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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臉主角光環「快穿」》第68章
第68章 主角必須死

  這一夜聶嘉因微醺而很快就睡去了,時諶仍靠在床邊輕輕在他背上安撫,生怕他因為今天晚上的失控而夢魘。

  而有些人則徹夜難眠了。

  受過刑後,司空寒一身皮開肉綻地被君長悅接去雲麾將軍府。君長悅雖是靜王但一直未曾出宮建府,只能將司空寒安置在將軍府,自己也跟著進進出出,此時也顧不上旁人的揣測了。

  “他竟然如此狠心……”君長悅淚眼朦朧地給司空寒上藥,看著他背上的傷口悲傷氣憤得雙手顫抖不止。

  “他不是君長生,他一定不是君長生。”司空寒趴在床上咬著牙喃喃,不知是真的如此懷疑,還是不肯相信自己就這麼栽了。

  君長悅抽泣著道:“他當然不是,他早已不是你我幼時認識的君長生了。”

  “他的腿怎麼可能會好?”司空寒目光兇狠地盯著房中的某一處,背上的痛覺讓他忍不住咬牙皺眉。

  君長悅也說不上來,司空寒被射殺後他就離開涿鹿城了,他離開的時候王兄還是一個殘廢,半年後回來王兄便竟然奇跡般痊癒,並且一身武藝超絕連司空寒都不是對手……

  的確是太不對勁了!

  他們原本是不信什麼鬼神之說的,但司空寒都能重生,君長生又是燕國的大王,難道真的有神助不成?

  君長悅神情凝重,低聲問:“王兄在宮宴上如此針對你,難道是發現了?”

  “不可能!”司空寒撐起身體下了床,煩躁地在房中踱步,“他要是知道了,何止五十鞭這麼簡單。”

  君長悅點頭:“也是,按照王兄的性子,只怕是會屠了西北軍。”

  “昏君就是昏君,即便他雙腿殘疾痊癒,也不見就聰明起來了。”司空寒緩緩道:“我已死了半年之久,祁豐也讓他殺了,可如今涿鹿城的軍機防禦他仍是一概未動,空有個大權在握的架子,他是不是真覺得這輩子待在王宮有玄甲在身邊就可高枕無憂了?”

  “王兄無心朝政,於你我來說是好事啊。”君長悅笑著去牽他的手,看到他腕上的繃帶已經被血浸透,不禁笑色慘澹起來。

  司空寒受刑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手筋斷了,內勁廢了大半,恨得噴出一口血來,但心裏尚且還有一絲僥倖。君長悅可是大齊都暗中派人想擄走的神醫,如此區區小傷,他必有法子。

  “還能恢復嗎?”司空寒低頭看著君長悅心中惴惴問道。

  君長悅薄唇一抿,呼吸急促:“你以後,可能使不了劍了。”

  司空寒瞳孔一緊,強忍著心裏的驚濤駭浪問:“連你也沒辦法?”

  君長悅傷心難耐自責不已,他流著淚搖頭,心疼萬分。

  司空寒怔楞了許久,隨後急喘著一把將桌子掀了,杯盞嘁哩喀喳碎了一地。

  君長悅連忙起身去抱著他,此時他除了用眼淚發洩情緒什麼都做不了。他是再世神醫,可情郎的手筋被挑斷他卻只能幹看著,無能為力,這種感覺實在是令人絕望。

  “王兄的腿都能好,你的傷勢遠不如他,你定然也會好的,翌日我便去找他!”良久,君長悅篤定地說。

  這邊雲麾將軍的一身腱子肉也是被五十鞭給打得皮開肉綻,慘不忍睹。他倒是沒趴下,只是大馬金刀地坐在大廳裏飲酒,皺著眉一副沉思的模樣。

  不久親兵過來回稟道:“將軍,左先鋒的手廢了。”

  “廢了?”雲麾將軍蹙眉。

  親兵點頭道:“屬下親耳聽靜王殿下所說,日後連劍都提不起來了,此時靜王殿下正在照料于他。”

  雲麾將軍沉吟沉思了片刻,唉聲歎氣道:“難得西北軍中又再出一戰神可抗衡齊國的猛將,竟然就這麼廢了,大王昏聵啊。”

  親兵踟躕道:“將軍,屬下多嘴。左先鋒便是崇敬司空寒,想為他做些事,也不該如此借您的手,那可是謀反的逆犯,幸而大王沒有怪罪否則您今日怕是不能活著從王宮出來了。您提拔左先鋒,但他卻反過來利用您……若是大王今晚責令嚴懲呢?西北王是個沒用的,您若是死在王宮,按照如今軍心所倚,西北軍可就是左先鋒的了,畢竟靜王殿下也一直在幫襯著他,將軍您不可大意啊。”

  雲麾將軍是個頭腦簡單的,經親兵這麼一提醒才醒悟過來。

  杜宇賢是個什麼樣的人誰也不敢斬釘截鐵的說道兩句,他橫空出世,有一身超絕武藝,從軍四五年卻從未顯山露水,半年前才開始顯露才幹,如此能隱忍的一個人想必不是泛泛之輩,他先前,未免也太信得過杜宇賢了!

  “你覺得他是故意的?”雲麾將軍眸泛冷光。

  親兵斬釘截鐵道:“左先鋒絕無善意。如今大燕戰亂四起,雖然南夷已平定但大王一直置之不理況且大燕兵力不足恐怕壓制不了多久,此時禍國大患還屬齊國,將軍您可要為自己想想。”

  雲麾將軍微微抬手制止了親兵再說下去,眼裏已是有些波動了。

  這時一名侍衛進來道:“將軍,慶國公來了。”

  慶國公?雲麾將軍警惕起來,他和慶國公和從未有過交集,這幾年他一直隨司空寒鎮守西北,偶爾回涿鹿也只是在朝堂和百官潦草一見,慶國公長什麼樣兒他不記得了,這老頭來幹什麼?

  經過親兵提醒後雲麾將軍已經是留了心眼,當慶國公帶著禮來慰問他傷情的時候雲麾將軍和他好是假模假樣的寒暄了一番,慶國公倒是除了關切還真沒說什麼別的,喝了盞茶就告辭了。

  隨後雲麾將軍將下人招來一問,慶國公果然也差人去慰問了住在偏院的杜宇賢,至於聊了什麼內容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哪是來慰問自己的,分明就是沖著杜宇賢來的,否則憑他一個堂堂國公,杜宇賢區區左先鋒算什麼,值得他親自登門慰問?

  連涿鹿城的慶國公都能看得出,西北軍心所在不是他宋玉威,而是小小的左先鋒嗎?

  “將軍,左先鋒想必沒有他表現得那麼簡單。”親兵說。

  “大王昏聵不理軍政,我等臣子不能隨大王胡鬧,置燕國百姓于不顧。”雲麾將軍歎氣道:“眼下正是用人之際,左先鋒只防著就是了。”

  親兵稱是,不再多言。

  雲麾將軍走到廊下,一身鞭傷在月光的照耀下觸目驚心。

  親兵忍不住道:“左先鋒便不說了,您立功歸來,又是被左先鋒欺騙,大王竟也能下如此重手……”

  雲麾將軍一抬手制止,淡淡道:“我用人不查被誆騙是我的錯,司空一族皆是逆犯,罪無可赦,大王沒殺我已是恩德。”

  說起來親兵也是心有餘悸,按照大王那兇殘的性子,他本還以為將軍必死無疑了,沒想到大王竟還尚存一份理性。

  雲麾將軍站在廊下望著明月發呆,心中不禁哀歎,燕國已是搖搖欲墜,若司空寒未曾因一時衝動而謀反,有他在,是不是局面會好很多?

  可惜這天下只有一個司空寒,既是謀反就該死,死了也就沒了。

  ————————————————————————————————————————————

  翌日清晨,兩名帶刀侍衛進了雲麾將軍府宣大王口諭,左先鋒杜宇賢奉旨挖墳,限一天之內挖出全部逆賊屍骨,即刻前往屈尾坡不得有誤。

  司空寒跪地聽旨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慄,宮宴上他本就被時諶一腳踹出內傷,又遭了一頓鞭子,這杜宇賢的身體可不比他以前的身體,輪番下來已經是孱弱至極,更遑論傷口都新鮮著劇痛不已,一隻手的筋脈還斷了,形同殘廢的他如何能在一天之內挖出四十九具屍骸?

  “不得有誤?左先鋒遍體鱗傷,便是要掘墓至少也要等他身體養好了再說吧!”君長悅氣憤地沖侍衛吼道。

  侍衛不為所動,一拱手道:“靜王殿下息怒,這是大王的命令,小的們只是代為傳達罷了,萬不敢有一字錯漏。靜王殿下若是有任何疑問或不滿,大可去王宮面見大王。”

  雲麾將軍此時是不好說什麼的,只跪在一旁沉默,他並不記恨杜宇賢先前誆騙他,但心裏已經堆起了厚厚的堤防,尤其是在有關王命面前更是半分都不想牽連。

  司空寒心中悲痛屈辱,見雲麾將軍毫無動靜便明白今日必然是躲不過去了。

  君長悅氣急,只聽司空寒虛弱低沉的聲音傳來,“微臣領命。”

  “左先鋒,請吧。”侍衛一指路,竟然片刻都不容他人喘息,即刻就要把人押去屈尾坡。

  君長悅又氣又急,大怒之下直接策馬進宮。侍衛則把人帶去了屈尾坡,一個幫手都沒有,只給了司空寒一把鐵鏟,要他生生把剛葬下去的屍骸一具不落地挖出來。

  誰也不知道此刻司空寒心裏是什麼滋味,他沒沉住氣揭竿謀反結果敗了,牽連一族。重生後本以為勝券在握,回了涿鹿城卻又沒沉得住氣托雲麾將軍的安葬家人屍骸,白白讓昏君敲打了一番。身上的傷痛都是小事,家人的亡魂不得安息才是最讓司空寒痛心的地方。

  他一鏟子下去,黑泥裏翻出一顆骷髏頭。

  司空寒的雙眼瞬間便紅了,他死死咬著牙齒,全身的力氣都在這一刻被抽幹,雙膝一曲跪下,熱淚撒滿荒涼的屈尾坡。

  劈啪一聲,司空寒後腰被侍衛甩了一鞭子,立刻傳來火辣辣的劇痛。

  “左先鋒,不是咱們要為難你,天黑之前你這活兒要是幹不完項上人頭不保,咱們也是為你好,別拖拉了。”侍衛甩了甩手裏的鞭子說:“人死不能複生,你這幅樣子咱們也不去大王面前說了,就當沒看見,節哀吧。”

  司空寒咬緊牙齒沒有說話,他一聲不吭地握緊了手裏的鐵鏟,身上越痛眼裏的悲傷便越少,最終全被濃厚的仇恨所取代!

  昏君!終有一日要你為司空一族陪葬!

  這邊君長悅騎馬過宮,他是靜王,誰也不曾攔他,由著他一路馬蹄飛奔到了赤雲宮門外。

  聶嘉還在睡,君長悅一路闖進赤雲宮,卻在寢殿外被兩名玄甲攔下了。

  “讓開!”君長悅一推,沒推動,急得恨不能張嘴咬人!

  玄甲二十一除了君王是誰都不認的,壓根不慣靜王的臭毛病,見他要大吵大鬧擾了大王休息,一名玄甲直接抽刀在手架在了靜王脖子上,殺氣森森的警告了一句:“你找死。”

  君長悅沖到腦門的血瞬間因為刀鋒上這股殺意而涼了下來,他臉色微白,往後退了一步鎮定道:“我要見王兄。”

  “大王正在休息,想見就在這等著,大王若是願意見你自然會傳召。”玄甲收刀入鞘,冷漠得像兩個大冰坨子。

  君長悅哪里肯等,他想到正在屈尾坡掘墓的司空寒便心急如焚。誰都以為這只是個體力活,只有君長悅明白那些是司空寒的家人,他要親自一具一具把已經安息的家人屍骸挖出來,整個過程他得有多痛苦?!君長悅光是想一下就心疼死了。

  可玄甲擋在這兒,君長悅寸步難進,只能等在外面。

  玄甲的冷漠態度讓君長悅在等待的過程中心裏滋生出一些細密的怨懟來。

  他也是燕國王室的王子,且是和王兄一母同胞的嫡子,可玄甲二十一隻聽命于王兄便罷了,還不將他這個靜王放在眼裏……即便是朝臣都沒有這樣的膽子!

  難說這不是王兄吩咐下來的,果然他登上王位後也不曾再把自己當成弟弟來看待了吧。

  聶嘉昨晚喝得微醺,平日這個時候已經起來了今天還睡著。君長悅在外面耐著性子等了一炷香的時間,眼看日頭越來越大,他曬得臉頰通紅滿額汗水,心裏又惦記在屈尾坡受刑的司空寒,最終忍無可忍一甩袖扭頭奔出了赤雲宮。

  屈尾坡被毒日曬得滾燙,君長悅趕回屈尾坡的時候司空寒正咬著牙挖掘地裏的骸骨,他眼珠子赤紅,臉上滿是汗水,身上的傷口顯然已經撕裂被血水浸透了衣服,一副行屍走肉的模樣。

  “喝點水吧。”君長悅走過去,眼底彌漫著一層薄淚給他遞了一壺清水。

  侍衛們當做沒看見,在樹蔭下乘涼。

  君長悅看著司空寒如今虛弱的模樣,只想大哭,這是燕國的守護神啊,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

  “他不肯見我。”君長悅委屈地握著司空寒的尾指,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自責。

  “見了他又能如何,不必往心裏去。”司空寒仰頭飲盡清水,還是如往常一般寵愛地摸了摸君長悅的腦袋以示安撫,聲音裏卻是多了一絲輕不可聞的淡漠。

  沒有人能幫他。

  司空寒站在屈尾坡眺望涿鹿城,眉宇間充斥著一股令人極度不適的虐殺欲。

  “無所謂。”司空寒面無表情地低喃了一聲。

  這一天司空寒最終還是在點燈前把四十九具屍骸全刨了出來,晾在了屈尾坡的月光下。

  他回了將軍府便發起了高燒,一病不起,君長悅照顧他許久親自煎了藥給他喝下,又重新包紮了一下傷口,看著他昏沉沉的睡去才惆悵地歎了口氣。

  經過一整天的體力勞作,司空寒本就被挑斷筋脈的右手這下算是全廢了,待傷口癒合之後別說提劍,還能不能靈活地用筆寫字都未可知。

  君長悅眼眶紅紅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司空寒重生他以為這是天意,他們攜手穩定了西北軍心只待這次回到涿鹿能封大將重回西北,不出兩三年就能獨攬軍權。可為什麼回了涿鹿不過才一兩天的功夫,他的手就被廢了呢!

  君長悅垂淚許久,他在床邊看了司空寒一會才離開將軍府。

  他一走司空寒便翻了個身,遍體的疼痛讓他咬牙切齒,漆黑無光的眸子盯著牆壁,眼裏全是憎恨。

  雲麾將軍裹著一身繃帶坐在屋頂上吹風,看著君長悅抹著眼淚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都往偏院的方向看了看,靜王殿下可真是關心左先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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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籟俱寂的深夜,涿鹿城中已瞧不見燈火了。

  君長悅找到聶嘉的時候,他正在站城牆上,王旗在夜風中翻飛,他穿著一身玄黑錦袍身姿筆挺,俊朗而具有威儀。他的眼眸猶如繁星般燦爛,充滿了不動聲色的威懾,他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病懨懨歪在步攆上只知道殺人的君主了。

  君長悅遠遠看著風中的身影,心裏竟是一怵。

  “王兄。”他走過輕輕喚了一聲。

  聶嘉轉過頭,面上全無表情,目光涼薄如冰。

  “您腿疾痊癒,竟也不給臣弟送個信。”君長悅站到聶嘉身邊,驚訝地發現王兄竟然比他高出了幾寸。

  他整個人都完全不一樣了。

  “不給你送信,你如今也知道了。”聶嘉淡淡道。

  “臣弟先前侍奉您五年,於您的病情毫無幫助,不知是哪位神醫為王兄診治,可否為臣弟引薦?”君長悅試探地問。

  聶嘉道:“沒有人,不過是時諶從南夷王宮搜羅了張方子來,倒是有奇效。”

  南夷王宮?君長悅眼前一亮,南夷向來神秘詭譎,若真有什麼接骨續脈的法子也未可知。

  他緊張得手心沁出一層細汗,“那方子,可否容臣弟一觀?”

  “你的腿也斷了嗎?”聶嘉漠然一笑。

  君長悅心中焦急又驚喜,耐著性子道:“臣弟通曉醫理,對這類事物自是好奇。”

  “大內的東西你也敢好奇。”聶嘉聲量不大,那其中的威壓卻浩瀚如深海。

  君長悅有一瞬間的心驚肉跳,知道蒙不過去了,最終直白地哀求道:“王兄……左先鋒的手已經廢了,您救救他吧,再這麼下去他日後如何提劍上戰場為您效命?”

  “廢了便廢了,燕國無人了嗎?不過一個左先鋒,竟敢惦記上本王的東西了。”聶嘉不悅斥道。

  君長悅輕笑一聲,不知是苦笑還是冷笑:“燕國還有人嗎?不是已經被您殺得差不多了嗎?唯一可匹敵大齊第一猛將趙無傷的人,我們的戰神司空寒讓您殺了,能應對得上幾回合的祁豐您也殺了。若趙無傷再率兵叫陣,您打算讓誰迎戰?宋玉威嗎?只怕是敵不過趙無傷三招就要被挑落馬下。”

  燕國朝中,也的確是乾乾淨淨,司空寒和祁豐死後再無猛將能拿得出手,不過是平庸之輩的雲麾將軍反而已經是最高的戰力了,正因為如此在原世界中司空寒重生後才能迅速獨攬西北軍權輕易從西北殺上了王宮。

  也因為如此,聶嘉在司空寒重生至今什麼都懶得去做,任由他在西北拉攏軍心壯大自己的隊伍,因為實在沒這個必要。燕國對君長生來說是個陪葬的玩物,已經是岌岌可危了,聶嘉做什麼都是白搭功夫。

  “趙無傷。”此時聶嘉頗有興趣地呢喃著這個名字。

  趙無傷不只是齊國第一猛將,可說得上是聞名五國的神將,聽說一人就能破一城,手握一把名為“獅子歌”的天下名刀,神威震懾八方。最後死在司空寒手上,使司空寒經此一戰馳名天下,成為真正的戰神。

  昨晚在宮宴上探過司空寒的底後聶嘉已經是大為失望,世界資料中司空寒可以說是第一人了,先是斬殺趙無傷後是圍殺玄甲二十一,可昨晚一試,不過爾爾。

  不知趙無傷如何?

  “如果我願意,趙無傷的人頭第二天就會掛在這裏。”聶嘉兩手撐著城牆上唇邊勾著漠然的笑色。

  君長悅知道他在說什麼,不忿道:“是,您身邊有玄甲二十一,但他們再厲害不過也就是二十一個人罷了,如何同齊國十萬大軍相抗衡?”

  “多事。”聶嘉長眉微蹙,眼神不悅地看了君長悅一眼。

  君長悅立刻收斂了眼中憤憤不平的情緒,但司空寒的手能否康復全在他身上了,不由得便又放軟了語氣央求道:“王兄,司空寒謀反您殺也殺了,左先鋒何辜?他不過是給司空一族收屍罷了,他在司空寒帳下聽令對曾經的將軍心懷仰仗,冒著殺頭的風險為司空一族收屍豈不是更可說明他重情重義嗎?況且他又驍勇無比,這樣的良將您棄之不用不覺得可惜嗎?”

  聶嘉道:“公然違抗我的命令,如此不臣之人,棄之有什麼可惜的?”

  君長悅什麼話都說盡了,只覺得越說越無望,他近乎虛脫地往後退了兩步,提起衣袍跪拜下來道:“王兄,您救救他吧。”

  君長悅為了司空寒的確是什麼顏面都不要了,城牆上還有守衛的侍衛,他也毫不在乎的為了其他人當眾下跪叩首。

  聶嘉低垂眼眸看著君長悅微顫的雙肩,將他的無助盡收眼底卻絲毫不為所動。

  君長悅跪了良久,才聽見清朗的嗓音從上而下傳來。

  “先是司空寒,現在是杜宇賢,你幾次三番為了男人向我下跪求饒,你究竟是王子,還是妓子?”一聲冷笑,讓君長悅心如擂鼓,整張臉騰得漲紅了。

  聶嘉看著君長悅憤怒地抬起頭,蹭地站起來對自己怒目而視,心中不屑。

  “我恨你……我恨你!”君長悅萬般沒有想到自己的王兄竟然會如此侮辱自己,他雙眼滿是淚花的喊完,轉頭就要跑走,卻被聶嘉疾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喉嚨。

  “你恨我?”聶嘉在君長悅驚恐地眼神中直接一把將他提到了城牆邊,君長悅兩腳懸空,若是他這麼一撒手必定摔得粉身碎骨!

  “你的命是我給的,你既然要恨我,就先把我的命還來。”他輕飄飄說著,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君長悅被扼著脖子根本說出話來,只能拼命掙扎用眼神透露自己的恐慌。

  聶嘉緩緩勾出一絲冷笑,在君長悅窒息前將他甩在地上。

  君長悅猛地吸氣劇烈咳嗽,一時根本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麼。

  “我說過,你以後要是再敢惹我,我就殺了你。”聶嘉聲色毫無感情地看著跪坐在地上咳嗽的君長悅。

  君長悅這個時候才直觀的體會到的死亡的威脅,他像只受驚的兔子,懼怕地看著曾經疼他寵他的兄長。

  “跑,跑得了,我饒你一死。”聶嘉勾勾手指,喚侍衛取了一把弓箭來,慢條斯理地抽出一支箭矢搭在弓弦上。

  君長悅瞬間就反應了過來他要幹什麼,心裏仍抗拒得不敢相信,但理智已經驅使他站了起來轉身逃跑。

  聶嘉弓拉滿月,瞄著君長悅的背影猛地撒手,銳箭撕裂空氣鏗地一聲擦著君長悅的小腿釘在地上。君長悅嚇得驚叫,小腿被劃出了一道血線,他驚恐地轉頭看到君王又取了一支新的箭矢頓時顧不上腿上的傷,魂不附體地繼續逃跑。

  幸虧這是在城牆上,君長悅很快就跑了下去,一支箭矢釘在他消失的拐角,箭尾還在急顫,若是君長悅晚上了那麼一瞬,恐怕就要血濺城牆了。

  聶嘉不屑地輕哼一聲,把弓箭扔還了侍衛,沒再搭理落荒而逃的君長悅。

  不多久,遠處屈尾坡的方向燃起了火光,聶嘉神色未變,只是看著那片火焰茫然地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

  夜逐漸深了,聶嘉剛覺得有些困頓的時候肩上便落了一件披風,隨後有人從身後抱著他,輕輕在他頸窩吻了一下。

  “抱我。”聶嘉往後仰倒,翻身圈著時諶的脖子,“燒了便能安息了?”

  時諶將人抱起來下城牆回了王宮,聲色溫柔地低聲說:“不知道,你的心能安息了。”

  聶嘉往他肩上靠了靠,道:“我的心在你身上,你覺得它安息了那它就是安息了。”

  時諶一笑,在聶嘉眉心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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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北軍大捷而歸,宮宴上兩名將領非但沒有得到褒獎賞賜甚至還被一頓鞭子給打得皮開肉綻,左先鋒更是因為受過刑罰後又去屈尾坡掘墓而勞傷過度病倒。

  這消息一傳到城外的駐軍地,一多萬西北軍精銳便紛紛按捺不住,若不是有雲麾將軍差人喝令原地待命,只怕這一萬多氣憤填膺的西北軍就要衝進涿鹿城來了。他們的不僅僅是因為雲麾將軍和左先鋒受罰,還因為司空將軍的家人屍骸平白受此折辱,若是他們知道被他們奉為守護神的靜王殿下還險些被暴君一箭射死,那估計雲麾將軍也控制不住局面了吧。

  信仰的確是一種十分強大的力量。

  城外西北軍動盪不安的軍心,玄甲也馬上稟告了聶嘉。

  夏日一天比一天熱,聶嘉正半死不活地躺在涼亭下和時諶下棋,熱得蹬掉了鞋,露出青玉般的雙足悠閒地晃來晃去,時諶怕他熱得煩躁還特意讓人搬了冰盆來給他扇著風。

  此次來回稟的玄甲是個女人,跪在烈陽還沒開口聶嘉就把人喚進了涼亭,跟他一起吹風,才叫人說話。

  聶嘉聽完沒什麼反應,太熱了,只想趴著不起來。

  “宋玉威傳了什麼話?”時諶大馬金刀坐在聶嘉身旁,手中扇子一刻未停,脖子上的紅珠虎牙隨著晃動。

  “煽動軍心者,死。”玄甲道。

  時諶道:“宋玉威腦子不好使,眼睛看得倒是挺清楚。”

  聶嘉冷笑罷,漠然道:“我罰了宋玉威和左先鋒,西北軍就群情激奮,想來他們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燕國的軍士,而是司空寒手下的兵,跟司空寒一樣,誰是主子都不知道了。駐在涿鹿城外,區區一萬兵馬竟也敢作勢造反,可想而知整個西北怕是壓根就不知道君長生是誰了。”

  “一萬人,屬下等兩天之內足以殺光!”玄甲露出一雙嗜血的眼眸說道。

  “那麼多人死在城外會有瘟疫。”聶嘉懶散地打了個呵欠,在這個世界裏殺人的確可以從根本上解決事情,但殺錯人就不行了。

  城外的西北軍既然已經被雲麾將軍敲打了一頓,聶嘉便也沒去管了,在炎炎夏日尚且過了幾天安寧日子,君長悅也沒有再來煩他。

  君長悅一來沒有膽子再進宮,二來司空寒的傷勢不容小覷,君長悅一直在雲麾將軍府照料他,也沒有空閒去煩聶嘉。

  半月後司空寒身上的鞭傷總算不用再擔心了,但斷掉的筋脈不能恢復,已然有兩根手指失去知覺無法動彈了。這種情況下,別說提劍,筷子都拿不起來。對於一個習武之人來說,不能提劍,內勁盡廢,無異於形同殘廢!

  很快司空寒的脾性就暴躁了起來,他的仇恨越發無法掩蓋了。

  不多久西北來信,齊國有異動!

  雲麾將軍立刻在朝堂請命拔營回西北。

  齊國之前大潰該因左先鋒在,現在左先鋒重傷未愈不能出戰,放眼一看,燕國已是無人可用了。此次若是趙無傷率軍而來,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朝臣們憂心忡忡,怨懟不止,殺的都殺了,現在可如何是好!

  聶嘉看他們一群老頭子在下面交頭接耳,淡淡道:“如此,本王便親自出征西北。”

  輕飄飄的聲音,卻讓整個朝堂都安靜了下來。

  雲麾將軍驚愕地看著御座,嘴巴張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退朝吧,宋玉威下去準備,今日午時拔營。”聶嘉兩手一攤站起來,留下一眾傻掉的朝臣,慢悠悠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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