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雖然是第一次被看中的人拒絕,但是切澤瑞到底是堂堂公國的王儲,震驚過後,他很快就恢復了鎮定。畢竟對方並不是自己喜歡的那款,也沒有非得到不可的必要。只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拒絕實在是有點丟臉。而且你看看這個軍官緋紅的臉頰和水汪汪的眼睛,分明就是很喜歡自己的嘛!
「結婚?」王儲嗤笑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藉口來達到欲擒故縱的目的。」
梅少陵忍著惱怒,依舊保持著平靜矜持,道:「我的確結婚了,殿下。你可以問我的屬下和同事們,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如果我做了什麼讓您誤會我對您有所暗示,我表示道歉。」
「誤會?」切澤瑞的目光落在年輕的軍官這顯然一副情動模樣的俊秀面孔上,冷笑起來,「看來是有什麼誤會呢。真抱歉,大校。」
「那麼,請隨我進屋吧。」梅少陵鬆了口氣,轉身請王儲回酒店。
身體的動作牽動了體內含著的圓珠,宮口被溫柔地摩挲著,引發一波波渾厚綿長的快感。梅少陵咬緊牙關,不讓旁人看出自己的異樣。但是離得最近的切澤瑞一直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立刻就發現了他的異樣。
怎麼一副才被男人狠狠疼愛過,膝蓋發軟,連路都走不動的樣子?
「我說,大校,你不舒服嗎?」王儲不客氣地問。
梅少陵定了定神,說:「很抱歉,我前段時間受過傷,今天不知道怎麼的舊傷有點疼痛。」
「長官,您沒事吧?」副官立刻關心地詢問。他被王儲提醒過後,才發現大校的神態有點不對勁。最近大校特別忙碌,很有可能舊傷復發了。
「沒事的。」梅少陵笑了笑,「回去吃點藥,睡一覺就好了。」
他一笑,端正矜持的面孔霎時猶如冰雪消融一般,流露出溫和雅緻的柔軟媚意。那一刻,王儲殿下彷彿聽到了有鳥兒在耳朵邊歌唱,小提琴輕快地演奏,空氣中飛舞著玫瑰花瓣……
等等!在搞什麼呀?什麼鳥,什麼小提親,什麼玫瑰花!都給老子走開!
看著王儲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神遊天外的樣子,梅少陵都暫時忘記了身體裡的不堪,更加同情起了可憐的大公。
「殿下,那麼,就送您到這裡了。」梅少陵說,「我的下屬會送您回房的。」
「等等!」切澤瑞叫住他,「你……你真的結婚了?」
「大校的確已經結婚了。」副官出來為上司證明,「他的伴侶就是端木誠上將。」
把名聲顯赫的端木誠拿出來,足夠讓這個色狼離我們大校遠一點了吧。端木家族的人可是惹不起的呢。
可是誰也沒想到的是,王儲在聽到端木誠的名字後,原本還有些吊兒郎當的表情瞬間就隱退去了,取而代之的,是質疑,以及讓人不理解的憎惡和陰冷。
「端木……誠?」
梅少陵感覺到了對方不友善的氣息,微微眯了一下眼,也拿出了軍人的戒備和警惕。
「是的,我的丈夫叫端木誠,國安局副局長,端木誠上將。」
「端木家族的那個端木誠?」年輕的王子眼裡露出一股戾氣。
「正是。」梅少陵更加戒備了。
切澤瑞沒有再追問。他又是鄙夷又是惋惜地看著這個俊美可口的軍官,那表情實在算不上友善。梅少陵自己不說,他的下屬和副官也都不禁向他靠攏,以防突變。
「你又在幹什麼?」一聲嚴厲的呵斥從走廊的一端傳來。
一位相貌威嚴的金髮男子在幾名官員的陪同下大步走過來,英俊的臉上寫滿不悅。不用多問,只看酷似的面貌,不認識的人都會猜到他就是切澤瑞王儲的父親,斯文圖大公。
「他們說你在下面和衛隊胡鬧,要跑出去玩?」大公是個相貌堂堂的男子,有著貴族式的威嚴與優雅,看著不過三十多歲,只是眼睛裡流露出了一點滄桑,「這麼重要的場合,你和警衛們胡鬧做什麼?還不夠丟臉的?」
被訓斥了的王儲又恢復了吊兒郎當的樣子,顯然並不怎麼畏懼父親,「知道啦,父親。我們已經和好了,不是嗎,大校?」
梅少陵朝大公行了一個禮,「王儲殿下正要回房間,陛下。」
「希望他沒有給您的工作帶來困擾。」大公很親切地說。
「當然沒有。殿下弄清楚了情況後,十分配合我們的工作。」
「好啦,別囉嗦了,父親。」切澤瑞嗤笑了一聲,「大校身體不舒服,正要回去休息呢。是不是,大校?」
梅少陵忽略了他的譏諷,對大公說:「很抱歉引起這麼大的騷動,陛下。」
「哪裡,都是我這個小子的不對。」大公嘆氣,「他恩父去世得早,我把他慣壞了。大校如果身體不適,就請早點回去休息吧。切澤瑞,你跟我來!」
王儲哼笑了一聲,朝梅少陵吹了一聲輕浮的口哨,目光再度在他細瘦的腰肢上打了一個轉,然後跟在大公的身後,大搖大擺地走了。
「真是個無賴!」副官小聲地唾棄,「對了,大校,您的身體……」
「沒事。」梅少陵這時候才稍微鬆懈了一點。很奇妙的,在切澤瑞離開後,體內的騷動反而平息了些。不過他也不敢耽擱,謝絕了副官送他回房的提議,自己搭乘的電梯返回房間。
電梯門和上後,梅少陵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身體靠在牆壁上,雙腿顫抖著支撐著身體的重量。甬道裡的圓珠們滾動擠壓,按摩著肉壁和宮口。褲子早已經被熱液打濕透了,夾在臀間的珠子也把穴口磨得瘙癢難耐,讓他忍不住有一股想被狠狠攪一番的慾望。
從電梯到房門的這段路,在鬆懈下來後,反而變得極其漫長和艱辛。梅少陵不得不扶著牆壁,慢慢地挪動雙腿。每邁動一步,就牽引著體內一陣翻湧。幸好此時已經是深夜,酒店裡的客人都已經安歇,走廊上沒有人。不讓讓別人看到他這個樣子,怎麼都解釋不清楚了。
此刻的切澤瑞也吊兒郎當地跟在父親身後回到了頂級套房裡,一邊聽著父親嘮嘮叨叨的訓斥。
「這次的會議很重要。斯文圖是帝國的附庸國,這次的合作關係到未來百年時間裡的礦產開發,是我們經濟的重要來源。你是我唯一的兒子,是我的繼承人,就該有點繼承人的樣子。」
「我不是一直表現得很好嗎?」切澤瑞聳肩,「就是因為太悶了,才想出去走走的。哪裡知道他們的保安那麼嚴,把我們當間諜在防備一樣!」
「你這個火炭似的脾氣!」大公訓斥道,「你這樣和國安部的人員起衝突,傳出去又會讓人說閒話!」
一提到國安部,切澤瑞眼裡泛起冷光,「對了,剛才那個軍官,梅少陵大校。您知道他的丈夫是誰嗎?」
「誰?」大公當然不知道。
切澤瑞冷笑著,說:「就是端木誠。」
大公不禁皺了皺眉頭,「是他呀。還真巧。」
「可不是嗎?」王儲尖銳地說,「前陣子聽說他結婚了,伴侶是個門當戶對的『夏娃』,我還沒怎麼在意。畢竟他這樣的人,肯定會結一樁雙方都滿意的,枯燥又無聊的婚姻。」
「那又怎麼樣?」大公說,「大家都各自結婚了,這事又和我們家沒關係,你不要瞎摻和。」
「父親你不介意,是你的事。」王儲咬了咬牙,「艾文表弟現在還呆在那個空間站裡呢,每個月都靠那點微薄的工資和補助度日。聽說他又懷上第四胎了,身體並不好。姑父他們卻依舊不肯接納他回家。」
「那是艾文自己的選擇,沒有誰逼迫他。」大公不悅地說。作為長輩,他當初就對自己這個侄子拒絕了那麼優秀的適配者,而和一文不名的侍衛私奔,非常不讚成。
「可是端木誠假公濟私,之後借助家族對姑父家施加壓力,逼迫他們和艾文斷絕關係!這才害得艾文現在有家不能回。」切澤瑞氣憤地叫著,翡翠色的眼睛裡燃燒著怒火。
「這都艾文和你說的?」大公十分冷靜理智,「端木家族和你姑父家族之間的事,十分複雜,並不能以兒女情長來總結。你也二十一歲了,怎麼還是這麼幼稚衝動?你讓我怎麼放心把國家交到你的手上?」
「父親!」
「好了!」大公喝道,「你如果同情艾文,完全可以多接濟他一下,甚至給他另外安排工作都可以。但是你也不能這麼不務正業。這次回去後,你就要給我在軍部、政務部和商務部裡挑一個部門,進去好好學習一下。」
切澤瑞氣惱又不好反駁父親的話,只好抓起外套,又大步走出了房門。
他走進電梯,胡亂按了一層,卻沒留意到自己無意中也按亮了第九層。電梯停在第九層,門一打開,切澤瑞就看見了遠處一個蹣跚的身影。
那不是……
梅少陵離房門還有幾步路,他停歇下來,緩和一下體內的騷動,準備一鼓作氣走回房。就在這個時候,身後一串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身體猛地被摟進一個陌生的懷裡。
「喲,這不是梅大校嗎?身體這麼難受?」
不懷好意的聲音,完全沒有關心和同情,反而有著幸災樂禍。不用看就知道來人是誰。
「請放開我,殿下。」梅少陵氣息再度混亂起來。年輕的王子身上散發出來的熱度和氣息讓他的情慾驟然升高了好幾度,本來就克制不住的衝動,現在已經臨爆發點了。
「這怎麼行?」切澤瑞十分紳士地說,「您身體不好,丈夫又不在身邊,沒有人照顧。說起來我們家和端木家還有一點親戚關係,那麼我們倆也是親戚了。來,不要介意,我扶你回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