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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了妹妹的書後穿越了》第290章
第290章

  鄭之南看著蕭逸雲,猜測是不是那一次商隊損失慘重,所以才會有這般神情,不好再問,怕觸及更深的回憶。

  吃完這頓午飯後,李耀領著鄭之南和蕭逸雲告別,臨別前蕭逸雲送了一份見面禮給鄭之南,是一塊暖玉,刻著兩條胖胖的魚兒,尾巴甩在浪花上,十分童趣可愛,像是給小孩子戴的。

  蕭逸雲說:“這塊玉佩偶然所得,並不十分貴重,希望之南小兄弟不要嫌棄。”

  蕭逸雲畢竟是李耀的客人,不管收或不收,鄭之南都應該看李耀的神情行事,作為奴才,他沒有拒絕的權利也沒有接受的權利。但鄭之南的這個神情落在蕭逸雲的眼裏,便讓他的心更痛上幾分。

  鄭之南是鄭家最小的孩子,也是最得寵愛的那一個,是義父義母的老來子,是疼到骨子裏的心肝,三歲之前從未下過地,他不僅得寵愛,本身就是極聰明的孩子,四歲將《千字文》倒背如流,五歲讀完《幼學瓊林》、《古文觀止》、《千家詩》,戲文中常常稱呼一個人如玉一般,蕭逸雲活著這麼大歲數,從未見過誰當得起這“如玉”二字,只有這個小弟,粉雕玉琢,聰明伶俐,金尊玉貴,宛若觀音娘娘座下仙童,鄭家從上至下無一不喜,無一不愛,因為大哥性格沉穩內斂,二哥喜歡結交朋友,應酬多,嫌棄小弟太小,主要是他們事情多,不怎麼陪他玩,在蕭逸雲沒出海之前,經常陪鄭之南玩的人就是蕭逸雲,他出海之前,小弟紅著眼眶,抱著他的腿說:“易哥哥,你要快點回來陪之南玩”。

  他當時還笑著說:“一定快去快回,給你帶許多好玩的,等你學到了《大學》沒准我就到家了。”

  他揉了揉眼眶說:“娘說海上兇險,不希望你去,之南什麼都不要,易哥哥要順利的回來。”才那麼大點個人,小小的,穿著湛藍色的錦衣,囑咐他順利回來,雖然還是要埋怨一句他為什麼要去。

  他用了大半年的時間,壓著貨物到了西幻島,將船上的物品銷售一空,然後用了幾個月的時間修整,購買西幻島的貨物,準備運送回夏國,可船還未開走,便有逃出來的鄭家忠僕前來尋他,讓他勿要再回夏國,一旦回去,只怕是有去無回。

  “鄭家被抄了,滿門抄斬,女眷被充入教坊司,鄭家男子六歲以上全部菜市口問斬,吾主冤啊易笙。”

  蕭逸雲原名叫易笙,是鄭家收養的義子,其實說是義子,不過是因為他的父親和鄭家家主是朋友,他父母早逝無親無故,便被接到了鄭家,他那時不過二十來歲,雖然早就隨商隊出過幾次海,見過很多大風浪,甚至看透生與死,他從不畏死,不然也不會獨自帶隊在海上航行,但他卻無法接受待他如親子的義父義母慘死,無法接受大哥二哥,還有最小的小弟……鄭家上下幾百口人,竟都落得如此下場。

  尤其是想到最小的小弟,皇宮那樣兇險的地方,他那般嬌貴,怎麼熬得住,且還要受那等酷刑。

  蕭逸雲受不了這樣的刺激,大病一場,渾渾噩噩過了一年,遣散了跟在他身邊的鄭家奴僕海員,在西幻島隱姓埋名,甚至跟著其他船隊在海上航行,每次風浪來襲,所有人都躲在船艙裏,只有他,好幾次都忍不住想要走出去,任風浪將他席捲。

  他也的確走出去過一回,只是沒有死而已。

  就這樣習慣了新的身份後,蕭逸雲再也無法坐以待斃。

  特別是腦海裏一直回憶鄭家的罪狀,他便每每胸口憋悶,彷彿有東西要炸裂開一樣。

  什麼行賄,什麼買官,鄭家所有入仕的子弟,沒有一個是買的官,沒有真本事,鄭家的族長根本不允許子弟走出南洲,言行都需謹記鄭家祖訓,免得出了一個貪官魚肉鄉里。

  蕭逸雲記得皇帝的樣子,他南巡時,被安排在鄭家,鄭家為表敬重,衣食住行無一不精無一不美,那狗皇帝不止一次感慨,鄭家兒竟比吾兒食的精,說這句話時,小弟正在吃一道甜品,是鄭家善巧工的子弟研究出來的乳製品,屬於私廚,就算是皇宮也沒有這道甜品,鄭家也根本沒有想過要推廣到民間,皇宮就更不可能獲得方子了。

  其實回想一樁樁一件件,鄭家那個時候就走在了刀尖上,只等著狗皇帝揮刀。

  那狗皇帝不過是見錢眼開,見不得竟有子民過得比他這個皇帝還要高雅精緻,土匪上位果然改不了土匪本性,夏國李家開國之前,鄭家高祖甚至還接濟過著李家高祖,誰能想到一百多年後,鄭家卻還是應了中山狼之說。

  想開的蕭逸雲隱姓埋名,拿著這塊玉佩重新踏上了夏國的土地,開始了他的征途。

  不過十多年,便從默默無聞的商人發展到了夏國第一海航商隊,也是最大的商隊,因為他們商隊的老水手經驗豐富,靠海的水衛隊甚至請他們商隊的老水手去指導訓練,因為這一層關係,蕭逸雲獲得了格外的海市權,因為物品精美,不論是海外的國家,海市夏國,都讓他賺得滿盆滿缽。

  但這一次的蕭逸雲懂得了隱於幕後,他一步步走到今天,一步步來到鄭之南的身邊。

  對比各個皇子,蕭逸雲壓了李耀,成為了他的支持者。

  兩年前在許先生的牽線下與李耀達成合作,兩年後,終於見到了還活著的鄭之南。

  他和小時候的眉眼一模一樣,只是他已經不記得他這個易哥哥,更不記得這塊他親自給他刻的玉佩,其實不記得也正常,畢竟小弟見到玉佩的時候,玉佩還沒刻好,現在是刻好的,也顯得幼稚的一塊玉佩。

  李耀點了點頭,鄭之南接過玉佩,笑著對蕭逸雲道:“謝謝蕭大哥。”

  接過玉佩,鄭之南跟在李耀的身後離開酒樓,繼續去其他街市。

  站在二樓的蕭逸雲神情滄桑的看著鄭之南離去的背影。

  要想讓小弟重獲自由,只能將現有的帝王推下臺,不然戴罪之身的小弟永遠也不可能自由的過完後半生。

  鄭之南一路上都拿著玉佩,雖然看著路,但手會不自覺的玩手中的雙魚佩,玉佩紋路圓潤,像是被人摩挲過上千回才有的瑩潤感。

  鄭之南垂眸沒有去問李耀為什麼要帶他見蕭逸雲,更沒有問李耀為什麼要他接下這塊玉佩。

  鄭之南總覺得自己在想某些事情時腦袋鈍鈍的,像是塞了一團棉花,他甚至覺得自己的性格不該是這樣沉默甚至逆來順受的,可是身處的環境又讓他不得不逆來順受,被動的處理著各種事情。

  他進宮之前的記憶早就記不得了,更記不得自己六歲之前如何的聰慧過人,自然也不記得蕭逸雲,曾經的易哥哥。

  開始那份異樣的感覺還是縈繞在他的心中,沒有人會無緣無故送另外一個人玉佩。

  因為都說鄭家只剩他這一個人,鄭之南不會去想,蕭逸雲是他鄭家的故人,或許是因為他同蕭逸雲的某個朋友有些像?

  逛了一天,回到王府的時候,天已經擦黑,鄭之南用過晚餐便回了書房,比起待在房間發呆,鄭之南更喜歡坐在書房的某個角落,看看書。

  李耀過來的時候,鄭之南沉浸在書中,還是李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讓他回過神來,立即放下書到跟前伺候著。

  李耀坐在書桌前,對鄭之南說:“磨墨。”

  鄭之南聞言說:“王爺要練字?”

  “嗯。”

  鄭之南沒有立即研磨,而是又點燃了一盞燈放在書桌前,怕太暗傷眼,然後才去磨墨。

  李耀拿起毛筆沾了沾,看著白白的宣紙問鄭之南說:“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

  鄭之南看一眼垂著眸看宣紙的李耀說:“王爺是指今天白天的事情嗎?”

  “你不好奇我帶你見的是什麼人?”

  “帶奴才去見,應與奴才有一些關係,但奴才進宮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準確的說沒什麼印象了,並不知此人是誰,是鄭家故交舊人?”

  “是想帶你走的人。”

  “他帶不走我的。”鄭之南這時連奴才二字都忘了自稱,直接稱呼自己為“我”。

  他是戴罪之身,普通的太監或許老年後可以出宮榮養,他這個罪人之子就算死也得死在這城牆根裏。

  李耀在宣紙上寫下一筆說:“孤可以。”

  鄭之南研磨的手一頓,抬眸去看李耀,他的神情不再是人前看到的木訥和老實,眉眼如黑夜中的星光,帶著點點寒氣和沉沉的篤定。

  “王爺……”

  “可是你答應過孤,要永遠陪著我。”語氣有些執拗,有點像個堵氣的孩童在索要心愛的玩具。

  鄭之南語氣乖順,對他道:“之南會永遠陪在王爺的身邊。”

  李耀展露笑容,他抬起手腕,扭頭看向鄭之南說:“你過來。”

  鄭之南鬆開磨石,來到李耀的跟前。

  李耀放下筆,抬起鄭之南的下巴,讓他與他對視,然後對他說:“陪在孤身邊,孤一樣可以讓你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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