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烤全駝

　有人要就好，顏夢馨來了精神，立即反駁：“好人有時也會做壞事，壞人有時也能救人命！”

　一定要讓這個趕盡殺絕的傲雄知道，世界上一切都可能，有時懷著一絲善念，也許以後就是一線生機。她鼓吹起來：“你們都有最困難的時候，總希望那時有人能幫你們一把。如果讓他死了，以後誰還會做這種傻事？大家說是不是？現在所有權利在你們手上，如果接納這個人，那麼以後就當自己人看。如果你們想他死，我就殺了他！”

　她抽出刀來，施加壓力起來：“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用刀殺人。聽說只要殺了人，以後也會視人命如草芥，如果大家想讓我心變了的話，儘管叫我殺了他！”

　大家面面相覷，最後一個老者在底下輕聲嘀咕了幾句：“我們能在這裡都是夢馨夫人好心腸，難道你們想以後她變得像其他夫人一樣嗎？”

　大家立即決定了，有些人雖然還是不大願意，但也無奈答應：“行，把他留下吧。”

　哈哈，勝利了！

　強盜被這個分部的二個奴隸抬了起來，臨走前苦笑道：“夫人還不如殺了我，我手腳都廢著，就是活著等死。”

　“慢著！”一直冷眼旁觀的毅翔走了過去，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強盜的眼睛頓時發光了，猛地點頭：“好，好，謝謝了！謝謝夫人，謝謝大家了！”

　那個要照顧他的女奴，將抹胸又重新戴上，跟著擔架一起走。有二個關係較好的女奴迎接上來：“我們幹活時可以把他放在旁邊，誰有空輪就去照顧一下他，這樣你還可以空出手來撚線，我們可以多賺一點口糧。 ”

　“好，謝謝！”女奴激動地和這些飽受災難的姐妹們擁抱在一起。

　總部就在旁邊，一路上顏夢馨沒有說話，但從她略微得意的微笑臉上可以看出，她對勝利很是沾沾自喜。

　傲雄問道：“毅翔，剛才你跟他說了什麼？”其實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

　毅翔恭敬的回答道：“我聽說過首領曾對一個雙腿全廢的人說過，只要是男人能生兒子，腿廢了算什麼。我就搬來首領的話跟他說，只要是男人能生兒子，手腳廢了算什麼？要知道那裡男人長得個個不如你，還有一百多個女人，只管閉著眼當身上的是美女，說不定到最後你女人和兒子比任何男人都要多。”

　大家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顏夢馨紅著個臉，但最後還是噗嗤笑了出來。

　“一百多個女人，他一定吃不消。”傲雄笑得爽朗異常，他略微思索後下令：“從今天開始，總部的奴隸、長工都可以去旁邊分部找女人，生下的孩子歸分部的女人撫養。只要二個人相互願意，可允許成婚，奴隸也允許有妻子，也可以贖身。”

　所有人愣住了，承忠半響才提議道：“其他地方從沒有奴隸可以娶妻找女人的，要不從長計議？”

　“不用，就現在開始！”傲雄很是決斷地道：“我一直努力發展人口，人口卻總是漲不上去。而首腦那裡，人口每二三十年就翻個倍的漲，現在更是番二三倍的漲。看來是統治方法問題，所以就要變！這些女奴沒人要，那麼就讓沒有女人的奴隸去和她們多生下來點孩子，這些孩子想要當自由人，那麼就必須幹活學知識。以後還可以去打仗，領取糧餉，為我戰死還有撫慰金。總歸會有用的。”

　顏夢馨驚詫了，沒想到傲雄有如此覺悟。她可能有幸親眼見證，一個奴隸制游牧民族開始向半奴隸制半封建制轉變。

　在大帳前已經擺放好地毯矮桌，晚飯就等傲雄到了後就開始。烏丹坐在傲雄左邊，而黛雅跪在右邊伺候。烏木坐在左邊第一個席上，顏夢馨坐在左邊第二個席上，毅翔坐在右邊第一個席上，承忠坐在右邊第二個席上，正好圍成一個圈。

　本來那麼小的宴席放在大帳內室裡就行了，但有一道菜讓這次宴席只能放在外面。

　宴席中間的篝火上，有二個有力的奴隸，一個站在椅子上用力翻動著二根粗長的鐵棍。吃驚的不是鐵棍，而是鐵棍上插著那巨大的整隻駱駝。而另一往駱駝上塗著油脂防止肉烤黑。

　六個大帳裡的女奴在旁邊開始跳舞，二個女奴在旁邊唱歌。那音調有些象秦腔，反正就是扯著嗓子喊，音量很大。

　“好香好香，不要那麼誇張的烤了，這要等到什麼時候？取下來切成一塊塊烤算了。”烏木等不及了，他根本沒看歌舞，而是緊盯著正在嗞嗞冒油的烤駱駝，臉上絲毫不保留垂涎表情。

　“割開來烤叫什麼烤全駝，等一會餓不死你！”烏丹白了一眼，吃烤全駱駝就講究個誇張氣勢。整隻駱駝在篝火上翻滾，慢慢變熟後香氣四溢。期間可看歌舞表演，然後慢慢吃外面剛烤熟的肉，邊吃邊烤。最後將整隻駱駝的骨架分開，送給奴隸啃上面殘存的肉以示富裕。

　“我不管，我要吃，要吃！”烏木像個小孩子一般，翻翻覆覆吵鬧著，讓人忍俊不禁。

　一個長工立即賠笑道：“烏木首領別急，這就可以吃了！”

　“太好了，可以吃了！”烏木拍著桌子叫好。但見到一排女奴端著盤子走到旁邊，又嚷嚷起來：“太煩人了，我那個急呀，恨不得現在就回去自己殺頭駱駝，自己烤著吃。”

　長工拿起一個女奴盤中一肘長的小銀刀，舉起向大家示意。隨後先割下了駱駝頭蓋骨上面的一層油皮，嘴裡喊道：“願在首領的領導下，部落的疆域像大海般遼闊，部落的子民象每天的太陽生生不息！駱駝馱著滿車的糧食、成堆的金銀珠寶、所有部落無不臣服，這一切都屬於我們偉大的首領！”

　隨後這片肉就端到了傲雄的面前，傲雄笑著用手捏進了嘴裡。

　第二個端著空盤子的女奴跟上，站在了旁邊。長工舉刀割下一小片脖頸上的肉，對著正在微笑的烏丹夫人又喊道：“願烏丹夫人。。。”

　“好啦，你還有完沒完？”烏木跳了起來，不耐煩地大聲吼道：“一套儀式下來，等你把恭維話全說完，我早就餓死了。意思意思算了，快把肉送去，你只管割肉，廢話就別說了！”

　原來吃烤全駝還有儀式，說恭維話總比喊著“首領萬歲！為自由而戰！打到獨裁統治，解放人類！”之類的口號強多了。對了，這段時間怎麼沒聽到他們喊口號了？還真有點懷念承忠喊口號時的那副認真樣，看上去就搞笑。

　烏木的脾氣乖戾毛糙，如果再說下去，大約會親自過來，牙齒湊近烤架上的駱駝就開吃。長工看了眼傲雄，見傲雄點頭，也就不廢話了，趕快的該切下的切下。

　肉紛紛到了桌上，每個人都不同。烏木的是駝峰、顏夢馨的是駝胸肉、毅翔的是左前腿肉、承忠的是右前腿肉。而黛雅是。。。

　黛雅看著她面前盤子裡的。。。碩大一隻駱駝眼珠子。

　烏丹看出了黛雅的異樣，看了黛雅的貼身女奴一眼。貼身女奴立即解釋起來：“黛雅小姐，這代表著你永遠如同首領另一隻明目，不吃是不吉祥的。”

　“這怎麼吃呀？”黛雅厭惡地用手指戳了戳這只，足有雞蛋大的眼珠子，好像還是半生不熟的，眼珠子濕漉漉地在盤子中滑了滑，噁心得簡直快吐了。還明目，是眼睛也不用吃眼睛吧？其他人的都可以吃，給她的卻是那麼古怪的東西。

　“如果黛雅小姐吃不下去，咬破就行！”女奴趕緊的加了句。

　黛雅也只能硬著頭皮，齜著牙對著這個大眼珠子咬了上去。搖搖晃晃的眼珠子終於破了，裡面微帶腥氣的汁水一下湧了出來，濺在了她的嘴唇上、玉貝般的牙齒上。讓她吐也不是，擦也不是，最後和了口菜糊硬是給衝進肚子裡了。

　烏木嘿嘿笑道：“吃眼睛已經不錯了，如果你二三年後還未懷胎，就等著吃駱駝肚子上那個吧！”

　肚子上有什麼？這只是雄駱駝，一看就知道肚子上有什麼。雖然剝了皮，烤得很是焦香，但作為首腦那邊出來的人，一定是吃不下去的。

　見黛雅瞪著眼，烏木繼續坏笑著，摸著唇上兩撇油亮小鬍子：“看清楚點，吃的不是鞭，而是蛋！”呃。。。那更吃不下了！

　“後腿肉！”“我要下巴！”接下來想吃什麼儘管吩咐，長工會割下由女奴端到桌上。

　顏夢馨試了幾塊，駝峰簡直都是脂肪，太油膩了。還是胸口肉和後腿肉最結實。

　駱駝太大，於是傲雄叫了四五十個地位較高的老爺也過來吃。老爺沒有矮桌，也就在外延鋪張地毯。肉是切下放在一個大盤子裡放在地毯上，三五個老爺拿著一囊袋的酒坐著，吃著肉喝著酒，聊天看歌舞很是隨意。

　駱駝終於被瓜分得只剩下巨大的骨架，真的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光骨頭上的肉就足夠十幾個奴隸飽飽吃一頓。骨頭劈開放在大盆子裡，放在了一旁供奴隸們享用。奴隸們興高采烈地搶著骨頭，一些奴隸還抓了幾塊躲到僻靜處去吃。

　大家吃得很飽，此時一個長工匆匆忙忙從總部門口跑了進來，將一封信恭敬地雙手托敬給傲雄。

　傲雄一看，臉色微微有變，笑著道：“就這樣散了吧，毅翔、承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