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一十五章
如果一件事情能用錢快速解決,林微並不會在這上面糾結。
所以,對上這直白了要錢的人,那就直接用錢。
只是,這個度還是得把握一下,也得讓他們知道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態度。
“不騙你!不騙你!咱們都是親家,我們怎麼可能跟你說謊話?”
孫芳嫂子迅速把錢抽走,笑眯眯道,“實話跟你說吧,那倆人起初我們不知道是什麼情況,聽他們的意思是最近才從鄉下當知青回來。這樣的人我見多了,沒什麼工作,平時就在大街上盯著大姑娘小媳婦兒看。”
見她說得興起,林微也沒有不耐煩,就這麼靜靜聽著。
“這事兒,他們也是偶然間聽來的。看那意思,我們那天也算是趕巧了。至於他們是不是我們周邊的人,我們還真不清楚。”
孫芳嫂子說完,繼續巴巴的看著她,那意思好像是讓她再多問幾個問題。
林微沉默。
這消息並不能判斷是不是有人針對她們林家。
最重要的是,連個外貌形容都沒有,即便是想找人,找到的可能性也很小,應該無異於大海撈針。
“小林,你是非要找到這個人嗎?”見林微不再開口問什麼,孫芳嫂子滿眼遺憾,到底是不甘心,又加了一句,“其實……要是這倆人在我面前,我還是能認出來的。”
家裡就她們夫妻倆,還有婆婆做裁縫賺錢,公公打個零工,四個大人賺錢不假,可是錢不多啊。
再加上家裡還有孩子等吃等喝等上學,日子過得緊巴巴的。
其實,說起來裁縫這個事兒,家裡也就孫芳會,她們充其量就是仗著有縫紉機,給人家縫縫補補罷了……
只不過這太丟人,倒不好說出來了。
林微出手闊綽,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都得了兩張大團結,真要是這樣繼續下去,可不得抵得過別人一個月的工資了?
“你……你要不給我一個月的工資,我幫你在原地方守著人?到時候真見著了,我再給你發個電報,或者去封信。”
孫芳嫂子怕她不答應,道,“我這個要價不算高了,一個月呢,我平時在家裡面給人家做衣服都不止這個數。”
這話淨是瞎扯的,可是誰知道呢?
孫芳嫂子毫不心虛。
林微也不想扯了,正想說彩禮的事兒,就見孫芳從院子裡走出來,滿眼冰涼。
“要彩禮?你們怎麼有這個臉!”
當初她憑一己之力,跟前夫離婚,又考上大學返城回家。
本以為迎接她的將是家庭的溫暖和呵護,誰知道回來之後,甚至沒有人給她一次好臉色,不接受她。
“不給!一分錢,你們也別想拿到!”
孫芳冷硬開口。
雖然大學只上了那麼一點時間,但是圖書館裡的書,她借閱了不少。再加上林微給她找的那些國外的書籍,充實了腦子之後,以前混混沌沌的人生就被劈開了。
“你們除了生下我,給過我什麼!從我會走路,能夠踩著凳子夠到鍋台,家裡的事兒,幾乎全落到我身上。等我再大一點,能學點手藝了,養家的重擔又落在我身上。好不容易日子好過一點,你們又讓我代替了哥哥下鄉當知青……”
“我……”
孫芳吸了口氣,冷冷道,“我不想再跟你們多說什麼!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
從她嫁給程亮的那天起,她就默默跟自己說,這輩子她有了一個家,一個全心全意愛著她的家,之前的那些經歷全部都如過眼雲煙,統統拋之腦後,讓那些灰暗再也不能影響她的生活。
結婚前她提心吊膽,惴惴不安,生怕這些吸血鬼又來破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生活。
在這婚後的半年時間裡,那些忐忑逐漸虛無掉。
是對他們無愛無恨,可誰會希望以前恨過的人出現在自己面前?
“不要再來找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生養了你,你一輩子都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那我就有這個身份要彩禮!”
孫芳媽媽簡直要氣死,“我把你養這麼大,我容易嗎?你說不認我這個媽媽,就不認我這個媽媽,天底下有這個道理嗎?再說,誰家閨女出嫁沒有彩禮?”
見孫芳油鹽不進的模樣,孫芳媽媽急了,口不擇言,“你!你一分彩禮都不要,這根白賣有什麼區別?啊!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孫芳臉一白,實在沒想到她竟然能把話說到這個地步!
骯髒無恥,愚昧淡薄!
“孫芳,我跟你說,咱媽說的是有道理的。你一分錢不要,傳出去,不僅我們臉上沒有光,你臉上也不好看!白白送給人家……”
他這句話到底是沒有說完。
程亮本來站在孫芳身邊,怕她火起不管不顧傷到自己。
這會兒見母子倆都沒個人話,尤其是作為哥哥的這個畜生,更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想都沒想,一拳頭砸了上去。
按照孝義,孫芳親娘他不能動。但是這個作為哥哥的,他打起來毫無心理負擔。
“嗷!”
孫芳哥哥被打的嗷嗷叫,嘗到嘴裡的腥咸,更是叫的厲害。
剛才是不備,這會兒反應過來,也開始還擊。
林微站在一邊兒,護著孫芳進屋,然後給汪洋使了個眼色,叫他去“勸架”。
汪洋拿手指頭比了比眉毛,點點頭,就衝進了戰場。
這場架,肯定是要驚動公安局的。既然這樣,那這個勸架就有講究了。
雙方都挨打,但是嘛,為了看起來嚴重點,程亮這臉上身上的皮表傷就下點兒功夫。
至於孫芳哥哥,沒人計較,下個黑手也沒關係!
“哎哎!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真出事兒了,明白了嗎?”
“我說真的,你們真別打了,再打我就去報警了!”
“娘的!老子來勸個架,你還敢打老子?”
汪洋時不時裝模作樣“誒呦”一聲,壓蓋住孫芳哥哥的聲音。
孫芳嫂子和孫芳媽一見他被打,就要上前幫忙。。
可到底是害怕被打到,沒敢上前。只敢嘴裡嗷嗷嗚嗚的說著難聽而帶器官的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