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番外二·炮灰那些小事兒

　　林夏坐在第一排的位置有些百無聊賴，好不容易等到院長的電視演講了，林夏走上了講台，擺出一個禽獸無害的笑容，如果情人眼裏出美人的秦嶽在這裏恐怕會說：“這種顛倒眾生的笑你能不能隻笑給我看？”

　　林夏清了清嗓子：“歡迎大家來到S美院，相信大家都是過五關斬六將才能坐在這裏，但是在這裏你們可以把高中的包袱放下了，做以前不能做的，哦，不過違法亂紀的咱不能幹，把以前的愛好撿起來，談談戀愛，當然我相信很多人早就給自己解禁了。”

　　下麵的學生哄笑成一片，坐的挺直的腰板也放鬆了下來。林夏不禁感慨這些學生還是現在比較可愛，不用半年，基本上超過五句話的廢話就能倒下一片人。

　　“我是你們這大學四年的班主任，我叫林夏，也曾經是你們的師兄，所以以一個過來的人角度告訴你們，大學四年，書是要讀的，不然你找工作的時候就抓瞎了，但是社團活動也一不能少，大學裏大部分的朋友都來自這裏，不過宅男除外啊，當然戀愛也是要談的，祝福你們都能把自己的初戀送出去，當你畢業了之後最懷念的還是大學的那段青澀的時光，希望你們能在這裏，在同學老師的陪伴下度過美好的四年。”

　　有一個大膽的學生問道：“老師，那你初戀對象是不是也是我們師姐啊？”林夏一愣，笑道：“不是哦。”別人看林夏很好講話的樣子，起哄道：“那老師，你對象是哪裏的，是不是很漂亮，現在想不想她？”

　　林夏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我初戀啊？是隔壁學校的師兄，是個美人。所以，也歡迎你們把學校周圍的學校都拉過來聯姻啊。”

　　下麵哈哈大笑，顯然都認為林夏是在開玩笑的。學藝術的gay是偏多，但是有哪個正大光明的出櫃的，剛從高中校園裏出來的小鴨子們稚嫩的想著。

　　林夏莞爾，不信就不信吧，反正看多了總會信的。

　　林夏把講台讓給熱情洋溢的新生們，讓他們做自我介紹。

　　一個個說完了，有一本正經的介紹自己喜歡的畫家的興趣愛好的，還有一上來就是要求脫單的。林夏看了看隻剩下幾個人了，就發短信給秦嶽，說好今天回去陪秦父秦母吃飯的。

　　最後一個同學上去的時候，自我介紹道：“我叫方卓。”

　　林夏一愣，抬頭看去，突然有點頭疼的感覺，還真被喬森說中了，秦嶽把獨酌的地址都找到了，不肯能會放過他的基本信息，本來就是打算以防萬一，林夏也就掃了一眼，結果萬萬沒想到——

　　方卓介紹了一堆自己的興趣愛好之後接著說道：“我從小學到高中，一直都在班上擔任班幹部，剛剛到了這個班，很喜歡老師和班上的氛圍，希望我可以成為班長帶領大家走的更好，不知道大家能不能給我這個機會。”

　　下麵的同學麵麵相覷，他們有說到要競選班幹部嗎？

　　林夏皺皺眉頭，撇開私人恩怨不談，方桌的這番話，肯定是哪個不入流的師兄教給他的。

　　其實當班幹部尤其是班長，在大一的時候最有優勢，很多獎的評選包括到畢業的找工作時的參考，又能積累人脈又能攢簡曆。但是大學班幹部是需要競爭選舉的，林夏自己是過來人，他知道大一時的班長競選是最激烈，比的就是軍訓時誰更得人心，組織能力更強。故而，也有一些人耍滑頭，在剛入校的班級自我介紹時，趁著同學都懵懵懂懂，先下手為強。老師有時候不好駁了學生的熱情，也就順勢答應下來了，不過遇上教齡久的老師看不慣這套的，就直接否決了。

　　估計方卓就是看林夏年輕又沒什麼脾氣，才這樣肆無忌憚，等到最後一個也是為了這個吧。

　　林夏冷笑，他看不慣這種一入學就算計自己同學的學生，往好裏說如果方卓真的是個好班長也行，但是不管怎麼樣，都會有人心生不服，在這種自由選課製的學校裏，大一的時候一個班如果聚不起來，大二之後就徹底散了。如果攤上一個根本沒有責任心的，倒黴的就是班主任和這群懵懵懂懂的大一新生了。

　　更何況，方卓合適？就衝他做的那些破事兒，林夏就不信。

　　不出意外，底下已經有人麵露不滿了。

　　林夏走上台拍了拍方卓的肩膀示意他先下去，方卓誌得意滿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林夏笑盈盈道：“我很滿意大家對這個班都很有熱情啊，不過有熱情是好事啊，不過希望同學們在殘酷的的半月軍訓之後還能有這份熱情。”

　　女生在底下唉聲歎氣。

　　“誒，剛剛那個熱情的小同學我記住你了。如果你沒有在軍訓的時候和軍中綠花看對眼的話被勾跑了的話。歡迎你再一次站在這裏，我們也要為你們的終身大事負責嘛。這一個月擔子老師幫你們扛了，軍訓回來可沒這麼好的事了，你們一個個都不準跑啊。”林夏風趣幽默的調侃道，沒進方卓的套，也沒讓同學覺得林夏太過刻板獨裁。隻不過方卓的臉色就徹底暗了下來。

　　散會後，林夏腳步匆匆的往校門外走。果不其然，被一個人追了上來。

　　“老師，您稍微等一下。”

　　林夏回過頭看著追上來的方卓，麵容冷淡道：“還有什麼事？”

　　方卓似乎不太習慣剛剛這麼熱情的人突然變得笑容淺淡的樣子，支吾了老半天才說：“老師，我哪裏不好嗎？”

　　林夏心頭一跳，我說祖宗啊，您怎麼到誰那都是這一句話？要是被秦嶽聽見了，估計家裏半年不用買醋了。

　　林夏淺笑，笑意沒有達到眼底：“方卓同學有熱情是好事，不過等到軍訓完發揮也不遲呀，感受一下大學特有的選舉的自由感和被選舉的刺激。”林夏看了看手表，示意還有事先走了。

　　方卓站在後麵，麵色不定，從小自覺做事一帆風順的他，就連高三最瓶頸的時候，都靠著月下的畫和微博熬過來了，還考上了S美院。他人生跌的一個跟頭就是在暑假，第二個就是在這次班會上。

　　他不明白為什麼他這麼真心，月下卻不願意接受他。

　　雖然在知道他是男人後一度覺得被戲耍了，憋著一口氣想要報複回來，可是當月下真的公開他的戀人時候而且是熱衷於炫妻的紫紅cv時，他的心底是酸澀無比的。

　　他自覺喜歡一個就要追到手，手段不重要，當他願意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總會原諒自己的。更何況他從來不覺得一個從來不敢公開指名道姓跟月下表白的男人有什麼好的。

　　就像他這次也不明白，為什麼他聽了師兄的話，鼓起勇氣在所有人都不願意承擔責任的時候站了出來，老師會不選他？

　　不出林夏所料，軍訓回來時，方卓果然沒有當成班長，當選的是一個性格很好很陽光挺有責任心的男生。

　　林夏掃了掃坐在下麵臉都憋青的方卓，無奈的搖了搖頭。

　　方卓實在是太過心高氣傲，按照規則，剩下兩個票數較低就是副班長，然而方卓咬著牙就是不肯上台，而票數第二的男生可就大方多了，和新上任的班長擊了擊掌。

　　他遲遲不上台，同學都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林夏無奈，顧全了他的麵子，隻得說女生那邊也要出一個班長，於是票數第三的方卓就不了了之了。

　　大學跟高中不同，林夏雖然是班主任，但是並不會關心到每一個生活的細節，更何況是方卓，跟他談心？萬一再自我感覺一好，覺得林夏對他有意思怎麼辦。

　　但是他隱隱約約知道到方卓的大一時過的孤立無援，大二時過的雞飛狗跳，大三時過的低聲下氣，大四？大四好像終於正常了。

　　事情的起源就是那次班會，本來班上的同學就已經對他產生了不滿，後來回過味兒來，覺得這個人心計太重。後來選班長的時候呢？別人就發現這人太小肚雞腸了。

　　剛開始宿舍的同學還有意無意的會特意帶上他，但是方卓從小沒住過宿舍又被家裏寵壞了，因為一次同宿舍的同學碰了一下他的東西，惹的他大發雷霆。最終導致宿舍的人也對他敬而遠之。

　　就這樣他不得不到哪裏都是一個人，陰差陽錯的這幅模樣招惹上了一個莫名沉醉在他憂鬱氣質的妹子。

　　這妹子就開始搭訕-要電話-騷擾-獻殷勤的模式，奈何妹子是個小蘿莉，而方卓是個禦姐控，方卓對這個熱情的妹子避之不及，結果妹子就跟蒼蠅一樣無孔不入的插入他的生活。

　　方卓很惱火但卻無可奈何，打不能打，罵不能罵，避還避不開。

　　這個妹子也是個凶猛無比的，直接衝到他宿舍樓下拿小喇叭大聲求愛，整棟樓探出腦袋看熱鬧都在議論紛紛方卓這個人是誰。

　　方卓簡直就像是被逼上梁山一樣，一棟樓的男生在起哄，下麵女生旁邊一群閨蜜大有你敢拒絕就吃了他一樣。

　　最後硬著頭皮隻能答應了，本來想著自己總不會吃虧吧。但沒想到這個小蘿莉確實很喜歡他，但是手機二十四小時監控，所有社交網絡隨時翻，跟別的女生多聊幾句天，就漫天抹眼淚，方卓覺得自己很冤枉，明明什麼都沒幹，但是經常有人對他指指點點說這個男人很渣愛招惹女孩子，他的女朋友好可憐哦。

　　方卓覺得自己都要被逼瘋了，破罐子破摔跟那個女孩提分手的時候說：“我不喜歡你，能不能不要再打擾我了？！”女孩邊哭邊喊：“我這麼喜歡你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那個冷冰冰的女生有什麼好，有我對你好嗎？！”被氣瘋了的方卓根本不記得那個躺槍的女生他連名字都不知道，順口吼了回去：“你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喜歡你嗎？對，我就喜歡她，她不喜歡我我也喜歡她。”

　　女生哭著跑走了估計去找她那些戰鬥力十足的閨蜜們，方卓回味起自己說的話，卻原地怔住了，過了很久臉上升起了一抹複雜的苦笑。這不就是他三年前跟月下說過的對話嗎？那他跟那個死纏爛打各種逼迫的女生有什麼分別？本來想痛罵那個女生的話全都說不出來了。

　　方卓頹然的倒在草地上，看著風雨欲來的夜空，難道真的是報應嗎？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女生帶著一群小姐妹圍住了他，他心裏叫囂著一肚子的不忿，卻連說出口的力氣都沒有。在這個時候，闊別已久的內疚才湧上心頭。他當時大概給月下添的不少麻煩吧……

　　最後還是林夏出麵找個這個女生長談一番，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女生沒有再找方卓的麻煩。

　　方卓知道後，再一次覺得自己真的很失敗，一直以為是林夏不喜歡他，同學才會開始孤立他。結果沒想到最後幫了他的，還是林夏。

　　方卓找到林夏道謝時，林夏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不過還是語重心長的勸了他一番。

　　等他回去翻來覆去仔細琢磨後，做事風格倒是和緩了很多，開始試著站在別人的角度考慮問題。也試著跟同學打好關係，雖然不那麼成功，但是比起前幾年一個人的時候好多了。

　　大四的時候要找工作，方卓左思右想，最後還是找到他大學唯一有過交流的老師，請林夏幫他寫推薦信。

　　方卓知道林夏可能還是不太待見他，因為和麵對其他人比，林夏麵對他的時候，笑容總是很淺淡，但是他沒想到林夏寫的推薦信倒還真是不偏不倚，提了提了他的缺點，但是還是放大了他的優點，甚至看得出褒獎之意。

　　方卓走出來站在辦公室門口心情有些複雜，發現自己以前或許真的是太幼稚太天真太自我了，把推薦信放心文件夾裏，嗯，以後會好的吧。他看向遠處的悠悠白雲。

　　畢業典禮時，林夏給他們班每一個學生都寫了一句寄予，方卓看著拿到手上的書簽，上麵漂亮的瘦金體寫下的一句話：“推己及人，方為處世之道。祝前程似錦，莫失本心。”若是四年前他看到這句話或許會攥著拳頭去找林夏理論憑什麼這麼說他，可是四年後，他看到這句話，隻有感謝之情。

　　方卓穿著學士服閑散的走在人群裏，聽著旁邊幾個小女生在聊天——

　　“誒，給我看看林老師給你寫的什麼？”

　　“他真的很關心我呐，你看，每個人寫的都不一樣而且很符合每個人的性格。”

　　“林夏老師真的很好啊，長得又漂亮，你看得出他三十了嗎？！”

　　“少花癡了，人家有男朋友的。”

　　“他男朋友也很帥啊，而且好酷有木有。”

　　方卓聽到這裏還沒有什麼反應，他知道林夏有男朋友，應該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林夏一開始就說過了，但是大家發現他並不是在開玩笑的，還是因為經常有個男人開車接送他，聽說他們好像在一起都十多年了。還當真是當年隔壁的學長啊。

　　方卓遙遙看過幾次，有時候也會生出豔羨之情。

　　“聽說是霸道總裁有木有。”

　　“那也不能搶占我心中男神的地位，夏夏老師也很厲害啊，畫技一級棒好不好，而且之前出的那個大型古風網友，就是他做的美術指導。”

　　方卓愣了愣，他其實沒怎麼上過林夏的課，開始的時候是因為他覺得林夏不待見他，後來是因為那節課和前女朋友的課衝突了，前女友非要讓自己和她選一個老師……

　　旁邊的一個大咧咧的男生插了話進來：“林老師是不是還有個筆名啊。”

　　“對啊對啊，叫月下，月下美人的月下。”

　　方卓腳步頓時頓在了原地，霍地轉頭看向說話的幾個人，那幾個人有點不解，不過方卓後麵這一年半和大家融洽了很多，也就出聲詢問：“怎麼啦？”

　　方卓心髒嘴唇有些發白：“你剛剛說林老師的筆名叫什麼？”

　　“月下啊，夏夏老師在網配圈也挺出名的，我同學很迷他的，不過我不怎麼聽廣播劇。”女孩聳了聳肩。

　　方卓轉身超校門外跑，同學詫異的喊聲都被甩在了腦後，很多東西都在他腦海裏閃現過。林夏是知道他名字的，因為當初蘭陵為了警告他直接侵入他的電腦在他的桌麵上打出了自己的一切信息…他甚至在第一次交作業時上交了當時給《重整河山》畫的海報……

　　“呼…呼……”

　　林夏正在和站在車邊的秦嶽說話，正要上車的時候，一個穿著學士服的學生撐著膝蓋氣喘籲籲站在他們麵前，等到他抬起頭時，林夏才發現是誰。

　　方卓看了看林夏又看了看旁邊冷峻的男人，心中的內疚突然噴薄而出：“對不起。”

　　林夏看到他九十度鞠躬，也是有些怔愣。

　　方卓又對著秦嶽鞠了一躬：“對不起，當年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一個二十多歲的大男生，眼圈突然紅了。

　　林夏看他這幅模樣，大概是知道他是月下了，搖搖頭算是接受了他的道歉：“事情過去這麼久了，你也不用記掛在心上。”又點了點被他攥在手裏的書簽：“以後的路好好走。”

　　便拉著秦嶽上車了，秦嶽通過後視鏡看到還站在原地的方卓，想了想：“是獨酌吧？”

　　林夏點了點頭，當初他認出方卓時就跟秦嶽說了，結果代價是他腰酸背痛了一個月。

　　秦嶽哼笑一聲，不對這人做評價。

　　林夏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臉：“怎麼還這樣小氣？我跟他四年說過的話連我們一天說過的話加起來都不到。”

　　秦嶽挑了挑嘴角。

　　當晚，一個微博讓一群還在網配圈混的老人激動不已，原因是一個沉寂了四年的po主突然發了一條微博——

　　@獨酌：對不起，為了遲到了四年的道歉。四年前的年輕氣盛和狂妄自大讓我做下很多錯事。王爺當時說的對，一個人有喜歡別人的權利，但是卻不能利用這個喜歡肆意妄為對那個人造成傷害。我對月下傻媽從最開始懵懂的好感到後來求而不得的執念最後演變成意氣用事的鬧劇。當初究竟是喜歡多一點還是心底意難平多一點我已經分不清了。但是，無論當初怎樣，月下傻媽以後都會是我最內疚最尊敬的人，或許，畢業後我不會有顏麵回去看您，但是真的很感謝您這四年的教導和幫助，還有沒有戳穿我的寬容。謝謝您，老師。@cv蘭陵 @月下見美人你們一定會幸福的，希望很多年後我的師弟師妹們還能念叨著漂亮的班主任和永遠在校門口的等他的帥男友。[愛心]最後為四年前被我牽扯的所有人道歉，鞠躬。

　　很多新人已經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點進去發現po主已經說了這個微博永遠不會再啟用，他也不會在回這個圈子。但是這條長微博仍然被瘋狂的轉發，包括已經退隱了很少再配音的紫紅們。

　　有人在感慨世界的巧合，有人在感慨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有人在感慨月下的寬容，更多人在感慨的是——為什麼這麼多年了，王爺和王妃還是這麼黏糊？！！

　　最開始粉上這對cp的很多都已經嫁人生了寶寶，但是還是禁不住激動的心情把鍵盤按的啪啪亂響，雖然王爺王妃還是經常發糖，但是從旁觀者的角度發的糖怎麼能一樣呢？之前有人置疑王爺王妃其實隻是在微博上賣美好圈粉絲，實際上他們感情早已經沒那麼好的一群黑黑瞬間被啪啪啪打臉了。尼瑪，感情不好誰特麼在一起十多年還天天接送的？！！哪怕不是單身狗的人也受到了十萬點傷害。

　　林夏看到了這條微博時，有些出乎意料，不過還是回頭對身後的男人笑道：“帥男友，不要吃醋了，你看人家都說現在沒有喜歡我，是尊敬是尊敬。”

　　秦嶽親了親他彎彎的眼眸，一臉嚴肅道：“並沒有在吃醋。”

　　林夏眨了眨眼睛：“那你能不能不要再翻那本學生留言了？”

　　秦嶽清清嗓子：“哪有。”手從快要翻爛的學生給老師的留言本上悄悄撤下來，方卓寫的那一頁紙已經皺皺巴巴不成樣子了。看著林夏忍笑的臉，最後忍不住的狠狠的親了下去。

　　林夏無奈，卻笑的份外甜蜜。秦嶽這幾年在外麵越發嚴肅，但是在他麵前卻永遠是當初那個男孩，沒有安全感小心眼愛吃醋，骨子裏的擔當和保護欲更是絲毫沒有改變。

　　他的愛人或許有很多缺點，卻是一個願意用所有的愛和甜蜜編織住一個美夢把兩個人都牢牢的網在裏麵的人。

　　嗯，他喜歡。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裏林夏說的師兄指的是對於他的學生來說。還是年下啊年下，不是手誤。

今天雙更啦，附贈你們一個不在計劃內的番外三，秀恩愛的小劇場=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