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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護人》第49章
第五十章

 唐鑫不在家,燕玨反而更輕松,不用去有意無意的提防著什麼。

 精心改造後的照片被他牢牢地釘在牆上,裡面的鍾寒已然模樣大變。燕玨還覺得不解氣,高難度的抬起腿,洩憤地用腳趾去戳男人的鼻子,試圖把小腳趾塞進鼻孔裡。

 當然了,這招肯定行不通。但是,燕玨樂意這麼搞,心裡的怨氣也確實沒了不少。悶氣過後,他開始冷靜下來分析情況。唐鑫的敘述若是在他沒碰到鍾寒前,那麼一切皆為成立。但在無意遇見鍾寒後,卻顯得站不住腳了。如果真如唐鑫所說的那樣,鍾寒視他為死敵,那白天又何必偽裝其他的身份來陪他閒聊,何必親自安全的護送他回家?直接殺了一了百了,多劃算。

 燕玨覺得自己可能想清楚了答案。

 唐鑫他……

 “鈴鈴鈴……鈴鈴鈴……”

 家裡的座機忽然響了。

 燕玨暫時停止整理思路,穿好拖鞋不緊不慢的走到客廳接起電話。

 “喂,你好。”

 “燕玨,我是唐鑫。”

 燕玨下意識的皺起眉,聲音沉了沉:“什麼事?”

 電話那端很安靜,除了唐鑫的喘息聲,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過了幾秒,唐鑫的聲音再次傳過來。

 “工作上的事有些棘手,我今晚不回去了。什麼時候回去,我也說不准……”

 眉頭舒張,燕玨也沒多問,說了一聲“好”便掛掉電話。

 忙音無情的響起。

 唐鑫跪坐在地上,雙臂無力的垂在兩側,蒼白的嘴唇被滲出的血染得殷紅殷紅的。

 “可以了嗎?”

 夏炎修把貼在唐鑫耳邊的手機收回,捏著帽簷轉了個180度的平角,帥氣的反戴在腦後,露出那張邪氣驚艷的臉。他撩了撩褲腿,痞氣十足的蹲下來,笑瞇瞇地道:“有勞唐先生了。”

 成王敗寇。唐鑫早就想過這一天,只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四肢都被子彈擊中了,再也使不出一絲力氣,他倔強的揚起下巴,眼神陰戾:“你不是鍾寒?你是誰?”

 夏炎修歪著頭,笑容不減:“我當然不是鍾寒咯,對付你這種小人物,哪裡需要寒爺出手。寒爺很忙的,他要接我們主母回家。至於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也沒這個必要,反正很快就什麼都記不得了。”

 對方說的輕描淡寫,唐鑫聽得卻膽戰心驚。

 “要殺我就快點動手!”他虛張聲勢的喊。

 “嘖嘖嘖,我們是良民,不殺人的。”夏炎修嘴上帶笑,但笑意卻絲毫沒有抵達眼底:“殺人會喪失很多樂趣。我更喜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你期不期待?”

 唐鑫心裡咯登一下:“你什麼意思?”

 夏炎修不願透漏,大力捏住對方的下巴:“如果你能主動解除對燕少的心裡暗示,我們會從輕發落,給你一條活路。”

 唐鑫不屑的嗤鼻,嘴唇一張一合:“做夢。”

 夏炎修神情一變,嘴角的笑容凝固下來,手指轉著槍:“既然唐先生心意已決,那麼就先歡迎你來鍾家做客。”

 他手指輕輕一揮,沖著周圍的下屬威風凜凜的發號施令。

 “帶走!”

 接完電話後,燕玨就准備洗洗睡了。

 最近他愛上了睡覺,因為睡夢中可以喚醒更多的記憶片段。不管是真是假,能出現他就不挑了。

 出浴後,他換了一套舒適的睡衣,頭上蓋著條深藍色的毛巾,一邊擦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往臥室走。

 掛表中,時針微微一跳,直直的指向十一點。

 下一秒,防盜門被輕聲敲響。

 燕玨瞇起眼,迅速的抽出一把鋒利的刀,慢慢地靠近房門,機警的問:“誰?”

 “快遞。”

 放屁!

 這大半夜誰送快遞,謊都不會說。

 燕玨暗暗的鄙視著,手放在門鎖上,透過貓眼往外看。

 外面黑乎乎的,隱隱約約能看清對方的輪廓,剩下的什麼看不出來。

 那人又敲了兩下:“燕先生,請開門。”

 這嗓音很熟悉,燕玨心裡隱隱有了答案。他將手裡的刀轉了個面,刀刃沖裡,反扣著手腕,慢慢的拉開防盜門。

 果不其然,房門打開後,門外的那個人正是大騙子鍾寒。他勾下頭,綴滿星辰的眼直直的望著燕玨。

 “先生,你的男友已送到,請簽收。”

 燕玨先是愣了一下,完全沒覺得有絲毫浪漫點,反而怒發沖冠,一把將人拽進屋,不客氣地懟在牆上,珵亮的刀刃抵在男人的脖子上。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燕玨覺得自己很奇怪,再次見到這人時,第一反應是氣憤而不是滔天的恨意,不想逃開只想把人圈在自己的視線內。當然,這種最直觀的想法也再次驗證唐鑫所言非實。

 他的惱怒僅僅源於鍾寒的欺騙,不真誠。直覺告訴他,他們的關系本不應該建立在任何謊言之上。

 鍾寒無視架在脖子上的刀,眼神如炬,似乎篤定燕玨不會下死手:“我是鍾寒。之前欺騙了你,我很抱歉。”

 “鍾寒”兩個字像一個特異的開關,與燕玨收到的暗示產生共鳴,空靈的聲音開始在腦子裡不停的循環。

 “鍾寒要殺你。”

 “你們是仇人。”

 “你必須先殺了他。”

 “殺了鍾寒。”

 意識海炸了鍋,燕玨明明知道這是假的,卻依然控制不住情緒,眼睛開始充血,呼吸漸漸紊亂,嘴裡喃喃道:“仇人……殺了他……”

 鍾寒眼神沉了沉,伸出一只手安撫似的摩挲他的鬢角,輕輕地喚:“寶寶。”

 “你閉嘴!”

 燕玨腦子裡亂成一鍋粥,隨時都要爆炸。他微微施力,鋒利的刀刃緊貼鍾寒的皮肉。

 “我們是敵人,我必須殺了你!”

 鍾寒輕聲歎了一口氣:“我們是戀人。真真正正的戀人,靈肉合一的戀人。當然,如果你要殺我,我不會有任何意見。”說著,身體微微前傾,任由刀尖劃破自己的皮膚,血液橫流。

 “別!”

 燕玨立刻慌了,看著那道刺眼的血痕,腦子瞬間空白,刀都握不住了,手指一松掉到了地上。接著緊張的問:“你傻啊!有上趕著送死的嗎?”

 鍾寒無辜的眨眼:“心都是你的了,這具皮囊算什麼。”

 這麼一鬧,什麼暗示都不頂用了。燕玨心疼的不要不要的,一邊罵他有病一邊去找藥棉花。

 “等等。”鍾寒抓住燕玨的手腕:“我給你看樣東西。”

 燕玨不解的歪頭:“看什麼?”

 “我的心。”

 語畢,鍾寒淡淡一笑,手從胸口的位置掏出來,一本正經的做著兩指交叉,手動的比了個heart。

 燕玨:“……”

 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冷到冰點。

 鍾寒訕笑:“不浪漫嗎?我見年輕人都這麼做。”

 燕玨回了個沖天白眼,繼續找醫用棉。

 急救箱在固定的位置,燕玨打開儲存櫃就見到了。他提著小箱子走回客廳。

 “坐這兒,我給你止血。”

 “沒事,刀口不深。”雖然這麼說著,鍾寒還是聽話的坐在一旁,滿臉笑意任由燕玨處理。

 那雙眼很深邃很有魅力,冷不防就會深深的陷進去,想逃都逃不出來。燕玨被看得有些熱,醉人的紅色慢慢爬上耳尖,藏在細軟的頭發裡,若隱若現。

 “坐這裡,上藥方便點。”說著鍾寒長臂一攬,把人抱在腿上。

 熟悉溫馨的姿勢撫平了燕玨腦內的雜亂,環在腰間的手又溫暖又安全。明知道不能輕易地信任任何人,但對於眼前的這個人他就格外的沒有原則,說什麼都願意聽都會去無條件相信,像是習慣也像本能。

 “你的意思是,我被催眠了,現在清晰的記憶大部分是被篡改的假象?半個月前出海失憶是假,你我敵對也是假?”

 鍾寒點頭:“是的,都是心理暗示。事實是,一周前心懷不軌的唐鑫趁亂將昏迷的你從我身邊帶走,讓我嘗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燕玨頓了一下,晃神間,手指不受控制的戳到鍾寒脖子上的刀痕處。

 “疼嗎?”他慌張的問。

 “不疼。”鍾寒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脊背,眼神萬分認真:“我應該受的。我差點弄丟了你,我該受到懲罰。寶貝,對不起……”

 他湊過去貼在燕玨耳邊道歉,柔軟的嘴唇若近若離的碰在耳垂上,低沉惑人的嗓音透過耳膜直擊心髒。燕玨指尖輕顫,微微的別過臉,言不由衷的道:“你別得意忘形。”

 鍾寒說:“哪敢,我在等待燕少的責罰。”

 燕玨抿嘴忍笑,硬生生的憋出一張冷漠臉:“好了,血止住了,你可以走了。”

 “嗯?”鍾寒被弄個猝不及防。

 燕玨從他腿上跳下來,裝作不在意的收拾藥箱:“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鍾寒十分違和的裝著可憐:“你還是不信我剛才說的那番話嗎?我是你的愛人,寶寶不能這樣趕走我,老父親會傷心的。”

 燕玨抱臂,矜貴的揚起下巴:“姑且認為你說的那些話是真實的,可我剛剛明明聽到你和一個叫楚瑜琦的女人舉辦婚禮,這你如何解釋。”

 鍾寒苦不堪言:“是假結婚,並且從走進殿堂的那刻起就用了替身,寶寶要相信我。”

 燕玨摸下巴:“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但我們的關系還是不清不楚了,而且我的記憶也沒有恢復,我不能沒有原則稀裡糊塗的留你過夜。”

 鍾寒強顏歡笑:“這是對我的終極懲罰嗎?”

 燕玨將外套塞進他的懷裡,把人推至門外:“你說是就是。寒爺,慢走不送。”

 鍾寒被拒門外,暗自調侃幾時這麼狼狽過,卻又無可奈何,只好明日再接再厲。

 屋內,燕玨捂著胸口倒在床上左右來回翻滾。

 這才是相戀的感覺,即使記憶錯亂意識模糊,即使時間變更空間遷移,唯一不變的就是會重新愛上你。

 他甜蜜的閉上眼,睡了個好覺。

 夢裡,燕玨終於看清了那個人的臉,那張英俊帥氣的,屬於鍾寒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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