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出乎意料

　　系統：“叮，扳倒文貴妃，主線任務完成百分之三十五！獎勵美顏丹一顆！”

　　柳淨：“……”

　　這麼說，文貴妃真的死了？

　　沒空管那個什麼美顏丹，柳淨直接將它放枕頭底下，接著又趕緊去洗漱穿衣。

　　若說臘八遇刺是根利箭，哪怕拔出也讓人心有餘悸，那文貴妃死了就是顆炸彈，炸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等柳淨急匆匆趕去地牢時，外面全是人，一個個都在議論著什麼，待看到她過來後紛紛跪下行禮，“奴才見過昭華娘娘！”

　　不理會一些人異樣眼光的打量，柳淨直接沿著臺階走下，一旁紫葵緊緊的扶著她，深怕她不小心摔了。

　　昏暗潮濕的地牢第一次迎來這麼多人，一個個都捂著口鼻在那裡驚呼著，不過待看到柳淨來了後，也都沒有再說什麼。

　　華服、美人、高高在上的妃嬪，這一切與那骯髒黑暗的牢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一卷涼席上躺著的絕色美人也早已看不出往日的風華，那嘴角的血漬那麼刺目，就連柳淨看了也不由腳步一頓。

　　她想過宮裡會有人下手，也一直再等，可卻不想這一切快的超乎她意料。

　　“嘖嘖嘖，想想往日這貴妃娘娘多威風啊，本宮看了都得繞道走，如今怎麼就……”淑妃捏著絲帕捂住口鼻在那裡不陰不陽的說著，不知想到什麼，忽然又把目光投向柳淨，“咦，本宮聽聞昨日姝昭華帶了飯菜來看貴妃娘娘，這後面貴妃娘娘就死了，是不是也太巧了？”

　　“淑妃娘娘的意思是臣妾謀害了貴妃娘娘？！”柳淨直接走上前，目光灼灼的掃了她眼，“凡事要講證據，空口白話，似乎貴妃娘娘與淑妃姐姐以前也極為不和，那淑妃姐姐是不是也有謀害貴妃娘娘的動機！”

　　“你！”淑妃大眼一瞪，豔麗的面容上忽然露出一絲嘲笑，“這貴妃娘娘最討厭的應該是你吧？反正本宮說了也不算，待會太醫馬上就要來了，只需讓他們一驗這飯食即可！”

　　“夠了！”皇后不由厲喝一聲，不悅的掃過兩人一眼，“一切等皇上過來再行調查，誰若再多說一句，都給本宮回去抄宮規！”

　　昏暗潮濕的牢房瞬間就這麼安靜了下來，淑妃輕哼一聲，絲帕緊緊捂著口鼻，眼角的餘光就這麼不輕不重的掃過地上那具屍體，眸中全是驅散不開的唏噓。

　　縱然貴妃死了，可眾人還是有些不安，雖說皇上把貴妃打入地牢，但至少還留著一條命在這，可如今人好端端的就沒了，想起往日裡皇上對貴妃的寵愛，也不知待會皇上來了後，又會是如何反應？

　　就在各人心懷鬼胎之際，外面忽然響起一道“皇上駕到”，尖細的嗓音驟然嚇了所有人一跳，還未行禮，大家就看到那抹明黃大步映入眼席，眾人嚇得連忙跪倒在地，“臣妾見過皇上！”

　　柳淨也跪在地上，以往蕭靳總會先扶起她，可這一次並沒有，只是就這麼一步一步來到文貴妃身邊蹲下，半刻未言。

　　牢房裡仿佛就這麼安靜了下來，但更像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讓眾人心慌的很。

　　想著先發制人，淑妃突然抬頭尖聲道：“皇上，昨日貴妃娘娘就是吃了姝昭華送的飯菜才死的！”

　　她一開口便後悔了，因為周圍的氣氛更加壓抑沉悶，蕭靳依舊蹲在那靜靜的看著那具屍體，沒有出聲，

　　可就在淑妃忐忑不安之際，蕭靳忽然動了，他緩緩起身，微微偏頭，“李長福，把貴妃送入清華殿，擇日安葬。”

　　她生前尊貴，哪怕是死，皇上也要讓她風風光光的死，眾人心中頓時有些不忿，這文貴妃明明都已經背叛皇上了，又怎麼可以以貴妃之尊安葬妃陵？！

　　“是！”李長福也是小心翼翼的揮手讓兩個侍衛把好生人抬出去。

　　一轉身，掃過跪在地上的眾人，蕭靳忽然上前拉住柳淨的胳膊，聲音平靜，“這裡髒亂，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話落，眾人心中那抹嫉恨卻是再也掩藏不住，淑妃都那樣說了，皇上還對這個賤人那麼好，這是要成為第二個文貴妃嗎！

　　慢慢起身，柳淨一副欲言又止，不知是該先解釋呢，還是先安慰他。

　　就在這時，幾個太醫突然匆匆趕來，淑妃看到他們，連忙指著桌上還未撤下的飯菜道：“你們快驗驗這些飯菜！”

　　“淑妃，扣除三年份例，禁足明華殿！”

　　頃刻間，所有人都愣了，就連淑妃也是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蕭靳，似乎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麼，可在看到一旁的柳淨時，她好像明白了些許，但心中卻是滿滿的不甘。

　　見此，其他人哪還敢說話，心中越發肯定以後不要再得罪那個姝昭華了！

　　就連皇后也是手心一緊，她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

　　“皇上，臣妾昨日的確來看過貴妃娘娘，也給她送過飯菜，但絕對沒有謀害她，如若臣妾真有那個心，又怎會笨到用自己送的飯菜來謀害？”柳淨到底還是解釋了一番。

　　說完，一旁的李長福也悄悄上前回道：“啟稟皇上，據守衛回報，貴妃娘娘昨日並沒有食用姝昭華送來的飯菜。”

　　蕭靳沒有說話，臉色依舊很平靜，可這種平靜卻讓人心底發慌，柳淨知道，他此時肯定不想再明面上調查，因為敢這樣做的肯定是高位妃子，到時候查出來必定不好看。

　　可如若不明面上查出來，她的計畫豈不是泡湯了？

　　“李公公，那昨日外面的守衛可還有給貴妃娘娘送飯食？”她突然問道。

　　李長福聞言也是思索了片刻，“這個……只有午時送過一次，不過飯菜沒有拿出來。”

　　說完，其他人又開始在牢房裡開始掃尋起來，卻並沒有發現守衛送來的飯食，可既然守衛沒有拿出來，至少還有一個碗吧，怎麼現在連碗都看不到了？

　　除非……

　　“皇后，你既監管不力，管理後宮之權便交給賢妃。”蕭靳突然出聲，然後伸手拍拍柳淨的肩，“早點回去。”

　　說完，人就大步離去，不消片刻便不見了人影。

　　柳淨知道，蕭靳心中已經有數了，她也已經有數了，本以為皇后會下手，她好順勢利用慕雲給她重創，可如今想想，能把手伸到地牢裡來的人，皇后似乎欠缺了點火候，這個後宮只有一個人才有這樣的能力……

　　“哼，太醫，你們還是快驗驗這飯菜為好，免得讓人混水摸魚！”淑妃依舊不死心的道。

　　柳淨掃了她眼，慢慢來到桌前，掃了眼那幾個還在猶豫的太醫，“驗！”

　　見此，那幾個太醫這才下定決心上前查驗，其他人也都在偷偷觀看，似乎都還抱著一絲好奇。

　　只有皇后扶著慕雲起身，意味不明的看了柳淨一眼，接著便緩緩離開了地牢，淑妃想叫她都不敢叫。

　　沒多久，那幾個太醫才恭敬的回道：“回淑妃娘娘，這飯菜並無任何異常。”

　　“怎麼可能！”淑妃皺緊眉頭死死的瞪著柳淨。

　　後者上前一步，不悅的掃了她眼，“淑妃娘娘，凡事都得講究證據，你這樣空口白話誰都會說，臣妾性子好不與您計較，若放在他人身上，可就不是這麼容易解決了。”

　　“你這是在嚇唬本宮？”淑妃冷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瞪著她。

　　柳淨抬手將狐裘帽給自己戴上，給了她一個冷漠的眼神，“臣妾哪敢，不過在跟您說句實話而已，這瘋狗咬人時從來不會聽人勸告，直到被打死後，才會恢復正常。”

　　“你……你……”淑妃指著她一臉怒容，“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說什麼！”

　　柳淨轉過身，慢慢往牢房外走，淡淡的聲音不急不緩，“這雪呀，真是越來越大了。”

　　看著她逐漸消失在視野裡，淑妃氣的一掌拍在桌上，“以為文貴妃死了，這後宮便是她的天下了嗎！”

　　看到盛怒的淑妃，其他人都是低垂著眼眸不敢說話，只有雪昭儀和賢妃兩人不急不緩的走出牢房，似乎也怕風雪大了不好走。

　　出了牢房，外面的綠胭便悄悄的上前道：“主子，奴婢先前看見皇上往長壽宮走了。”

　　看著那漫天的飄雪，柳淨不由吐出一口濁氣，她怕的從來都不是文貴妃，而是太后那個老不死的，畢竟想要弄死她，這似乎比弄死皇后還難。

　　所以文貴妃之死的真相，永遠不會公之於眾，只能慘了皇后，便宜了賢妃，不過皇后肯定也想下手，只是晚了一步而已，柳淨也沒想借此扳倒皇后，一個國母不會隨便廢除，除非造反和給皇上戴綠帽子，不然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錯也還是皇后。

　　回到兩儀殿，一切好似就這麼平靜了下來，只聽說蕭靳在長壽宮和太后大吵了一架，一整天，俊親王都沒有進宮。

　　一連幾日蕭靳都是歇在乾清宮，柳淨也沒有再看到他，所有人都覺得皇上是在思念貴妃，直到文貴妃下葬那日，她才聽說俊親王回封地去了，因為“刺客”已經招供，所以一些親王都可以回去了。

　　而文貴妃之死也成了一團迷霧，讓眾人窺探不透真相，不過史書上，記載的肯定是突然暴斃而亡。

　　柳母進宮那一日，宮中氣氛依舊很壓抑，她也是小心翼翼的來到了兩儀殿，溫暖華貴的內殿內，卻發現自家女兒卻在其樂融融的跟人下棋，一時間嚇的臉都要白了。

　　柳淨只好讓其他人都下去，柳母連忙上前拉住她手，一臉異樣的道：“如今貴妃剛逝，你這樣讓人傳出去，外人該如何嚼舌根？”

　　聞言，柳淨只是笑著拿過一旁的葡萄放進嘴裡，身子懶懶的倚在軟榻上，“您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樣？那其他人怕是高興的在宮裡跳起舞來了。”

　　“可……”

　　“唉，您怕什麼！”柳淨拍拍她娘的手，眉梢一挑，“說句實話，如今這宮裡，誰又那麼不長眼，敢在明面上說你女兒的壞話？”

　　如今她出去說這雪是黑的，那些宮人絕對不敢說是白的！

　　沒有在宮裡待過，柳母不清楚情況，依舊格外擔憂的握緊她手，風韻猶存的面上全是忌憚，“你如今可莫這樣恃寵而驕，這文貴妃便是前車之鑒，而且皇后還在上面，如今只有安安穩穩生下孩子才是最要緊的！”

　　聞言，柳淨只是慢慢塞了顆葡萄進嘴裡，聲音清淡，“我若是安安穩穩，別人怕也不想讓我安穩，既然如此，我還不如先讓別人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