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安頓

　　承忠邊走邊領會傲雄的意思，意識到這辦法確實非常的厲害。

　　再娶一個夫人，需要花費大量的錢財到其他部落遊說求婚首領嫁女兒。而其他部落都知道烏丹夫人對傲雄其他女人的厲害，否則傲雄怎麼會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孩子。首領們絕對不會輕易的將女兒嫁給傲雄當二夫人。

　　傲雄先不出面，讓女人之間鬧騰去，但決定權完全掌握在他的手上。

　　如果黛雅能贏，那麼傲雄也可以留下她當夫人，畢竟傲雄近段時間非常的想要孩子作為繼承人。對方首腦為了和平，犧牲一個女人也會答應的。如果黛雅鬧得讓傲雄不悅，那麼交換人質的時候送回去就可以了事。而烏丹夫人一直使陰，懷孕的女奴一個個流產或者出意外，但就是不能明指向她。最主要是沒有一個同樣厲害的對手！

　　如果黛雅一鬧，必定多少會揭露她的手段。不能生育再加上加害首領未來繼承人的罪名，就足夠退婚，或者除去一切特權嚴加看管。

　　承忠不由的佩服，首領就是首領，這就是差距！

　　而毅翔也是高明，他不去自己買女奴，而是問傲雄暫借。看似是要省點錢，其實是為了讓傲雄放心。難道他就那麼傻等著毅翔賞他一晚上嗎？承忠開始頭腦運轉起來，想起辦法來。

　　毅翔帶著一個拿著包袱的女奴走進了帳篷，見顏夢馨在裡面坐在地毯上對著快要熄滅的篝火發楞。

　　「別老盯著火光看，眼睛容易疼。」毅翔示意女奴將包裹放在地上攤開。

　　顏夢馨好奇的看了起來，是三套無花紋的深灰色棉質長袍還有若幹貼身衣物。她拿起一個小布袋，打開一看，是十幾塊各種蔬菜味的乾糧。

　　「不能光吃肉，你一定不習慣這裡的野菜，所以拿了點。」毅翔介紹了下恭敬站立在旁邊的女奴：「這是從首領大帳裡調來的沙兒，你有什麼事就跟她說。」其實他是在提醒顏夢馨，這個女奴是傲雄的人。

　　沙兒立即跪下，低頭謙卑輕聲道：「聽夢馨小姐吩咐。」

　　毅翔看著顏夢馨無袖露脖肩的紗裙，穿這樣的裙子太顯眼了，就算一直待在帳篷裡，門外有時經過的男人從掀起門簾往裡看，保不准會動心思。於是出去前命道：「先幫她換衣服！她這衣服太陽一曬就會曬傷。」

　　沙兒小心的幫顏夢馨套上了長袍，看著沒有任何特色能掩蓋住全身的衣服不由的輕聲說：「夢馨小姐還是穿上女人的衣服吧，這雖然是貴族穿的衣服，但是上了歲數的女人才穿的。」

　　想到那巴掌寬，一拉就下來的胸口長佈，以及二邊開高叉的低腰長裙，顏夢馨趕緊的拒絕：「不用，這樣挺好的，我喜歡這種衣服。」

　　沙兒心中嘀咕著，真是奇怪的女人。那個黛雅小姐同樣是那個國家的人，早上在大帳裡專門選最貴的衣服，非絲綢的不穿，沒有圖案和珠寶裝飾的不穿。而這個卻喜歡穿最不顯眼的老太婆衣服，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

　　但在這裡，女奴要盡量少開口。只要按照主子的意思辦就是！沙兒於是不再說話，收拾起地上的衣服來。

　　顏夢馨看到她打算將裝乾糧的小布袋一起放進櫃子裡乾淨喊道：「別，乾糧要還要吃的。」

　　沙兒立即將手中的東西放在了櫃子上面，彎腰將布袋用雙手托起過頭頂。

　　這樣的給東西，顏夢馨還真的不習慣。反正沒幾天就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於是苦笑著將布袋拿在手上。拿過來擱哪呢？她左看右翻，不知道應該塞在哪裡。

　　「夢馨小姐，衣服袖子旁有個隔袋，可以放東西的！」沙兒見顏夢馨象財主在身上到處找地方藏錢的模樣，忍著笑小心道，頭繼續低了下來，不敢去看。

　　原來寬大的袖子裡有口袋，顏夢馨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將乾糧塞在了袖子裡。見沙兒站在了旁邊，於是道：「現在沒什麼事了，你忙你的吧！」

　　「是！」沙兒恭敬的退到帳篷的一個角落。她跪坐在混著沙的地上，打開自己隨身帶著的包裹。灰色粗麻布里面全是白白的毛，她拿起一小撮毛捻了起來。

　　顏夢馨好奇的走了過去，蹲下看了起來：「是不是撚線？」

　　「回夢馨小姐的話，是的！」沙兒立即停下手裡的活，雙手扶膝蓋跪著回話。

　　「那麼坐到地毯上去呀，這裡多髒，而且還有沙子，你不覺得磕磣嗎？」顏夢馨伸手拿起東西到了地毯上，對著她招手。

　　嚇得沙兒立即站起，但她不敢到地毯上，站在原地懦弱道：「奴婢不敢和主子同坐。」

　　看看這個地方的女人地位！顏夢馨簡直快要無語了，還解放全人類，傲雄先解放這些女人再說吧。難道這裡的女人不是人類？

　　顏夢馨想了想，對著沙兒笑道：「我也想學學撚線，你過來教我吧，難道要我像你一樣坐在沙地上？」

　　「不敢，但夢馨小姐有興趣，奴婢從命。」沙兒這才低頭緩慢的小碎步過來，跪坐在地毯一角，拿起毛來輕聲教導顏夢馨如何撚線。

　　剛開始時，怎麼捻都捻不好，粗得粗細得細，等到食指和大拇指捻得都紅了的時候，才略微掌握了點要領，稍微象點樣子了。

　　「呼，好難！」顏夢馨放下手中才團出大棗般大小的毛線團，二根發燙的手指相互摩擦了一下，拿起沙兒已經繞好拳頭般大小的線團不由誇讚：「你真能幹。」

　　「謝謝夢馨小姐誇獎，奴婢只會撚線。夢馨小姐才能幹，當時奴婢學了一天，還捻不出線來，夢馨小姐才這點時間就快比奴婢都乾得好了。」沙兒放下手中的活恭維起來，一張嘴還挺甜的。顏夢馨心知肚明的苦笑起來。

　　沙兒不無羨慕道：「如果像那些會織地毯的女奴就好了，不用乾粗活只管織地毯。吃得也好，主子也不輕易賣掉，就算被賣掉，就算長得再難看再老價格也高。」

　　汗顏呀，這裡的女奴目光還真「遠大」，理想竟然是當一個價格更高的女奴。

　　「那麼沙兒一定價格很高了！」顏夢馨突然對這裡女人的價值感興趣起來。這個女奴長得算是一般，但身材很高也壯，看樣子剛成年不久，應該比一般年老體弱的女人值錢。

　　「首領買下奴婢時，奴婢還小只值四十斤番薯。」沙兒不好意思的回答，她立即補充道：「但首領的女奴再賣出去時會價格升高，奴婢現在肯定能值二百五十斤麥子或者四百斤土豆了！」

　　顏夢馨更是好奇起來：「那麼那種女人最貴？」

　　沙兒想了想回答道：「最貴的是大帳裡的女人，她們都非常漂亮，有些可以賣到一二噸大米呢！接下來就是會手藝的女奴，織地毯，織布做衣服的，教女人跳舞唱歌的，會幫女人接生的。然後是會幹活的，比如擠駱駝奶養牲口，帶孩子做肉乾麵餅的。最不值錢的是又老又難看的，只能去種地幹苦工。所以女人要為主人多生兒子，等兒子長大後會看在是自己母親的份上撫養，那就不用擔心沒飯吃了。」

　　顏夢馨彷彿看到了一副現實版的奴隸制社會，她苦笑著問：「如果女人生下的是女孩怎麼辦，總不能全生男孩？」

　　「如果父親是部落首領，那麼就可以被其他部落首領娶回去當夫人。我們的烏丹夫人就是如此的，當時我親眼見到的，首領迎娶她的時候，花了一大筆財產，夠買二百個女奴。」沙兒滿臉均是羨慕，話也開始多了起來，形容起當時的盛況：「首領趕過去送聘禮的糧食，足足夠一個上萬人部落的人吃上一年；絲綢衣料、布料足足裝滿十個箱子；一路過去揚起的沙土遮了半邊天。但烏丹夫人的陪嫁也厲害，因為烏丹夫人是她部落裡唯一的女兒，並且是首領夫人生的，地位比任何個部落的公主高。她帳篷裡的十幾個女奴，還有一帳篷的珍寶都是陪嫁過來的。」

　　豪門婚姻，部落聯盟，現在投胎也要看地方呀，銜著金鑰匙出來的，再怎麼說日子也好過點。到了八百年後還是如此。只要人有地位差別，永遠都會如此！

　　顏夢馨又問：「那麼其他男人的女孩呢？」

　　「如果是地位高的老爺，那麼可以被其他老爺娶回去當妻子。如果是沒有多少財產和地位的普通男人，運氣好的話當妻子，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只能當女奴。並且妻子生的孩子一定會當妻子，如果是女奴生的孩子……」沙兒微微嘆了口氣，好似對她的地位無奈而歎息。

　　一段時期的無聲，沙兒又捻起了線。她長得不漂亮，只有多幹活，就不會被賣。

　　顏夢馨坐在地毯上，地毯的圖案和花紋很是簡單，於是問沙兒：「這裡地上舖的就是地毯嗎？」

　　「有錢人舖的是地毯，沒錢的就鋪上塊粗麻布，再沒錢不鋪也有。」沙兒輕聲回答著：「地毯織起來慢，像地上舖的地毯，最快的女奴一個月才能完成一塊。如果有圖案的，時間更長。織粗麻布的話，因為要求不能織得鬆緊不一樣，熟練的女奴也要花上半個月時間。」

　　顏夢馨突然靈機一動，對著沙兒吩咐要些東西。

　　沙兒頓時瞪大了眼，要這東西幹什麼？許久才回復：「容女婢去找找。」然後退出帳篷後，對著門口的二個守衛低頭鞠躬後，低著頭往傲雄大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