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正事，兩人相視一笑。

那種結下生死契的默契，從內心升出。

「輕歌，你會後悔與我結下生死契約麽？」初念突然問道。

慕輕歌一愣，緩緩搖頭，「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

初念抿唇沉默，似乎有些自責。在她看來，與慕輕歌結下生死契，將生命聯繫在一起，是她的自私。她很擔心，慕輕歌會排斥這種關係。

見她沉默，慕輕歌笑道，「鳳凰一族，又稱為不死鳥，壽元無窮盡。每一次涅槃，都代表一次重生，可以從亙古活到永生。我與你生命共享，可是我佔得極大的便宜啊。而且，涅槃之火，鳳皇一定也給你準備了抵禦的法寶，其實有沒有我幫助，都無所謂，而你還是這樣做了。我更是從中受益，躍入了聖人境，對於生死道義感悟更深。種種好處都被我得了，我又怎麼會後悔？」

初念被她的一番話說得心中頓松。

她看著慕輕歌笑道，「你不怪我，我就開心了。」

「傻丫頭，別想那麼多。」慕輕歌挑唇笑道。初念已經知道自己是女子的事實，慕輕歌在言語之上，也少了些顧忌。

初念噗嗤一笑，玩味的看著她。「明明我比你大那麼多，你卻叫我傻丫頭？」

慕輕歌卻淡定的道：「年紀不能算什麼，要看心性。」

「好啊，你說我幼稚麽？」初念嬌嗔起來。

「沒有，絕對沒有！」慕輕歌趕緊撇清。

兩人正在說笑，這時卻有聲音插了進來。「想不到換玥域的小神皇，也是個風流成性的人。上次見面，還有嬌妻為伴，美人師姐在旁。這次見面，又與無華域的公主打得如此火熱。」

這聲音，透著濃濃的不屑，用詞尖銳，明顯就是來挑事的。

慕輕歌和初念臉上的笑容，都收斂起來，同時看向來者。

幾道光影，落在她們面前，光影散去，走出了幾人。

而為首的，正是慕輕歌的老對手，濁禹域的小神皇，顏烈。

而跟在他身後的三人，慕輕歌都沒有見過。

初念向慕輕歌身邊靠了靠，傳音道：「為首的是顏烈，你與他交過手，應該認識。跟在他身後的，是南神陸金光域的小神皇，北神陸十方域、千鳥域的小神皇。十六神域中，除了紫光域、鳳天域、焚海域、海天域之外，都有小神皇。」

慕輕歌眯了眯眼，她記起來，在當初她從紫光域離開時，曾碰到一個人，那人應該是西神陸某個神域中的小神皇。

那次交鋒，她記下了他的聲音，還有一些動作細節。這次不知道會不會在這裡碰上，若他來了，慕輕歌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將他認出，確定他的身份。

這一次，就想讓她收收利息，把該解決的仇怨，都一併解決了吧。

還有，初念的話中，隱含了一個消息，那就是十六個神域中，有十二個神域立了小神皇。也就是說，來到這裡的人，一共有十二個。

如今，站在這裡的，已經有六人，佔了一半。

還有六人，不見蹤影。

「原來是顏烈小神皇，別來無恙啊。聽說，最近濁禹域出了點事，濁禹神皇不幸隕落，還請顏烈兄節哀。」慕輕歌開口道。

顏烈的眸光一沉，眸底暗湧浮動，鋒芒乍現。

跟在他身後的三人，也都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他們並非是顏烈的下屬，只不過因為如今的濁禹域，神皇隕落，顏烈很有可能在他們之中，最先成為神皇，所以才會恭維一番罷了。

當然，顏烈那個曾經最強小神皇的名頭，也是頗有餘威的。

「聽說最近濁禹域因為神皇之位，產生了不少矛盾。如此關鍵的時刻，顏烈兄居然還會來此，真是令人意外。」

說這句話的人，可不是慕輕歌。

慕輕歌轉眸看向落下的兩人，眉梢一挑。

其中一人，眼眸泛著冰藍色，這種眼睛，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那就是鐘山神皇！據說，這種眸子，是因為鐘山域的特殊功法所致，那麼這樣一看，這開口說話之人，就是鐘山域的小神皇北閆。

那麼，既然他是北閆，在他身邊的人又是誰？

難道是煒毅域的小神皇，丘爚？

慕輕歌正這樣想著，就聽北閆開口：「不像丘爚兄，他們家的神皇也突然隕落，域中事務繁忙，他隻好放棄了這次的聚會。」

『原來那人不是丘爚。』慕輕歌在心中道。同時，她又在心中想，『丘爚沒來，豈不是又少了一人？那現在這裡有八人，就只剩下三人未出現了。』其中，就包括了當初在西神陸她所遇見的那個。

「北閆，我說你怎麼越發不把我看在眼裡，原來是去捧了冥瞳。」顏烈一臉陰沉的道。

「呵呵呵……」北閆笑了起來，並未因為顏烈的話，而惱羞成怒。「我與冥瞳兄，素有來往，怎麼能說得上捧？」

『這就是冥瞳？』慕輕歌暗中打量沉默的冥瞳。

他站在北閆身後，很是安靜，外表也很清秀，看上去毫無殺傷力。卻居然，是一個聖人境的高手。

慕輕歌在暗中打量他時，他也突然抬眸，朝慕輕歌看過來。

「哼，如今小神皇中，就只有我和冥瞳是聖人境。你我一向不合，你是生怕我報復，才去冥瞳身邊吧。」顏烈戲謔的笑了起來。

那神情，比之以前，更加的囂張。似乎，一個聖人境，已經讓他飄飄然起來。

「誰說我們之中，只有兩個聖人境？」初念突然開口。

她的話一出，頓時引來了其他人的詫異。

尤其是顏烈，臉色十分難看。他沉聲道：「眾所周知，如今進入聖人境的，就我們二人。」

「顏烈兄不要激動嘛。」北閆淡淡的開口，他眸光玩味，對初念道：「初念公主，許久不見了，可還安好？不知公主此言，是什麼意思？」

初念嘴角輕揚，眸光中帶著淡淡諷刺的看向顏烈。「據我所知，我身邊的這位換玥域慕小神皇，在二年多前，就已經進入聖人境了。」

什麼！

眾人眸光一縮，臉色微變。就連北閆也是如此，顏烈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是一年前，才進入聖人境的。

沉默的冥瞳也看向了慕輕歌。

而初念的話，還不止於此。她笑了笑，繼續道：「而我，也進入聖人境了。」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