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 我還要告
“孫大國你個王八蛋!你不是跟我說,你跟那邊的人已經斷了嗎?這就是你說的段?野種都懷出來了!”
孫大國媳婦兒的一聲怒喝,直接驚醒了所有人。
頓時就有一陣竊竊私語聲響起。
“呦,真看不出來!這孫大國看著是挺正派的一個人,怎麼幹出這樣的事兒!”一個人“嘖嘖”兩聲,眼裡有些不解,“該不會是這趙翠狗急了跳牆,故意攀咬孫家的吧?”
這人話一說,頓時就有人反駁:“正派?你也不想想,那孫大國三五不時地去市裡幹啥的!”
“能幹啥?不都說孫大國在市裡找到了一些活幹嗎?真像趙翠說的去養寡婦,他哪裡來的錢把他們家裡收拾的那麼好!”
說話的人看了一圈院子,眼裡滿是豔羨的光。這院子裡鋪著整齊的青磚,屋裡弄的還是水泥,牆刷的粉白,就這些,比著鎮子上大多數人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再說,那可是兩個家,現在這年頭,一個家都夠讓人頭疼的了,孫大國還養倆?那個外面的還懷孕了!這又得要錢吧?據說市裡面啥啥都要花錢,跟他們鄉下沒法比。
“怎麼就不可能了?你也不看看那孫大國的臉色!就那表現,絕對是被趙翠說中了。”
“那要真相趙翠說的,孫大國在外面養了一個小老婆,那他在市裡面找的活得多賺錢呀……”
此話一出,人群裡頓時沉默下來。看著孫大國的眼神充滿了希望,也充滿了火熱。似乎想像一下孫大國的日子,就像他們自己也過上了這樣富裕的生活一樣。
如果說孫大國能告訴他們這個賺錢的門路……
這意識,大家心裡的想法都一樣,所以表現出來的也是一樣,都是齊刷刷地看著孫大國。
可看孫大國的意思,並沒有打算說什麼。
“孫大國有這樣的好事兒竟然也不帶著我們,我們可是跟他一起生活在這個鎮上的。”
有人看著孫大國家裡面桌子上的糖罐子,還有準備過年用的肉,眼睛都要紅了。
那可不得有二三十斤吧?
群眾想什麼,公安局的人並不關心,林微也不關心,只是看著這下面的鬧劇,有些煩躁。
“你說說這個事情,如果屬實,我們會盡快辦理。”
公安局的人想了想,便順著趙翠的意思問了下去。
如果現在先辦理趙翠殺人未遂的事情,將孫大國和他兒子的事情推後,那估計後面不太好辦。
現在順著她的意思來,等到所有信息都清楚了,他們再開始著手處理這個殺人未遂和縱火的案子。
孫家人現在起了內訌,根本顧不得趙翠說的那些話。而趙翠得意於自己給孫家造成的混亂,見公安局的人問,便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等到趙翠的話說完,公安局的同志也做完了筆錄,便有幾個人帶著彭兵一起去了廚房,找出了趙翠的那雙鞋子,也就是彭兵昨天晚上看到的那雙鞋子。
那雙鞋子已經被烘乾了。
鄉下人極少穿皮鞋,說實話,也就鎮長和孫大國有一雙皮鞋,其他人都是時下最特色的穿著,黑色棉鞋搭配粗笨的棉衣棉褲。
棉鞋大多都是自己納的鞋底子,極少一部分人才會買泡沫底子。納的鞋底子有個特點,那就是洗刷過再曬乾,會有些翹,跟沒有洗刷過的時候有相對明顯的不同。
趙翠的這雙棉鞋就是這樣,布料見水,烘烤之後,就有些縮水般地皺起。
這咋辦?
幾個人看著這雙鞋,有些犯愁。
拿著這雙鞋去對鞋印子,要是能成才怪!
“趙翠腳上不是還有一雙鞋子嗎?我看那雙鞋子似乎跟這雙沒有多大的差別,倒是可以用一用。”
林微建議道。
說實話,這些東西她哪裡懂,不過也是後來看了國外刑偵懸疑類的書才試著提提意見。
公安局這次過來的負責人跟身邊的一個人聊了幾句,便立即定了方針。
等到種種證據拿到趙翠的面前,趙翠再也支撐不住,白著臉,呆呆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孫大國和孫大國媳婦已經在別人的陪同下,一起帶著兒子去了市裡。此時孫家只剩下了趙翠。
“如今事實擺在你的面前,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公安局的同志看了一眼趙翠,無波無瀾地問道。
像趙翠這樣的,他們見的太多。所以對於趙翠這清奇的腦回路,也沒有太大的意外。
“我有!”趙翠看了一眼林微,惡劣地笑了一下,有種我過不了好日子,你們誰都別想過上好日子的意思。
“你有什麼要說的,盡快說!”
真相已經大白,殺人未遂和縱火這兩項算是完結。他們後續要審的就是孫大國和孫黃滿的事情。
“我要說的是,林微和鎮長相互勾結,哦,還有革委會的一個領導相互勾結,做一些資本主義的事情!”
趙翠看了林微一眼,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毀了她的大好前程,那她也毀了她林微的大好前程!
“對了,你們或許不知道吧?我們鎮子上再過幾天,就是過了年之後,就要開辦食品廠了。食品廠啊,那可是國家不允許干的事情。可是林微和鎮長,還有革委會的領導就干了!”
“他們這是搞資本主義,是咱們社會主義國家不允許的!竟然都沒人管管!”
公安局和革委會是兩個獨立的部門。在那十年動盪的時候,公安局系統是癱瘓的,幾乎算是有這個部門,但沒有什麼人做事兒。這倒不是他們不想去做事兒,而是在大環境的影響下,他們動彈不了。所以就出現了革委會。
革委會在那十年簡直可以說是最高法制部門,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在兼顧。
在最近三四年,因為制衡的目的,公安局才慢慢步上正軌,也開始有了實權。
趙翠之所以敢這樣說,也是因為知道革委會和公安局有一樣大的權力,才敢這樣說出來。
只是,她的眼睛被恨意矇蔽,早就不再看什麼時政要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