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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臉主角光環「快穿」》第85章
第85章 主角必須死

  “她是誰?”君長悅愣愣道。

  “長悅,我以後再和你解釋,眼下我們都受君長生轄制,你可有什麼辦法?”司空寒急道。

  “你是……慶國公的嫡女?”君長悅臉色蒼白地看著女子的孕肚,一下子就想起了這張臉。

  女子點了點頭,有些不明狀況的畏懼,於是更往司空寒的背後躲了躲。

  這個動作刺激得君長悅瞬間紅了眼睛,他大口急喘著往後踉蹌了兩步,原本欣喜的熱淚頓時變成了撕心裂肺的痛楚。

  “你負我?司空寒,你負我!你怎麼能負我!”君長悅嘶喊著,沒有痛苦而沒有絕望,只是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憤怒。

  他為了司空寒做盡一切,連自己的良心和尊嚴都不要了,得來的就是他的辜負?

  “長悅……”司空寒心中刺痛,他到底是愛著君長悅的,見他這樣痛徹心扉自己也不好受。

  他上前一步想將他抱在懷裏安慰,卻覺得腹中一痛,低頭便看到君長悅手中攥著一把小刀,用力得連刀柄都幾乎捅進了他的血肉裏。

  “你不是司空寒,你是杜宇賢,我的司空寒早就已經死了。”君長悅眼裏的情緒不見了,他眼神空洞地說完,倏地將刀拔走,頓時血液噴濺。

  女子驚呼,撲上來要為丈夫止血,卻只覺得脖間一涼,刹那就失去了知覺。

  ——————————————

  司空寒在深宮中踉蹌夜行,他胸腹前都是血,將身上的布衣浸得漆黑,彷彿受了重傷的豹子,扶著牆艱難虛弱地尋找生機。

  鐺得一聲,宮牆的盡頭傳來一聲刀鋒的鳴聲。

  司空寒抹掉唇邊的血液抬頭看去,只看到一道逆光中頎長纖細的身影,拎著刀往自己一步步走來,每走一步手中的利刃便輕輕在宮牆上撞擊了一下,聲聲催人命。

  不用看臉,司空寒都知道那人是誰,自重生歸來,他時時刻刻都想取了他的性命!

  可就是這麼看似他隨便就能捏死的一個人,卻沒想到重生後竟是連他一根頭髮都沒碰到。

  “你還活著,他竟然沒殺了你,讓我有點意外。”聶嘉說。

  司空寒自知大限已到,終於放棄了掙扎了,無力地歪坐在牆根下,眼中儘是不甘和仇恨地瞪著聶嘉,呸道:“你以為強權之下有盛世嗎?就算你平定三國,暴君還是暴君,可惜我沒有命能活到看你被推翻的那一天。”

  “我的確是暴君,那麼你還是戰神嗎?”聶嘉站在他面前,輕蔑一笑。

  這是一句只有司空寒能聽懂的羞辱,他失血過多臉上早已蒼白無色,但還是能看出一瞬間血脈噴張的窘迫,可難掩的震驚,“你……你知道我……”

  “知道你是重生的司空寒?沒錯,從一開始就知道。”聶嘉長刀拄地,單膝蹲下來,神色漠然冰冷,“司空寒,真正嚇破了膽的人,是你。你害怕時諶,害怕玄甲,害怕我,重生之後借杜宇賢這個身份搞小動作,你兩世都沒有正面和我對抗的本事和魄力。你看不慣我的殘暴,可我用殘暴拿下了齊國,迫使梁國楚國割地臣服,你自詡燕國戰神,在西北幾年,你除了守衛凱旋城門,還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功績?”

  聽說趙無傷在戰場上也是讓他一刀斬了,他的確深不可測,是自己輕敵了。

  司空寒沉默許久,心中自知無法反駁,只是唇角帶血地冷笑嘲道,“用暴行壓下來的風平浪靜都是假像,等你死了,你猜百年之後還有沒有燕國的存在?”

  “後人若沒有本事,大好山河丟了丟了吧,這天下從來都是至強者的囊中物。”聶嘉輕嘲一聲:“你這樣的鼠輩是不會明白的。”

  鼠輩?司空寒氣急,倏地噴出一口血霧來。

  “在你下令殺司空一族之前,我為燕國效盡犬馬之勞,這一切你都毫不在乎至今沒有反省過自己的所做作為嗎!”他怒極地咬緊了牙齒。在真正揭竿而起之前,他對暴君也是忠心耿耿,他自認為燕國付出了一切,可到頭來這暴君竟是絲毫不在乎。

  “沒有反省的是你,要人生死是君王的權利,你敢對王權再三質疑甚至想取而代之,你自己說,該不該死?”聶嘉斥道。

  司空寒怒急攻心,幾乎要硬生生咬碎了牙齒。

  “蒼天有眼,定會叫你付出代價。”他說。

  聶嘉嗤笑:“這個世界是沒有獎懲機制的。司空寒,到頭來你要是能大大方方認輸,我反而可以讓你死得舒服點。”

  司空寒歪在牆根下眼中滿是赤紅的憎恨:“你又怎麼知我沒有活第三次的機會?”說罷他奮力往聶嘉刀上撞去。

  聶嘉卻是早有所察沒讓他如願,往旁邊一避,“自殺和被殺可不一樣,你想死我成全你,但別想自戕。”

  “你害怕了?”司空寒撐在地上冷笑。

  聶嘉一把拽起他的頭髮將刀刃擱在司空寒脖子上,聲色森冷道:“知道上一次我為什麼幹乾脆脆殺了你嗎?”他的刀鋒咬進司空寒的皮肉中,霎時鮮血長流,卻沒給他個痛快,只是慢慢一寸一寸劃開他的血肉讓他嘗盡痛苦。

  司空寒劇烈掙扎,脖頸被慢慢劃開的疼痛讓他恐懼絕望,此時什麼都不想去爭辯,只想一心求死,可偏偏這暴君就是不肯給他一個痛快,用利刃一點點折磨他。

  血液倒著嗆進氣管中,司空寒伴隨著劇烈的痛苦和窒息,聽見耳邊的聲音在陰測測道:“因為我知道我可以殺你第二次。你敢活第三次,我就能殺你第三次,只要你敢回來,我能讓你每一世都含恨而死!”

  在徹底斷氣之前,司空寒放棄了掙扎了,他的眼裏只有恐懼,就算上蒼真能讓他活第三次,至少此時此刻他心裏的答案就是絕不敢再與這嗜血的暴君為敵。

  強權是真的能壓制一切啊……如果不能,只說明還不夠強。

  司空寒死在了赤陽宮外,聶嘉也染了一身的血。

  一名玄甲過來附耳兩句。

  聶嘉站起身道:“死了?”

  “是,是靜王下的手。”玄甲道。

  “死了就死了吧,把杜宇賢也給慶國公送去,讓他們一家子團聚。”聶嘉吩咐完拎刀進了赤陽宮。

  在聶嘉動手之前玄甲已經把屍體給打掃了,聶嘉一進內殿就看到君長悅一身血地呆呆跪坐在地上,臉上無悲無喜,只在聶嘉進來時瞧了瞧他還在滴血的刀鋒,緩緩道:“他死了?”

  “死了。”聶嘉說。

  “死了好啊,他本該就是個死人。”君長悅摸了摸衣袍上的血跡,直到這一刻才忍不住淚水飛濺,失聲痛哭起來。

  聶嘉站在門口不為所動地看著君長悅撕心裂肺的悲傷絕望。

  “我不明白為什麼,他憑什麼!”君長悅提不上氣,他接受了現狀,心中痛苦得幾欲窒息。

  “他和慶國公都需要權利,兩人聯姻帶來的好處,你給不了。”聶嘉看君長悅那挫敗絕望的模樣就懶得親自動手。

  君長悅忽然噤聲,神情有些不解地打量了聶嘉片刻,隨後頹然地失笑,“最後你還是贏了。”

  他和司空寒,一開始就輸了,卻偏偏沒有察覺。如今王兄哪怕殘暴依舊,卻是人人敬畏的真龍天子,此時就算是世人知道司空戰神復活,恐怕也只會指著他的鼻子罵反賊吧。

  “我沒想過和你鬥的。”君長悅說。

  “我知道,你這蠢貨沒這腦子。”聶嘉將染血的刀扔過去,轉身離開了赤陽宮。

  君長悅是個滿腦子只有司空寒的人,司空寒辜負了他,別說他再攪什麼水花就連活著他恐怕都提不起勁了。聶嘉離開不久,靜王便從觀月臺墜亡了。

  “都死了?”時諶還在亭下飲酒,見聶嘉回來了,勾唇一笑沖他張開手臂。

  “都死了。”聶嘉邊走便解開沾了血的衣袍脫下,穿著一件單薄的長衫回到時諶身邊。

  “開心嗎?”時諶將酒碟呷在唇邊輕聲問。

  聶嘉一愣,怔忡道:“也沒什麼好開心的。”

  “慶國公一死,君長生的心願就差不多了,逆賊皆死,齊國的下場慘烈,料想梁國和楚國在你我有生之年也不敢輕舉妄動。”時諶說。

  聶嘉接過他遞來的酒杯,忽然有些茫然,“我是對的嗎?”

  時諶卻沒有說話,只是摸了摸他的腦袋輕笑一聲,隨後才低聲緩緩道:“你是對的,這世界的確不存在獎懲機制。”

  聶嘉點了點頭,伸手環抱住時諶的後腰。

  當天晚上慶國公府就燃起了一場大火,無人從裏面出來也沒有任何求救的尖叫聲,等大火熄滅時官差才發現慶國公府上下全是被刀摸了脖子,死於大火之前。

  後大王拋下一城百姓,遣散朝臣,以曾經的齊宮為王城,徹底捨棄涿鹿,讓百姓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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