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231章

　　清除掉天魔域勇者城隊伍裡心思不純的勢力， 整個勇者城的力量頓時銳減許多，但卻更為凝聚了。不等陳書記他們離開勇者城， 滄海一聲笑等人便幹勁十足的帶人幫助清理勇者城城郊的戰場，李際也一掃眉間憂愁，開始大規模調動組合九州留在勇者城的勢力。

　　見狀， 陳書記他們雖然隱隱覺得不對，但因為內心肯定他們絕無可能成功擊退天魔，便一邊暗自嘲笑著他們到現在還要強撐著裝模作樣，一邊揚長而去。

　　時間已到十點， 地球的新聞頭條和視頻都開始播報昨晚出現的大規模精神受創事件， 各大社交平臺和神域的官方論壇已經被烏煙瘴氣的質疑謾駡攻陷。牧川也不想去分辨其中究竟有多少是心態焦急奔潰的病人家屬朋友，又有多少是不懷好意的攪混水。事已至此， 擊退天魔是他們唯一需要關注的事情。

　　把城郊的屍體山們塞進儲物戒以免重新吸引天魔聚集，牧川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無數天魔屍體下的鮮血和殘肢， 眼睫顫了顫， 把那些殘肢收到另外一個儲物戒，然後毫不停頓地邁步走向下一頭天魔屍體。

　　遠處燃起熊熊大火， 滾滾黑煙朝著純白的天幕蔓延， 翻滾出一股嗆人淚意的沉默。那是所有能夠找到， 卻不能拼湊的屍體， 全部聚集在那裡集體火化。

　　平時咋咋呼呼的路遙也異常地安靜下來， 他垂著腦袋悶頭跟著大家，默默地把天魔屍體塞進儲物戒， 惹得風緒不住地回頭看他，眼裡難掩擔憂。

　　突然他驚呼一聲：「你們快看！」說完，路遙迅速點擊面板，給牧川幾人群發了一個連結。

　　點開，標題的三個字就讓牧川忍不住呼吸一頓，心口突然翻滾出一股熱意。

　　【致英雄】

　　標題很簡短，但內容卻很長，牧川看了看，發現是昨晚許多從天魔口中被救玩家的感謝集合。

　　小百合：[當初真的以為自己要被生生咬死了，太疼了。剛剛看新聞，說不定死了的話自己也是昏迷的一員，無法用言語表達我的感激！感謝那個把我從天魔嘴巴裡搶下來的帥氣小姐姐！]後附一張渾身纏著繃帶，羞澀捂著臉的照片。

　　花間遊：[慘，真的太慘了。勇者城裡所有還活著的人都要感謝英雄們！如果不是重傷我也出城幫他們清理屍體了！不說了我要開始重新催生手和腿了，斷胳膊斷腿的菜雞參上！]後附一張斷了一條手臂一條腿，勉力拄著拐杖卻笑容燦爛比v的照片。

　　數碼暴龍：[抱住各位大佬的大腿痛哭，等級練到現在，這個號差不多等於我的第二生命了！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碧落黃泉你們還收人嗎，我給你們做牛做馬！]後附一張同樣渾身繃帶，臉色難掩虛弱卻努力做出大力士姿勢的照片。

　　水晶之戀：[太感謝……]

　　內容很長很長，牧川靜靜地掃過一張張陌生的臉，看到帖子的最後，發現附了一個視頻。

　　視頻是昨晚情況穩定下來後拍攝的，顫抖發糊的鏡頭下，忠實地記錄下漆黑天幕下的紅光，染成血人的玩家們，以及大家眾志成城努力擊退天魔的每一個瞬間。最後，還有躺滿了傷者的勇者城、忙碌卻高效的救治流程、以及整個勇者城城郊滿地天魔屍體的俯景。

　　牧川猛地抬頭，環視一周這個滿目瘡痍的戰場，只見無數逃過一劫和受傷不重的玩家們合作著，把天魔的屍體翹起來，然後把壓在下面的屍體搬出來，再運到火堆附近準備火化。

　　留下的人比他想像中的多太多了。牧川還以為經此一役，勇者城至少要少掉大半的玩家，但現在看來，絕大多數都留了下來。

　　這篇帖子在一大片洩憤的怒駡、對神域以及奇索遊戲公司的質疑以及威脅棄遊的內容裡簡直像是一股清流，迅速異軍突起，快速地被轉載到了各大平臺，但這依舊沒有消解某部分人的戾氣。

　　「呵呵，不就一個遊戲，裝什麼呢。」

　　「這是炒作吧？」

　　「滾，現在是神域這個遊戲為什麼會出現精神創傷的問題！你們還活著的人就偷樂吧別在這裡找存在感！」

　　「奇索必須給個說法！不然就集體棄遊！」

　　還有更多難聽的話牧川也懶得看，他關掉面板，看向同樣抬頭看他的擎蒼。

　　「走吧，去找李叔。」牧川金眸閃亮，勾起一個微笑說。

　　擎蒼紅眸裡暈出一絲笑意，點點頭。很快一頭黑龍從滿地黑橘屍體裡飛出，朝著勇者城內飛去。

　　勇者城裡臨時會議室裡，李際正帶著人監控著外界輿論，一個頭兩個大。

　　「書記！發表負面言論的人太多了，根本無法追蹤定位某個人……」

　　「書記！許多知名網路帳號和名人都發表了抨擊神域的言論！」

　　「陳書記剛剛發表了言論，說……對此表示很遺憾……」

　　李際揉著太陽穴的手指一頓，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陳志明這個老東西，非要做的這麼絕嗎？

　　一個低頭不斷刷新面板消息的人突然站了起來，驚喜地說：「書記快看！這篇玩家們自發的帖子被頂上去了！」

　　李際看了看發到他面板上的帖子，放下手沉聲說：「迅速把它轉載到各大網站！」

　　說完，他看著這篇帖子下的評論，微松的眉頭再次皺起。麻利地轉載後，有個人小心翼翼地說：「書記，但這也解決不了外界的輿論壓力啊……」

　　李際歎了口氣，他又何嘗不知道，這也是於事無補？

　　「那就用神域的真相來轉移視線吧。」門外傳來一道聲音，下一秒擎蒼和牧川踏入會議室大門，迎上所有人看過來的視線。

　　會議室裡的人明顯被這個提議驚住了，李際迅速反應過來，當即肅著臉說：「不行，太倉促了。在這個節點對大眾爆出真相，不是火上澆油嗎？」

　　擎蒼微微一笑，紅眸裡閃爍著一絲火苗：「李叔，如今的水還不夠渾嗎？究竟是誰在背後搞事您心裡不清楚？」

　　李際默然，牧川接到：「既然如此，不如徹底把水攪渾，同時嚴格控制進入天魔域的玩家。他們無非就是想用輿論來逼我們出讓利益，現在輿論已經無法控制，我們還要專注於天魔域內的事情，但那背後的人也別想趁機渾水摸魚，從我們這裡撈到什麼好處！」

　　沉默片刻，李際輕歎一聲，點點頭。

　　一直裝死，已經徹底被各種謾駡攻陷的神域官網突然更新了，一篇用最大字型大小，滿屏鮮紅色字體的公告佔據了整個首頁。

　　【關於神域玩家死亡後集體精神受創事件】

　　【1、神域並不只是個遊戲，它是個和地球，和宇宙一樣真實存在的平行空間。

　　2、玩家在神域裡面投射的是自身的精神力，神域中死亡會對精神有一定的受損，所以神域裡玩家死亡後需要一周時間才能重新進入神域世界。

　　3、政府有計劃向神域進行移民計畫，所以神域提前以遊戲的形式開放給大眾。

　　4、本次精神受損實乃意外，所有病患可向政府申請補償，僅限神域內。

　　5、據說神域裡活的最長的傳奇，已有上千歲。

　　6、不接受質疑，愛信信，不信滾！】

　　所有關注這件事的人瞬間瘋了，這種瘋魔的情緒不斷蔓延，直至全球矚目！

　　所有新聞、平臺第一時間轉載，這篇公告裡的最後一條可謂是霸氣側漏，但大家顯然沒有把關注點放在這上面，而是放在前面的五條。

　　詭異的沉默後，無數言論像是山洪暴發一傾瀉而來！

　　「……是我瘋了還是奇索的人瘋了？」

　　「臥槽官方帳號轉發了！」

　　很快，華國主席便發佈了一則視頻。視頻裡他神色肅穆，肯定了神域發的公告內容真實性，然後嚴肅地表示從這一刻起，全國啟動二級警備力量，請各位公民不要緊張。最後主席再簡單提了提移民計畫，然後這個簡短的視頻就結束了。

　　之後，多家官方機構開始多角度的披露神域世界的狀況，其專業性和嚴謹性讓民眾再也無法欺騙自己，這只是個騙局。

　　不管外界的人如何覺得如夢似幻，高潮迭起，天魔域裡倒是一片寧靜。城郊的天魔屍體終於收集完了，由各隊人馬分別帶往四面八方拋屍。而一次攻城不成，天魔也沉寂下來，卻似乎在隱隱醞釀著什麼，風雨欲來。

　　「萬俟博士，現在情勢非常緊急，我們必須趕在天魔發動第二次攻城之前，把母體找到！」臨時研究所內，李際看著萬俟樂志嚴肅地說。

　　萬俟樂志點點頭：「放心吧書記，保證完成任務。」說完，他看向第一次進入這裡，驚奇地四處觀察的公會會長們，笑道：「不過還是要靠各位會長，才能找出天魔母體。」

　　滄海一聲笑擺擺手，豪氣地說：「博士不用這麼說，這是我們共同努力才能做到的。」

　　接下來，勇者城裡的臨時研究所燈光長明不熄，城牆上的值守玩家嚴密警惕著城外空蕩蕩土地，牧川等人也在盡可能地多外出擊殺天魔，情勢儼然是相互對峙起來。

　　而與此相反的是，經過幾天的不敢置信、難以接受、三觀刷新後，商場和網站上的遊戲頭盔銷售一空，無數來自世界各地的訂單如雪花一般朝著奇索公司飛去，各國外交部和領導人紛紛向華國遞交會面請求。

　　同時，更多的人死死盯著公告上那上千歲三個大字，打了無數個電話，各種語言同時在怒吼：「快給我弄來一個仿生艙！還有最快成為傳奇的辦法！什麼？沒有？給我去找奇索內部的人！」

　　更多的人卻是無所適從，竟不知道該抵觸還是加入其中。最後一個主流的聲音漸漸佔據了上風：移民入神域可就沒有第二次重新再來的機會了，死了就真死了，還不快趁現在的死亡不是真死，拼一把刷高等級再說！

　　這些事情牧川略知一二，但也沒太關注，只處理一下自己的各種產業和專注於天魔域內的事情。

　　終於，研發的新一代接收器就要成功了！

　　臨時研究所裡，一個巨大的透明水晶螢幕懸掛在研究室的上方，上面正顯示著無數雜亂無章，不斷曲折變化的白色波段。而水晶螢幕的下方，是一個三根長角上被連接著許多資料線，捆住嘴巴的天魔腦袋。

　　牧川等人正抬著頭看著水晶螢幕上波動的白色線條，萬俟樂志則埋頭在操作臺上指尖飛舞，只見水晶螢幕上雜亂的波段漸漸減少，最後剩下一條起伏非常微弱的平穩線條。

　　「經過這個星期的波段分析解構，我們基本確定這就是天魔母體發佈指令的波段。通過對這個波段進行追溯調查，我們找到母體的可能性又高了許多。」萬俟樂志轉過身，看著眾人說。

　　李際率先收回視線，嚴肅地開口：「新一代的接收器什麼時候能做出來？」

　　萬俟樂志微笑著說：「新的接收器其實已經做好了，不過量產需要一點時間。」

　　李際沉聲說：「我會立馬安排下麵全力生產接收器！」

　　牧川看著水晶螢幕上沒有什麼起伏的微弱波段，微微眯起眼。

　　進入天魔域三個月，終於抓到你的尾巴了嗎。

　　李際身後的一個秘書模樣的人不斷地在面板上點著什麼，過了一會他抬起頭，小聲地和李際說：「書記，距離那次揭開真相已經有一個多星期了，主席希望您，還有各位影響力較大的公會會長們一起錄製個視頻安撫一下玩家們……」

　　牧川尖耳一顫，若有所思地看了眼附身對李際竊竊私語的人族玩家。

　　通過擎蒼他們留在神域裡的玩家們傳來消息，牧川瞭解到現在神域裡各種玩家公會遍地開花，除了他們這些老牌的強大勢力，還多了許多潛力十足公會在不斷發展壯大。碧落黃泉也趁此機會吸納了不少潛力極大的玩家，據說天地聖城的繁華程度已經不遜於任何一座人族主要大城市。

　　他看一眼周圍，在場的各公會會長和副會長正一邊觀察著螢幕上的曲線一邊小聲說話。他們的公會在這段時間也發展壯大不少才是，大概都不會拒絕錄製視頻。

　　果然，李際結束了和秘書的溝通，把這件事跟在場的諸位頂尖玩家一說，他們都欣然應允。

　　滄海一聲笑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笑出了一口的尖牙：「嘿嘿，聽說有幾個新來的趁我們不在的時候挑釁？看我們給他們個下馬威！」

　　祈風當即回應自家會長：「那是，神域可不是那麼好混的！」

　　萬里雪飄冷著臉沒有什麼表示，而枯榮已經兩眼放光地和滄海一聲笑和祈風湊到一起，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著些什麼，只不時發出一陣奸笑聲。

　　荊棘鳥看了那邊的三個男人，不由聳聳肩笑道：「枯榮也真是沒有偶像包袱，你們看他們三個，像不像狼狽為奸？」

　　驚濤駭浪看了勾肩搭背的滄海一聲笑、祈風和枯榮，舉起拳頭放在嘴邊，掩飾性地低咳了一聲掩住笑意。而珊瑚魚則無奈地看著那兩個男人的背影，搖搖頭失笑：「當初也不知道當初是誰炸著毛，想讓某人跪著唱征服呢。」

　　在他們嘻嘻哈哈地繼續討論著要說些什麼酷炫的言論的時候，擎蒼拉起牧川的手，把他拉出研究所的房間。在昏暗的角落裡，他低下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牧川。

　　「小川，我們也該錄個視頻，把我們面臨的情況告訴所有留在天魔域的玩家們。我們需要他們的説明，同時也是時候該給他們一個交代了。」

　　牧川有些疑惑地點點頭：「是應該錄一個視頻，不過為什麼要特地把我拉出來……」

　　擎蒼輕聲笑了笑，微微低垂的紅眸專注地看著眼前的俊逸青年，笑道：「我希望你來錄製這個視頻，還有比你更合適的人嗎？」

　　牧川一怔，他確實沒想過由他來錄這個視頻，但擎蒼一跟他提出來，他心裡瞬間閃過那片帖子裡，那一張張陌生的臉。

　　發覺牧川的表情裡沒有抗拒，擎蒼微微松了口氣，輕輕抱住他：「我們等下回去就錄了它吧。」

　　牧川並不知道擎蒼心裡複雜的思緒，回抱住擎蒼，在他懷裡點了點頭。

　　自從一個星期前奇索和華國政府向外界接連扔出了一個重磅炸彈後，神域官方首頁又多出了一個視頻。全球密切關注著神域動態的人紛紛點開視頻，發現是由眾多神域內頂尖公會的會長們聯合發佈的視頻，夾雜他們酷炫斬落天魔的身姿，那瀟灑肆意的身姿吸引了無數人的視線。

　　但很快，神域官方又發佈了一個視頻，這次是一個銀髮金眸的人專場。

　　除了那次競技大賽後，除了培養計畫裡播放量瘋狂飆升的教學視頻，牧川不經常怎麼公開露面，但這不妨礙許多人一看到他那空靈俊逸的面容，就迅速辨認出這就是那個在神域裡舉足輕重的競技大賽冠軍。

　　時間拉回幾個小時前，牧川靠在勇者城簡陋旅館的牆上，看著風緒低頭擺弄著面板，和他身後看著他們的幾人，後知後覺地有些不好意思。

　　風緒熟練地舉起面板，開口說：「好了，川哥開始吧。」

　　什麼時候風緒開始叫他川哥了？牧川思緒飄遠了一瞬，很快又凝神看向風緒對準他面板，深吸一口氣。

　　「2140年5月30日，神域正式由奇索遊戲公司發佈。時間已經過了兩年多，想必大家在這幾天也都知道這個所謂的遊戲並不是遊戲，而是個真實的世界，關於這個我就不再贅述。我想要說的是關於天魔域……」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牧川有些僵硬的語調慢慢變得流暢，他沉聲說：「地球已經不堪重負，政府在發現與神域世界的連接後，經過多年的研究有了移民計畫。但神域從來都不是一個地球人的避風港，它比地球更危險，稍有不慎，就是生命的代價！」

　　他雙手撐在身前的木桌上，身體前傾，直視著風緒手裡的攝像頭：「那麼天魔域是什麼地方？天魔又是什麼？如果對神域五十多年前那場波爾沃之戰有所瞭解的話，就知道那是種什麼樣的怪物。它們時時刻刻威脅著神域！這也是我們為什麼要擊潰天魔域內天魔的原因……」

　　視頻不長，不過短短幾分鐘。當牧川停下話音，怔怔地似乎在出神，風緒以為他說完了，正要關掉錄影，牧川卻又低沉地開口：「天魔不僅對神域世界虎視眈眈，甚至威脅著地球。如果某天，這些可怕的怪物瞄上了地球，我們又有多少力量……能夠阻擋它們踐踏我們生命的步伐？」

　　一室沉默，風緒從面板上探出頭來看了牧川一眼，按下了結束鍵。

　　牧川長籲一口氣，像是把心底壓抑的塵埃都拂去了一般，整個人看起來放鬆許多：「好了，把這個視頻發給李叔，然後我們就去研究所領取接收器吧。」

　　擎蒼大步上前，抱了抱牧川，笑道：「走吧，去把母體揪出來！」

　　從旅館出門，等他們趕到臨時研究所門口，就發現滄海一聲笑幾人已經到了，正好奇地把玩著手裡的圓形接收器。

　　這些接收器看起來和之前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整體小了一圈也肥了一圈，中間那層厚厚的水晶體內，一道細細的白線幾乎禁止不動。

　　見他們來了，萬俟樂志朝他們招招手，然後把手裡最後一個接收器塞到牧川手裡。

　　他對牧川幾人笑了笑，轉身看向眾人，拍了拍手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然後說：「經過天魔攻城一役，我們懷疑天魔母體有什麼辦法感知到我們的接收器，所以加了不少隔絕的材料和技術。新的接收器工序有些複雜，所以先供一批到你們手上，之後看情況再往下派發。」

　　滄海一聲笑揚了揚手裡的接收器，笑道：「如果我們提前把那個母體揪出來，就不用下發了哈哈。」

　　萬俟樂志對此並不樂觀，但他也沒有說出來打擊躍躍欲試的眾人，只微笑揮別牧川等人，目送著他們消失在街道盡頭，然後轉身催促接收器的趕制。

　　尋找天魔母體的過程並不順利，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那些接收器讓它警惕起來，牧川他們數波人馬在天魔域裡到處亂轉，甚至牧川他們和超級狂霸兩龍仗著能飛，用幾天的時間接連探索天魔域的邊緣，接收器裡的波段仍舊平穩如初，哪個地方的波段都沒有異常。

　　探頭往天魔域邊緣的灰濛濛霧氣望去，路遙突發奇想：「你們說，會不會那個母體其實在外面，正看著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呢？」

　　「不可能。」風黎率先反駁，他看著手裡接收器呈現一條直線的白色線條，和沒有一絲動靜的金屬外圈，有些無奈地泄了口氣：「樂志叔說過天魔不具備繁殖功能，那能生產出天魔的必然是母體了。如果母體不在天魔域裡，天魔會不進攻神域嗎？」

　　牧川揉了揉眉頭，說：「已經一個月了，我們還沒找到母體。連天魔域裡的玩家都每個隊伍派發一個接收器了，還是抓不到它的蹤跡。」

　　自從他那個視頻放了出去以後，天魔域裡剩餘的玩家對於擊殺天魔表現得無比積極，如今搜索天魔母體的腳步已經漸漸從勇者城不斷往外擴散，一寸一寸地排查。

　　碧華看了看牧川幾人，打破沉悶的氣氛開口說：「其實說不定也不是壞事，至少天魔母體也沒辦法調兵遣將，再次發動攻城了。」

　　擎蒼一閃翅膀，掉頭往回飛去，微微波動的空氣裡只留下他如滾雷般的聲音：「沒錯，現在就看是哪邊先沉不住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