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凌崇按照鄭之南的要求,拿著布巾還有睡衣和皂角,抱著耍賴不要自己走的鄭之南去河邊。
因為臨近十五號,天上的月亮比較明亮,雖是夜晚,但沒有提著燈籠,依舊能看清楚路況。
何況這路每天不走個五趟,也得走個兩趟,熟悉的很。
其實晚上來河裏游泳洗澡的人不在少數,雖然都是一些男人和孩子。
為了不被其他晚上出來游泳洗澡的村民吵到,也不吵到別人,凌崇抱著鄭之南去了一處僻靜的小河旁。
這裏只有兩人。
凌崇脫了衣服後,鄭之南已經脫了衣服跳進了河裏。
鄭之南沒有醉到必須凌崇扶著,所以脫了衣服,跳進河裏後,鄭之南也沒有站不穩什麼的,而是站在湖裏笑嘻嘻的對凌崇說:“我們來比賽游泳吧,從這裏到那裏,然後再折返回來。”游吧遊吧,不遊怎麼假裝腿抽筋被抱住,不被抱住,他怎麼施展真正的技術。
想到這裏,鄭之南略略唏噓。
因為他想到了第一個世界的時候,自己可不是這樣的。
不過現在情況不同,人物不同,方式自然也有所改變。
再說了,凌崇可比雷翊有挑戰多了。
凌崇看鄭之南精神抖擻,雖然語氣還帶著醉意,但也不想掃了他的興,加上這河水不過到他們的腰部,常規來說,是淹不死他們的。
認為淹不死的凌崇和鄭之南開始比賽。
非常順利的一起遊到了對面,在折返回去的路上,鄭之南忽然痛呼一聲往下沉。
凌崇一直沒有遊快,和鄭之南保持著平行的距離,就是以防萬一。
所以鄭之南剛往下沉,凌崇就靠過去伸出手將水裏的鄭之南給撈了上來。
然後帶著鄭之南往岸邊遊。
凌崇用有力的臂膀圈著鄭之南的光滑的腰,防止他滑下去,而鄭之南則像個八爪魚一樣緊緊抱著凌崇。
到了岸邊,凌崇把鄭之南抱上去,然後問抱著腿的鄭之南說:“是不是腿抽筋了?”
鄭之南輕聲嗯了下,彷彿痛的說不出話來。
凌崇握住鄭之南的腳踝,將他的腿拉直,好讓抽筋的地方得到緩解。
假裝抽筋的鄭之南在凌崇拉了好幾次後才不哼了,只是這個時候他靠在凌崇的腿上說:“剛剛差點以為我要死了。”語氣裏儘是心有餘悸。
凌崇用布巾給鄭之南擦頭髮,一邊擦一邊說:“今天晚上不適合來游泳,改天我們再過來一次。”
鄭之南閉上眼睛,迷迷糊糊的翻個身對凌崇說:“我有點冷。”
凌崇聞言準備拿衣服的給他的時候,鄭之南與凌崇貼在了一起。
這一次凌崇沒能推開,因為鄭之南抱的死緊。
鄭之南趁機各種撒酒瘋,不論凌崇怎麼弄,他就是不鬆手。
最後凌崇無可奈何,自己勉強套好衣服,給鄭之南披好衣服往家趕。
到了家裏好,凌崇把鄭之南放到西間,鄭之南圈住凌崇的脖子不鬆手。
“我不要一個人睡。”
“聽話,夜深了,別鬧。”
“我不要一個人睡,我害怕。”鄭之南說完自己心裏都抖了一下,他一點都不怕,他就是裝的,實在是沒辦法了,但是真說了這樣的話,他自己都覺得受不了,太麻了。
但是,凌崇這樣的性子,他只能自己主動出擊了。
再不出擊,這好感度怎麼提升,怎麼突破。
他得讓凌崇喜歡上他,不是把他往外推。
清醒狀態的時候因為人設的原因,無法做太出格的舉止,但喝了酒就可以肆無忌憚了。
反正有發酒瘋可以當藉口。
最後鄭之南為了達到目的,還哭了,無聲的落淚,抽噎。
彷彿想起來剛剛在河裏喝了好幾口水的畫面。
凌崇想想剛剛的確挺危險的,鄭之南害怕不敢一個人,他應該理解。
所以在鄭之南的撒潑打滾中,凌崇終於答應了鄭之南。
反正就今晚,沒准明天起來,他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回自己房間睡去了。
這樣想著,凌崇把鄭之南安置到自己的床上,給鄭之南擦頭,也給自己擦了擦頭才躺下。
凌崇睡的心無旁騖,只是旁邊這個不是很安分。
不是腿搭到他腿上,就是手放在他的腰上,像個小動物一樣。
不僅如此,嘴裏還嘀嘀咕咕的說著醉話。
凌崇雖然心無旁騖,但此時也並沒有多少睡意,大概是因為被鄭之南鬧騰的吧。
他這樣想著,頭湊近了一些,想要聽聽鄭之南在嘀咕什麼。
“凌大哥……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聽到這句,忍不住笑了,這傢伙怎麼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沒有不喜歡啊。
“沒不喜歡你,別瞎想。”凌崇拍了拍他的背,語氣安撫。
鄭之南在聽到這句的時候,依舊維持剛剛的姿勢,但他慢慢睜開眼看著凌崇,因為是在黑暗中,神情並不能看得真切。
但凌崇還是能感覺從他的語氣裏感覺到那份朦朦朧朧。
鄭之南說:“那你喜歡我嗎?”
凌崇毫不猶豫地說:“當然喜歡。”
然後,鄭之南抬起頭,吻住了凌崇的唇。
彼時,凌崇側過臉正看著鄭之南。
所以鄭之南只要湊近幾分,就能吻上他的唇。
就在凌崇怔神時,鄭之南的舌如靈巧的小蛇探入到了他的口中攪弄風雨。
凌崇被鄭之南突如其來的舉動弄的一時沒有任何反應,甚至有些僵硬,眼睛都不由瞪大了幾分。
過了好一會兒,凌崇才驚醒過來,然後一把將鄭之南推到一邊。
但他推開鄭之南的時候,鄭之南的手已經伸向了他。
……
這一晚上凌崇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他從未體驗過這種讓人彷彿即刻升天的感覺,但是回想起來又覺得不安,甚至覺得自己無恥。
弄完那事兒後,鄭之南就嚷嚷著手疼翻身睡了,留下氣喘吁吁的凌崇對著房梁乾瞪眼。
他不是累的氣喘吁吁,是太受刺激了,加上血脈噴張,才有些呼吸急促。
翌日,鄭之南跟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揉著隱隱作痛的腦袋從房間裏走出來對院子裏搬東西的凌崇說:“凌大哥,我怎麼睡在你房間裏?”
凌崇背對著鄭之南,頓了頓,面不改色地說:“你喝醉了,鬧著要睡東次間。”
“喔,那沒打擾你休息吧。”鄭之南說話的時候打了個哈欠,一臉的對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沒有印象。
發現鄭之南語氣從容自若,凌崇有些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了下來,說:“沒有,飯菜做好了,你快去吃吧。”
“你不吃?”
“我吃過了。”
“哦,我去換衣服就來。”鄭之南說完,轉過身回自己的房間,一邊走一邊翹起嘴角。
他光看凌崇僵硬的背影就知道昨夜自己的舉動一定讓他有些覺醒了。
但是呢,這個時候不適合表現的昨晚的一切我都記得,會給凌崇太大的壓力。
雖然他們是正經的夫夫,這種事兒也無所謂。
但是凌崇應該還有其他打算,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如此對待他,肯定有其他安排。
就看自己這個舉動會不會改變他的想法了。
鄭之南想著事情,換好衣服去廚房吃飯,吃的差不多的時候,來上工的人都陸陸續續來了。
在幹活的時候,或許是鄭裕想跟鄭之南套近乎。
告訴了鄭之南一件都快讓他遺忘的事情,從而想起了一個人。
周連義。
鄭裕拿著鏟子鏟著大鍋中的穀物,一邊鏟一邊和同樣在親力親為幹活的鄭之南道:“哥,你知道嗎?周連義中了探花郎,明日周家老爺子會在村裏擺三日流水席,只要是村裏的,都可以去吃酒,討個喜頭。”
鄭之南有那麼一瞬間有些恍惚,他甚至想了下才想起來,哦,周連義,那個說要和他結為契兄弟但被父母送走的傢伙。
過去了這麼久,鄭之南有太多事情要忙,竟然將這個太久沒有出現的人忘到了腦後。
這個時間……剛好是秋闈結束,可不就該出現了。
竟然中了探花郎,他長得是挺好看的,能中探花郎,也沒什麼稀奇的。
鄭之南聞言看一眼鄭裕說:“的確是個喜事兒。”
鄭裕說:“哥,你之前不是和他玩的好嗎?你明日去不去,去的話,咱們和父親母親一起去。”
“你們去就可以了,我明日還要去鎮上送貨。”劉掌櫃不僅看上了鄭之南的白酒,還看中了他做的辣椒醬。
鄭之南這幾天特意熬制了幾罐,算是贈品,如果未來想要大量的食用辣椒醬,他會再另外請人製作,他想讓顧易的媳婦,顧娘子來接下這個活計,給村裏的大媳婦小姑娘們找個工作做。
也算是帶動村裏的經濟了。
雖然到了古代,能力有限,但既然來了,能盡一份力就盡一份力,男人在古代有很多特權,女人的生活完全是圍繞著男人。
見多了現代女人們的獨立自主,看到古代的女人如此艱辛,生活困苦,他頗有些不習慣。
雖然是古代,但他還是希望她們能像現代女性那樣的生活,能夠被重視,能夠有自己的事業。
不論是做什麼,有了錢才有話語權。
所以,別的做不了,但提供一份工作給女性,他還是做得到的。
想這些的鄭之南並沒有意識到他的思想,他的共情能力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悄然改變。
他不再是那個自掃門前雪,只顧著自己的人。
他有了憐憫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