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盤膝坐在木屋外的席子上,久久不動。
他的視線,始終落在腰上的宮鈴。終於,他抬起手,將宮鈴從腰帶上扯了下來,輕握在手中。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戴上這個宮鈴,也不知道這宮鈴是誰給他的。
但是,他心中就是有一種感覺,這個宮鈴對他很重要!很重要!
「你在看什麼?」泠泠出現在司陌身邊,看到他手中的宮鈴,眸光一亮,伸手就想去拿過來看看。「好漂亮的宮鈴,之前你一直戴在身上,我都沒有注意,它竟然這麼精緻。」
可惜,她的手抓空。
司陌握著宮鈴淡淡的避開了她,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渾身透露著生人勿進的氣息。
泠泠臉上的笑容一僵,有些尷尬的收回手。
她試探的問,「這宮鈴對你很重要吧?是什麼人送給你的?」
司陌緊繃著臉,俊美的五官上好似蒙了一層寒霜。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子,頓時讓泠泠壓力倍增,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
似乎,拉開一些距離,才讓她能夠好好呼吸。
司陌珀色的眸光,冷漠疏離的看向她,用毫無感情的聲音道:「你救本君一次,本君饒你一次不死,再靠近本君,殺無赦。」
泠泠心跳一滯,瞪大了雙眼,臉色蒼白的看著他。
這般冷酷無情的話,她簡直不敢相信是從他口中說出的。
她只不過想要與他說說話,他卻如此厭惡,甚至厭惡到想要殺了她?
「你別誤會,我從未想過挾恩!」泠泠慌忙的解釋。她不希望他誤會,她只是希望能和他好好說說話。
然,司陌的眼神依然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似乎,在他眸底深處,只是藏著一片殺戮的世界。
『這個人是沒有感情的!是沒有心的!爺爺說得對,我和他根本不可能!』被那雙冷漠如冰的眼神注視著,泠泠不由得向後又退了幾步。她感到自己的周身都被冰塊包裹,冷得發抖,冷得想要逃開。
「泠泠。」
就在她的精神在司陌的注視中即將崩潰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拯救了她。
泠泠感覺自己好似被人從冰水裡撈了起來,掐住的脖子,終於恢復呼吸。她退出了那片殺戮的世界,重新感到了四周的溫暖。
收回被驚嚇過度的情緒,她轉眸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眼神中充滿感激。
突然,一聲清脆的鈴聲響起,讓她一愣。
而此時,那握在司陌手中的宮鈴也響了起來,兩道清脆的鈴聲交織在一起,徘徊不去。
手中的宮鈴在響,這讓司陌皺了皺眉,抬眸看向了門外。
泠泠也震驚的看向門外,這時才注意到,在爺爺身後,還跟了許多人。而其中一人,特別顯眼。
她穿著紅色束身的裙裝,人長得極美。
泠泠呆住,她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女子。她出現在這,彷彿連日月星辰的光輝都不及她半分姿色。
最主要的是,其中一個鈴聲,是從她身上傳出。
泠泠注意到,在她腰間也系著一個金色的宮鈴。
她注意到了,司陌也注意到了。
他緩緩轉過身,面對這些突然出現的人。
「主上!」
「屬下叩見主上!」
看清司陌的臉,孤崖和孤夜,還有跟隨的五百魔衛,再也控制不住激動的心情,紛紛跪了下去。
唯獨一人,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他,眼中的情緒……讓他有些看不懂。
司陌在看著慕輕歌,而慕輕歌也在看著司陌。
站在她面前的人,果真是司陌。
她此刻心中的激動恐怕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緊繃了許久的那根弦在看到司陌好端端站在她面前時的那一霎那,終於松下。
『他沒事!』慕輕歌在心中緩緩的道。
她很想露出一個笑容,但是,卻發現眼前的司陌有些怪。
他太平靜了!表現得太平靜,甚至有些冷漠。這不像是她熟悉的司陌,不像他的阿陌。
慕輕歌微微蹙眉,心中有些疑惑。
然,現在不是問清楚的好時機。她的眸光,從司陌身上移開,落在泠泠身上。她露出微笑,緩緩開口,「多謝姑娘這幾日的照顧。」
來的路上,她已經從領路的老人口中得知,正是這部落中的幾個少年去大澤那邊辦事時,偶然發現了被埋在大澤底下的司陌,並把他救上來,帶了回來。
若非如此,恐怕司陌還不知被埋在淤泥沼澤之下多久,更不會那麼快醒過來。
「你……是誰?」泠泠看著慕輕歌,怔怔的開口。
她這個問,是直接從心底發出的,根本沒有經過思考。彷彿心中就是想知道慕輕歌是誰,與她救回來的男子又是什麼關係。
慕輕歌微微一笑,「我是……」她正打算介紹自己的身份,卻突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擋在了自己面前。
慕輕歌詫異的抬頭,看向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熟悉的異香從他身上飄來,這讓她更加確定,『沒錯!他就是司陌!』
「你是我的妻,沒錯。」司陌突然開口。雖然他語氣很冷,但是說出的話,卻把泠泠和慕輕歌都嚇了一跳。
泠泠被嚇一跳,那是因為她前一刻才確定了這個男人是無心無情的,怎麼會有妻子?
而慕輕歌被他嚇一跳,而是因為他的不對勁。
他們雖然是未婚夫妻關係,但是司陌對她的稱呼從來就不是這樣。而且,司陌雖然這樣說,但是他眼神中的情緒,卻是在思索,而不是以往的深情。
『這是怎麼回事?』慕輕歌在心中自問。
兩人的身份,令那蟲族的老人十分滿意。在他看來,孫女救回來的人,有著這樣一位容貌絕色的妻子,就不會對自己的孫女動心,自己的孫女也會死心。
魔衛還好,畢竟他們之前並不知道司陌和慕輕歌相處的情況。
但是,孤崖和孤夜二人卻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抬起頭,偷偷打量司陌,暗中交換眼色。
「你沒事吧?」慕輕歌鎮定下來,開口問道。
她拿起司陌的手,手指搭在他的脈門上。
指尖的清涼,讓司陌的心跳突然變得劇烈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女子,紅色的裙子,是他最討厭的艷俗顏色,但是,穿在這個女人身上,卻讓他覺得該死的好看!
一股熱氣,彷彿在包裹他的心,讓他從心底升出渴望。
那種渴望,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拆吞入腹!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就在慕輕歌專心為司陌把脈的時候,他珀色的眸中,突然泛起一道厲色。毫無預兆的就將慕輕歌直接抱起來扛上肩頭,轉身大步朝木屋走去。
臨走時,還不忘吩咐孤崖孤夜,「守住這裡,任何人靠近,格殺勿論。」
臥槽!
主子你想幹啥?
孤崖和孤夜目瞪口呆的站起來,看著同樣一臉懵逼,被司陌扛著進屋的慕輕歌。
五百魔衛迅速行動起來,將這樸素的小木屋瞬間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起來,嚴格的貫徹司陌的命令。
泠泠和蟲族的老人,也愣在原地。
當木屋的門被狠狠關上時,蟲族老人最先醒過來。「咳咳……泠泠,我們先走。」
老人拉著目瞪口呆的泠泠準備離開,孤夜立即反應過來一臉歉意的解釋,「抱歉,我們主上和主母許久未見,一時間……呃……」誰來救救他,他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
「呵呵,我懂我懂。」老人曖昧的一笑,帶著孫女離開。
等他們走遠之後,孤崖才愣愣的對孤夜道:「王上這是怎麼了?就算好久不見小爵爺了,也不用猴急成這樣吧?」
孤夜皺眉,沉聲道:「我也覺得有些不對勁。」
「那我們要不要衝進去看看!」孤崖眸光一縮,提議道。
然,孤夜卻給他投來一個,『你想死我沒意見』的眼神。現在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衝進去壞了主上的好事,豈不是會很慘?
這麼蠢的事,為什麼要去做?
……
慕輕歌被司陌扛進來,直接就扔在了硬硬的木板床上。
好在慕輕歌一身骨頭血肉是淬鍊過的,沒有被他這粗暴的動作弄疼。
只是,還不等她爬起來,這廝的身子就壓了下來,雙手開始不規矩的撕她衣服。
慕輕歌一驚,清透的眸色中出現駭然之色。她不清楚司陌這是怎麼了,卻知道此刻不能由著他胡來。
她雙手緊緊抓住自己的衣襟,司陌卻又轉去扯她的腰帶。
那修長的手指十分靈活,瞬間就解除了她的腰帶,讓她感到腰上一松。
慕輕歌倒吸了口涼氣,眸底升起薄怒。她雙手製住司陌的手腕,咬著牙問:「你幹什麼?發什麼瘋?」
這句話,讓司陌雙眼危險的眯了起來。
然,慕輕歌還是從他的眼縫中察覺到了一絲妖冶的瑰色。
「你是不是我的妻?」突然,司陌那淺粉色的唇微啟,拋出了一個問題。
慕輕歌一愣,眨了眨眼。她是不是司陌的妻子?雖然還未正式成親,但是他們早就已經認定彼此了,也坦誠相對過了。
「我……唔……」慕輕歌剛想要回答,男人就等不及的埋下頭,一口封住了她的唇,將她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吞下了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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