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心之憂矣,于于歸說(二)
名副其實的晚飯,八點半才開始動筷,結束都快十點了。雖然有炸醬麵,駱佳良還是又弄了個火鍋,氣氛非常非常的好,好得諸盈都想把時光定格、封存。
小喻的車停在小區大門口。
諸媽媽看著滿天的星辰,說道:“還有三天就除夕了。”
“今年的除夕會很特別。”卓紹華拉緊睡袋,小帆帆玩累了,在桌上就睡著了。
沒有人吱聲,彷彿生怕破壞這麼寧靜溫馨的夜晚。
駱佳良拉開車門,踮著腳把手臂抬高,擋著門框,讓卓紹華上車。
“盈盈,先忍忍吧,把這年過了。”諸爸爸拍拍諸盈的肩。
諸盈呵出一口熱氣,苦澀地笑。
諸航輕輕地推開院門,一長一短的身影嗖地被燈光拉進了院中。她偏過頭,卓紹華低聲道:“走吧,睡得可沉了。”
小喻停好車,回自己的房間了。
呂姨和唐嫂房間的燈都熄著,破例的也沒為他們留盞燈。走廊上有點昏暗,水仙花新的一簇又開了,清雅的香氣染了寒意,特別特別的悠遠。
腳步聲一重一輕在走廊上迴響,諸航側耳聽著,重一點的是首長,*的當然是她了。很奇怪,聽起來卻非常的默契、和諧,彷彿演練過多遍。
卓紹華在客房門前停下腳,手裡有帆帆,他不好騰手。
“諸航,開門。”
跟在他身後的人沒反應,他扭過頭,角度剛偏到五十度,突地感到一具溫軟的身子輕輕貼著他的後背。
幽幽地嘆息,“首長,你別回頭。”
他語氣柔緩,“好!”
“你說我是不是踩坨*了?”
他清咳兩聲。
“不然*運乍這麼好呢?我居然摘到了你這顆星!”她想起初次見首長,在那樣的黃昏裡,看著他從車裡出來,小艾的老鄉恭敬地向他敬禮,她和小艾抱著尖叫。
那個男人如今是她的老公!!
孩子就是個孩子,找個比喻都讓人嘆氣,“外面冷,我們開門進去說。”
“別插話,首長,我難道這麼。。。。。。浪漫!”淺淺的夜風撩起她的發絲,她拂開,遲疑了下,慢慢環抱住首長的腰,閉上了眼睛。
抱到了,首長的背真寬呀,很安全!
卓紹華深呼吸,想笑卻不敢出聲,浪漫哦!
“上帝大叔真的溫柔,關上一扇門,立馬給你開一扇窗,讓你不會錯過任何風景。”小臉在寬闊的背上蹭了蹭。
“北京有*教堂的,改天我們一起去那兒感謝他?”
“上帝從不索取回報,不像我,首長,我。。。。。。”哎喲,咬唇,羞死人了,說不出口。
她縮回手臂,抓抓頭,沖上前把門開了。
“我今天不要和壞傢伙同床。”她堵在門口,她不想重溫尿床的惡夢。
“噓,不要在背後講人壞話,當心他聽到。”卓紹華微笑地把帆帆往她懷中一塞。
她忙噤聲,悄悄揭開斗蓬,還好,某人睡得嘟嘟的。
卓紹華轉身去了嬰兒室,回來時,手裡提著出門時帆帆坐的嬰兒車,也等於是一張移動的嬰兒床。
他將嬰兒車擱在床邊,吩咐諸航去打水給帆帆梳洗,結果。。。。。。小帆帆還是留在了客房,不過不和諸航同床。
“滿意了吧?”卓紹華捏捏諸航的鼻子。
諸航看著首長,他溫柔的笑意掩去了眉間的冷峻、沉穩,俊眸中似有一灣靜水,卻又暗藏萬丈波瀾。
她被震懾住了。
“這麼久,我都沒有抱過你!”他輕嘆,聲音啞了又啞。
“我。。。。。。有點沉。”
“有多沉?”他極緩慢地眨了下眼,欠*,將她抱進臂彎裡。
失去重心,總令人驚惶,她卻感到了從未有過的安全。
“首長。。。。。。”沒有這麼細緻過的看過首長,她抬起手臂,*他的濃眉、挺撥的鼻樑、溫熱的薄唇。
很自然的依向了他,知道他正在走向床。
左邊是他,右邊是她。
她睡在他的臂彎裡,修長的雙腿裹住她的,像連體嬰般。
也許她從不願意去承認首長給她的強大的磁場,可是她的身體遠比她的心誠實。
他在看她,溫情款款,耐心地等待她的提示。
今夜,她是他航程中的指南針。
“首長,”她吞了下口水,“不管什麼原因,不管什麼阻力,我都不會出國的。”
豬,你好棒,這麼煸情的話,你竟然都沒結巴。
“是為了我嗎?”卓紹華坐直了身子。
她重重點頭。
“只給我一個人,這裡,這裡,這裡?”他指著她的心口、腦門,再從頭髮摸到腳趾。
很羞澀,卻不願意躲避。
“嗯!”
“如果我現在吻我的妻子,會不會被罵流氓?”他笑著問。
“試一下就知道了。”她也笑,羞羞的,怯怯的。
她有一點後悔了,這並不是之前那種唇齒相依,首長*了她周身的每一個角落,以柔情,以火熱,纏綿悱惻而又小心翼翼。
她在這吻中成蛹、化蝶。
要不是帆帆睡在隔壁,他想做的可能更多,但此刻,擁抱、親吻、*,比一場火熱的*更悠長深遠、甜美。
他們第一次的親密體驗,他想給她一個特別特別的夜晚,不是今日,壞傢伙也絕對不能在場。
他要酣暢淋漓的讓她知道愛是什麼樣的滋味。
“我曾經有一個夢想,我要做世界上最優秀的黑客,不是那種黑人家網站的流氓,而是像義俠一樣的,在網上懲惡揚善。”她趴在他身上,摸著他的耳朵。
他笑,這夢想很配她的個性。
“我也曾經*過邊緣,首長,如果我學壞,破壞力也會很大的。”
他刮她的鼻子,“從前怎樣想,都可以,現在有了帆帆,你可是他的啟蒙老師。”
她鬱悶地嘀咕,“所以說我偉大的夢想就這麼夭折了,怎麼辦?”
“我賠給你。”他很認真,“但是之前,你還是先讀書。做我學生怎樣?”他也是碩士生導師。
“那我們就是師生戀了?”
“魯迅和許廣平也是師生戀。”
她突然笑了起來,“魯迅的文章是國文,從小到大不知讀了多少篇,寧檬卻說他是自虐狂。”
“呃?”好新穎的說法。
她湊近他的耳朵,“他不是前面娶了個妻子叫朱安麼,他不喜歡她,可*媽又
不讓他休妻,他可是孝子。他遇到許廣平後,想愛又不能愛。他為了禁慾,在冬天只穿一條單褲。因為冷,就不能想別的,這不是自虐麼?首長,你呢,這麼久,怎麼禁慾的?”她開起他的玩笑來。
黑眸戛地一沉,如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獵豹,“你確定想知道答案?”
“呵呵,”她察覺到他的緊繃,識時務地滑下來,乖乖地躺平,“我沒那麼好奇啦!”
“諸航,是自己喜歡的女子,等多久,有多辛苦,都能忍受,那不叫自虐,而是幸福。”腰間的手臂緊了緊,不讓兩人之間有任何縫隙。
哦哦,她應了兩聲,彎著嘴角閉上眼睛,放任自己睡去。
首長的懷抱很溫暖,正好契合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