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過世界樹的說法麽？」殷玨轉眸向慕輕歌問道。

慕輕歌眸光一沉，抿唇點頭。『又是世界樹！』

殷玨道，「你既然聽過，就可以把這棵樹，當成是縮小版，簡易版的世界樹來理解。」

慕輕歌皺眉，她很難這樣去假設。

按照山魅的傳說，按照這棵樹對於妖林的意義，它更像是一棵生命之樹。而世界樹，在她看來是這裡的人，對於這個宇宙的理解，是一種世界觀。

看到慕輕歌的神色，殷玨笑道：「這樣想，是有些複雜了。那麼你就簡單的這樣認為吧，若是這棵樹不存在了，妖林，以及妖林中的一切生命都將不復存在。這個生命，不光是生活在妖林中的，還有離開的，只要他們的生命起源於這裡，都會一同消失。」

慕輕歌心中大駭，她從未想到過，妖林之中還有這樣的牽連。

只是這只是傳說，還是真的會有這樣的事？

慕輕歌不禁在心中猜想。

當然，她不會用這個問題，去問殷玨。

殷玨也繼續道：「山魅，是這棵樹孕育而出，所以山魅的責任，就是保護它，不被破壞，一直不斷的生長下去，這樣妖林才會一直存在。」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我們來此避難，是為了破壞這棵樹？」慕輕歌好笑的問道。

殷玨看向她，又問道：「你知道魅果是什麼嗎？」

魅果？

慕輕歌嘴角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殷玨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讓她已經開始認真起來。

「你一再提魅果，倒是讓我有了興趣。」慕輕歌眯眼笑道：「魅果是什麼？」

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碰撞出一些火花。這個火花，是相互試探，也是相互的警惕。

「你真的不知道什麼是魅果？」殷玨問道。

慕輕歌笑了笑，淡淡的道：「我是第一次進入妖林，連山魅一族都是第一次聽聞，第一次所見，至於魅果……我是真不知道是什麼？」

她搖著頭說完，挑眉抬眸，伸手指向眼前的古樹，半開玩笑的道：「難不成，魅果是這樹上結的果實？」

她本是故意這樣一提，可是卻沒想到，殷玨居然認真的點頭答覆，「你說的不錯，魅果就是這樹上結的果實。千年結一次，每次只有十枚。」

慕輕歌露出詫異的表情，然後訕訕笑道，「沒想到我隨意一說，還說中了。」

「你可又知，這魅果，若是吃下之後，便可以瞬間增長萬年功力？」殷玨又道。

慕輕歌收斂了笑容，眸光變得認真起來。

她看著殷玨，聲音平靜的道：「閣下對我說這些幹什麼？怕我之前沒有對魅果打什麼主意，現在希望我把魅果都偷了麽？」

殷玨淡笑起來。他笑起來，十分好看，尤其是墨綠色的眼眸，宛如寶石一般，與他墨綠的直發，互相呼應。

「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何一個生長千年的魅果，會有這麼大的神力？」殷玨道。

慕輕歌坦然點頭，「我是很好奇。但是，你會告訴我答案麽？」

「為什麼不？」殷玨眉毛抬了抬。

殷玨抬手指向那些樹枝間，「看，那就是魅果。」

慕輕歌眸光一亮，順著他的指尖望去，果然在樹葉堆疊的縫隙中，看到一個暗綠色的小果實。那果實只有手指般大小，被樹葉遮擋，很難發現。

「不是說已經不結魅果了麽？怎麼這會又長了？」突然，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慕輕歌和殷玨同時轉眸望去，卻看到了犼和殷樂走了過來。

犼走到慕輕歌的身邊，對她說這話，眼神卻瞟向殷玨。「老子不放心你一個人被叫出來，所以過來看看。正巧碰上殷樂，她聽說你被親王叫走了，也跟著我一起過來了。」

慕輕歌嘴角閃過一抹淡淡的笑意。她看向殷玨，「原來魅果已經不再生長了，那之前的果實是……」

「我並未騙你。」殷玨道。

殷樂此刻也開口，「我們的確對外撒了謊，告訴大家已經沒有魅果了。這樣做，只是不希望大家被魅果的效果迷惑了雙眼。」

犼這時道：「很久之前，妖林之中，甚至整個神魔大陸，都為了魅果而瘋狂。一直到傳出魅果沒有了的消息，才漸漸平息下來。」

「既然如此，現在又為何要告訴我們？」慕輕歌不明白的看向殷玨，眼神在他和殷樂之間移來移去。

犼也收斂了嬉笑的表情，使得他的黥面變得有些猙獰恐怖。

「孔大哥！」殷樂小聲的喊了一句。

她的聲音很輕很柔，讓犼心中一顫，不知為何，竟然下意識的收斂起自己的戾氣。

「我只是想告訴你，魅果究竟是什麼。無論你們這一次的來意之中，是否有對魅果的計劃，都希望你們能打消這個念頭。」殷玨認真的道。

「魅果是什麼？不就是樹上結出的果實麽？怎麼，你們山魅可以吃，我們就不能？」犼直接道。

慕輕歌向他瞪了一眼，犼立即把頭縮了回去。

「我們從來不會去吃魅果的！」殷樂急忙解釋。

殷玨卻眸光一沉，「你們果然是為了魅果而來。」

被他一語點破，犼暗自咒罵了自己一聲，怪自己多嘴，壞了事。如今，被山魅一族知道了他們的來意，這可怎麼辦才好？

「孔大哥，你真的只是為了魅果才來看我的麽？」殷樂神情受傷的道。

犼被殷樂這般一問，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慕輕歌心中嘆了口氣，向前一步，對殷樂解釋。「我們的確是受到了龍族追殺，才不得不到此避難。至於魅果，犼並不需要，他是希望給我找。但是，我對魅果，卻並非抱著必得之心。」

「真的麽？」殷樂抬起眼眸，看向犼。

犼連忙點頭。

那頭如搗蒜的樣子，恐怕他自己見著了，都會詫異，為何會如此在乎一個女子的心情。

慕輕歌解釋完，又看向殷玨。「既然話都攤開說了，那就請你告訴我，魅果到底是什麼？為什麼吃下它，就能增長萬年的功力？」

「魅果，就是山魅。」殷玨給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