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不可能吧?
林志遠一有些尷尬,彭兵也有點不自在。
這事兒弄的,好像他思想比較奔放一樣。
“咳咳”林志遠清了清嗓子,問道,“你的意思是咱們現在去那個小樹林或者溪流的源頭?”
“先不忙著去,我現在想問問叔,這兩個地點,哪裡更為讓人忌諱一些?”
彭兵一邊走,一邊說道:“一般來說,老百姓對於未知的東西都有一些敬畏之心。但是有些人卻對這些沒有絲毫的感覺。就是因為如此,一些在大家眼裡看著比較陰森恐怖的地方,恰恰就是他們平時做壞事兒的最佳場合。”
林志遠對於彭兵的說法,不得不認同。
於是說道:“相對來說,還是小樹林。那小樹林有一部分在從前是亂葬崗,還有一處是那幾年饑荒的時候,扔餓死的小孩兒,或者一生出來就死掉的嬰兒的地方。”
說是小樹林,其實並不小。只是在他們記事起,這個樹林子就被大家叫做小樹林,久而久之,這個叫法就流傳下來了。
小樹林有兩處是大家最不願意去的,一個就是從前的亂葬崗,一處就是扔死掉的嬰孩的小坑。也正是因為這樣,發展到小樹林沒有什麼人願意過去。
當然,除了膽子一般的,還有心存敬畏的人,那些獵奇的小孩子和青年還是會偷偷過去。
但即便是過去,也是有時段性。一般都是在上午的十點十一點,或者下午的三四點。其他時間,他能保證沒人敢過去。
不說心理上有多害怕,就說那偶爾飄過的鬼火,也夠嚇人。
就二賴子那個樣子,他敢這個時間點蹲在小樹林裡面嗎?
“對了,孫黃滿家在哪兒?叔帶我過去?”
彭兵這人別看清秀,也別看文質彬彬,可卻喜歡速戰速決,尤其是動腦子的事情。考慮到今天是除夕,明天就是大年初一,彭兵還是決定在中午之前把放火的人抓住。
其實按照他的推測,二賴子這次做事兒,極有可能還有幫凶。
二賴子家極窮,他看到的那個油罐子,只剩一個底兒了。那油罐子仔細看去,是有近乎半年沒有添過新油,所以他不覺得二賴子縱火用的油是從他們家油罐子裡弄出來的。
豬肉煉的油,才是最為可能的。
但分發的那些野豬肉,不足以煉出那麼多的油,因此必然有人給他送油。
至於這個送油的人是誰,極有可能是他的姘頭。
如果不是水性楊花的人,一般是不會看上二賴子這樣邋裡邋遢的人。而如果不是水性楊花的人看上二賴子,那麼一定就是因為陰謀了。
“去孫黃滿家?”
林志遠有些疑惑,問了一句,不等他回答,應了一聲,立即帶著他往鎮子方向走。
彭兵現在腦子裡在串線索,也在推敲哪種可能性最大,因此沒工夫去回答林志遠的話。
倆人都是身輕力壯的人,因此到鎮上,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
林志遠畢竟傷過,跟彭兵比起來,弱了不是一星半點。因此,到了孫黃滿家不遠處的時候,已經是沒有什麼說話的力氣了。
指了指孫黃滿家那相對別人來說比較好的房屋,林志遠喘著氣兒說道:“你、你、你看見了沒?……那、那家……就是孫黃滿他們家……”
說完,顧不得地上髒不髒,直接脫了一鞋墊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那叔你在這兒等著,我過去看看。”
彭兵看著林志遠這樣,心裡有點虛,剛才他一路想著事情,倒是沒有注意林志遠跟著他吃不吃力,能不能跟得上。現在看來,他是竭力在追著他的步子……
他現在這樣,他有很大的責任。
林志遠嗓子裡連唾沫都沒了,只好幹嚥了兩三下,見還是說話困難,索性擺擺手,示意他儘管去。
從村子那頭到鎮子上,那簡直就是一個長方形的對角線的,最長!
彭兵說完就走,看著孫黃滿家的院子,突然定住,往後退了六七步,然後一股氣,借力使力上了人家的圍牆。
進了院子,彭兵仔細觀察了一下孫家的人,然後在一個窗戶前站了好一會兒,直到裡面的一個人猛地翻了個身,然後蒙上被子,這才跳出來。
“怎麼樣?”
林志遠這個時候也歇過勁兒了,見彭兵跳出來,忙小聲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其實彭兵一說要來孫黃滿家,他心裡就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那就是二賴子跟孫家的女人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而這個不清不楚的關係,甚至可能是幫凶!
“有一點,但是不確定。”
彭兵整了一下衣服,皺著眉,心裡有些不好的預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二賴子有些凶多吉少!”
凶多吉少?
二賴子?
林志遠楞了一下,隨即被自己的猜測嚇傻了。
難道說放火燒他們家的二賴子,還不是主要犯罪人員?
真正的犯罪人員,原來另有其人?
那會是誰?
孫家的女人?
不可能吧?
孫黃滿媳婦雖然有些愛佔小便宜,甚至有些彪悍,可對於一個稍微暈血的人來說,殺人不太可能吧?
那個趙翠瘦巴巴的,二賴子再怎麼瘦,他也是個男人啊?
“這個事情還不好說,必須找到二賴子,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見林志遠那麼驚訝,彭兵只好開口解釋:“其實,這樣的事情很多。女人有時候的聰明勁兒,比男人要好上許多!”
所以說,女人殺人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那咱們趕緊去找二賴子吧?”林志遠有些著急了,那二賴子是關鍵人物,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他們想找到幫凶,可就難說了。
“這個急不得。”
彭兵一想起那個輾轉反側,帶著一股子恐懼心虛反應的女人,慢慢說道。
二賴子真要是遇害了,那麼他們現在去找,很難找到。
但是守護可能現場還是可以的。
倆人正在找二賴子,老李頭也在看著二賴子出生時的包巾,沉默良久,還是起身,站在妻子的針線笸籮前佇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