……

  柯黑子一邊像摸了電門似的抖動著放鬆肌肉,一邊神遊物外。一回神……臥槽!

  「說了給我留點!!!」

  暖風微醺。

  馮七咬著油膩膩但真的很香的紫蘿餅,再也想不到自己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

  邵子喬說,三年,你什麼都不用做,專心的彈琴就好。

  他想,也好。這女子光風霽月,頗有俠氣,給她作三年的私人琴師,不算折辱。

  誰知全然不是他想的那樣。

  進了邵宅,邵子喬變成了邵娘子,邵娘子對下人說,這是我七哥,以後喚公子便可。

  至於七哥是什麼哥,親哥?表哥?堂兄?族兄?從兄?娘子不說,下人自然不敢去追問。

  這宅子裡的主人便成了:娘子,二娘子,公子。

  沒有比這更奇怪的成員結構了。

  他問邵子喬,有什麼避忌,有什麼能做,不能做?

  邵子喬摸著下巴想了想,嚴肅的說:「要是出門,記得把自己畫醜點。還有,多帶些人出去,你長得太好看,別叫什麼惡霸強搶了。俗話說的好,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有備無患。」

  馮七:「……然後呢?」

  邵棠:「然後?然後什麼?」

  馮七:「……」

  邵棠:「哦!對了!零用錢找好好要。內宅是好好在管著。要是看中什麼東西零花錢不夠,就先掛天珍樓的帳。懷安府所有的鋪子咱家都可以掛賬的。」

  馮七:「……」想說的並不是這個啊……

  然後他就知道,他真的是完全自由的。只要把容貌掩飾好,別招來麻煩,他想去哪裡都可以。怕他容貌招人,邵棠還特地又新雇了兩個武師,專職負責他的安全。

  至於零花錢……馮七看著張好好送過來的這一匣子金銀錁子和裝滿金豆子的荷包……好吧,這只是給他本人帶著的。其實要出門的話,有專門的小廝會負責帶銀子結帳什麼的。

  丫鬟拿著荷包在他腰間比來比去,露出為難的神色。

  「怎麼了?」

  邵棠給他特意的挑的老實丫鬟,特別實誠的回答:「覺得您這樣的人兒,金銀之物帶在身上,好像褻瀆您似的……」

  馮七:「……」

  他到底掉到一個什麼奇怪的地方來了啊?

  但比這些都更讓他迷惑的是彈琴這件事情。

  邵子喬遠赴京城,不惜動用別國勢力,把他從教坊弄出來。

  就是為了聽他的琴。

  可是邵子喬卻對他說:「不要想著為我彈。你想彈就彈,不想彈就不要彈。不為我彈,不為任何人彈,除非你自己願意。」

  不過邵子喬也說了:「別擔心,你只要彈,我就聽得見。我練的功夫比較特別,耳聰目明,不出這個園子的範圍,你在哪彈,我都聽得見。」

  嗯,其實是邵棠的精神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和她連結的阿璞可以監聽的範圍也也隨之擴大,已經可以覆蓋整個宅院了。

  當然在馮七聽來就玄之又玄了。

  但,他漸漸的喜歡上這裡的生活。

  想做什麼就可以做什麼。把自己畫醜(學會了,可以自己動手化妝),就可以隨意的上街逛。買些喜歡的零零碎碎,把自己的住處漸漸佈置的充滿了生活的氣息。和品味同樣很高的張好好一起品品香,喝喝茶。和小明一起琴簫合奏。和邵子喬……

  嗯……他至今未發現和邵子喬有什麼共同興趣。

  反正不管他在何時何地撫起琴來,一曲終了,總能看見她不知何時悄然而至,靜靜坐在一旁。

  有時候在園子裡漫步,偶然會看到她在花蔭下或水塘邊打坐冥想。

  他忍不住駐步凝望。

  春光打在她的臉上,細白如瓷,讓她看起來格外寧靜深邃。

  他們都把她想得太複雜了,馮七想。其實他很容易就看透了她。

  這個女人或許有什麼複雜的身世或背景,但是她的心思實在很簡單。

  簡單到讓他覺得特別安全和寧靜。

  她經常一擲千金。那其實是因為錢於她大概真的沒有意義。

  她跟柯三關係很好,並沒有跟少尹搭上線的意思。要說有什麼目的……大約就是柯三的簫吧……

  她深居簡出,並不是搞什麼神秘主義,是因為每天刻苦的練功、冥想,佔據了她絕大部分的時間。他從沒見過一個女人如此勤奮刻苦的。

  而剩下的時間,她用來休息和以瘋狂購買漂亮衣服和首飾的方式來犒勞自己。

  她會花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就只為和好好討論出到底哪件衫子應該配那條裙子,戴哪副瓔珞,才能和哪支金釵更協調。

  是的,就是這樣容易看明白。

  馮七唯一看不明白的就是,音樂於她,究竟有什麼意義或……作用?以至於比金錢和生意都更重要。

  他是天賦過人的大音樂家。一個人對音樂的感受,他一眼便能看穿。

  誠然,邵子喬是喜愛音樂的,甚至比大多數人都更喜歡、音樂素養更高。但那喜歡不足以讓她付出如此多的金錢供養張好好和柯三,不足以驅使她千里迢迢遠赴京城為他贖身。

  這是一個很沒邏輯,很荒唐,說出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猜測。

  但馮七隱約覺得,他碰觸到了真相的邊緣。

  如果邵棠知道,必會為他的敏銳而驚異。

  但他們不可能就此事交流任何想法,因此也無從探究彼此的心思。

  當馮七凝望邵棠的時候,邵棠有時會從冥想中醒來,睜開眼。

  然後為春光中衣袂翩然的男子露出一瞬的驚豔。

  那種驚豔的目光他從太多人的眼中看到過,隨之而來的便是佔有的貪婪慾望,令他憎惡至深。

  然而她的驚豔卻不會令他厭憎。

  就像她那日推開窗,看到水邊一蓬盛開的花,那美麗來的太突然,令她充滿驚喜和純然的讚賞。

  然而當婢女想為她折下那花插在昂貴的花瓶中,她卻只是笑著擺手。

  是了,純然的驚喜和讚賞。她對他的驚豔就是這樣。

  一點也不令人討厭。

  反而隱隱,心生喜悅。

  不由得便綻顏一笑。那是他極為吝於在人前展露的,即便是蕭大郎如此癡迷也索求不到的,迷倒萬千的絕世風華。

  不過只換來邵子喬微側著頭微笑回應而已。

  ……思緒被柯三的鬼叫拉回了眼前。

  「不是吧?這麼小氣?再給我吃兩個嘛!」

  邵棠老母雞一般舉著筷子護食,冷血絕情的拒絕道:「不行,這些是給別人留的。」

  柯三哀怨的看著邵棠把餘下的紫藤餅都裝到食盒裡:「要不是吃掉那麼多東西,簡直都懷疑你那個朋友是不是你幻想出來的了……」

  邵棠面不改色:「她性子孤僻些,不喜見生人。」要見了嚇死你,一個會說話綠色的球。

  邵棠回到房間,進入空間,把香噴噴的紫藤餅交易給球球,只收到一個「謝!」字的文字短訊。

  邵棠歎口氣,抱怨道:「到底在忙什麼啊,好久都沒見到面了!」卡蘭德也重新奔赴戰場了,也很少能來了。

  不過,人通常都是經不起念叨的,哪怕她是一隻球。

  邵棠半夜被阿璞叫醒,腦子還沒清醒過來,哈欠連天的問:「怎麼了?」

  阿璞:「來自拉爾克爾的通訊。」

  邵棠直接倒回去:「遮罩遮罩~」

  阿璞冷靜的說:「邵棠,自從這隻拉爾克爾校對了兩邊的位面時間後,已經有近半年的時間沒有在深夜發來過通訊了。」

  這是真的。球球所在的那個星球品質非常大,自轉一周大約要三十七個小時,所以跟邵棠這邊有日夜時差,一開始經常在半夜打過來,邵棠煩不勝煩就讓阿璞遮罩掉她。後來球球設置了時鐘比對兩邊的時間,就再沒有在邵棠睡覺的時候騷擾過她了。

  邵棠一下子清醒了。

  揉揉眼睛:「接通吧。」

  通訊一接通,半人高的果凍球就撲進了邵棠的懷裡嚎啕大哭。

  「怎麼了這是?」邵棠驚了。

  「嗚嗚嗚嗚嗚~~~~腫麼辦?他出事了!腫麼辦?腫麼辦?腫麼辦?」

  邵棠花了些力氣才把因為哭泣變得滑溜溜的球球安撫下來,弄清楚了前因後果。

  原來,球球心心念念戀慕的那個「他」前段時間加入了一個官方的少年探險隊,去一片被命名為誒斯里的神秘星雲探險。

  這片星雲,有著非常古怪的磁場。會對已經成年的拉爾克爾產生嚴重的影響,甚至可能危及生命,但對未到成熟期的拉爾克爾卻沒有影響。而這片星雲中的一些星球,又有著很多珍貴的植物,為了這些寶貴的資源,於是政府決定召集優秀的未成年拉爾克爾組成探險隊,作為這一代中的最強者的「他」當然首當其中成為第一個被召集的成員,並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探險隊的隊長。

  作為一次重要的官方探險活動,這次活動全程不間斷直播——呃,因為星雲的特殊磁場及其他技術因素,實際上有近七十個個小時的延遲——成為了幾乎全民都在觀看的熱門節目。

  球球之所以最近忙的都沒時間找邵棠開茶話會就是因為一直在收看這個直播。

  可現在的問題是——

  「腫麼辦?腫麼辦?大家都還不知道!」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不是說那個什麼星雲過來的通訊有七十個小時左右的延遲嗎?

  「我……我……」球球擬出兩隻手,訥訥地做出「對手指」的動作。

  聽完她的陳述,邵棠一頭黑線。

  「……所以,你網購了他製作的藥液,從瓶子上提取了殘留的dna,用在了你從修真位面買來的符籙上?」

  「人家……人家是因為擔心……才……」

  邵棠扶額,「好吧,不說這個,但是你怎麼能確定他就一定有危險呢?」

  「商、商品說明裡說的是『重大危險時示警』。」

  邵棠道:「多大的危險才算是危險呢?是危及生命?還是走路跌跤磕破個口子也算?」

  球球呆了。

  邵棠接著道:「而且你也知道,修真位面的商品在科技位面的效力是大打折扣的。這個折扣到底是怎麼打的,超哪個方向打,其實都是未知。而且,你的種族也和人族差太多了,……呃?樹精、花妖?那跟你們根本不是一回事!所以那個符籙對你們這個種族到底能不能有作用現在根本就不能確定!」

  球球:「可、可是……」

  邵棠喘口氣,不給她說下去的機會:「再說了,你要貿貿然去示警,先不說別人會不會相信你,你怎麼解釋你比所有人都提前七十多個小時知道這個事情?這完全超越了你那邊的科技水準了吧?你打算暴露位面交易器嗎?」

  球球蔫了。

  雖然她自己因為宅屬性過重,並不是很稀罕交易器這東西,但到底也是活了快有三百年的資深死宅了,各位面各種族二次元的故事不知道看了多少,也非常明白「懷璧其罪」的道理。要不然也不會一百多年了都沒有暴露交易器的存在。

  邵棠冷靜的下定論:「所以你現在能做的就是『什麼都不做』。耐心等吧,七十個小時之後就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了。」

  她拍拍明顯情緒低沉,收回了所有的擬態和觸手,微微懸浮在地面上的半人高的果凍般的綠色球球:「這既不是你的問題,也不是你的能力能解決的問題。沉下心來。」

  果凍球球微微顫了顫,低沉又蕭瑟的「嗯」了一聲。

  切斷了通訊。

  邵棠微微歎氣。

  其實是個挺好的姑娘。雖然貪吃了點,傲嬌了點,龜毛了點,死宅了點,花癡了點……

  邵棠:……

  退出空間,窗外還是黑黝黝的,但估計離天亮也不遠了。

  邵棠沒了睡意,隨便裹了件深衣,出來溜達。

  她的視力因為強化的緣故,無需點燈也能黑夜視物。她在夜幕中隨意溜達了幾步,身形忽而一頓,望向某個方向。略踟躕,隨即向那邊走去。

  園子建在山上,自然便借了地勢。曲曲折折的小徑,次第漸高的向上蜿蜒,盡頭是一處建在山壁上的亭子。

  馮七披著氅衣,在亭中溫酒。

  邵棠腳下無聲,悄然出現:「這是起得早?還是還沒睡?」

  馮七手一抖,見是邵棠,無語道:「知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走路半點聲音也沒有,還以為是山魅。」

  邵棠在他對面坐下:「光看臉的話,更像山魅的那個肯定不是我吧。」

  馮七瞥她一眼,不搭理她。

  邵棠:「哎,你這烏漆抹黑的幹什麼呢?」

  馮七給她倒杯溫酒:「等日出。」

  邵棠歎:「真有雅興啊。」又黑又冷的在這熬著。

  馮七如何聽不出這話音,翻個白眼。

  這一次邵棠是實心實意的稱讚了:「人長得俊就是好,翻白眼都這麼好看。」

  馮七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破了功,撲哧笑了出來。

  頓時好像連四周的空氣都沒那麼冷了。

  邵棠捂眼叫:「別!別對我放大招兒!扛不住!」男色逼人,真心扛不住!

  馮七見她一抬手,便露出兩節雪白藕臂,顯是只穿了單衫。春末夏初溫差大,午時穿單衫能熱得流汗,早晚卻還要套件夾衣才能禦寒。何況此時正是一天中寒意最盛之時。

  便要脫了氅衣給她。

  邵棠按住他的手,笑道:「別。用不著。我練功夫的,不畏寒。」

  馮七感覺那手熱乎乎的,知道她說得是真的,好奇問:「這麼厲害?」

  「當然!」邵棠得意,「見過胸口碎大石麼?」

  馮七點頭。

  邵棠壓低聲音:「我也能。」

  馮七瞄了眼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木然的想像這腰身躺在長凳,壓一塊長條青石,一個穿著露臂短褂的漢子,敞露著全是黑乎乎胸毛的胸膛,掄起一柄大鐵錘……

  突然覺得好冷,緊了緊氅衣。

  邵棠咯咯咯笑。

  馮七無奈的再給她斟滿酒杯。

  沉默了一會,問道:「不開心?」

  邵棠「嗯」了一聲,悶下一口燙嘴的熱酒,笑意漸斂。

  「一個朋友,她喜歡的男孩子可能出了危險。她很著急,卻幫不上忙。」

  「另一個朋友,上了戰場,很難聯繫上。隨時,都可能面對死亡。」

  邵棠低低的道:「兩個我都幫不上忙。」有些意興闌珊道感覺。

  馮七抿了口酒:「若什麼都做不了,就沉下心來,耐心等。」

  邵棠自嘲一笑:「我也是這麼跟那女孩說。說別人的時候很輕鬆,到自己這兒,就難了。」笑了笑,「不說這個了。今天怎麼這麼好興致,來看日出。」

  「一直很想看。」馮七道,「少時隨父親登臥臨山,在智殊寺看了回,很是難忘。父親問我以後有什麼志向,我說,願走遍名山大川,看遍天下奇景……」

  頓了頓,道:「第二年,便禍事臨門,家門傾覆。」

  而後,在四方的院落中,困頓十數年。

  亭中陷入一片寂靜。

  天邊出現了一道金邊,劃破了無邊的黑夜。

  兩人都向那邊望去。

  馮七走到亭邊,眺望。

  邵棠在他身後,道:「阿七,不會太久了。」

  馮七「嗯」了一聲。

  邵棠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而立。

  太陽緩緩升起,火紅耀眼。金光刹那間鋪滿整個世界,淹沒了亭中的兩個人。

  邵棠眯起眼。

  就在這璀璨金光中,聽見馮七道:「子喬。」

  邵棠:「嗯?」

  馮七輕輕的道:「音樂,對你很有用?」

  邵棠嘴角微微翹起:「有大用處。」

  馮七輕輕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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