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坐在桌前,手中把玩這棋子的慕輕歌,抬眸看了返回的銀塵一眼。
銀塵輕點頜首,對她道:「我如實把那天所見,告訴了神皇和公主。」
「很好。」慕輕歌將手中棋子準確的扔入棋盒中,拍了拍手,端起桌上無人用過的茶,輕抿了一口。
銀塵走到她對面,在慕輕歌的示意中坐下。
銀塵笑道:「按照你的話,他們很快就能找到線索。」
慕輕歌點了點頭,對他道:「等著吧,明日初念會來找我。」
「可是我擔心,萬一那個慕天蔭被逼急了,會反咬你一口。」銀塵蹙眉道。
慕輕歌卻自信的搖頭,「他們沒那麼容易抓到慕天蔭。慕族的殘餘勢力,能夠在四海神陸中苟且存活萬年,別的我不敢說,最起碼逃命這一招,他們一定是練得爐火純青的。特別是慕天蔭的身份,他身上怎麼可能沒有幾樣保命的東西?否則,他哪有膽子來闖神皇宮。」
「說得有道理。」銀塵點頭道。
「只要他們查到了慕天蔭頭上,你身上的嫌疑就洗脫了。」他又道。
慕輕歌淡淡笑了起來,點了點頭。「現在殺不了他,讓他想付點利息也好。反正,他本來也是為了神策下卷而來,我也不算冤枉了他。」
「那今日……」銀塵請示道。
慕輕歌深吸了口氣,對銀塵道:「今日我們就老實待在這裡,規規矩矩就行了。」
銀塵點了點頭。
「東西……」他提醒慕輕歌。
慕輕歌卻搖了搖頭,對他道:「不急於這一時。等離開了這裡,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反正,能與她有感應,東西的真偽是可以確定的了。
……
初念陪著無華神皇回到神皇宮中,她看向自己父親,「銀塵提供的線索,至關重要。父親我會儘快追查清楚。」
無華神皇點了點頭。突然,他轉眸看向初念,眼神中透著一些意味不明的光芒。他問,「念兒,你是對那慕輕歌動了心麽?」
初念表情一滯,忙辯解道:「沒有。」
「若是沒有,為何你會處處維護他?」無華神皇繼續逼問。
初念眼神中閃現一絲慌亂,她故作鎮定的道:「我只是覺得,他與慕族餘孽無關。」
「你為何這般肯定?」無華神皇道。
初念深吸了口氣,對他道:「首先,我們沒有任何證據指向他。而且,他是換玥神皇欽定的小神皇。若是他來歷不明,或者是與慕族有關,換玥神皇怎麼會把他立為小神皇?」
無華神皇眸色深沉的看著初念,突然道:「念兒,你知道慕族被冠上的是什麼罪名麽?為何慕族餘孽,在四海神陸中難以生存?」
「知道,是私通魔族。」初念回答。
無華神皇點了點頭。「這可是大罪,重罪。歷史,是由勝者書寫的。當年的慕族敗了,所以,堂堂戰神會淪落如此。在一切還未查明,在慕輕歌的身份沒有得到洗清嫌疑時,你還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
「父親。」初念忙道:「我和他只是頗為聊得來,他的年紀與我相差那麼多,怎麼可能……」
「年紀算什麼?在我們神族中,看得是修鍊境界,從來不在乎年齡。若是他真的與慕族無關,你若喜歡他,為父可以為你做主,親自到換玥域提親。」無華神皇打斷她的話道。
初念震驚的抬起眸,目瞪口呆的看向自己父親。
無華神皇卻道:「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紀,不要學北神陸那個離鳶,都好幾萬歲了,還嫁不出去。而且,換玥域是一個不錯的對象。」
「……」初念無言以對。她想要爭辯什麼,解釋什麼,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
只能看著自己父親,無華域的神皇,進入了神皇宮中。
……
是夜,神皇宮的秘衛,跪在無華神皇面前復命。
「他今日果真都沒有半點異常?」無華神皇幽幽的問道。
「是的。屬下在暗中守候一日,他沒有半點異常,也不見驚慌苦思,反而還有閒情逸緻與他的手下下棋,澆花。」單膝跪地的秘衛道。
無華神皇的眸色,晦暗了幾分,幾不可查的點了點頭,對他道:「你退下吧。」
「是。」秘衛應了一聲,消失在原地。
待他走後,無華神皇也沒有什麼動作,只是那雙眸中,不知在盤算什麼。
第二日,慕輕歌剛用過早膳,就看到初念朝著這邊走來。
她與銀塵對視了一眼,心中都彼此有數了。
「輕歌。」初念走進來,對慕輕歌的態度倒是一如既往的友善。
她看了看還未來得及收拾的桌子,不由得道:「我沒有打擾你吧?」
慕輕歌笑道:「打擾就是沒有。就是晚來了幾步,錯過了一同用餐的時候。」
初念含笑道:「無礙。」
她走到慕輕歌面前坐下,鳳眸掃過慕輕歌和銀塵,又落回慕輕歌身上,對她道:「按照你的方法,還有銀塵提供的線索,我昨日在無華城中真的查到了一些線索。」
「哦?查到了什麼?」慕輕歌一邊說,一邊給她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她面前。
初念沒有多想,端起茶杯,就在唇邊輕抿了一下。之後,她才道:「無華城中,有一家五口被人滅門,死相殘忍。在仙露齋中,有一個夥計,也無端端的成為了白癡,只知道癡癡傻傻。還有就是,我帶回來幾個人。他們好像是被人洗劫後丟在隱秘之處,身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卻一直昏迷不醒。」
「嗯,的確是很好的線索。」慕輕歌點了點頭。
初念問道:「輕歌,我來找你,就是想看看你從中能否看出些什麼來。」
「你又看出了什麼?」慕輕歌反問。
初念抿了抿唇,將心中思索的結果,毫不猶豫的說了出來:「我懷疑,銀塵那日所見的人,就是我要追查的對象。他們不知用何手段混入了無華城中,又為了隱藏行蹤,將平民滅門,鳩佔鵲巢。而那些昏迷的人,應該就是他們盜取身份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