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先手

　現在佈局已經確定，雙方都沒有辦法改變交戰序列，俄國人能看出來的問題，程璧光和劉冠雄同樣能夠看出來，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成了俄國人需要集中火力打台北號裝甲巡洋艦，以便抹平對方的數量優勢，而華夏海軍則要集中火力先把留裡克號打沉，然後用沙恩霍斯特號對抗荷蘭快速戰列艦阿姆斯特丹號！

　不過在俄國人完成轉向之前，他們還需要經受華夏海軍的炮火洗禮，此時海上風力達到5級左右，而且因為處於下風向所以從發煙罐中噴出的煙霧並沒能完全遮蓋住俄國快速戰艦修長的船體，區區7左右的距離完全在華夏海軍的有效攻擊距離之內，埃森的旗艦彼得大帝號轉向較快，在華夏海軍進入效力射之前就完成了轉向，隨後的葉卡捷琳娜號也堪堪也緊隨其後，但是後面的兩艘七省級快速戰列艦卻沒能逃過華夏海軍的齊射。

　伴隨著一長串信號旗升起，平海號和靖海號集中火力攻擊正在轉彎航速下降的七省號快速戰列艦，而後面的平海號則荷台北號一起攻擊後面的阿姆斯特丹號。18門12吋炮和4門11吋炮噴出一道道長長的火舌向著正在海面機動的兩艘荷蘭主力艦射出一發發重磅炮彈。因為距離較近，較射在3分鐘內就已經完成，平海號最早夾中了目標，隨後在第四輪射擊中，這艘曾經被“重創”的主力艦就取得了命中！

　一發12吋重彈斜切入阿姆斯特丹號的船體前部，雖然入射角度並不好，但是區區6吋不到的硬化裝甲還是被這發被帽穿甲彈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炮彈在擊穿裝甲後，又順利的穿過上甲板，最終在下層甲板爆炸，雖然船首並沒有什麼要緊的部分，不過是錨室和一些士兵居住的場所，但是官兵臥室中的帆布吊床等易燃物還是被高爆炸藥點燃，炮彈爆炸後的碎片在整個居住區四處飛散，火苗點燃了碰到的所有的易燃物。火焰迅速在船體內部擴散開，一股股的濃煙開始從船殼破損處湧出。

　隨後另外一發11吋炮彈再次命中阿姆斯特丹號，這次這發炮彈將阿姆斯特丹號兩個煙囪之間的交通艇打成碎片，並且直接穿過上甲板，被該艦的主水平裝甲擋住，密集的彈片和火焰橫掃了臨近的數個艙室，將脆弱的隔壁撕成了碎片，並且在數條煙道上打開了幾個口子，滾滾濃煙瞬間在中彈點附近的艙室瀰漫起來。

　就在阿姆斯特丹號正在奮戰的時候，在平海號和靖海號夾擊下的七省號更慘。在轉向調整的這段時間裡。七省號已經被命中了3發12吋主炮炮彈！其中一發打在了七省號的一座雙聯裝6吋炮的炮塔上。僅僅6吋的炮塔正面裝甲根本無法在7000米的距離上擋住12吋被帽穿甲彈的攻擊。在將一根6吋炮炮管切斷後直接撕碎了炮塔正面的裝甲板，將整個炮塔炸的四分五裂，這還不算完，炮彈碎裂後產生的幾塊重量較大的破片甚至將炮塔背面的裝甲板也撕碎了。並且還將炮塔後的隔艙打出幾個窟窿，幾名俄國士兵躲閃不及被重達幾十公斤的彈片打成了一灘肉泥！

　而另外兩發炮彈一發命中了指揮塔附近，巨大的震動把裡面的荷蘭軍官整的七葷八素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而另外一發炮彈則打在了七省號的舵室上方，四散的碎片將整個船尾的主甲板打的千瘡百孔，燃燒的火焰順著甬道四處蔓延，遠遠的看去，一股濃濃的煙柱在七省號的尾部升起。而在這段時間裡，兩艘七省級快速戰列艦卻因為劇烈的轉向機動而無法有效攻擊華夏海軍。所以雖然8門火炮不斷噴吐著火焰，但是就是沒有一發命中。只不過在華夏海軍的戰艦周圍打起一個個高達幾十米的水花而已。

　就在華夏海軍的4艘戰艦集火射擊2艘七省級戰列艦的時候，以沙恩霍斯特號為首的華夏裝甲巡洋艦編隊也打算摁住俄國裝甲巡洋艦編隊狠砸，劉冠雄甚至想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與之相對的留裡克號打沉以便趁早幫助友軍，但是突然插入的俄國雷擊艦編隊卻打亂了劉冠雄的計畫。突然從俄國裝甲巡洋艦陣列中竄出的十幾艘雷擊艦讓華夏海軍不得不把首要打擊目標鎖定在這些只有幾百噸的小船上。現在的魚雷有效射程在2千米左右。也就是說這些身懷利刃的小傢伙在8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可以將華夏裝巡編隊納入有效射程！

　“趕緊命令輕巡洋艦上去攔截吧。”看著從濃霧中衝出的俄國雷擊艦，初臨戰陣的斯佩少將多少有些憂慮的說道。按照常規海戰調理，面對對方雷擊群突擊己方主力艦隊的話，首先要做的就是派遣輕巡洋艦擋在主力艦隊前面用速射火炮摧毀來襲之敵。但是從現在看來，華夏海軍貌似並不打算這樣做。劉冠雄笑著讓掌旗官打出一串旗語。隨後4艘輕巡洋艦從主力艦隊的隊尾駛出，然後斜插入戰場，和劉冠雄的5艘裝甲巡洋艦形成一個v字型。將參與雷擊的俄國雷擊艦包在其中！

　在火力一定的情況下，多角度射擊的效果永遠比單角度更好。這就是為啥陸戰中強調交叉火力。原因很簡單。如果對面是散兵線的話，正面的火力比如要在寬200米的範圍內打擊一定數量的敵人的話，那麼側射火力可能只用在20米範圍內就可以打擊同等數量的敵人。這個原理用在海戰上同樣適用。正面的裝甲巡洋艦攻擊的可能只是對方戰艦的正面投影，而從側翼插入的輕巡洋艦編隊攻擊的則是對方的側面船體！而且避免了雙方輔助戰艦糾纏到一起造成的誤傷和瞄準困難！

　這是真正的火網，由炮火組成的經線和緯線如同一張巨大的網將對方的雷擊艦全部罩在其中，數百噸的魚雷艇彷彿飛蛾投火一般拚命的向前衝刺，以求能將對方納入自己的魚雷射程之中。區區幾公里的距離對於航速高達28節的魚雷艇來說不過是幾分鐘的時間，但是面對多達60門以上的6吋炮和不亞於這個數量的12磅炮的攢射時，這個距離突然變得可望而不可及！真正的彈如雨注。華夏海軍的5艘裝甲巡洋艦和5輕巡洋艦以每分鐘5噸以上的彈藥傾瀉量將一艘艘魚雷艇徹底堆死。

　“在同一刻我甚至看到了海上騰起了三團巨大的火焰，隨後就是3聲巨響，不到30秒鐘的時間，俄國人的三艘魚雷艇就被狂暴的彈雨撕成了碎片。面對高爆彈和榴霰彈的打擊，俄國人的魚雷艇幾乎就是不設防的。除了個別幾艘魚雷艇僥倖衝到了魚雷發射距離，然後倉皇的將幾發魚雷射出後，他們也步了同伴的後塵，在隨後的幾分鐘裡被打成了碎片。”斯佩伯爵戰後在報告中這樣描述俄國人的第一次雷擊行動，這些俄國海軍官兵的行動除了詮釋他們的勇氣之外，並沒有對華夏海軍構成任何實質性的威脅！

　在魚雷艇部隊的拚死掩護下，剩下的4艘俄國巡洋艦終於完成了戰術機動，此時俄國兩艘先導艦彼得大帝號快速戰列艦和葉卡捷琳娜號已經開始向著華夏海軍的平海號和靖海號射擊。而兩艘七省級快速戰列艦也完成了轉向攻擊與之相對的寧海號和台北號。而在送掉一波魚雷艇後。俄國海軍後面的4艘裝甲巡洋艦已經和劉冠雄手下的5艘裝甲巡洋艦掐上了！斯佩伯爵的沙恩霍斯特號先和留裡克號交手，兩艘pisa型裝甲巡洋艦天津號和大連號分別與瓦良格號和荷蘭裝甲巡洋艦鹿特丹號交手。而兩艘加里波第級裝甲巡洋艦則一起對付西蘭省號！

　當雙方組成兩條平行的戰列線後，埃森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兩隻艦隊之間並不是完全的平行，俄國艦隊和華夏艦隊好像被分割成兩部分，以彼得大帝號為首的4艘快速戰列艦與三艘寧海級和台北號之間保持了7到8的距離。而華夏海軍後面的裝巡則突然靠近到距離俄國裝巡編隊只有5左右的距離，雙方的艦隊交戰直接被分割成兩塊！從現在的局勢來看，華夏海軍明顯是想靠佔據優勢的5艘裝甲巡洋艦打垮自己身後的4艘裝巡，然後從而抽出兵力支持前導艦隊的作戰！

　現在的情況基本對等，雙方都有軟肋，在程璧光和劉冠雄看來，這場戰鬥的勝負完全取決於誰能最快的打垮對方的弱艦。如果俄國人先把台北號擊毀的話，那麼排在後面的阿姆斯特朗號無論是攻擊平海號還是攻擊沙恩霍斯特號都可以將華夏艦隊陷入危局。而反過來如果沙恩霍斯特號先擊毀留裡克號的話，那麼在沙恩霍斯特號同樣可以集火攻擊後面的瓦良格號或者前面的阿姆斯特朗號，華夏海軍的優勢將進一步擴大！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劉冠雄將所屬艦隊貼近俄國艦隊，希望在短時間內可以獲得戰果，而且距離的接近能讓兩艘加里波第型裝甲巡洋艦儘可能的發揮大量副炮的投射量，要知道加里波第級裝甲巡洋艦側面可是5們6吋炮加3門4.7吋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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