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是什麼人生哪！每天早睡早起，生活規律，絲毫沒有變化，所有的事物，沒有一樣特別的。這有如白開水的人生，怎是她過慣多采多姿生活的人能習慣呢？

　　柴菲煩躁的在房裡走來走去。這個楊柳絮，真是太不可靠了。自那次宴會之後，已過了一個禮拜，她竟然一點消息也沒有！不會是覺得她的生活過得美滿如意，而不想要幫她拿天使之翼了吧？

　　可惡，真是太可惡了！柴菲生氣的踱來踱去。不行！靠山山倒，靠人人倒，還是靠自己最好。她一定得想個好主意幫幫自己的忙才行。

　　“姊，又怎麼了？做地震啊？”樓下的楊柳綿無奈的望著天花板。

　　在一旁看著電視的楊氏夫婦只好說：“習慣就好。”

　　沒多久，他們三人就看見“楊柳絮”一身花枝招展的扭出楊家大門。

　　“姊又要上哪裡去？”楊柳綿皺著眉問。

　　“不知道！自從她喪失記憶後，就變得很忙。”楊母一臉的擔憂。

　　“女大十八變嘛！”楊正緒笑說。

　　“看你的電視！”楊母沒好氣的說。

　　而忙碌的柴菲究竟要上哪兒去呢？

　　柴菲來到了商氏企業大樓，她要去找商柏文。她想了想，把一切事實告訴商柏文，然後叫他去商柏元那裡要人。這樣最好！這是拿到天使之翼最快的辦法。

　　她得意的笑了。她真蠢，之前怎沒想到這麼做呢？一定是之前被雷電打暈了，才變得有些愚蠢。等拿到天使之翼之後，她就會成為商家的大少奶奶了！

　　不過，她一定得在老爺子六十大壽前拿到天使之翼才行。

　　一走進商氏企業大樓，她就大剌剌的直往十二樓商柏文的辦公室走去，完全不管守衛人員的勸阻。

　　“小姐，你有和商先生預約嗎？”一位秘書先生隨即起身阻攔她。

　　“喂！你搞不清楚啊！我要見商柏文，哪一次是有預約過啊！你，老柯是吧！當心我叫柏文開除你！”柴菲一臉趾高氣昂的望著那位名叫老柯的秘書。

　　老柯一臉的莫名其妙與驚訝。眼前這位清秀佳人，明明是個生面孔，她卻可以叫得出他的名字。而且，看她那副跩跩的樣於，竟令他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看見了柴菲似的。

　　“小姐，我不知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但是，我要再次告訴你一聲，沒有預約，不能見商先生！”

　　“是嗎？嗯！商老爺，您來啦？”柴菲忽然望著老柯身後開心的大叫。

　　老柯立即恭敬的站好，叫著：“商總裁，您早。”

　　好一會兒，他一抬頭，才發現眼前根本沒人。他被耍了！他生氣地一轉身，責駡道：“小姐，你：”

　　但眼前已沒了柴菲的影子！老柯四下找著，“咦？人呢？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

　　柴菲躲在門後暗罵：“笨蛋！”

　　在商柏文的辦公室旁有道小門，她和商柏文幽會時，就是經由這道門進入他的辦公室。

　　柴菲現在就在這臥房裡。她笑著望向四周，這裡一點也沒變。這裡是她和商柏文的秘密幽會場所，沒有其他女人能踏進這裡一步，這是商柏文對她的承諾。

　　柴菲坐在床上，想著她日後當面家少奶奶的美夢。但，就在這時，她發現床上有一根女人的頭髮，那頭髮又直又長，肯定不會是她的。

　　可惡！商柏文竟帶別的女人來這裡幽會！真是不可原諒。柴菲憤怒的起身，打算到隔壁辦公室去質問商柏文。沒想到，才走到相通的門前時，竟聽到裡面傳來打情罵俏的聲音。搞什麼！商柏文果然和那個女秘書惠心有一腿。

　　柴菲本想衝到他們面前，來個興師問罪，但卻在這時，聽見惠心提到她的名字，於是倚在門口偷聽。

　　“大少爺，柴菲說等她找到天使之翼之後，你就要娶她做商家的少奶奶。這事是真的嗎？”

　　商柏文哈哈大笑了起來，“是真的！我是這麼說的！”

　　“可是，像柴菲那種人盡可夫的女人，配作商家少奶奶嗎？”惠心非常的不是滋味。

　　那你這個賤人就配嗎？柴菲在門外聽得樂開懷。商柏文，我還真沒錯看你。柴菲得意的不得了。

　　商柏文接著又說：“寶貝！我說的話哪一句兌現過？”

　　頓時，辦公室裡傳來兩人的大笑聲。

　　柴菲卻氣得七竅生煙。好個商柏文，竟然敢愚弄她！她柴菲豈是可讓人任意愚弄的人！想不到商柏文的心裡打的竟是這種如意算盤，他想等她將天使之翼交給他後，再把她一腳踢開，到時她不就落得兩頭空，而且兩面不是人嗎？最後的下場，鐵定十分淒慘。

　　她怎能讓自己陷入這種局面中呢？柴菲雙手抱胸，一臉狡猾的笑容，還好，今天被她看穿了商柏文的真面目，否則她一直在作著當少奶奶的白曰夢呢！

　　柴菲照著鏡子，順了順頭髮。

　　商柏文啊，商柏文！愚弄女人的下場，可是會非常淒慘的。你想要的東西，我偏偏讓你得不到，咱們走著瞧吧！柴菲對著鏡子微笑，然後無聲無息的自房間走了出去。

　　而商柏文仍不知道，自己將面對一場重大的災難，還摟著惠心，得意的哈哈大笑。

　　** ** **

　　楊柳絮偷偷摸摸的潛進商柏元的書房中。那天，她才發現，這屋子裡最安全也最隱秘的地方，就是這裡。

　　而且，這裡有她要的東西——一支電話！楊柳絮確定沒人之後，連忙拿起電話，直撥家裡。

　　“喂！請問找誰？”接電話的是楊柳綿。

　　“柳綿，我是柳絮啊！”楊柳絮開心的叫了出來。

　　“什麼？”楊柳綿聽這聲音十分陌生，不禁奇怪的問。

　　“呃！我……我找柳絮。”真笨，楊柳絮直罵自己，那個楊柳絮就在家裡，她還說自己是楊柳絮，難怪楊柳綿要覺得奇怪了。

　　但，一聽見自己家人的聲音，楊柳絮就難過得想哭。電話那頭，傳來了楊柳綿叫姊姊的聲音，沒多久，柴菲就來了。

　　楊柳絮才說了句：“柴菲？”

　　對方馬上就截斷她接下去的話。

　　“我知道你是柴菲！現在，你聽我說，只有我說話的份，你負責聽！明天早上十點，在巷子口見。”柴菲很快的說。

　　“巷子口？可是……我沒辦法出去啊！”楊柳絮緊張的說。

　　“想辦法！無論如何，明天你都得來，否則後果你自己負責！”柴菲說完，便掛了電話。

　　“喂，喂——”楊柳絮直握著已掛斷的電話筒，久久才放回原位，臉上儘是苦惱的神情。

　　柴菲真是個做事非常小心的女人！她非常怕自己的新身份曝光，但是，明天她該怎麼出去啊，楊柳絮帶著煩悶的心情走出書房。

　　在楊柳絮走後沒多久，偶成才從書房的另一道門走出來。柴菲，你終於要露出馬腳了吧！偶成從電話上拿下監聽器，隨即打電話給商柏元報告他的發現。

　　商柏元在聽完偶成所錄下的電話錄音之後，表情變得陰晴不定。那個名叫楊柳絮的女人是誰？

　　“少爺，明天要讓柴小姐出去嗎？”偶成問著。

　　商柏元緩緩的說：“讓她去。還有，跟蹤她！”

　　“是。”偶成收妥了行動電話，表情十分嚴肅。

　　另一方面，商柏元在自己的辦公室中，沉靜的望向窗外。心想，只怕他心中那個純淨的柴非，就快要消失了。

　　** ** **

　　怎麼辦？該怎麼辦？楊柳絮在房裡走來走去。昨天，自柴菲放下電話線後，她就開始神經衰弱。

　　現在已早上八點多，離十點隻剩不到兩個小時。楊柳絮忍不住探頭看——門外沒人？楊柳絮覺得奇怪，平常這時，富梅也會來敲她的門才是啊！

　　楊柳絮走出房門，一路直走向大門。奇怪了，雖然商柏元已不再把她禁足在房間裡，但是，通常在各個大門口，都還是會有人防守的，怎麼今天全都不見了？

　　楊柳絮雖覺得奇怪，但也不疑有他。她心想這是個好機會，她可趁這個機會跑出去見柴菲。不再多想，她一路快跑的跑出商柏元的屋子。

　　在大門外，一輛黑色的房車裡，商柏元一臉冷冷的望著楊柳絮跑遠的身影。

　　“跟著她！”他向偶成下了命令。

　　“是！”偶成忙開車跟在楊柳絮的身後。

　　楊柳絮跑了很遠的一段路後，這才發現，她身無分文！

　　“天哪！沒有錢，怎麼坐計程車？”楊柳絮不禁哀嚎。從這裡根本就走不到家裡的巷子口啊！她真是笨！

　　楊柳絮一臉欲哭無淚的站在路旁呆立著。

　　商柏元望著她搖頭，這個柴菲腦筋變得十分不靈光，跟以前那副精明的模樣，差了十萬八千里。

　　“偶成，叫輛計程車給她坐。”商柏元沒好氣的說。

　　偶成也不免暗嘆了口氣，柴小姐的腦筋怎變得如此簡單。他拿起行動電話，叫保鏢葉裡借了輛計程車過來。

　　沒多久，一輛黃色的計程車停在楊柳絮面前，裡頭的司機探出頭問：“小姐，要坐車嗎？”

　　楊柳絮開心地點頭，但又不好意思的說：“可是，我沒錢……”

　　葉裡笑了笑，“沒關係！你可以到了之後，再請你的家人或朋友付錢給我。”

　　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好心的司機？楊柳絮的心中充滿感激。嗯，等到了巷子口，再叫柴菲付錢吧！她想著，便坐上了計程車。

　　“司機先生，你人真好！”楊柳絮忙投以友善的微笑。

　　今天運氣好像很不錯，做什麼都非常順利呢！楊柳絮心中暗自高興著。

　　另一邊的商柏元不禁又皺起了眉頭，這個柴菲完全沒有警戒性，只怕被人賣了，還高興的替人數鈔票！

　　不久，楊柳絮就在自家的巷口看見了柴菲站在巷口等自己。

　　“你遲到了。”柴菲雙手抱胸，眯著眼說。

　　“喂！幫我付錢吧！我是偷跑出來的，身上沒帶錢。”楊柳絮忙跳下車，拉著柴菲去付錢。

　　柴菲瞪了她一眼，看都不看司機一眼，就將鈔票丟入車窗內說：“不用找了！”

　　“謝了！”葉裡很快的開車離去。

　　另一方面，黑色的房車就停在她們不遠處。

　　“你偷跑出來的？你還是沒得到商柏元的信任？”柴菲責問。

　　“沒辦法啊！我能出來就不錯了。”楊柳絮直往自己家門口望，看見這熟悉的景物，真是太好了！

　　“走吧！”柴菲拉著她就走。

　　“喂！好歹先讓我回家看看吧！我好久沒回去了。”楊柳絮哀求著，不肯跟柴菲走。

　　“不行！正事要緊。”柴菲一臉的漠然。

　　楊柳絮有些氣惱，“你要我幫你也行，但要先滿足我的願望啊！我只不過想見家人一面，這不過分啊！”

　　“見了面，你要我怎麼介紹你？你別忘了，你現是柴菲耶！我才是楊柳絮。”柴菲瞪著眼說。

　　“我好不容易……才出來……”楊柳絮的眼眶充滿傷心的淚水。

　　柴菲抓緊著楊柳絮的手，兇狠的說：“你再不乖乖的聽我的話，我讓你永遠也見不著他們！”

　　楊柳絮一聽，只能擦著眼淚，跟柴菲走了。

　　在黑色房車裡的商柏元，十分奇怪的看著這一幕，但他又說不出來哪裡奇怪。無奈距離遠，他也聽不見她們的談話內容，只能繼續跟蹤她們，但她們究竟是什麼關係，令人不禁十分好奇。

　　“我們要去哪裡啊？”楊柳絮跟在柴菲後面問。

　　“麥當勞。”柴菲冷冷的說。

　　“什麼？麥當勞？”楊柳絮以自己聽錯了。

　　“對！那裡人多嘴雜，是談秘密的好地方。”柴菲笑著說。

　　** ** **

　　一進麥當勞，楊柳絮點了二號餐，沒想到立刻就被柴菲給制止了。

　　“先生，來兩杯柳橙汁！”柴菲把楊柳絮拉到一旁後說。

　　“喂！光喝柳橙汁會餓的！”楊柳絮皺起了眉頭。

　　柴菲端著飲料，往角落的位置走去。“不是我說你，你要搞清楚，現在你佔著的是我的身體耶！我可不准你把一些垃圾食品倒進我的胃裡。你看看，我多寶貝你的身體，任何刺激性的食物，我絕對不碰。女人的外貌代表一切，難道你不明白嗎？”

　　“可是……光喝東西……太沒人性了！”楊柳絮委屈的道。

　　“什麼人性啊！我可警告你，萬一我的身體多了一分贅肉，我一定要你好看！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在保養我的身體啊？看你穿那是什麼衣服啊！把我的優點全遮起來了，你當是在包肉粽啊！”

　　“我都沒說你，你還說我！看看你，肚子都露了出來，又穿起短迷你裙，一點都不端莊……”楊柳絮小聲的指責著。

　　“拜託！時下誰不流行這種穿著。真不曉得你是哪個時代的女人，什麼端裝不端裝的。老古板！都有未婚夫的人了，還假清純！哼！”柴非瞪著眼說。

　　“我可沒有假清純喔！我和偉強可是聯手都沒碰過……”

　　“你騙我是三歲小孩啊！”柴菲哈哈大笑著。

　　楊柳絮十分認真的說：“我沒有騙你！其實，如果偉強要牽我的手，我也不會拒絕的。但偉強告訴我，他不到新婚之夜，是絕不會碰我一下的。他要我在結婚之前，都保持著一身的純潔！”

　　“這個偉強一定有病，而且是精神病！說不定他的人格有問題，有情感上的超級潔癖症！”柴菲十分肯定的說。

　　“你別胡說！”楊柳絮聽了有些害怕。

　　“難道不是嗎？一個男人如果喜歡一個女人，一定會想擁有她，碰碰她什麼的，怎可能連碰都不碰！”

　　楊柳絮一聽，馬上想到商柏元摟著她親吻的那一幕，立時紅了臉，“偉強……不是那種人，他較內向……含蓄……”

　　“胡說！沒有男人會對喜歡的女人含蓄、內向什麼的。有一個可能啦！那就是偉強看見你平板的身材，就完全失去興趣了！”柴菲說完，嘲笑起自己目前所擁有的身材來了。

　　“才不是呢！你不懂那份聖潔的美好！”楊柳絮紅著臉說。

　　“你不愛偉強吧？聽楊柳綿說，你們是奉父母之命，天呀，都什麼時代了！”柴菲滿臉的厭惡。

　　“愛……”楊柳絮低垂著頭，她沒愛過任何男人。因為一般男人都嫌她又笨又土。

　　“我就知道！算了，別談那個醜八怪了。告訴我，你有沒有勾引商柏元？柏元可比你那個醜八怪的未婚夫好看上百倍！別告訴我，你不喜歡柏元，我不會相信的。幾乎沒有女人能不去喜歡他的。”柴菲篤定的說。

　　楊柳絮心虛的沉默不語。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但，確實是如柴菲所說的，沒有女人能不去喜歡商柏元的！尤其是當他溫柔的對待她的時候，令她有種出軌的情緒，為此她十分自責。

　　柴菲挑了挑眉，“你不會……是利用我的身體和他上床了吧？沒關係！我不會怪你的。”

　　“胡……胡說！我只不過是和他接吻而己。”楊柳絮忙否認。

　　“喔！接吻了呀！”柴菲挑了挑眉。這個死丫頭，還裝清純！她就知道她沒安什麼好心眼。

　　“是……是他強迫我的……”楊柳絮十分的心虛。

　　“算了！反正拿到天使之翼之後，商家的一切都跟我沒關係。”柴菲煩躁的說。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想拿天使之翼讓商柏文娶你當商家少奶奶的嗎？”楊柳絮奇怪的問。

　　“告訴你也無妨！商柏文只是在愚弄我，他對我說謊，當商家少奶奶就是他的幌子！他打算拿到天使之翼後，就把我踢開。”柴菲一臉怒氣的說。

　　“啊！他……想過河拆橋？”楊柳絮十分驚駭，天底下竟有這麼可怕的男人！

　　“沒錯！但我柴菲也不是省油的燈！我打算——獨吞天使之翼！那些寶石也夠我一生吃喝不盡了，我不必靠男人，一樣可以過奢華的生活。”柴菲得意的說。

　　“什麼，你……你打算獨吞？”楊柳絮睜大了眼睛，這麼一來，商老爺最後的遺願不就落空了？

　　“沒錯！”

　　“你……你究竟把天使之翼藏在哪裡？”楊柳絮不禁問。

　　“我藏在……”柴菲眼睛一轉，看見窗外那輛黑色房車，她刷白了臉，忙起身說：“你這個笨蛋！被商柏元跟蹤了還不知道！”

　　“商柏元跟蹤我？”楊柳絮四處張望著，她並沒看見他的人啊！

　　“頭別轉來轉去的！千萬別讓他們發現我們已經知道他們在那裡了。”柴菲鎮靜的說。

　　在哪裡？到底在哪裡啊？楊柳絮就是看不見。

　　那輛黑色房車對柴菲而言，真是太熟悉不過了。

　　柴菲靜靜的說：“現在我要離開了。記住，當他們問起我是誰時，你千萬別曝露了我的身份，否則，想想你的家人吧！”

　　“等一下，你還沒告訴我，天使之翼藏在哪裡啊？你告訴我，我去拿來給你！”

　　“你當我白痴啊！三天後，在這裡見，同一時間。明白嗎？我要走了。”柴菲說完，站起身就走人。

　　“喂！”楊柳絮叫著她。

　　“別跟來！去找商柏元，回他那兒去，他會保護你的安全。還有，你最好小心商柏文！他一定會找機會捉你去問天使之翼的下落。你保重了！”柴菲很快的消失了。

　　楊柳絮呆呆的又坐回原位。她到底掉入什麼樣的情境之中？對於未來，她更不敢去想。

　　她和柴菲的身體，會一直這樣互換著嗎？找到天使之翼之後，她又該如何？又要怎麼回去呢？有人會相信她就是楊柳絮嗎？有人會相信，她因為一場雷電，而和別人互換了身體嗎？楊柳絮真是苦惱。

　　沒多久，楊柳絮走出了麥當勞，即看見了商柏元那冷冷的表情。他什麼也沒問，就拉著她上了那輛黑色大房車。

　　** ** **

　　“我真不明白！你調查這個女人做什麼？她看來似乎非常平凡。”

　　說話的是一位長得高大英挺的男子。他看來成熟又穩重，且十分幹練。他是信實徵信社的老闆——宮信實。

　　光聽他的名字，就知道這家徵信社非常的重信實。他是商柏元的老同學、老朋友，凡經他手上偵查的案子，幾乎沒有失敗過。

　　而且，他還是個相當可靠的人，商柏元十分信任他。

　　現在，在商柏元的手上正翻著一些資料——

　　楊柳絮，二十二歲，家庭簡單，一父一母和一個妹妹。另再加上一位未婚夫丁偉強，是個老實的公務員。而楊柳絮本人，則在一家電子公司當事務員，個性沉默安靜。不過，最近在她發生一次意外後，整個人都變了！

　　這一切沒什麼問題，但在商柏元的心裡卻湧起一份不可思議的情緒。尤其是看見未婚夫這一欄的資料，他的心莫名其妙的跳動著。腦海中，彷彿見柴菲在說：“不可以，你不可以碰我！我已經有未婚夫了……”

　　商柏元望著資料上楊柳絮的照片。一張看來土土呆呆的，一點魅力也沒有；另一張就如那天在麥當勞看到的，相當吸引人。

　　“怎麼了？”宮信實見商柏元一直沉默著，不禁問。

　　商柏元回過神苦笑著，“這事有些怪異……”

　　“哪裡怪？十分平凡的女人啊！”宮信實望著資料，看不出來哪裡特別。

　　“等我想通了，我再告訴你。”商柏元嘆了口氣說。

　　宮信實也不再多問，於是問：“天使之翼組合好了嗎？”

　　商柏元一聽，不禁一臉苦相。“老實說，它不見了！”

　　“不見了？發生了什麼事？”宮信實震驚的問。

　　商柏元於是把發生的事向宮信實說了一遍。

　　“柴菲，真是個可怕的女人！”宮信實聽完，只能搖搖頭。

　　“那個女人……我一定要好好盯著才行！不過，這下卻枉費你那麼盡心的幫我找到天使之翼。”

　　“哪兒的話，是千石的功勞！想不到他那堆骨董堆裡，竟藏著你們商家的傳家之寶！這也是令人始料未及的。”

　　白千石是個非常喜歡收集各式各樣古物的年輕人，而且十分重情義。所以，當宮信實將天使之翼的圖片拿給白千石看，請他共同找尋時，白千石馬上認出在他收集的各式古物中，有著相似的一件物品。

　　於是，他馬上從自己的電腦檔案中尋找。沒多久，果然找到了這件寶物。只是，當時的天使之翼已被拆成零星的物品，看來是打算一件一件賣出去。

　　天使之翼有兩座翅膀般的水晶底盤，而在這水晶底盤上，再鑲入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昂貴寶石，十分光彩奪目，也因此價值連城。

　　就因為天使之翼被完全分解開來，所以，商柏元才會將那些零星的寶石，送往商家在南非的鑽石採礦區。在那裡，有商家聘請最棒的寶石工匠。

　　本來是打算將天使之翼在那裡組合之後，再運回臺灣的，沒想到卻被柴菲給偷走了。

　　都怪他太大意！

　　此時，宮信實突然問：“喂！小商，你到底拿什麼東西跟白千石交換天使之翼？”

　　商柏元微微一笑，“我請他到兩家的寶物珍藏區，任意挑選他喜歡的東西。”

　　商家歷代經營各種名貴的珍奇珠寶，自是有各代的珍奇寶物，且大多罕見稀有，幾乎每件都價值連城。

　　所以，當白千石一進入這個寶物區，他簡直快合不攏嘴了，他收集的古物，還沒有商家的百分之一呢！

　　“那千石到底選了什麼寶物？”宮信實十分好奇。

　　“一把月牙白的匕首，上面鑲著古玉，只是那塊玉的上面，蒙著一層薄薄的膜，去不掉，可能是年代十分久遠的關係吧！”

　　“果然是白千石！專挑遠古的東西。”宮信實不禁笑著說。

　　商柏元站起了身，“我該走了。改天等找回天使之翼後，再跟你們好好聚聚。”

　　“小商！需要我幫忙時，千萬別客氣。”宮信實笑著說。

　　“謝謝！”望著手上那張楊柳絮的照片，商柏元不禁陷入一種不知名的情緒之中。這一切，跟那場大雷雨有關嗎？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