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不醒的夢

今天，是殷若澈回學校上課的第一天。和往常一樣，駱以沫送他到學校門口，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風平浪靜。

學校裡，一樣的安靜，沒人關心他請這一個月假做什麼去了。平淡的生活又回來了，殷若澈不禁有些感嘆。

殷若澈重複著和以前一樣的工作。

上午10點，他收到了一條匿名短信：

'殷若澈先生，請打開你的電子信箱，有急件。'

莫名其妙的抓抓頭，他的電子信箱已經N年不用了，誰會給他發郵件啊？怎麼不發到手機裡？會是大學的同學嗎？來葑陽後沒人知道他的信箱號碼啊！

儘管有些奇怪，他還是跑到教師辦公室借用了電腦。

果然，收件箱裡躺著一封未讀郵件。

當鼠標將那個黃色變成白色後，殷若澈的世界變成了黑色……

信箱裡，一個字都沒有，卻滿是圖片，滿是那日他被男人們輪暴時的圖片，每個細節，每個表情照的是那樣清晰……

不可置信的瞪著泛紅的眼睛，摀住嘴害怕驚呼出來，那一幕幕，他最想忘記的一天，又像死而復生般出現在他面前。

殷若澈向後退了一大步，身後的凳子因為他突然站起來而發出了刺耳的聲音。所有的人把視線都集中到他的身上，眼神裡滿是吃驚。

為什麼他們看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怪物？

當殷若澈低頭看到他們的手機時，一切真相大白，原來，那封郵件被編輯成了短信的形式發到了在場的每一個老師的手機上，就在他點開郵件的那一刻，所有的老師，包括葑陽所有的學生，只要有手機的……

殷若澈覺得自己笑的有些扭曲，在所有震驚的眼光中，他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辦公室。

失魂的他完全沒有發現沿路和他擦肩而過的學生的表情是怎樣的，也沒注意到他身後的人越來月多，更沒聽到，他們口中的污言穢語……

直到，有人扯住了他的領子，將他摔到了地上，他才發現身邊不知何時圍上了一群淫笑著的學生，坐在地上的他，頭頂的光明全被他們遮擋住了……

「美人老師，還記得我嗎？」

「以為你是什麼貞潔烈女呢！呸！」

「拉倒吧！他不就是脫光了翹高屁股才得到安陽和駱家少爺的青睞，蕩貨！」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貨色能讓安陽和駱以沫這麼瘋狂！」

「是臉蛋？還是屁股？」

「廢什麼話，大家來試試不就知道了！」

不知道誰的一聲令下，所有的人都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他只有兩隻手，卻抵制不住那些紅了眼睛的人，很快，他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條，在冬天的學校正中的廣場上，他，幾乎半裸……

心涼透了，人就感覺不到冷了。

所有的反抗都無濟於事，咬著唇，他等著第二次的輪虐……

「你們他媽的混蛋！」

人群裡不知道誰被誰一拳打倒在地，喧譁變成了安靜。

「老師你還好嗎？」穿過人群，宋芷稀走過去幫他披了件衣服。

他們前面站的是只穿著毛衣的卻亦蘩，渾身的肌肉都緊繃在一起，卻亦蘩的眼睛裡在噴著火。「今天，我卻亦蘩在，誰敢動老師一下，先問過我的拳頭。」

學生們安靜下來，一個卻亦蘩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但是，他的出現卻讓他們想到了安陽和駱家，如果他們上了殷若澈，那，他們會放過他們嗎？

「芷稀，帶老師走。」看出了他們的猶豫，卻亦蘩當機立斷，如果現在不走就沒機會走了。

宋芷稀扶起他，跟在卻亦蘩的後面，快步離開了這群暫時還算冷靜的學生。

「老師，聽著，你不能在待在學校裡了，我給家裡打了電話，車就在門外，司機會帶你回到以沫那裡，快走。」到了學校門口，卻亦蘩簡潔的交代著，殷若澈必須馬上離開這裡，現在全校師生都有他被輪暴時候的照片，就算是身體上沒什麼危險，精神上，殷若澈也會崩潰的。

殷若澈低低的點了點頭，坐上了卻家的車。

直到車子發動，卻亦蘩才長長的吐了口氣，拿起電話撥給駱以沫：

「以沫，我是亦蘩。聽著，我不說廢話，老師出事了。」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怒吼。

「你別激動，聽我說，不知道誰把老師被人……那件事你知道嗎？」

「我知道。」

「嗯，那件事的照片，被發到了葑陽師生的手機上，全部的人。」

電話那端沉默了。

「我家的司機正把老師往你那裡送，你哪都不要去，就在家裡等他。」

「嗯。」

「以沫，聽著，我不想告訴你。剛才，老師差點又被……」

「亦蘩，把你收到的照片傳給我。」駱以沫打斷他的話，突兀的說。

「以沫，別看了，太那個……」

「給我。」

「……」卻亦蘩嘆了口氣。「我知道了，我傳給你。但是你一定要在家裡等老師，他應該快回去了。」

「知道了。」

掛了電話，卻亦蘩皺著眉把照片轉發了出去，他不知道，駱以沫看到後會是怎樣的暴跳如雷。

「這樣，真的好嗎？」宋芷稀看著鐵門外的世界，問他。

「不知道，我們回去吧。」卻亦蘩摟住了他的肩，殷若澈所經歷的這些事情讓他心驚膽顫，讓他不得不去擔心，不去害怕。

「嗯，回去穿件外衣，亦蘩，你冷嗎？」

卻亦蘩抿著唇搖了搖頭，下意識的，把懷裡的男人摟的更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