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煉獄
駱以沫對每個前來慶賀的人還以微笑,他的左手邊,是他結婚兩年的妻子——凌依兒。直到宴會結束,所有的人都離開了,駱以沫立刻像躲避瘟疫般離她遠遠的。凌依兒看著自己的丈夫,兩年來都沒真正意義上成為他丈夫的男人。
「以沫,今天,回家嗎?」她走到男人身邊,紅著臉想靠在他的身上。
駱以沫立刻條件發射般退了步,側過頭不看她的臉:「你回去吧,我回我自己那住。」
「可……」駱以沫直白的拒絕讓她的臉由紅變白,伸到半空的手也尷尬的收了回來。
「司機來了。」駱以沫沒理會那哀怨的眼神,轉身往反方向走去。
穿著晚禮的凌依兒就那樣站寒風中,今天,可是他們結婚兩週年的紀念日啊……
駱以沫徒步走在回他自己家的路上。
三年前,他回到駱家,在他父親勝利的笑容裡妥協。
他們簽下協議,買賣愛情的協議。
駱以沫尊從駱繹的一切安排,今生不得再見殷若澈。
駱繹會將照片的事情處理乾淨,絕對不會給殷若澈造成任何麻煩,並且保證永遠不會再去騷擾殷若澈。
最後,駱繹露出一個狡猾的笑,他說:'兒子啊,我是你老子,你的心事我全了解,你休想等你在駱氏掌權後再去找那男人,他的照片在我手裡攥著,如果,你違背了誓言,那,他不僅僅是身敗名裂那麼簡單了……還有,我親愛的兒子,即使我死了,也會有人替我繼續監視你,你死心吧,這輩子,你們也就這樣了……'
駱以沫插在褲兜裡的手攥成了拳頭,三年,他用了三年的時間也沒找到老師的照片,究竟駱繹把它們藏到哪去了?
老師啊……
每當想起殷若澈,駱以沫那彷彿已經死掉的心就會悄悄的跳動幾下,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感覺到他還活著,不是那具行動的屍體……
他恨駱繹,恨不得把他五馬分屍,但是就像駱繹說的,他死了,威脅他的人還在,駱以沫這輩子,完全掌握在那個魔鬼的手裡……
在公司附近買了個小套間,駱以沫搬出了駱家,一次都沒再回去過,即使逢年過節。他同駱繹完全變成了公司裡的上下級,變成了陌生人。
兩年前,他聽從他的安排,娶了凌家千金。無所謂,政治聯姻,這是駱家最常見的手法,只不過是娶個老婆嘛!
駱以沫冷哼一聲。
結婚兩年,同樣,他一次沒回去過他們的新居,也一次沒有碰過那個女人。人前,他們扮演著恩愛夫妻,人後,他們連朋友都不是。
那個女人夠蠢的,她明知道他不可能去愛他,還傻乎乎的期待著,陪他演著戲。怎麼女人都這麼蠢嗎?
停住腳步,駱以沫瞇著眼睛看不遠處的一個男人,那背影,和老師真的很像啊……
多年來他養成了一個習慣,只要是看起來很像老師的人,他都會停下腳步看一會,明知道不是,但是,可以回味也好啊……
男人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裡,駱以沫停住的身體又開始動了起來。
雖然,曾經他抱過無數次的女人,但是,離開老師後,不管是怎樣的女人,他完全提不起性致。
他自己的家,就在眼前。
他喜歡這個家,在這裡他可以回憶老師的一切,只有在這個家裡,那個外表強悍的男人才會露出脆弱的一面。他喜歡抱著枕頭摩挲著臉頰,然後就把臉埋的深深的,一動不動。
他討厭夜晚,討厭床,討厭床的那一邊永遠是冷的,他討厭半夜的時候伸手去抱抱到的卻是一屢空氣。驚醒後,他就瞪著眼睛直到天明。
他討厭每天都帶著面具面對每一個人,他討厭與凌依兒演戲。
他只想再抱一次那永遠都碰不到的身體……很想……想到心疼的窒息……
這種生活是煎熬,他才22歲,什麼時候,才會讓他真正的解脫呢?
活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