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搶劫啊!」
一聲尖銳的女子聲音,從慕輕歌身後傳來。
原本,她聽到摩托車的引擎聲,下意識的是想要避讓。可是,當聽到那女子的呼救聲後,她原本打算退後的腳,卻往前方邁出——
轟——!
一聲巨響,在街上響起。
這震耳的撞擊聲,驚得路邊的行人,還有車輛,都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一張張震驚的表情,都出現在彼此眼底。
然,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若無其事的收回邁出去的腿,繼續往家所在的方向走去。
待慕輕歌離開之後,這一片地域,都還陷入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後面來的車輛,不知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看到那些停在前面的車子,不由得減速,按起了喇叭。
刺耳的喇叭聲,在街面上響起,驚醒了眾人。
不一會,警車的鳴笛聲也由遠至近而來,好像是有人報了警,將這裡發生的事告訴了警察。
當警車停到了那被搶的女子身邊,她才從震驚中徹底醒來。
看到和摩托車倒在一起的搶劫犯,她踩著高跟鞋,『蹬蹬蹬』的就衝過去,將落在搶劫犯身邊的包快速撿起來,緊緊抱在自己懷中。
「小姐,你就是事主麽?請問剛才發生了什麼事?這起交通意外是怎麼發生的,你看到了經過麽?」
搶劫犯在昏昏沉沉中,被警察帶走。
那被搶的女子,便成了警察們調查的對象。
畢竟,他們趕到時,只是發現了倒在路邊的摩托車,還有好像頭部遭到重擊的搶劫嫌疑人。在他四周,沒有任何車輛,跟沒有人,唯一愣著的,就是被搶了包的事主。
警察的問題,讓那女子回過神來。
她激動的道:「警察同志,有人搶劫我的包!」說完,還下意識的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包。
來錄筆錄的警察看了她懷中的包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默默的將女子口述的內容記錄下來。等她情緒稍微平復了一下,才又再次問道:「那個搶劫你的人,是怎麼摔倒的?是有人撞了他麽?」
按照經驗,這樣毫無阻礙的路面,摩托車是不會無緣無故自己倒下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遭到了撞擊。
『如果有肇事車輛涉嫌其中,那這樁案件的性質就複雜了。除了搶劫的刑事案件,還有肇事逃逸的嫌疑。』錄筆錄的警察心中想到這些,不由得皺了皺眉。
「撞他?」被搶的女子一愣,下意識的搖頭:「沒有!沒有人撞他。」
「沒有?」警察眉頭皺得更緊。那眼神,顯然不相信女子的話。他警告道:「雖然你是被害者,或許處於同情幫助你的人,而故意包庇隱瞞。但是,即便是見義勇為,也不能開車撞人。這是交通肇事,要付法律責任的!你如果知情不報,也會涉及妨礙司法公務的罪名!」
警察嚴厲的語氣,令女子神情慌亂,委屈的道:「真的沒有人開車撞他。」突然,她眸中一亮,之前的一些畫面,湧入她腦海之中。
她連忙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妨礙司法公務。我隻記得,當時前面有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對著摩托車踹了一腳,他就連車帶人的倒下了。」
「你在跟我開玩笑吧。」警察一愣,冷笑道。
高速行駛中的摩托車,被人一腳踹翻在地,而且踹翻的人還是一個女人?當他是傻子麽?這樣危險的動作,先不說做不做得到,就算真的讓腳踹上了摩托車,恐怕翻的不是摩托車,廢的會是自己的腳。
「沒有啊!我沒有說謊!」女子忙解釋道。
「行了,說出去的話,要負法律責任的,你最好考慮清楚了再說。」警察嚴厲的道。
女子欲哭無淚,著急的辯解:「我真的沒有撒謊,我看到的就是這樣。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做到的。」
女子的堅持,令警察的臉色微冷。
這時,分別去向其他目擊證人取口供的警察也都一臉莫名的走了過來。
他們走向的是蹲在倒地的摩托車旁的男子,看樣子,應該是他們的頭。
看到同事們都朝那人走去,給被搶劫的女子錄口供的警察想了想,也抬眸看了女子一眼,將女子惶恐的表情收納眼底後,便也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四五個警察,都聚集在那男子身邊,各自開口。
「頭,我問了幾個人,都說這連車帶人,是被一個路過的年輕女人踹翻的。」
「我這邊也一樣。就是因為這樣,他們才會在路面停車,下車觀望。不過,那個女的卻立刻離開了。」
「我記錄的口供也一樣。」
「我的也是。」
聽到同事們的話,之前給被搶劫女子錄口供的警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中記錄的內容,語氣彆扭的道:「頭,我問了被搶的女子,她也是看到了一個女人,像摩托車踹了一腳,然後連車帶人的就倒地了。」說完,他又忍不住補了一句:「可是,這有可能麽?會不會是他們聯合起來,為那個見義勇為的肇事者開脫?」
他的這個假設,贏得了其他同事的贊同。
可是,他們的隊長卻神色凝重的開口:「恐怕他們說的是真的。」
幾個警察一愣。
他伸出手,指向摩托車的某處。幾人隨著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在那個摩托車的部位上,居然有著一塊非常明顯的凹陷。
那凹陷處,是一個鞋印。而且,還是那個鞋印的大小,絕對不可能屬於一個男人!
幾人都震驚的看著這一幕,心中不約而同的響起同一個聲音——
『一個女人真的能夠一腳踹翻正在高速逃逸的摩托車?然後,又從容的離開?』
……
這些後續發生的事,慕輕歌都不知道。
恐怕,就算她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她拎著給父子倆買的衣服,悠閑的走回了小區,進了別墅。
一進房門,她就感覺到房中很安靜。
不,應該說,安靜是指沒有人說話,可是在客廳卻響著電視的聲音。
她可是清楚的記得,她離開的時候,並未打開電視。
帶著疑惑,慕輕歌走進了客廳。
客廳裡,一大一小兩個人影,因為她的回來,都抬起頭,看向了她。慕輕歌一愣,有些詫異。
小魔怪此刻正盤膝坐在地上,看著電視。電視裡,播放的是少兒頻道的卡通節目。
至於司陌……
他坐在沙發上,一條修長的腿翹著,在他的膝蓋上,打開著一本厚厚的書籍,他好看的手指,正在翻動著。
在司陌身旁的沙發上,還堆滿了許多書。
慕輕歌一眼掃過,發現,那些書都是有關於歷史,還有科技,百科等等之類的書籍。
「……」慕輕歌都不記得自己家中什麼時候有了這些書。
當初,這套房的裝修,她根本沒有過問,完全就是拎包入住。想來,那傢夥恐怕在裝修的時候,直接從書店把各種書,都給她照搬了過來吧。
嘴角微微一抽,慕輕歌提著袋子走向父子倆。
「母親……」司哪吒見到慕輕歌回來,忙喜悅的喊道。
然,他才剛剛開口,就有兩道冷颼颼的眸光落在他身上,令他打了一個激靈。小魔怪忙改口道:「媽媽。」
這個稱呼一出,那兩道冷颼颼的眼神瞬間消失,慕輕歌也愣住了。
「誰叫你的?還有這電視……」慕輕歌突然間覺得,自己不過出了一趟門,前後一個小時不到,怎麼這父子二人就完全適應了地球的生活?
司哪吒帶著幽怨的眼神,轉眸看向司陌。
慕輕歌也跟著望過去,與司陌那雙珀色的眸子對上。
「老婆,過來。」司陌將手中的書輕合。手抬起來,向慕輕歌招了招。那動作,如行雲流水,極其的賞心悅目。
只是,『老婆』二字,從司陌口中出來,還是讓慕輕歌心肝一顫,露出了完全不適應的表情。
她驚訝的道:「你怎麼了?」一邊問,她還是朝著男人身邊走去。
司陌淡淡一笑,「入鄉隨俗。小歌兒離開這段時間,我閑著無事,也從其他地方,了解了一下這個小世界的規則。」
「……」慕輕歌驚訝的再次掃過他身邊的書籍,忍不住問:「這些書你那麼短的時間內就看完了?」
司陌眉梢一抬,用無辜的表情看向她:「你我如此強大的神識,看幾本書又有何難?」
呵呵……
慕輕歌無言以對。
回到地球,當現代化的事物重新進入她的大腦時,她倒是忘記了神識,忘記了如今的她,在地球人眼中,或許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了。
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慕輕歌拿著買來的衣服,放到司陌面前,笑道:「既然你如此厲害,想必也是會穿地球衣服的,那我就不管你了。」
說完,她看向在一旁睜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看著自己的司哪吒,笑得極為燦爛。「哪吒,跟我來,我幫你穿衣服。」
司哪吒眸中一亮,立即從地上跳起,奔向慕輕歌。
可是,他剛跑到一半,還未撲入慕輕歌懷中,身子就被定住,懸於半空。
「大魔王你放開我!」司哪吒嘶啞咧嘴的沖司陌喊道。
慕輕歌太陽穴微微一抽,無語的看向司陌。
司陌卻神色淡然,一臉正色的道:「小歌兒,哪吒已經長大了,穿衣這種小事,他自己會。」
說罷,他一揮手,司哪吒與慕輕歌手中拎著的童裝,一起消失在客廳。
慕輕歌無奈的搖頭,「你這是幹什麼?」整天欺負她兒子,很好玩麽?不!應該說,他們父子二人每天這樣的相處模式,實在是令人頭疼。
司陌身影一晃,瞬間出現在慕輕歌面前,帶起的風,吹亂了她的髮絲。
慕輕歌下意識的想要向後退去,可是還未等她有所動作,腰間就被一隻大手緊摟,將她拉入了男人的懷中。
「小歌兒能看的男人,只能是我。我對這地球的衣服著實不熟悉,小歌兒不如幫我穿?」司陌低聲在她耳邊道。
呼出的熱氣,不斷的噴灑在慕輕歌的臉上,讓她白皙的皮膚升起一層薄薄的氤氳之色。
「哪吒是你我的兒子。」慕輕歌磨著牙道。
「那也不行。」司陌霸道的宣示主權。「他若有本事,大可也去找一個屬於他的女人。」
「……」慕輕歌無語的看著他,嘴角輕抽的道:「你就這樣把他關在房間裡好麽?」
她的神識一掃,就知道司哪吒被司陌鎖在了其中一間臥室中。小傢夥正在房中大發脾氣,可奈何房中被司陌力量禁錮,小魔怪根本衝破不出。
看到小魔怪在房中的樣子,慕輕歌還是心疼兒子的。
可是,司陌卻不以為然的道:「他是男人,小歌兒不要寵壞了他。」說著,他額頭一低,突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聲音透著一絲嘶啞的問:「小歌兒,你還是專心叫我如何穿衣吧。」
「唔……」
慕輕歌來不及回答,雙唇就被俘獲,將她還未來得及出口的話,都堵在了口中。
『穿衣?這個男人哪裡是為了學習穿衣服!』
慕輕歌在心中憤恨的想道。
……
在這座城市裡,有一片公墓,十分特殊。
因為,這裡雖然是公墓,但卻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能夠安葬在這裡的。能夠安葬在這裡的人,都是為國捐軀,因公殉職的英雄。
他們,不一定都是軍人,但肯定都是做出過傑出貢獻的人。
今日,慕輕歌換了一身黑衣,獨自一人來到這裡。她的事,已經全盤告知了司陌,可是她卻不想讓司哪吒知道太多。
所以,司陌被她下了命令,帶著孩子,在車上等她。
她答應了小魔怪,過一會,就帶他去電視裡出現的遊樂場玩。
不論司哪吒比起同齡的孩子強悍多少,一顆童心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他還只是一個三四歲的孩子。
司陌本意是想陪慕輕歌一起過來,可是卻被她製止了。
有些事,慕輕歌想要獨自去做。
今日,她來到這裡,只是為了去緬懷曾經的她。
墓園裡,十分安靜。
如今不是清明,過年,來掃墓的人幾乎沒有。整個墓園,只有安葬在這裡的人,還有偶爾吹過的風聲。
慕輕歌走過一列列的墓碑,她的神識覆蓋了整個墓園,尋找著前世的她。
很快,她就已經鎖定了位置。
前世的她,因公殉職,即便被炸彈炸得粉身碎骨,按照規矩,部隊也會給她立一個衣冠塚。
慕輕歌向自己的墓碑走去,她能感受到,除了她,還有一道強大的神識鎖定著這裡。
不用多想,就知道那是誰。
她知道,那個男人擔心她,所以即便人沒有跟來,但是神識卻一直緊隨。
來到自己的墓碑前,慕輕歌的眸光,落在了墓碑上那張照片,還有字上。
[烈士慕歌之墓]
極其簡單的墓志銘,除了生卒年外,什麼都沒有。這就是她,雖然她是尖刀,立下了無數軍功,但是那些榮耀,都無法刻在墓志銘上。因為,她身前是機密存在,死後也將一切煙消雲散。
那張照片,是她穿著軍裝的半身照,英姿颯爽,臉上的笑容十分自信,眼神中,還透著幾分狂肆。
她狂,是因為她強!
慕輕歌雙眸微眯了一下。
她注意到,在墓碑前,還擺放著已經凋謝的白菊。
很明顯,在幾天前,曾經有人來祭拜過她。
可是,會是誰?
『部隊裡的戰友?不可能,他們每天都有嚴苛的訓練任務,或者在執行任務,根本不能隨意出來,哪裡會有時間來祭拜?』慕輕歌在心中猜測。
敵人?
那更不可能!
如果她的敵人知道她的身份,恐怕就不是祭拜,而是把她的衣冠塚用一顆炮彈直接轟了。
朋友?
她的朋友屈指可數……前世與今生不同。她常年在部隊中,要麼就是在執行任務,哪裡有時間去結交外界的朋友?
慕輕歌絞盡腦汁,也很難判斷到底是誰。
『小歌兒,有人來了。』就在慕輕歌糾結是誰在祭拜她時,司陌突然通過神識向她提醒。
慕輕歌收回思緒,神識同樣掃射過去。
果然,一輛車駛過,停在了墓園之外。車內,走下一個男子,身形頎長,一身貴氣。他下了車,又轉身走到另一邊,打開車門,將放在副駕位子上的白菊拿起來,才重新關上車門。
『是他!』當看到白菊,看清那人的臉時,慕輕歌雙眸倏地一縮,露出了震驚之色。
因為,在她的判斷中,這個人是應該不知道自己死訊的。
否則,那棟房子裡的一切,又該如何解釋?
……
李修沅手捧著白菊,朝著墓園走去。在他車的後備箱中,還放著行李。實際上,他剛從國外出差回來,第一件事,就來到這裡。
自從知道了那個讓他不願接受的消息後,他似乎養成了一個新的習慣。那就是,無論他去哪,只要是離開這座城市,他都會在臨走之前,還有回來之後,來到這裡,看看她。
探望她的路線,早已經熟刻在他腦海之中,很快,他就走到了之前慕輕歌所站的那塊墓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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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推:《鬼帝毒寵:驚世狂妃》柒月甜
內容介紹:
天資卓越,卻敵不過至親暗算;含憤而來,她竟成了世人眼中的廢柴!外人嘲諷,說她是千家最大的笑話;族人驅逐,罵她是千家最大的恥辱!
卻不知,天才重生,王者歸來!
而她修逆天神功,掌生死,轉陰陽!煉不世神器,控蒼穹,動乾坤!集六系同體,名震天下!
至於那個所謂至親,背叛她,暗算她,就該扒皮抽筋,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只是……一直跟著她的某人,你什麼時候能走?
某人答:我沒告訴過你,我們生生世世都分不開了嗎?
千夕月:!
他有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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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新書今天上架,喜歡的親們,不要錯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