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抱歉了事(3末)
厲神醫朝她身後遠處看了看,“他不是守在你邊上嗎?你怎有機會脫身縮骨?”
“他守在我邊上嗎?”弦音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疑惑搖頭,“沒有,我醒來的時候房裡就我一人,沒看到他。”
“哦,那許是後來走開了。”
弦音又環顧了一圈左右,紅著臉更加湊近幾分:“神醫,能不能給我一粒避子藥?”
神醫睨著她,忍不住就笑了。
“昨夜那個藥......”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弦音就激動了:“還說那個藥呢,你那藥根本就沒用,虧你還是.....”
意識到自己音量拔高得厲害,弦音連忙斂低幾分,“虧你還是神醫,幸虧那不是救命的藥,不然那可是要出大事的。”
“昨日難道沒出大事?”神醫笑得曖昧。
弦音臉又紅了,面皮都遮不住,嗔道:“那還不是你惹的禍,給我那種藥,我都沒找你麻煩呢,快點,快拿避子藥給我。”
弦音邊說邊推她。
神醫拗不過:“好好好,給你便是,只不過,我看你不是僅僅需要避子藥吧?你那一身的痕跡,縮骨都沒用,難道不要搞點什麼速效去痕的藥膏擦擦?”
弦音眸色一喜:“有那麼速效的藥膏嗎?”
“一般人沒有,神醫有。”
“那敢情好,走走走,快去拿給我。”
“急什麼急?”
“怎麼不急啊?趁某人不在,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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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驚寒從兜衣至外衣整個買了全套,回到廂房一看,房裡沒人,他便尋出了門。
問了幾個家丁,都說沒看到,他便準備去找厲神醫,結果在走廊上碰到了管深。
“王爺可是尋呂姑娘?”管深問他。
卞驚寒停住腳步,冷銳的目光轉過來看向他。
管深抿了抿唇,猶豫了片刻,卻還是不得不如實相告:“呂姑娘走了。”
卞驚寒一震:“走了?”
“是,不久前她來找過奴才......”見卞驚寒俊臉一寒,管深嚇得連忙改口:“應該是來找王爺,見王爺不在,所以找的奴才。”
“她說什麼?”
“她說,她身上的裂遲已經解了,因為有其他的要事要辦,所以,就先行離開了,讓奴才跟王爺說一聲。”
卞驚寒腳下一晃。
果然是怪他了。
果然是怪他昨夜那樣不知輕重地對她了。
“走了多久了?”
見卞驚寒俊臉冷硬緊繃,薄唇抿得一絲弧度都沒有,管深也不敢怠慢,仔細想了想,“約莫一炷香時間吧。”
話還未說完,就見眼前黑影一晃,再看,卞驚寒已走出老遠。
卞驚寒緊緊抿著薄唇,步履如風,順著九折迴廊朝府門口的方向走。
因為心中裝著事,又急切得很,也未看路,在一個拐彎的地方,跟一個從另一方出來的人直直撞在了一起,他人高馬大,對方小巧,所以直接將人撞倒在了地上,他都顧不上去看去扶,只匆匆道了句:“抱歉”,就越了過去,疾步繼續朝前。
弦音也是一下子摔得頭昏眼花,也沒看清是誰,還準備罵對方走路不帶眼睛呢,驀地聽到那一聲“抱歉”,她呼吸一滯,連忙住了嘴,剛心跳踉蹌地想著,該如何面對這個男人,卻只見對方壓根瞄都沒瞄她一眼,就快步過去了,如同一道風一般。
她怔了怔,好一會兒沒緩過神。
從走廊上爬起來,她揉了揉摔痛的屁股,還是忍不住低咒了一句:“尼瑪,撞了人也不知道將人扶起來,什麼素質!”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她準備離開,身後驀地傳來男人熟悉的聲音:“雙兒?”
弦音腳步一滯的同時,呼吸也滯住。
回頭。
赫然是去而復返的卞驚寒。
只見他黑袍輕蕩,一步一步朝她走過來。
步履不徐不疾、穩健從容,就好像方才那個風馳電掣的人根本不是他一樣。
弦音長睫輕顫,指尖微微攥了袖襟,對著他微微一鞠,然後就睜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疑惑地看著他。
她現在是啞巴雙兒呢,又不是呂言意,怕什麼!
卞驚寒人高腿長,不消片刻,就行至了跟前,在她面前站定,然後就打量著她。
弦音發現,自己縮骨後本就矮小,在他面前小不點一個,如今被他這般一審視,那感覺簡直就猶如泰山壓頂。
尼瑪,不說話是幾個意思?
弦音在心裡告訴自己,數到三,如果他再不吭聲,她就直接走人。
一、二、三......
“就是想問問你有沒有看到呂姑娘?”男人終於開口。
弦音眸光微閃。
原來是問她這個問題。
沒呢,她搖搖頭,她肯定沒看到啊。
“哦。”
尾音拖得好長,卞驚寒黑眸依舊一瞬不瞬地凝落在她的臉上。
“如果看到她,幫本王帶一句話給她。”
弦音怔了怔,揚起小臉看向他,滿眼疑惑,等著他繼續。
帶什麼話呢?
只見男人薄唇輕啟:“跟她說,抱歉。”
沒了?
等了等,沒等到下文。
靠!又是這兩個字!
將她撞倒了一句抱歉了事,將她折磨得死去活來,也想一句抱歉了事?
心裡火大,面上卻是未表現出來,她點點頭,很樂意的樣子。
男人又盯著她看了片刻,才徐徐開口:“沒事了,去忙吧。”
弦音如蒙大赦,朝他略一頷首,轉身離開。
順著九折迴廊走了好遠,弦音一個回頭,還看到男人偉岸的身影站在那裡未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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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過後,大家都在院子裡忙,曬藥、搗藥、配藥、包藥,忙得不亦樂乎。
弦音覺得自己不能白吃白喝,便也到院子裡幫忙。
讓她沒想到的是,卞驚寒和管深竟然也在。
只不過,他們二人不是幫忙的,而是幫倒忙的。
卞驚寒在看各種晾曬的採藥,畢竟懂醫,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也正常,管深則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為何說他幫倒忙呢?
因為他在那裡,院子裡的那些女的,哪裡還有心思做事?一個一個眼睛都追隨在他的身上,只不過有人大膽,就直盯著看,有人含蓄,就不時偷瞟罷了。
弦音看了一會兒,實在看不下去了,拾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