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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打臉主角光環「快穿」》第107章
第107章 愛是一道綠光

  “聶總,我……”沈斯羽眼眶通紅,還想最後再掙扎一番,抬起頭卻看見了聶嘉陰沉可怖的眼神。

  那是一道意欲殺人的殘忍目光。

  沈斯羽頓時不敢再言其他,被十裏給“請”了出去。

  “聶總,那我們先走了。我會儘快完成所有拍攝的。”韓曼妮擦乾了自己的眼淚,沖聶嘉微微點頭,便帶著童海一起出去了。

  哢地一聲,聶嘉手裏的簽字筆被折斷了。

  葉櫻轉頭看過去,只見聶嘉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神情淡漠如常,姿態倨傲依舊,除了眼神過分安靜了些,並沒有什麼異常。

  沈斯羽被轟出總裁辦公室,並且被從劇組開除的消息,在童海助理的宣傳下很快就傳遍了公司。只知道大概原因是聶總本來就看重新片,命令禁止演員離組,用最快時間拍攝完成投入後期,結果這沈斯羽不知道犯什麼病非要跟聶總對著幹,上來就請了兩天假。

  現在聶總讓他全年休假了。

  不少藝人震驚于聶總的喜怒無常,隱隱也竊喜沈斯羽小人得志了沒多久就被踢下雲端了。

  把人轟走後聶嘉就安靜地處理起了事務來,但葉櫻看得很清楚,聶嘉盯著一份檔快半小時了,一頁都沒翻,顯然是在發呆。

  直到快九點的時候時諶來了,給聶嘉帶了早餐,聶嘉這才打破了凝固一早上的沉默狀態。

  “怎麼不等我就自己來了。”時諶自己也沒吃早飯,跟聶嘉挪到了沙發旁的茶几上,跟他一起吃。

  “你還沒醒呢,也沒什麼事,我就自己來了。”聶嘉沒有去看時諶的眼睛,接過他遞來的筷子夾了個小籠包吃。

  “怎麼處理的?”時諶隨口問道。

  聶嘉正吃著飯,沒法回答他,葉櫻在身後出聲道:“聶先生把沈斯羽從劇組擼下來了,訓斥了韓曼妮一頓後讓童海頂替了。已經都處理完了,可能會耽誤拍攝進程,但應該都來得及。”

  聶嘉嗯了一聲。

  時諶笑了笑,看著聶嘉道:“也好,那林昊然那邊,你晾著他是想幹什麼呢?”

  昨天晚上林昊然就已經被找到並且監視了起來,按照時諶的意思,人完全可以在時藝媛之前給押到時老面前,時老現在正在氣頭上,林昊然跟時藝媛立刻就會被趕回夏城,那就清淨了。

  但聶嘉卻吩咐林羨按下不發,只監視起來,壓根沒動他的意思。時諶固然不會輕易撫了聶嘉的意思,但也想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跟林羨,都不介意給他點苦頭吃。”聶嘉淡淡道:“我現在不能殺他,折磨他還是可以的。”

  時諶對他這句話不著痕跡地蹙了蹙眉,卻也沒說什麼。

  “時藝媛肯定跟你想的一樣,林昊然暫時不能出現在時老面前,他正在氣頭上,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不如讓林昊然先避幾天,等時老氣消了再去認錯,還能有挽留的機會。”聶嘉說。

  葉櫻不解問道:“那您現在不讓林羨有所行動,不是正合了時藝媛的意嗎?”

  “時老現在身邊除了一個林羨,還有個露露,林昊然這種不聽話的木偶他不會再費心栽培了。讓他就這麼回夏城,太便宜他了。”聶嘉放下筷子,對時諶說:“我吃飽了。”

  時諶見他自己有主意,就不再過問了。他在公司陪了聶嘉一上午,兩人一塊用過午餐後回家午休了一會,下午時諶本想帶聶嘉回本宅去看看老太太,這次聶嘉卻稱公司還有事,拒絕了,時諶只好自己回去,晚上去公司接聶嘉回家。

  “你和時諶一起回去,他回那個地方總有人在暗處虎視眈眈,這次別再大意了。我下午就在公司,你不用跟著我。”聶嘉對葉櫻說。

  昨晚的事葉櫻一直很介懷,見聶嘉都這麼說了便也不推辭,和時諶一起回了本宅。

  下午四點的時候下雨了,聶嘉雙手環胸抱在一起,隔著窗戶看著外界鋪天蓋地的雨幕,眼裏的情緒也如同外面的暴風雨一樣,充滿了狂躁的凶戾。

  沈斯羽一回家就看到了站在客廳窗邊的人影,他嚇了一跳,“聶、聶總……?”

  客廳裏很暗,沈斯羽站在玄關往牆上摸了一把,他看見聶嘉筆挺卻陰沉的背影時,早已經是出了一手心的冷汗,這一摸直接在開關上打滑了一下,沒能打開燈。

  “聶總?”沈斯羽戰戰兢兢地往前走了幾步,看著聶嘉的背影只覺得有種山巒崩於前的緊張和壓迫。

  他不知道聶總是怎麼進來的,公寓是公司安排的,興許聶總手裏有鑰匙,這都不重要,關鍵是早上在將他痛批一頓並準確踢中他軟肋的聶總,忽然來找他是有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呢?難道聶總後悔了?

  不等沈斯羽生出些僥倖的喜悅之情,聶嘉放下了手,西裝袖管中倏地抖出一把直刃獵刀,他握刀在手慢慢轉過身,不復早上在公司時那尚且還壓抑著儘量用平靜掩飾的惡意,此時撲面而來的是滿滿當當幾乎要把沈斯羽溺斃的殺氣。

  沈斯羽驚恐地屏住了呼吸,隨後肝膽俱裂地跌坐在地上,看著拎著刀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聶嘉,猶如見到了地獄中的惡鬼,他嚇得雙腿直蹬,僵硬地爬起來想逃。

  卻在手剛剛摸到門把的時候,鋒利冰冷的刀刃猛地貫穿了他的胸口,露出一截閃著寒光的刀尖。

  這一瞬間沈斯羽只感覺整個胸腔都被這股冰冷麻痹了,他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這一小截刀尖倏地退進自己的身體裏。聶嘉單膝蹲下來,一手摁著沈斯羽的肩,一手猛地從後面將獵刀抽出。

  血液噴了聶嘉一身,濺滿了玄關。

  “時諶向來不喜歡我亂殺人,不過不讓他知道就行了。”聶嘉在沈斯羽耳邊低聲說:“我也向來不喜歡別人把主意打到時諶身上,可惜你讓我知道了。”

  說罷一刀送進了沈斯羽的心臟裏。

  早在聶嘉動手之前,kk就監測到了聶嘉情緒上的急劇變化,極力勸阻至今都無濟於事。

  不止是沈斯羽,連kk都沒想到聶嘉最終會選擇自己動手。

  解決完沈斯羽,聶嘉就一身血的回家了。

  他並沒有立刻換下身上滿是血污的衣服,而是進了洗手間站在鏡子前,面無表情地觀察著自己。

  【聶先生,您沒事吧?】kk憂心忡忡地問。

  聶嘉長久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用手背擦了一下迷了眼睛的血跡,他沉默良久,才問:【這跟我的躁鬱症無關,對嗎?】

  他剛才往沈斯羽身上捅多少刀?聶嘉想不起來了。

  【……是的。】kk低聲說。

  【這麼說,公訴組一直致力於把我往犯罪人格上引,他們這算成功了。】聶嘉默默發出一聲嗤笑,【如果時諶知道我把沈斯羽殺了,他會怎麼想?】

  【沈斯羽只是一串資料,他並不是真正的生命……】

  聶嘉打斷他:【可時諶並不知道他是資料。上一場輪回裏,我殺了那麼多的人,時諶尚且不在意那是因為他知道那些都是資料。可事實上就算他們是鮮活的生命,我也會照殺不誤,時諶並不知道。現在的沈斯羽對他來說就是一個生命,當他知道我把沈斯羽殺了,他會怎麼想呢?】

  【聶先生,請您不要再繼續刺激自己了!】kk痛心道:【您一直以來都十分不安,自我厭棄,竭盡所能的在處長面前掩飾自己內心的暴虐。可其實您的一切行為和改變處長都知道,他不在乎!】

  【他不在乎嗎?】聶嘉歪著頭,看著鏡子裏一身血的自己,目光漠然。

  【是不是等會處長回來,您告訴他,您把沈斯羽殺了,處長厭棄您的惡毒將您丟進這輪回中一走了之,您才會安心呢?】kk傷心地說:【處長什麼都知道,他不會厭棄您,厭棄您的是您自己。】

  “他真的不會嗎?”聶嘉喃喃著。

  外頭響起了開門的聲音,隨後是時諶的呼喚聲:“嘉嘉?”

  平靜而充滿愛意的聲音。

  “什麼時候回來的?不先跟我說一聲,我還想跟你去嘗一下新開的私房菜館呢。不過外面下雨了,還是在家吧,今晚想吃什麼?”外面是時諶絮叨的聲音,他似乎進了臥室,卻發現沒有人,又喚了一聲:“嘉嘉?”

  “我在洗手間。”聶嘉緊張地攥緊了五指。

  時諶推門進來,看到聶嘉一身血的模樣頓時瞳孔緊縮了一圈,立刻上前一步卻不敢輕易碰他,惶惶問道:“哪里受傷了?別怕……葉櫻,葉櫻!立刻下去開車!”

  “這不是我的血。”聶嘉轉過身正面看著時諶,仔細看著他的神情,清晰道:“我把沈斯羽給殺了。”

  話剛說完,不只是時諶,匆忙跑過來的葉櫻都愣神了一瞬。

  聶嘉低下頭,不再去看時諶的臉,他看到時諶往後退了一步,和葉櫻出去了。聶嘉緊緊咬著牙,眼瞼一片通紅。

  “去把沈斯羽的屍體處理掉,讓十裏掃清所有監控痕跡。”時諶低聲吩咐葉櫻,葉櫻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嚴肅地點頭應聲,馬上叫上十裏出門了。

  等時諶回到洗手間的時候,聶嘉已經不在了。公寓就這麼大,他很快就在露臺找到了聶嘉。

  他正抱著雙膝縮在椅子上,外頭雨大,露臺上全是水,聶嘉被淋得身上的血跡都快被沖乾淨了。

  “嘉嘉,去把身上洗洗。”時諶去握他的手,想把他拉起來,卻被聶嘉角力了一下。

  聶嘉聲線發抖著哀求道:“讓我自己待一會吧,別理我,求你了。”

  時諶沉默下來,聶嘉把手腕從他手中拽走,眼睛紅紅的,臉上都是雨水,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時諶感受得到他情緒不好,沒有多問他個中緣由,只是彎腰把聶嘉抱起來,溫柔道:“那就去房間待著吧,我不去打擾你。”

  聶嘉沉默著,被時諶簡單洗了個澡就將他放在臥室的床上,時諶在他額角一吻,說:“我就在外面。”

  隨後走了出去帶上了房門。

  聶嘉鑽進被子下面,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時諶守在客廳裏,接到了葉櫻的電話。

  “老闆,沈斯羽沒死啊。”葉櫻說:“他就是昏迷了。”

  十裏正把沈斯羽從血泊中拖出來,扔到了床上,扒開衣服一檢查,又驚又怒,不知道在怒什麼,沖葉櫻嚷嚷:“櫻姐,他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玄關的血到底誰的啊?”

  葉櫻匪夷所思地掛上了電話,環視周圍,地上有一把沾滿血跡的直刃獵刀,四周是大片噴射狀血跡,按理說這種程度先不說得是多致命的傷口,就出血量來說,人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亡。

  可沈斯羽好好的,不僅沒死,身上甚至連傷口都沒有。

  “叫得醒嗎?”葉櫻問。

  十裏劈啪往沈斯羽臉上扇了兩下,搖了搖頭:“叫不醒,老闆讓我們來處理屍體……是不是讓我們把他殺了的意思啊?”

  葉櫻把電話往他腦門上一砸,“耍什麼貧,過來把血跡擦乾淨!”

  “哦……”十裏鬆開揪著沈斯羽衣襟的手,去拿了拖把進來哼哧哼哧地開始拖地。

  葉櫻蹲到床邊觀察了一下沈斯羽,他的皮膚微涼,唇色發白,即便現在正處於昏迷的狀態也在輕微地發著抖,十分明顯的失血症狀。可他身上不僅沒有傷口,手臂上也沒有任何抽過血的痕跡。

  “櫻姐,會不會是鬧鬼啊?”十裏縮著肩膀陰嗖嗖地問。

  葉櫻順手抄起茶几上的煙灰缸沖十裏比劃了一下,十裏趕緊更加賣力地拖起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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