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4章 鬼差升職記（二十八）

洛凌也不去管舒巴特，她將這些死靈生物控制好，用死靈魔法將自己的意識烙印在他們的靈魂中。安瑟爾姆死亡後，他們就失去了主人，現在，他們有了個看不到身影的主人。

　　洛凌嘗試恢復斯蘭的意識，這才發現，斯蘭已經徹底淪為低等死靈生物，魂魄都沒了，只有死靈元素充斥在它的身體中，給了它死靈生物的本能。

　　這樣也好。斯蘭的意識真要恢復了，未必會聽話。一個狂信徒突然發現自己被迫背棄信仰，他最可能做的事情就是自殺吧。

　　洛凌將這些死靈生物安排好，就準備離開亡靈深淵。

　　「你要去哪兒？」舒巴特問道。

　　「去辦事。」

　　「我跟你一起去吧。」舒巴特飛了起來。

　　「你？」洛凌遲疑了一下。

　　「我能幫到你。之前殺死那個巫妖，就有我的一份功勞。」舒巴特說道。

　　「那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必須聽我的命令。」洛凌眯起眼，「否則，我會像殺死那隻巫妖那樣殺死你的。」

　　舒巴特點頭。

　　洛凌飄出了壓抑的亡靈深淵，往光明帝國的帝國聖城而去。

　　舒巴特一路漸漸適應了自己現在的狀態，還玩心大起，時不時就做出一些穿牆、穿人的動作。因為這個位面沒有地府的概念，他這鬼魂到處遊蕩，對活人並無影響。

　　「他們都是去那個世界的？」舒巴特看到麻木行走的幽靈，詢問洛凌。

　　「是的。」

　　「我本來也會是他們這副樣子吧？你將我變成了現在這樣。」舒巴特感嘆道。

　　「是的，所以你該感謝我。」洛凌不咸不淡地接了一句。

　　「我們為什麼要往這裡走？」舒巴特又提問了，「我去過聖城，不是走這條路。」

　　「我要去見一個人。」洛凌冷淡地回答。

　　她繞道去了光明帝國與巨魔沼澤相鄰的邊境城市，到了駐紮在巨魔森林外的軍營。

　　傑克所說的頂替斯蘭的元帥就在這裡。他現在還不是元帥，只是一個千人隊的隊長。他會在這裡建立下赫赫戰功，升為光明帝國的元帥。洛凌找到了人，就動了動手指，不久後，一個鬼差走了過來。

　　舒巴特看到這個白鬍子鬼差就是一驚，躲到了洛凌身後。洛凌那正常人類的身軀根本不可能擋住翼展超過三十米的舒巴特，這讓舒巴特的行為看起來有些滑稽。

　　那鬼差對洛凌行了撫胸禮，「蘭冰鬼差，傑克判官讓我代他向您問好。」

　　洛凌還施一禮，「這個人就是頂替斯蘭的那個凡人，麻煩你盯著他，有任何變化，就及時通知我。」

　　鬼差再次行禮，恭敬答應下來。

　　舒巴特好奇地打量鬼差和那個年輕軍人。

　　「走吧。」洛凌對舒巴特招招手。

　　「頂替斯蘭是什麼意思？斯蘭是誰？」舒巴特好奇問道。

　　「和你沒什麼關係。」洛凌回答。

　　「怎麼會沒關係？我感覺這很重要，不光和我，還和這個世界有關。」舒巴特眼神閃爍。

　　洛凌有點兒詫異這只巨龍的聰慧。這倒不是她偏見，而是比起強大的力量，巨龍的頭腦並不怎麼出名，他們也都堅信一力降十會。除了龍族個別長老，巨龍們都不愛動腦子。洛凌懷疑，這是洛神在創造這種美麗生物的時候故意留下的缺陷，放大他們的力量，減弱他們的其他能力。若非如此，任何有巨龍的世界都已經被他們統治了吧。

　　「告訴我吧，我能幫到你的。」舒巴特說道。

　　「也沒什麼。你應該聽說過命運吧？」洛凌不怎麼在意透露這件事。

　　舒巴特驚異，「命運？你是指命運之子嗎？」

　　光明神用宗教統治和管理自己的所屬位面，怎麼可能不弄點封建迷信的東西呢？他自己穿過來當第三任教皇的時候就將自己打造成了光明神的投影，代表光明神行走人間，一統大陸。從身份上來說，這還真沒錯，不是弄虛作假。命運之子的說法也是從那之後開始出現的，其中不少是光明神的屬神，在完成工作的時候就當上了命運之子，鞏固光明神的統治。

　　簡單而言，命運之子就是光明神選定的代言人。

　　「斯蘭是，然後斯蘭出了事，就換了他嗎？是因為那隻巫妖，所以斯蘭死了？不，不是死了，他是變成死靈生物了吧？」舒巴特腦子轉得很快，已經猜得八九不離十，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命運之子不是光明神選定的嗎？難道光明神也來自於死後的世界？」

　　「我們是兩個體系。」洛凌言簡意賅。

　　舒巴特對此倒是很容易理解。作為一個神靈創造出來的物種，巨龍不可能去信仰另一個神靈。在某些位面中，巨龍族的神是龍神，而龍神也只不過是遠古時代中一隻強大到逆天的巨龍。洛神創造的傳奇生物都沒什麼堅定信仰。

　　舒巴特用龍爪撓了撓下顎，「你侍奉的是和光明神對立的另一個神明嗎？」

　　「可以這麼說，但不能算是對立，至少矛盾沒有激化到光明和黑暗勢力那樣。」

　　兩人的行進速度很快，說話的功夫已經穿越了好幾座城市，洛凌的腳步再次停住。

　　舒巴特詫異地跟著洛凌在狹窄的街道中飛行，他的大半身軀都和房子重疊到了一起。

　　洛凌進入了一間簡陋的小土房子，舒巴特將自己的大腦袋從牆體穿進來。

　　房子內是一個三口之家，父母抱著剛出生的嬰孩，笑得甜蜜幸福。

　　「主角」尚未出生，這個嬰孩是「主角」的父親，一個在生死簿上的記錄只有生卒年月的普通人。洛凌又召來了一個鬼差，吩咐他盯著這個嬰兒。她接著轉去了貧民區的另一處房子，依樣畫葫蘆，讓一個鬼差盯著房中的一個女嬰，也就是「主角」的母親，同樣只記錄了生卒年月的普通人。

　　「他們會生出命運之子？」舒巴特問道。

　　「對。」

　　「一個平民？」舒巴特疑惑。

　　據他所知，之前出現的命運之子可沒有平民。

　　洛凌知道他在疑惑什麼。這個命運之子是地府的命運之子，不是光明神的。他在未來也不會被冠以命運之子的頭餃，而是會成為一個英勇無畏的軍人領袖。

　　安排好了「主角」，洛凌終於不再繞路，直接去了光明帝國帝都的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