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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相鄰》第14章
第14章 君子

  大白很喜歡祁景送它的骨頭,就像小孩子新得了玩物一樣,沒玩夠之前便不想鬆手,不管許錦去哪兒,它都要叼著骨頭跟著主人,不肯乖乖把骨頭留在屋裡,生怕被誰偷走了。可許錦歇完晌就要跟王嬤嬤學女紅去了,若母親瞧見這根骨頭,肯定會嫌棄吧?

  看看在那邊歪頭啃骨頭的大白,許錦想了想,將一隻繡鞋丟去了次間。

  「汪!」大白立即奔了出去。

  許錦迅速關上門,當大白叼著繡鞋急切地撓門時,她用帕子包起骨頭藏在了梳妝台上,藏好了才去給大白開門。門一開開,大白就衝了進來,討好地將鞋子遞給許錦,等許錦接過去後,它搖搖尾巴,繞過主人去找骨頭了。

  沒找著……

  大白嗅嗅地面,扭頭看主人,黑眼睛裡有濃濃的疑惑不解。

  許錦有些歉疚,笑著招呼它,「大白走了,咱們去母親那邊……」話沒說完,就見大白顛顛跑到了梳妝台前,抬起前爪扒住櫃子,想往上爬。爬不上去,它回頭朝許錦叫,許錦裝傻假意往外走,大白飛快跑過來,咬住她裙襬往那邊拽,還用那雙期盼的眼睛望著她。

  許錦不爭氣地心軟了。

  骨頭失而復得,大白並沒有想為什麼骨頭會跑去別的地方,它開心地叼起骨頭,跟在主人身後往上房去了。

  上午讀書,下午練女紅,這就是許錦目前的生活。

  王嬤嬤教許錦的時候,江氏只要沒有事情,都會在旁邊陪著。今日也不例外,那邊一老一小輕聲細語,她安靜地坐在一旁,低頭為丈夫繡荷包。以往繡樣都是梅蘭竹菊等文人雅士慣用的圖案,這次她想繡對兒彩蝶上去。先繡了,什麼時候送,看看再說吧……

  想到清晨那一番糾纏,江氏臉上又熱了起來。

  「夫人,」她身邊的大丫鬟輕步走了過來,在門外細聲稟道:「夫人,趙武要去接老爺了,問夫人可有什麼吩咐。」

  趙武就是許家那個年輕車伕的名字。

  江氏聽得發懵,停了手中針線,抬頭問:「誰讓他去接的……」

  話沒說完,許錦興奮地跳了起來,跑到她身前哀求:「娘,今天爹爹回來嗎?太好了,我要去接他!」

  「別鬧。」江氏心砰砰亂跳,按住女兒,聽丫鬟回稟說是許攸吩咐趙武去接的,隱約明白了其中緣故。她不由自主看向一側的王嬤嬤,見王嬤嬤別有深意地看著她笑,細白臉龐頓時漲得通紅。想說點什麼,王嬤嬤已經替她做主回了丫鬟,那丫鬟見她沒反對就走了,門口很快傳來馬車出發聲。

  「姑娘去陪大白玩吧。」王嬤嬤摸摸因為不能去接父親而很是沮喪的許錦,笑著道。

  不用悶在屋裡,這也算是小小的安慰了,許錦嘴角翹了翹,向母親請示,「娘,可以嗎?」

  「去吧。」江氏被丈夫即將提前回來的消息震得六神無主,哪還有心思管教女兒,強自鎮定地准了。等女兒走了,她再也受不住奶娘含笑的注視,起身逃到屋裡面,坐在梳妝台前,摀住自己發燙的臉。聽王嬤嬤跟了進來,她背對她抱怨,「什麼人啊,既然要回來早上為何不跟我說一聲?現在突然這樣,我,我……」

  王嬤嬤是過來人,哪有不懂的,走過去站在江氏身後,將她雙手撥開,露出豔麗如霞的臉龐。兩人目光在鏡中相碰,江氏羞澀地垂眼,王嬤嬤則慈愛地道:「今日不回來,後天也會回來,有何差別?老爺也是為你好,早上告訴你,我怕你連晌午飯都吃不好。」

  江氏咬咬唇,她明白,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

  她羞得不行,王嬤嬤心酸得不行,怕惹江氏傷懷才忍著沒有落淚。一轉眼再過幾年姑娘都快嫁人了,夫人竟然現在才體會到新嫁娘該有的忐忑緊張。她偷偷背過身,用袖口擦了眼淚,平靜了才笑著掩飾道:「好了好了,與其擔心那個,還是好好打扮打扮吧,給老爺一個驚喜。不是嬤嬤替老爺說話,那種事情,咱們女人忍一忍就過去了,男人也能忍,但能老實巴交忍了這麼多年的,我是沒見過第二個。今晚你估計得受點罪,以後就好了,然後爭取早點懷個小少爺……」

  「您別說了……」江氏頭都快埋到胸前了,惱羞成怒,起身把王嬤嬤往外面推。王嬤嬤止不住笑,邊往外走邊道:「行行,你自己打扮吧,我去跟廚房說一聲,省著她們忘了準備老爺那份。」

  屋裡江氏咬著唇角,羞澀又苦惱。

  若她真的精心打扮了,他會怎麼想?若不打扮……

  她走到鏡子前,看裡面的自己,看著看著,轉身去櫃裡翻衣裳。

  夏日天長。

  許攸回來時,日頭還沒落山,穿過樹葉的陽光金燦燦刺眼。馬車穩穩停下,他穩了穩心緒,這才挑起車簾探出身來,扭頭就見寶貝女兒已經迎到了車前,身邊跟著那隻小白狗。門口那邊,除了門房,便沒有其他人了。

  有點失望,更多的卻是鬆了口氣。她緊張,他又如何能自在?一整天都在想她,幸好今日學堂輪到背書,有兩名訓導負責盯著學生不偷懶耍滑就行,他這個教諭偷了一日閒,否則他都擔心自己講課時走神。

  「爹爹,你今天怎麼回來了啊?」許錦抱著父親胳膊往裡走,開心地問。

  許攸早準備好了理由:「如你所說,學堂裡飯菜太難吃,爹吃不慣,以後就都回家用了。」

  「真的?以後天天都住在家裡?」許錦又驚又喜,攔到父親身前問。

  「是啊,阿錦高興不?」許攸心裡暢快,等了十多年,終於可以心安理得地住在家裡了。心裡高興,他就忍不住把女兒提了起來,環著她腿抱著她往裡走,「以後爹陪阿錦吃飯,阿錦要多吃點,早點長成大姑娘。」這丫頭不僅容貌隨她娘,個頭也是,跟崔筱一樣的年紀,卻要矮上許多,抱起來一點都不費勁兒。

  「高興,爹爹早該這樣了!」許錦摟著父親脖子,有些埋怨地道,至於個頭什麼的,她沒聽見!

  許攸尷尬一笑,往院子各處看了看,小聲問:「你娘呢?」剛說完,就見走廊那邊轉過來一道身影,上著白色碎花小衫,下系淡紫長裙,行走間身姿婀娜靈動蹁躚,正是他想了一日的人。

  許攸頓足,火熱目光落在她臉上,看她越走越近。他沒看出來她是否特意打扮過,因為在他眼裡,每次見面,她都美得讓他不敢窺視。

  江氏既然敢出來,那就是做好了心理準備的,雖有些羞澀壓抑不住,還是被她巧妙地掩飾了過去,蹙眉拿女兒開刀:「你怎麼又讓你爹抱?都多大了,趕緊下來。」

  許錦委屈嘟嘴,一邊順著父親的姿勢落到地上,一邊回嘴道:「是爹爹要抱我的,娘不問清楚就說我。」

  「是啊,不怪阿錦,是我忍不住……」

  許攸替女兒說話,一句話沒說完就被江氏打斷了,「不許你再慣著她!」

  許攸悻悻,跟女兒對視一眼,摸摸她腦袋算是安慰。

  父女都老實了,江氏臉色好看了些,疑惑地問許攸,「你怎麼突然回來了?出了什麼事嗎?」低頭捏捏女兒白嫩嫩的耳垂,沒有看許攸。

  許攸沒料到她竟然沒領會他的意思,微怔之後,又為自己的急切感到羞愧,咳了咳,急中生智編了個藉口:「早上下車時眼皮跳得厲害,我擔心家裡出事,就讓趙武再來接我一次,幸好,虛驚一場。」

  他這樣一本正經,江氏聽了也愣了一瞬,莫非,是她多想了?畢竟,他這麼多年都忍下來了,怎麼可能等不了這兩天?算了,這樣更好。

  江氏放鬆下來,將女兒拉到自己身前,輕聲道:「好了,你先去屋裡收拾收拾,馬上用飯了。」

  許攸點點頭,看她一眼,不緩不急地回了房間。

  「娘你總喜歡冤枉我!」許錦朝母親撒嬌。

  江氏拍拍她肩膀,帶她去了偏廳。

  許攸很快就過來了,他換了身家常袍子,溫潤謙和,儒雅俊朗。

  江氏掃一眼便低垂了眼簾,再次緊張起來。就算他不是專門為了那事回來的,今晚,大概還會……

  一頓飯吃得根本不知道什麼滋味兒。

  飯後一家三口在後院杏樹下乘涼,一邊吃著酸甜可口的杏果一邊說話。天色漸漸暗了,晚風迎面吹來,渾身清爽。許錦捨不得跟父母分開,坐在父母中間總想多聊一會兒,許攸江氏各有所想,也沒主動提出回去。最後還是許錦困得直點頭了,許攸才把靠在身上的女兒抱了起來,輕聲對江氏道:「你先回去吧,我送阿錦回房。」

  江氏想說讓女兒跟他們睡好了,話未出口又覺得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便點頭應了。

  她慢慢吞吞往回走,心跳越來越快。

  屋裡靜悄悄的,江氏看看那兩床她早就鋪好的被子,咬咬牙,熄了燈鑽進被窩。被子雖薄,在這樣的夜裡蓋在身上還是有些熱的,可江氏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當熟悉的腳步聲終於透過窗紗傳了進來,她緊張得身子發顫,不由攥緊了被角。

  許攸輕輕走了進來,在黑暗裡反手將門關上,「阿喬,睡了嗎?」

  沒人回應他。

  許攸笑笑,摸黑走到屏風前脫衣裳。她怕羞不敢點燈,卻忘了黑暗會壯膽。他的緊張他的興奮,都不用怕被她知曉,他只需享受她的緊張就好了。再怎麼說,這種事情,她都是更膽小的那個。

  他悄悄吞嚥了一下,只穿中衣朝她走了過去,抬腿上炕,自然地去掀被子,彷彿已經做慣了一般。她緊緊攥著被子,第一次沒能扯開,許攸微微加大力氣,她知道阻擋不了,受驚般往裡縮,若非旁邊就是牆壁,不知她還會躲多遠。

  敵弱我強。

  憋了十多年的男人白日裡還能裝雲淡風輕,現在鼻端是妻子身上淡淡的清香,懷裡是她玲瓏有致的美好身體,許攸沙啞地說了幾句話後便徹底失去了理智,急不可耐地去剝妻子衣裳。江氏心慌意亂,躲不掉逃不走,再羞澀也無可奈何,只能任人為所欲為。

  熟悉的刺痛傳來,她抱緊身上的男人,眼淚奪眶而出。

  方才還綿軟如水的身子突然緊繃起來,許攸動作一頓,剎那間心裡轉過各種念頭,佯裝沒有察覺低頭去親她,果然親到滿臉淚水。

  不願嗎?

  情.欲稍歇。

  就在他苦澀地想要退出去時,江氏雙手探進他發中,「慢點,疼……」沒能給他第一次,她愧對於他,可她沒法違心地說她後悔當年,只能把對許攸的愧疚藏在心裡。她知道,許攸不在乎這些,而他越這樣,她就越想對他好,所以今晚之後,她跟那人,是真的徹底結束了,她會全心全意對許攸,對這個陪了她十多年的傻男人。

  原來她是疼哭的……

  許攸想問她很疼嗎,又覺得這樣問可能會傷到她,頓了頓,柔聲跟她道歉:「對不起,我太莽撞了……」

  他掩飾地很好,但江氏感覺出了他的變化,這個男人有多不自信,她早就知道了。

  強忍著羞意,江氏額頭抵著他肩頭,小聲道:「那你,親親我,那樣會,好受些……」

  回應她的,是男人瞬間膨脹的欲.望,還有連綿不斷的火熱親.吻。

  第一次是青澀不適,第二次是酣暢淋漓,第三次是哭泣哀求,當夜深人靜許攸還想再鬧一次時,江氏閉著酸澀的眼睛送了他兩排牙印,總算讓這男人老實下來了。

  次日早上,江氏一覺睡到大天亮,睜開眼睛,發現女兒坐在炕上看書呢。

  「阿錦?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你……」江氏驚訝地問,聽自己聲音發啞,連忙閉了嘴。

  「娘你醒了啊,哪裡不舒服嗎?」許錦立即放下書,飛快爬到母親身前,一邊摸她額頭一邊道:「爹爹說你昨晚著涼了,今日要好好休息。娘,你覺得怎麼樣?要不要請郎中給你瞧瞧?」

  看著女兒擔憂的小臉,江氏搖搖頭,「沒事,娘睡一覺就好了,阿錦乖,去幫娘打點水來,娘要起來了。」

  「嗯,我這就去。」見母親氣色紅潤,許錦放了心,提鞋出去了。

  她一出門,江氏悄悄瞅瞅身上,然後一邊在心裡罵許攸,一邊飛速穿衣下地。許錦端水進來時,她正檢查脖子呢,發現幾處痕跡都能被衣領遮住,暗暗舒了口氣。轉身,提了袖子低頭洗臉,卻聽女兒笑嘻嘻地道:「娘,昨天忘了跟你說了,爹爹說學堂飯菜不好吃,以後天天回家住,真好!」

  江氏不由攥緊了巾子,儘量隨意地問:「你爹什麼時候說的?」

  「昨天我去門口接他的時候啊。」許錦隨口道。

  江氏恨恨咬牙,這個偽君子,原來昨日他就是專門回來做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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