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奔馳
顏夢馨想到衛星傳來的畫面,女人像牲口一樣的拴著走,汗頓時一大滴,她可不願意成為這種模樣。
「確實不大方便……或者就這樣走吧。」男人居然摟住她的肩膀邪邪地笑著,他的語調很是特別,一句話好似能繞上幾圈,在耳朵裡撓著癢癢,紈絝曖昧異常:「毅翔不會有意見的!」
「你又不是他,你怎麼知道的?」顏夢馨肩膀一抖,掙脫開後往前猛地快步走。走了幾步發覺男人沒有跟上來,轉回頭去看。
男人還是站在原地,還是帶著慣有的特殊強調,很和煦不溫不火道:「走錯了。」
「為什麼不叫住我?」顏夢馨只能氣呼呼的往回走,到了後瞪了他一眼。往右邊而去,走了三四步發覺男人還是沒動。
男人朝她做了鬼臉,滿是揶揄道:「又走錯了!」
顏夢馨氣喘吁籲的走了回來,終於爆發了:「那麼熱的天你玩我呀?我不去了,我回去。聽到嗎,我不去了!」吼完後她繞過那男人就往回走。
只聽到身後的美男大聲喊著,讓她差點沒翻白眼暈倒:「哎~小丫頭,還是走錯了!」
抬頭看到牽著她手,不斷在笑的美男,顏夢馨沒個好氣:「有什麼好笑的,這裡的帳篷都差不多樣子。我第一來,走錯方向很正常。」
「就算放了你,你都走不回去!」美男對於顏夢馨糟糕到極點的方向感,真的是很佩服。從毅翔帳篷出來才三十米不到,她居然還能走錯地方。
來到了一個還算有草蓆圍著當牆的簡易草棚,一股很古怪的腥味撲鼻而來。
顏夢馨從草棚下的空隙處,看到了一根動物尾巴伸了出來。這個動物尾巴上沒有毛,完全是光滑的青綠色皮膚,簡直象條水蟒在扭動著。看得她眼睛都直了!什麼東西?
男人對著已經站在草棚口,恭敬等待的管理駕獸棚人命令道:「可以把逐風牽出來了!」
逐風,一聽就知道是馬的名字。等到管理人跑進去,緩慢的捏著韁繩出來時。顏夢馨的眼睛又瞪大了!
只見一隻巨大的蜥蜴出現在眼前。衛星畫面上看到過,當時就很奇怪,現在終於在現場看到活的了!比想像中更加巨大,這東西大約有一米八高,與頭脖子平行的背脊上已經套好了皮做的鞍。尾巴又粗又長大約跟軀幹差不多長了。身上是像蜥蜴一般黑綠色的不規則花紋,嘴裡還吐著劈叉芯子。鞍也很奇怪,馬鞍是二頭翹著的,而這鞍是前平後彎的,後面彎的像個大鉤,幾乎覆蓋了整個蜥蜴的背脊。
「這是什麼東西?」顏夢馨小心翼翼的伸手摸了一下,手感涼涼滑滑的,真的就是個大號蜥蜴。蜥蜴象狗一般的搖著頭渾身一抖,還扭頭吐了下青紫色前端分叉的長長舌頭。嚇得她縮回了手往後逃了一步。
「坐獸,駕獸的一種。」男人笑看著顏夢馨打量著他的逐風,她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那疑惑的模樣確實不是裝的,於是解釋起來:「是古代某種蜥蜴變種後,從蜥蜴變為巨蜥,再通過人類養殖越來越大,成為了坐獸。」
「小心!」他見顏夢馨走到蜥蜴頭部了趕緊的喊著,將拉她回到安全位置,口吻略帶著教訓道:「它是吃肉的,走到它面前小心把你手臂給咬下來。」
還是吃肉的,嚇得顏夢馨一副厭惡的表情,直往後退:「那麼恐怖的東西!」古代都是騎馬的,馬多漂亮,現在居然都是騎蜥蜴。
她突然非常想笑,因為她想到那個叫傲雄的迎娶什麼烏丹夫人時,一定是穿不知道什麼樣子的喜服,喜氣洋洋的騎著……一隻吐著分叉芯子的大蜥蜴!
實在是太搞笑了,來的不是白馬王子,而是灰綠蜥蜴首領。
一個只在腰部圍著一塊黑灰色破麻布,連鞋都沒穿的男奴隸,卑躬屈膝的彎著腰跑了過來,跪在了逐風旁邊。男人踩著男奴的背脊,飛快的翻身坐在鞍上。
「上來吧!」男人朝著顏夢馨伸手,見她猶豫的模樣以為她害怕,於是鼓勵的笑道:「踩著他上來,我會接著你的。」
顏夢馨見幾乎渾身**的男奴,心中不大好受:「讓他起來吧,我不習慣踩著別人。」
原來如此,她還真有點像毅翔。毅翔也是不願意踩著奴隸上下坐獸,大約這就是毅翔喜歡她的原因吧。
男人發亮的黑眸如黑色鑽石般閃亮,坐在坐獸上低頭看著顏夢馨笑著道:「他是奴隸,只有犯了大錯或者欠了一大筆錢的男人才會賣身當奴隸!當腳踏是他的任務,否則買他幹什麼?」
顏夢馨覺得跪在沙地上這個渾身是灰塵的奴隸非常的可憐,他厚實的後背還殘留著被打後留下的傷痕,雖然沾著乾透的泥,但還是依稀可見。於是低頭問:「你為什麼賣身當奴隸?」
見奴隸不敢搭話,男人命道:「回話。」一股霸氣和威嚴猛然掩蓋了所有的吊兒郎當的風流。
奴隸謙卑而低微伏地跪著,高大身軀捲縮成一個人肉的凳子:「因為奴才從懂事起就是奴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是奴隸。」
好可憐,連自己為什麼是奴隸都不知道。
坐獸上的男人不耐煩起來,對顏夢馨為一個最低賤的奴隸感興趣而冷淡他,而不禁的眉毛微蹙:「有完沒完?再不上來,就將他拖下去打了!」
顏夢馨嘆了口氣,繞過奴隸朝著坐獸上的男人伸出手。男人微微一笑,將顏夢馨拖到身前,讓她側身坐著。隨後一手環抱著她的細腰,一手執著韁繩。
平時沒注意,此時發覺跪著的奴隸虎背熊腰、骨架寬大、肌肉勻稱,應該會點武藝。很多部落的間諜或者探子,都是偽裝成奴隸混入其他部落打探消息。於是男人警惕的命道:「奴隸,站起來!」
奴隸順從的站了起來,細細打量後,男人冷哼了一聲:「會不會武藝?」
「會一點!」奴隸謙卑的低頭回話:「老爺們比武時偷偷看了幾場,因為奴才經得起打,所以小的時候陪著少爺們練習過一段時間。」
「叫什麼?」男人好似漫不經心的從鼻腔裡發出聲音。
「任奴!」奴隸低頭回答著,也許到現在為止,他連踩在他背上跨上坐獸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樣子的。
男人一牽咬綁在坐獸嘴裡的韁繩,將坐獸的頭扭轉了過來,對著管理駕獸棚人命道:「把他洗洗乾淨,晚上我要看看他會點什麼!」
「是。」管理駕獸棚人立即低頭諾應。當坐獸的聲音傳遠後,他對著任奴喝斥道:「算你小子運氣,看來你這身肥肉沒白長。還不跟著我去衝幾桶水,把這身泥給衝乾淨了!」
任奴也感覺到他的機會也許真的來了,他從來就是這樣跪著,當老爺們的踏凳。等老爺們走了以後,才站起來。有時遠遠能看到老爺們,但他是無法接近說話的。他只是個奴隸,又有誰會讓一個奴隸先開口。也許他跪著才說一個字,管事的人拳頭就上來了。
那個女人是誰?他只看到了她那雙在長袍下的小腳。可真小,就像個孩子!
在幾個守衛用力挪開一人多粗的木頭障礙後,坐獸到了帳篷區外。外面是一片戈壁景象,遠處一望無際的亂石沙地上鮮有植物,地面還冒著升騰著的熱氣,讓遠處的景色都為之變形。
男人邪邪的一笑,將圍在脖子上的布蒙到鼻子。提醒了一聲:「坐穩了!」
他用踩著鐵腳蹬的雙腳,往坐獸鼓出來的帶著墨綠花紋青綠肚子上一蹬,坐獸立即飛快的撒開四隻腳跑了起來。顏夢馨發覺速度好快,比馬都要快了,快得就像一輛疾駛的跑車。身邊的景象飛快的往後退去,地上的岩石沙土就像一條條斷線的細橫槓掠過看都看不清,灼熱得好似帶著熾烈陽光的風呼嘯著從耳邊擦過,心臟也快速的跳了起來。
而此時,摟抱在腰間的有力胳膊鬆開了。男人雙手抓著韁繩,控制著坐獸的去向。如果不想掉下去摔成個稀巴爛,顏夢馨只能用雙臂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只聽到他心臟沉穩而有力的跳動著,而自己的心臟卻跳得快要躍出來了。
「抓緊了!」耳邊話音剛落,男人豪邁的喊了一聲:「駕~」
在顏夢馨一聲驚呼聲中,坐獸居然站立了起來,縮緊了前肢緊貼在它青白一色的胸腹,用二隻後腳飛快的前行。不會吧,這種東西最快的時候居然是用二條腿跑的!
坐獸站起狂奔的同時,男人猛的抓住了韁繩,用臂力帶著顏夢馨身體前傾。可以說是將她緊緊的壓在了寬大的鞍上,呈半直立狀態站在腳踏上,鞍尾部有著長鉤的地方此時成了個凳子。
而顏夢馨就被夾在鞍和這男人胸膛的中間,雙臂還必須緊緊抱著壓得她胸口生疼的男人。保不住男人身體往後退一退,她就骨碌滑下去了。
現在她只能無奈的緊抱著他,承受著如此曖昧的姿勢,因為她還不想死得很難看。也不知道是速度產生的重力還是這男人的體重,她覺得心跳得很快,氣息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