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怎麼不見了！」

「快追！」

慕天蔭三人的突然消失，令那些原本要一擁而上的無華域弟子們，都失去了目標。

「不用在這裡找了，他已經離開無華宮。傳令下去，封鎖無華城，在城外設伏，一定要把賊人找出來。」初念對眾人吩咐。

無華域的弟子們，紛紛按照她所說的去做，各自散去。

待眾人散走之後，初念才轉眸看向慕輕歌問道：「他那話是什麼意思？還有，我和他之間根本沒有什麼。」

前半句，是因為慕天蔭臨走時那句『你知道他是誰？』的疑惑。後半句，則是對慕輕歌的解釋。

為什麼要解釋？

初念自己也想不明白，原本對這些毫不在意的她，卻不想慕輕歌誤會什麼。

慕輕歌看向她笑道：「我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意思。這個人一出來，就言語刻薄，出言不遜，誰知道他想要幹什麼。」

初念仔細想了想，蹙眉點頭。「也是。這種人，居心叵測，他說的話怎能相信。」

這般一想，她便將慕天蔭丟下的那句話拋之腦後。

可憐了慕天蔭，臨走時留下這句話，就是要讓無華域的人懷疑慕輕歌的身份，想要挑唆慕天蔭與初念的關係。

卻沒想到，慕輕歌隻用了一句話，就將這個麻煩解決乾淨。

讓初念放下心中疑惑後，慕輕歌在心中冷笑。『我是誰？我的來歷可是清清白白，隨便一查就能查到，何況，還有換玥神皇在，有誰敢質疑？』

看著在寒寸對她任意凌辱，十分囂張的慕天蔭，如今在她面前，卻如喪家犬一般，慕輕歌就覺得暢快無比。

似乎，想要殺他的心，也沒有那麼急迫了。

她的不急，是想要在殺了他之前，好好折磨他，將他所在意的一切，他所渴望的東西，都一點一點磨掉。

「輕歌，這件事是我們錯怪你了。」初念對慕輕歌道。

慕輕歌淡淡一笑，搖頭道：「無礙，你也是有命在身，必須要秉公處理。」

初念蹙眉，眼神中透著嚴肅。「但是，還是讓那賊子跑了。不知道他到底盜走了什麼東西，令父親如此生氣。」

「你快去向神皇復命吧，我先回去了。」慕輕歌對初念道。

初念連忙點頭，對她道：「那好，你先回去休息。我向父親秉明一切，證明你的清白。」

……

慕輕歌獨自返回暫居的偏殿。到了門口之後，殿中的兩名侍奴跑出來迎接，她才轉身對身後兩人道：「有勞了。」

這兩名無華域的弟子，對她恭敬施禮後，便退了下去。

他們是奉命護送慕輕歌回來的，此刻任務完成，他們自然要離開。

慕輕歌走進房間，正打算休息一下，犼的聲音，卻突然在她腦海裡響起。『丫頭，你知道那日你見到的女屍，是什麼嗎？』

慕輕歌眉梢一挑，她不明白犼為什麼會提起這件事，可是之前初念的梧桐琴，卻讓她有了一些聯想。『是鳳凰一族。』

『不錯。就是凰！你有可知道，鳳凰一族是不對外通婚的。一鳳一凰，即為一對，永生相伴。而每隔一萬年，鳳凰就會涅槃一次，失去之前的記憶，當她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她的伴侶的話，她就會徹底的忘記前塵往事，愛上第一眼之人。』犼又道。

慕輕歌皺起眉頭。犼不會無緣無故說這些事給她聽，其中一定暗藏什麼。

將犼的話，又仔細琢磨了一遍。

突然，她眸中一亮，對他道：『難道說，小葉亭中的女子，是被無華神皇偷偷帶到無華域的？』

她是不是可以這樣設想……

『這個女子，在鳳凰一族中，涅槃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人，是無華神皇。所以就愛上了他，而心甘情願跟著他來到無華域，並且與他有了子嗣。但是，那女子為什麼會死？不是說鳳凰一族壽命極長，而且很難死去麽？』慕輕歌不解的道。

『不，你說錯了。』犼出聲糾正。

『錯了？』慕輕歌皺眉。

『這個初念公主，可是一隻貨真價實的小鳳凰，只不過，還未涅槃而已。還有，鳳凰萬年涅槃一次，會失去之前的記憶，但是也有可能會記起以前的記憶。那女屍還未死，只是被人用神力封印了，陷入假死狀態，連你這個大丹師都給蒙蔽了。』

犼的話，震驚了慕輕歌。

慕輕歌心中道，『你的意思是，在那女子身懷有孕時，碰到了涅槃。之後，又被無華神皇帶到了這裡，初念並不是無華神皇的孩子，而無華神皇擔心那女子涅槃之後會想不起他，又或是是記起之前的事，會失去她，所以就自私的將她封印了，不讓她涅槃？』

『很有這個可能。但事實是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你只要記住，這個初念身上的鳳凰血脈很濃，想來身份不低，只是還未初次涅槃，尚未覺醒。一旦她覺醒了，就會知道自己的身世，按照鳳凰一族的觀念，她會返回妖林，尋找她的族人。你若是你與她交好，說不定以後能得到鳳凰一族的幫助。』犼提醒道。

慕輕歌卻搖頭輕笑，『初念才五千多歲，離涅槃還有幾千年。』

『初次涅槃，若是碰上機緣，可以不用等萬年。』犼又道。

『再說吧。』慕輕歌道。『如今我可沒有閑工夫去想他們父女二人的事，我要離開無華域，返回西神陸與銀塵會和，我和慕天蔭的事還未結束。』

『嗯，你自己決定。』犼說了一句，就沉寂了下去。

慕天蔭的逃走，令無華神皇十分震怒。甚至通知了各大神域，慕族餘孽再次出現的事，要求所有神域一同緝拿。

慕輕歌也沒有著急離開，而是等了兩日後，才告辭離去。

在她往西神陸趕回的時候，慕天蔭已經回到了西神陸，朝自己的老巢而去。

一路平安的返回那個地下洞穴，他卻不知道，在他進入之後，一道淡淡的狐影，出現在那破敗小院的外面。

「若不是慕輕歌，我早就拿到手了。」慕天蔭將自己在無華域的遭遇，告訴天麓者。

而天麓者平靜的聽著，心中卻在道：「我終於等到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