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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仙鶴神針》第158章
一五八

  青袍老人因心中悔恨交加,抓住琵琶的手,忘了用力,被白雲飛搶了過去,聽得那少女之言,忽的兩手一伸,又把琵琶抓住,道:“黛兒,有話好話,這琵琶是萬萬砸它不得!”

  白雲飛心中一動,道:“我要不砸碎這琵琶也可以,但師父得把這中間隱秘告訴我。”

  青袍者人聽得一皺眉頭,沉吟不語,反覆忖思一陣,道:“這事得讓我好好想想。”

  那身披藍紗少女,似被白雲飛幾句問話,觸動心事,竟然仰起臉兒,顰起黛眉,忖道:自我懂事之後,從未見我娘離開過百花谷中一步,不知怎的會和這位老伯伯結下仇恨——

  她心中一起疑竇,往事紛至沓來,側臉望了白雲飛一眼,忽然從懷中摸出一幅白絹,攤展在草地上。

  只見那白絹之上,繪著一個三四歲的女孩子,頭梳雙辮,身披輕綃,一個二十餘歲身穿宮裝的美麗女人,滿臉微笑,站在那女孩子身後,背景樓閣聳雲,不知是什麼所在。

  白雲飛看那幅絹上的小女孩子,頗似自己,不禁呀了一聲。

  那青袍長髯老人,望了那白絹一眼,老淚頓時奪眶而出,全身顫抖。

  身披藍紗少女目光在白雲飛臉上呆看了一陣,忽然叫道:“蘭黛公主,蘭黛公主——”

  白雲飛細聽那少女口中所呼,分明是自己閨諱和小名混稱,只是下面加了公主兩字。

  但見那青袍長髯老人忽的仰天長嘆一聲,霍然躍起,對著白雲飛拜了下去,說道:“老奴罪該萬死——這十餘年來——一直——”

  白雲飛吃了一驚,道:“師父——師父——你老人家這是干什麼——”急躍而起,對著那老人還拜下去——

  那青袍老人,右手捧胸,左手亂搖,口中叫道:“慢來,慢來,你這等重禮,豈不要折煞——”忽的一口鮮血,從他嘴中湧出,挺身躍起,繞著草地疾走起來。

  月光照射之下,但見他臉上汗水滾滾而落,捧胸繞奔,神情極是痛苦。

  大約有一刻工夫之久,他臉上汗水逐漸消去,神情亦漸正常,重又落坐草坪,道:“我內傷很重,只怕已難久活人世——”

  那身披藍紗少女幽幽一嘆,移近那青袍老人身邊,黯然泣道:“老伯伯!你當真受傷很重嗎?”

  青袍長髯老人流露出滿臉慈愛之色,拂著她頭上秀髮,笑道:“我傷勢雖然很重,但一時之間,還死不了。這十幾年來,我日夜都在想著一件事情,只是想不通原因何在。”他把目光轉投到馬君武身上,嘆息一聲道:“現在我明白了,可是太晚啦,你娘有沒有什麼遺言?”

  身披藍紗少女道:“我娘在彌留之際,對我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毒蛇猛獸,若是你心裡喜歡那個男人之時,就趕快把他殺掉。’”

  青袍老人說道:“你娘說的不錯。她若不是喜歡我,怎麼會跑到這深山大澤之中受了二十幾年苦!她拋下錦衣玉食,冒著抄家滅門的危險,和我逃到括蒼山來,住在幽幽岩洞之中,整日裡見不著人跡,和毒蛇、猛獸為伍,為的是什麼?只因她太喜歡我了,她為我堅拒皇妃之位,為我受盡鞭撻之苦,情愛是何等深厚,而我卻沒法使她快快樂樂地過一天。這些事積壓在我的心中已有六七年了,我雖然日夜費心去想,但總是有些難明之處,現下看到那受傷的少年,使我多年心中不能明白的,陡的瞭然了。我雖然沒有打過她一掌,罵過她一句,但我加諸她的,卻是最難使她忍受的孤寂——”

  白雲飛腦際,忽然閃掠過一幕一幕的回憶,也只不過是片片段段,不能想到全部。當下問道:“師父,你說的是誰呀?”

  只聽那青袍老人又微微輕嘆一聲,接著說道:“我本不願把這些往事告訴你們,又怕我死去之後,這樁事要成為一樁千古懸案,又怕你們永遠無法知道自己的出身來歷,我死了也不能瞑目——”

  那身披藍紗少女接道:“你既然知道我娘以往之事,想必和我娘相處時間不短——”

  青袍老人道:“唉!你娘有沒有提過你父親的事——”

  藍紗少女道:“沒有,她一直沒有和我提過,有一天我忽然想起了父親,鬧著非要她說出我父親在什麼地方——”

  那青袍老人喜道:“她可對你說過嗎?”

  少女道:“我一提此事,娘的臉色立時大變,她平日十分疼我,從不肯罵我一句,但那次卻把我責罵一頓,並且告訴我,說我父親是個很壞的人,要我以後不要再提到他。”

  青袍老人哈哈一笑道:“罵得好,罵得好,你父親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這時,不但白雲飛看出了師父和這少女之間,有著很微妙的關係,而且從鋪地白絹之上,回憶起很多兒時情形,目光盯住在師父臉上,心中卻在推想著很多不明疑點。

  只見那青袍老人合掌望著天上星辰,口中喃喃自語了一陣,突然把目光轉投到白雲飛臉上,說道:“先請公主恕了老奴忤逆國法大罪,老奴才敢直陳。”

  白雲飛急道:“師父有什麼話,但請吩咐就是,你這等神態對我,反使我心中不安。”

  青袍老人嘆道:“世人均知先皇武親無後,因而在先皇駕崩之後,擁立興獻王世子即位,卻不知先皇的親生骨肉,被我和翠蝶帶到了深山大澤之中——”

  白雲飛回頭望了仰臥在地上的馬君武一眼,道:“在皇宮中有什麼好?這些往事不談也罷。”

  青袍老人笑道:“這些年來你或許已知道了一點蛛絲馬跡,但你卻一直不肯追問你的身世來歷,也許是你不願把我們師徒名份破壞,唉!這件事我做得是錯是對?到現在還是分辨不清——”

  白雲飛道:“師父做得一點不錯。”

  青袍老人微微一笑,接道:“我幼年嗜武如狂,到處訪求名師,藝成之後,遊蹤京都,得一位同門師兄引入東廠,三年後,入選為先帝孝宗近身侍衛——”他目光忽然轉投在那身披藍紗少女身上,黯然嘆口氣,接道:“就在那年,我認識了小蝶的娘親,那時間,她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剛剛被選入宮中——”

  只聽那身披藍紗少女,啊了一聲,急道:“你認識我娘,那你——”

  青袍老人點頭笑道:“我是你生身父親,因你娘恨我太深,所以她不願告訴你,唉!這也不能怪她——”月光下但見兩行老淚由他臉上滾滾落下來。

  白雲飛掏出一塊絹帕,送到那青袍老人手中,他接過絹帕,抹去臉上淚痕,長嘆一聲,說出了一番往事。

  原來那青袍老人名叫藍海萍,本是明孝宗的貼身侍衛,因武功高強,甚得孝宗寵信,經常隨皇帝出入後宮,孝宗念他日夜衛護辛勞,就在後宮佳麗中選出一位名叫翠蝶的宮女相賜,哪知藍海萍生平嗜武如命,不願成家立室,翠蝶雖有絕世姿容,也沒法動搖他鐵石之心,兩人相處了年餘時間,藍海萍始終未對翠蝶生出半點情愫,可是翠蝶卻對他由敬生愛,深植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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