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一章 崩潰

　雖然還有一些火炮部署在丘陵背面，但是他們同樣無法躲開轟炸機和對地攻擊機的攻擊，這些飛機或者用普通的高爆彈或者用20mm機關炮一遍遍的掃蕩著整個陣地，將俄國炮兵徹底壓制住，很快，負責反擊的俄國陸軍就發現，他們陣地的後方冒起了滾滾濃煙，而賴以支持的遠程火力幾乎蕩然無存。而此時，他們正在和華夏陸軍展開正面的廝殺。

　正面交戰永遠是優勢一方最喜歡的作戰方式，當少量的俄國坦克在精銳步兵的簇擁下向著華夏的鋼鐵洪流發動反擊的時候，戰鬥的結果就已經被鎖定火炮發射的鎢合金穿甲彈在800米的距離上輕易的撕碎了對方的裝甲，一字排開的坦克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摧毀了正在豬突的俄國裝甲部隊。俄國人的坦克數量太少了，而且性能上的差距也很大。而在坦克部隊被擊潰後，剩下的步兵就更沒有活路了，迫擊炮和機槍交織而成的火網瞬間撕裂了對方的攻擊陣型，相當一部分俄軍官兵在第一回合的交戰中被打死，而剩下的人要麼死死的把身體貼在地面上，要麼就只能蜷縮在某個掩體後面。

　俄國人的意志在鋼鐵風暴的洗禮下迅速消耗，鄧尼金的近衛軍無愧於精銳這名，在這樣的打擊下居然還沒有迅速崩潰，相反，在前線的俄軍軍官還試圖用一線的支援火力接應剩下的部隊退回陣地。到了這一刻所有隱藏的武器全部開火，他們或者用火力壓制衝上來的俄國步兵，或者發射煙幕的阻止對方的追擊。而其它陣地的俄軍和預備隊則迅速向突破口集中，反擊已經被擊潰，那麼對方很有可能直接突破陣地隨後打入一個楔子，而這無疑是防線崩潰的前兆！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去救別人？”負責直接進攻的蔡鍔冷笑著說道。他的任務就是迅速擊敗當面之敵，然後攻擊已經空虛的俄國防禦陣地，至於那些正在增援的部隊，蔡鍔並不擔心。因為空軍會遲滯他們的進攻。而當這些俄國人爬到一線後。華夏陸軍後面的牽引火炮也已經到位了，面對可能連展開都來不及的俄國人。蔡鍔一點也不擔心。

　一群群的食雀鷹型戰鬥機不斷的在俄國部隊上空盤旋，因為時間緊急，俄國人根本來不及挖出可供大部隊通行的交通壕。更何況他們還需要攜帶火炮或者重機槍這些沉重的裝備，所以只能爬出戰壕在沒有遮蔽的曠野中前進。而這對於攜帶了各種反步兵炸彈和機槍的食雀鷹來說無疑是最好的目標，伴隨著一架食雀鷹的俯衝，三道火舌向著對面一支正在前進的俄**隊掃去。幾名來不及躲開的士兵瞬間被威力巨大的機槍打成了一團碎肉。其餘的士兵迅速散尋找掩體。但是對於那些控制著馬匹拖曳火炮的炮兵來說，此時絕對不能尋找掩體，否則天知道這些受驚的牲口會把炮車扔哪去！所以他們必須冒著對方的轟炸和掃射控制馬匹，而這無疑是最好的目標！

　幾發小型的反步兵炸彈在後面的炮隊中炸開紛飛的彈片瞬間將幾匹馬撂倒在地，而因為爆炸引起的騷亂更是讓整個炮隊失控。甚至就連旁邊的步兵都奮不顧身的上來維持也沒能擋住這些受驚的馬匹。老實說。在空中盤旋的幾架飛機造成的傷害並不是很大，但是造成的混亂和對士氣的持續打擊卻讓這支部隊舉步維艱。一些俄國士兵試圖架起機槍來攻擊這些看似飛的很慢的傢伙，但是可惜的是，單純一個仰角就使得絕大部分機槍無法攻擊那些正在盤旋的飛機。好容易有幾個人將不多的幾挺華夏的通用機槍加起來後，還沒等射擊，從空中落下的類似雨點般的小炸彈就覆蓋下了。

　這種名為子母彈的炸彈是專門用來對付分散的步兵單位的，按照設計，這種炸彈將在空中解體，然後將4kg左右的小炸彈拋出。這種炸彈只要一發就可以覆蓋相當大的一片地區，當然設想是美好的，實際卻比較悲催，有的炸彈就算落地都沒能拋出子彈。而有的炸彈雖然拋出了子彈，但是子彈的分部情況卻實在讓人不敢恭維，有的地方一堆小炸彈連續爆炸，而有的地方半天不見一枚炸彈。

　但是這種天女散花般的攻擊確實比那些普通炸彈更加有效，即使十分不成熟，這些在空中散開的死亡之花將本來已經分散的俄軍炸的更散，同時那些裝備了20mm炮甚至是37mm炮的石茶隼也開始加入了掃地皮的行列，威力巨大的37mm高爆彈更是成為了收割敵方生命的死神。在各種飛機的輪番攻擊和壓制下，俄國增援部隊根本無法按時到達戰場。即使個別部隊最終趕到了戰場，他們也丟棄了不少隨隊的重武器，而失去了火炮和機槍的俄軍面對蔡鍔的攻擊完全可以用紙糊的來形容。甚至於有幾支俄國部隊直接被兇猛的火力打散，徹底失去了作用。在空中的引導和配合下，蔡鍔的裝甲部隊在成功粉碎了對方的反擊之後，直接切開了主防線，並且在其中打入了數個楔子。剩下的就是步兵佔領，然後繼續向縱深發展，並且最終鑿穿對方的防線實施分割了。

　俄軍的總兵力雖然依然佔有數量優勢，但是鄧尼金知道自己已經戰敗了，自己的佈置面對華夏陸軍的攻擊起不到什麼作用。而在今天上午的交戰中，一個炮兵團已經被對方的空軍和反炮兵火力重創，一個裝甲營也血本無歸。再加上損失的其它技術裝備，俄軍與對手之間的差距反而會更大。發動夜襲也許是一個辦法，但是華夏陸軍並沒有冒進，他們的步兵與裝甲部隊之間的銜接非常好，而且在佔領了陣地後迅速鞏固陣地，防禦對方可能的反撲。再打下去獲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別。

　“撤出庫爾干，晚上就走。我們不能把最後的精銳就這樣白白浪費掉。”權衡再三，鄧尼金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頗為意外的決定。那就是撤退，打不過你，不打了總可以吧？彭毅孤軍深入，補給線很長，再加上本身兵力並不佔優，立即追擊的可能性很小。另外，鄧尼金感覺彭毅的目的只是佔領土地而不是消滅自己，他們需要鞏固佔領地區而不是像當年蒙古騎兵那樣一窩蜂的搶過去。

　更為重要的是，鄧尼金需要留下這支最後的精銳，無論是保護跟隨自己的人還是選擇一個未來的出路，這支部隊都不可或缺，打不過華夏陸軍，但是有這支部隊在至少可以保證和俄國臨時政府的部隊相持一段時間。而如果失去了這支部隊，鄧尼金和高爾察克集團就再也無法掌控局面了，也許華夏最終可以將自己逼得無路可退，也許有一天，這支精銳部隊會被聖彼得堡的那些篡位者一點點的吃掉。但是再糟糕的結局也總比現在就死好多了吧！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鄧尼金是不會說的，那就是對前途的迷茫。他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的目標無法實現，只要德國人不敗，那麼俄國臨時政府在德國人的幫助下以一個國家的力量最終還是可以講自己這群人消滅掉，俄國平民已經十分厭戰了，並且對打贏德國不抱任何希望。自己和協約國之間根本建立不了聯繫，無法獲得外援，而自己的身後又是華夏的圍追堵截。

　其實在他內心裡，認為向華夏投降並不是不可以的事情，至少後者會給絕大多數人一條活路。以後自己的部署生活的也許比開戰前還要好。華夏與俄國之間進行了兩次大戰，在鄧尼金的認知中對方並是不是嗜血的屠夫。至於民族感情嗎？好吧，鄧尼金不得不承認，在自己的部隊中至少有一半是非俄羅斯族裔，他們可能是波蘭人、烏克蘭人、白俄羅斯或者哥薩克。他們對於這個曾經壓迫過他們的國家並不懷念。有的只可能是憎恨。

　拿定主意後，鄧尼金絕對不會猶豫，在留下部隊殿後之後，主力在當天晚上就開始撤離，而彭毅在發現後並沒有立即追趕。因為他知道，這支部隊未來的作戰對手將會是俄國臨時政府而不是華夏部隊，從電報上來看，此次鄧尼金抽調部隊阻擊華夏已經讓前線十分吃緊。既然對方不擋路了，以佔領為目的的彭毅自然不會斬盡殺絕，他還期望這支部隊能給俄國臨時政府帶來麻煩呢。而同時，等待後院並且向北拓展控制區域的任務讓他也傾向於避免沒有必要的戰鬥。很快就能到西伯利亞鐵路的發源地了，而華夏與俄國的最終疆域將止步於此！

　感謝書友hukaikaka和書友回歸1m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