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隨著這個字,從慕輕歌口中而出。
天空上,姬堯嫿抓著桑雪舞的手,用力一推,直接將桑雪舞向地面扔了下來。
慕輕歌眸光一閃,縱身而起,在半空中接住了桑雪舞,將她安全帶到地面。
「那我們現在就開始。」姬堯嫿興緻濃烈。
慕輕歌卻冷笑道:「急什麼,對戰你這樣的高手,總得給我一點時間準備。三日後,日暮草原中,我們再一戰高下!」
姬堯嫿眸光閃亮,笑容不減,「好,那就等你三日。三日後,你若能在三百招內傷到我,就算你贏。」
慕輕歌冷冷一笑,不置可否。
她嘲諷的眸光,讓姬堯嫿笑道:「別說我欺負你,三日後你儘管全力以赴,我會把修為壓製到與你一樣的境界。」
說罷,他轉身離去,真是來去如一陣風。
姬堯嫿離開,慕輕歌解開桑雪舞身上的禁忌,讓她恢復了行動的能力,還有說話。
「你不能與他比,姬堯嫿就是一個我行我素的瘋子!」一能說話,桑雪舞就著急的道。
慕輕歌看向她,聲音冷峭的道:「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姬堯嫿是沖著她來的,說起來,桑雪舞不過是受了無妄之災。
「這不能開玩笑,他即便答應把修為壓製,但是境界就是境界,他已經快要突破進入金境了!」桑雪舞苦苦相勸。
慕輕歌卻看著她,眸光平靜的道:「那你有什麼辦法解決?」
「我!」桑雪舞語塞。
慕輕歌轉身向主帳走去,對站在另一處帳篷外的白矖吩咐:「白矖送客。」
桑雪舞還想說什麼,白矖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對她道:「桑姑娘,請吧。」
桑雪舞無奈,只能跟著白矖走到大門。
此時,墨陽已經帶著龍牙衛匆匆趕了回來,臉色同樣十分難看。姬堯嫿的聲音,幾乎讓整個日暮草原都聽見了,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看到桑雪舞從營地裡走出來,墨陽心中一沉。
而這時,桑家三長老,也帶著桑家的人趕到,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桑雪舞。
「雪舞!」三長老緊張的道。
桑翊塵一溜煙跑到桑雪舞身邊,低聲詢問:「她答應了?」
桑雪舞滿面愁容的點頭。
「這怎麼行!那姬堯嫿是青英榜排名第二的人,定然比贏澤還要厲害,不能跟他打!」桑翊塵說著,就想朝龍牙營地中衝去,似乎要求找慕輕歌,讓她改變決定。
只是,門口有白矖擋著,他進不去。
「翊塵,我們先離開。這三日不要來打擾她。」桑雪舞抓住桑翊塵的手肘,將他拖離了大門,走向三長老身邊。
「雪舞,你沒事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三長老著急的詢問。
桑芷蘭也在一旁陰陽怪氣的道:「我們的雪舞小姐,還真是會惹是生非啊。先是連累慕公子替你抗下贏少主三招,如今又連累他為了救你答應姬少主的戰約。西洲第一美人,果然魅力非凡。」
「芷蘭閉嘴!」三長老訓斥道。
桑芷蘭不滿的道:「為什麼要閉嘴?我又沒有說錯!」
「夠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不嫌丟人麽?」三長老怒吼一聲。
終於,堵住了桑芷蘭的嘴。
他嘆了口氣,對桑雪舞道:「先回去再說吧。」
桑雪舞點點頭,回眸望向慢慢緊閉的營門,將心中的擔憂隱藏,跟著三長老他們返回了桑家的營地。
龍牙營地內,慕輕歌返回主帳中,就對上了司陌的眸光。
「這個人一隻腳已經跨入金境,而且他的天賦血脈是風,即便壓製了修為,如今的你也不是對手。」司陌竟一眼看穿了姬堯嫿的底細。
慕輕歌苦笑,「你也看到了,這種情況,我能不答應麽?他根本不在乎桑雪舞的性命,如果我真的不答應,他絕對會殺了桑雪舞。」
「她是你的妹妹,無論如何你不能讓她死。」司陌說出慕輕歌心裡的話。
慕輕歌深吸了口氣,「我才告訴爺爺他還有一對孫子孫女,總不能下次又告訴他,孫女受我連累死了吧。」
慕輕歌走到司陌身邊,有些疲憊的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之前在戰場上,姬堯嫿就找過我,被我拒絕了。所以,他才抓了桑雪舞來逼我就範。這一次,就算我依然不答應,他還是不會善罷甘休,既然如此,索性就成全了他。」
「你怎麼辦?」司陌環住她的腰。
慕輕歌睜開雙眼,清透的眸中,光芒凌厲,「全力以赴。」
「不如我幫你。」司陌提議。
慕輕歌卻搖頭拒絕,「不,你總會有離開的一天,我必須靠自己,戰得堂堂正正。」她不想過多的依賴司陌,也想趁機磨練一下自己。
與高手過招,也是一種難得的經驗。
雖然,她搞不清姬堯嫿為什麼盯上了自己,但是既然已經接下了,就把這場比試,當做是一場磨練好了。
「小歌兒受傷我會心疼。」司陌抓著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
慕輕歌踮起腳,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對他笑道:「所以,為了不讓你心疼,還不快快把姬堯嫿的底細都告訴我?」
司陌唇角裂開,抱著慕輕歌就坐在了床榻上。
在人前顯得十分挺拔修長的慕輕歌,被他抱在懷裡,居然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
「姬家是具備風靈根的血脈,姬堯嫿體內有先天風靈根,註定會有大成就。所以,他的速度會異常的快,而且可能會利用天賦能力干擾你。而且姬家也是古族,各種書藏繁多,姬堯嫿身為姬家少主,從小修鍊的戰技,必然是絕頂的。雖然他把修為壓製與你一樣,還說出三百招內你傷他,就算勝的話,但你要知道,就算修為壓下來了,他存儲的靈力也會比你要多。你的靈力耗損,一定會比他快。」司陌緩緩的道。
慕輕歌眸光一閃,從他懷中仰頭:「你不是說,靈根不能隨意使用麽?」
司陌點頭,「姬家能掌控風,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所以即便姬堯嫿使用了靈根的能力,也不會有人驚訝,並不能以此斷定他就有著先天靈根。恐怕,姬家對他有先天靈根之事,也瞞得很緊。」
慕輕歌眸中一亮。「那我……」
「不可以。」司陌搖頭。
「為什麼?」慕輕歌不滿的道。
司陌認真的看著她,「就如同你所說,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而你身邊的現有力量,還不足以讓你在中古界縱橫。姬堯嫿背後站著姬家,即便他靈根之事暴露,垂涎他靈根的人,也要考慮一下是不是姬家的對手。而你不同,一旦你暴露了你的雷靈根,不管你只是與雷親近,還是有著靈根,都會成為無數人獵捕的對象。你那麼聰明應該懂得什麼叫寧可錯殺一百,不可放過一個。」
慕輕歌被司陌的話,說得沉默。
「所以,我寧可你在對戰時,感到不敵就認輸作罷,也不希望你冒險。」司陌對慕輕歌沉聲道:「小歌兒,你與他境界相差太多,打不贏本就是正常的。這次輸了不要緊,全力以赴就行了,日後修為提升了,再狠狠揍他可好?」
他不希望,慕輕歌為了贏,而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我知道了。」慕輕歌在司陌的注視中,點頭。「我答應你不用雷靈力,但是我也不會輕易認輸。」
司陌嘆了口氣,捏了捏她的臉頰,「誰讓好勝的小歌兒我也喜歡呢?」
感覺到某人的蠢蠢欲動,慕輕歌立即如受驚的小鹿般,從他懷中跳出,紅著臉道:「這三日我要好好閉關迎戰,你不要打擾我。」說完,她一閃身,就消失在原地,進入了空間的修鍊塔中。
「跑得那麼快!」司陌低聲淺笑。
……
姬家的營地中,贏澤直接闖了進來。
看到姬堯嫿正懶散的躺在床榻上,吃著水果,他眸色陰沉的道:「你又想玩什麼?」
姬堯嫿瞄了他一眼,笑道:「你那麼緊張幹什麼?」
贏澤走到他面前,冷酷的五官稜角分明,他注視著姬堯嫿,再次問道:「你又想玩什麼?為什麼要去挑戰慕輕歌?你明知道他不可能是你對手。」
姬堯嫿撇撇嘴,聳肩道:「我會壓製修為與他一樣。」他抬眸看向贏澤,好奇的道:「他那麼好玩,我當然不能錯過了。怎麼,你都可以與他玩,我就不可以?」
贏澤沉默,少頃才道:「你的性子太惡劣,我不想一個看重的對手,被你折騰死。我說過,要等他有實力了,與他好好較量一番。」
「原來你是擔心我會打壞他啊!安啦安啦,為了你,我會手下留情的。」姬堯嫿晃著濕噠噠的手道。
贏澤看著他,最終轉身離開。
他離開之後,姬堯嫿才收斂嘴角一直掛著的笑容,眸中若有所思,呢喃自語:「贏澤啊贏澤,我還是第一次發現你會如此關心一個外人的死活。我也想看看,這慕輕歌有什麼的魅力,能讓你一戰之後,對他留心。」
……
姬家少主,青英榜排名第二的姬堯嫿要挑戰慕輕歌,於三日後日暮草原中對戰一事,根本無需渲染和傳揚,就已經弄得眾人皆知。
這自然多虧了姬堯嫿的大嗓門,他在聲音裡灌入靈力,簡直就像是現場直播般。
龍牙營地再一次成為了焦點,無數人在觀望中猜測,這次比賽的結果。
當然,他們猜的不是誰贏誰輸,而是慕輕歌會在多少招的時候落敗。
「來來來,賭慕輕歌三十招內落敗的,一賠二。一百招落敗的,一賠五。一百五十招落敗的,一賠七。兩百招落敗的,一賠十。三百招落敗的,一賠五十!」流客的營地中,居然已經有人公開設起了賭局。
反正,接下來的五日也沒有什麼事,這場實力懸殊的對戰,成為了他們新的話題,也是最熱門的消遣。
參賭的人,不僅有流客,也有不少家族中人。
「喂,若是輸的招數,不在你這押注的範圍怎麼辦?比如,他七十招的時候輸了呢?」有人捧著手中的銀兩問道。
設局的人立即口沫橫飛的道:「這簡單,以接近的押注來算。如果是七十招的時候落敗,那就按照一百招落敗的算你一賠五。」
「這可以!」詢問的人立即喜笑顏開的將自己的銀兩壓在了一賠五的地方。
賭檔旁,人山人海。
在遠處,秦亦瑤與盛昱離並肩而立。
自從發現了秦亦瑤的身影之後,盛昱離就把盛家的營地搬到了秦亦瑤的營地附近,幾乎與她形影不離的跟著。
「你在擔心慕公子?」盛昱離對秦亦瑤道。
雖然知道心儀的佳人,心中另有所屬,但他也只能感到無奈罷了。嫉妒慕輕歌麽?他不嫉妒,因為他永遠不可能成為競爭對手。
如果他與秦亦瑤能夠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又如何會弄到這樣的地步?
盛昱離的詢問,秦亦瑤沒有迴避,而是點了點頭。
盛昱離勸道:「不要太擔心,慕公子才智過人,就算實力有差距,他也會想到辦法的。」
秦亦瑤抿唇不語。
她比盛昱離更了解慕輕歌,也知道慕輕歌內心的那股狠勁,對敵人狠,對自己更狠。這一場戰鬥,哪怕註定要輸,也會打得極其慘烈。
慕輕歌永遠不會應付了事,只會全力以赴,拚盡全力!
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擔心,才會替慕輕歌心疼。
「你去哪?」見秦亦瑤轉身離開,盛昱離立即追上去。
秦亦瑤腳不停的道:「我要去搜集關於姬堯嫿的情報。」雖然,她知道這些事龍牙衛也會去做,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幫她做的事了。
「我陪你。」盛昱離咽下心中的酸楚,堅定的跟著秦亦瑤。
……
龍牙營地再次大門緊閉,這一次,外面卻沒有了那些窺視的視線。他們都在期待三日後的比試,草原上流客營地中的賭局也越來越大,參與的人也越來越多。
三大巨頭曾來拜訪慕輕歌,卻以慕輕歌正在閉關而拒絕。
但是,有一個人,還是出現在龍牙營地門口。
墨陽來到主帳外,垂眸喊道:「大人。」
「說。」司陌的聲音,從帳中飄來。
墨陽道:「韓少主在大門外要求見小爵爺。」
「他不知小歌兒在閉關備戰麽?」司陌緩緩的道。只是,聲音中透出了幾分冷意。
墨陽覺得雙臂一寒,一股涼氣從自己脊梁骨上竄。他硬著頭皮道:「屬下已經告訴過他,但他還是執意要進來。他說……如果小爵爺沒空,就求見大人。」
主帳內,沉默了一下,才傳來司陌的聲音:「帶他進來。」
墨陽領命退下,不一會,就帶著韓采采再次出現在主帳之外。
「他一人進來即可,你去忙你的。」司陌再度吩咐。
墨陽垂眸而去,留下韓采采一人。
墨陽走遠之後,韓采采才眸色陰沉的衝進主帳。
然,他剛進入主帳就定在原地。
司陌一身霸氣的玄色長袍,坐在原本屬於慕輕歌的位子,在桌上,趴著一隻憋屈的兔子。而司陌正在津津有味的喂兔砸!
韓采採的神情一變,他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居然還有心情拿著藥材喂兔子。他還配做慕輕歌的男人麽?
「見到我,為何不跪。」司陌緩緩抬起珀色的眼眸,淡漠疏離的眸光掃向韓采采,宛如一座無形的巨山朝他壓來。
韓采采不願下跪,可是那氣勢卻迫得他彎下了膝蓋,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腦門上,青筋暴露,咬著牙扛著那強大的氣勢,狹長的眼眸睜大,不屈的看向司陌。
司陌卻淡淡一笑,「見到我話都不會說了麽?」
韓采采幾乎咬碎了牙,他的脊樑漸漸變彎,豆大的冷汗從皮膚上冒出。「韓采采拜見聖王陛下!」
司陌幾不可查的點頭,「起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韓采采感到自己的雙肩一松,籠罩在他身上的無形壓力,瞬間消失於無形。
他知道自己與司陌之間的差距是巨大的,但是親身體驗之後,他才知道在司陌面前,他根本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如果司陌願意,甚至能在剛才就把他碾為粉齏。
「有話對我說?」司陌一邊專心致志的喂著犼,一邊漫不經心的問。
韓采采深吸了口氣,鼓足勇氣道:「輕歌不能與姬堯嫿戰鬥,她根本就不是對手。」
「我家小歌兒也是很厲害的。」司陌珀色的眼中升起一絲不滿,似乎很不滿意韓采采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言語。
韓采采心口彷彿被重擊了一下。
他強忍著心中的不爽,對司陌道:「你明知道她打不贏,卻還要讓她涉險,這是愛他的表現麽?」
司陌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光芒。
他終於放棄了繼續喂兔子,緩緩起身,一步一步,向韓采采走來。
隨著他的靠近,韓采采感到呼吸困難,一種猶如窒息的感覺從他身體中蔓延。突然,他雙腳凌空,呼吸急促,彷彿有一隻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
一股冰冷的氣息,在主帳中蔓延,不斷的侵蝕著韓采採的靈力,讓他根本無法動用自己的力量。
此時的他,就好像是一個破布玩偶,任由眼前的人肆意玩弄,也脆弱得隨時都會被捏碎。
他狹長的眼瞪得很大,眼眸中的光澤很亮,但是落在司陌眼中,卻只是不屑的一笑。
趴在桌案上的犼,懶洋洋的睨了他一眼,金色的眸底滿是嘲諷。對於韓采采自己找死的行為,他是不敢恭維的。
瞧瞧他,大凶獸能屈能伸,實力不如人,就要懂得低頭。
「你喜歡小歌兒。」司陌的話,沒有詢問的意思,而是肯定。
韓采采臉上的皮膚已經變得醬紫,聽到司陌的話,卻依然不肯妥協的說了一聲:「是。」
這個答案,在司陌的耳中,極為刺耳。血腥冰冷的氣息從他身上蔓延開來,好似無數隻黑色的觸手從他身上,朝著韓采采而去,捆綁住他的四肢,軀幹,脖子。
主帳內,黑色的煙霧肆意,充斥這這一方空間。
司陌的眸色,變得深沉如墨,整個人的氣息也變得冰冷無比。「我很不喜歡你這個答案。」這句話,宛如來自九幽黃泉,冰冷、殘酷、冷血、暴戾……
象徵著一切負面恐怖的情緒。
韓采采眼中布滿了驚恐,韓家情報機關無所不知,他辨認出了這充滿暴戾的氣息來自於何處。
「你……是……魔……」
司陌卻只是冷冷一笑,絲毫不驚慌自己的身份被韓采采一語道破。
「小歌兒,是我的。敢於覬覦她的所有人,都必須死。」司陌霸道的宣布了自己的所有權。
「你這樣做,慕輕歌會恨你。」韓采采從被掐著的脖子擠出這句話,他的唇色已經變得紫黑。
司陌卻輕蔑一笑,「你把自己看得未免太高了。」
韓采采無法言語,只能死死的盯著司陌,眼神中滿是抗爭。
突然,司陌一揮手,主帳內的氣息全部吸納入他的體內,這裡又恢復了之前的樣子。韓采采直接摔在地上,痛苦的呼吸著。
而犼,已經趴在桌案上睡著了。
司陌返回主座,緩緩坐下,對韓采采道:「今日我不殺你,滾。」
「你不殺我,是怕慕輕歌找你算帳!」韓采采捂著脖子踉蹌站起來,臉色慘白的道。
司陌卻像看白癡的看著他,輕蔑的一笑,道:「滾。」
韓采采踉蹌的走出了主帳,無比狼狽的離開了龍牙營地。他在心中不斷的對自己道:『他居然是魔是魔!慕輕歌絕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一定要告訴她,要遠離那個男人!一定要!』
……
慕輕歌閉關修鍊去了,龍牙營地中坐鎮的便變成了司陌。
然,他也深居淺出,很少走出慕輕歌的主帳,偶爾有事進去請示,就看著他在擺弄一隻兔子。
嗯,其實,大家都明白,那兔子不同尋常。
尤其是白矖、銀塵和元元,他們更是清楚那隻兔子的來歷。
看到犼在司陌面前,真的就像是一隻兔子一樣,白矖表示心情很愉悅,連帶著這兩日的胃口都變好了不少。
今日,司陌把荊海叫到了自己面前,就因為他是慕輕歌的徒弟。
荊海局促的站在司陌面前,心中無比忐忑。他覺得,這位大人的氣勢好強,他有一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司陌並未說話,只是看著荊海。
過了一會,才叫來墨陽,對他吩咐:「把這小子丟到蒼闌山脈中。」
荊海詫異的抬頭,墨陽也疑惑的看向司陌。
但是,在司陌那雙珀色的眼眸注視下,墨陽只能點頭答應。
墨陽帶走了荊海,在後者欲哭無淚的表情下,送往蒼闌山脈,與群獸為伴。誰也不知道司陌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從臨川陪著慕輕歌走來的所有人,都知道司陌有這個下令的資格,更清楚司陌絕不會做出傷害慕輕歌的事。
「爹,你為什麼要送走荊海?還不讓人跟著。」元元衝進主帳,漂亮的小臉寫滿了『不滿』。他眉心的硃砂似火一般,流光湧動。
「爹這樣做,自然有爹的用意。」司陌嘴角噙著淺淺的笑容,回答了元元的疑問。
元元還要繼續追問,司陌卻向他招招手。
元元屁顛顛的跑了過去,漂亮的臉立馬變成了討好的樣子,早已經忘記自己來的初衷是為了幫荊海問個明白。
「爹爹爹爹爹爹……」元元嘴甜的叫著。
「乖。」司陌拿出一把火蓮子,放在元元手上。
元元開心得口水都流了下來。
「去幫爹做一件事,完成之後,還有更多的火蓮子。」司陌開始誘惑道。
元元立即點頭,「爹吩咐,元元立馬去辦!」
司陌對他笑道:「去外面設一個賭局,慕輕歌輸一賠百,姬堯嫿輸一賠十。」
「啊?」元元一臉懵逼的走出了主帳。
在外面,他碰到了銀塵,將這件事說了出來。之後,還不解的問:「爹這意思是希望娘親老大贏,還是輸啊?」
銀塵血眸泛起笑意,「看來大人是想藉此機會,替輕歌大賺一筆。」
「什麼意思,我不懂。」元元依然一臉茫然。
銀塵解釋,「在大家心中,輕歌是輸定了。所以,開出一賠百的賠率,大家都會了買輕歌輸。但如果輕歌贏了,這些錢就是我們的了。」
元元秒悟!
立即興奮的跑出了龍牙營地。
沒多久,這個賠率奇高的賭局,就在日暮草原的十幾萬人中,開始大肆斂財起來。
……
與姬堯嫿比賽的日子,還差一日就到。
秦亦瑤走進了龍牙營地。
墨陽帶著她來到了主帳內,秦亦瑤怔怔的看著司陌,心中情緒複雜。她跪在地上,低頭行禮:「聖王陛下。」
「小歌兒正在閉關。」對於這個與慕輕歌曾有過婚約的女子,司陌的語氣可好不起來。
秦亦瑤從懷中掏出這幾日搜集來有關於姬堯嫿的情報,雙手呈過頭頂,低聲道:「這是我搜集的一些關於姬堯嫿的情報,煩請聖王陛下轉交給輕歌。」
她手中的情報,從她手中飛起,落在了司陌前面的桌上。
「秦亦瑤告辭。」交出情報,秦亦瑤就退出了主帳,離開龍牙營地。
司陌淡淡一笑,自言自語的道:「倒是一個聰明人。」
……
時間一晃,便來到了比試的前夜。
慕輕歌從空間中出來,就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中。慕輕歌嘴角輕揚,雙手摟住對方的腰,臉頰在他懷中蹭了蹭。
「如何?」司陌寵溺的問道。
慕輕歌神情看不出任何凝重,只是坦然的道:「雖然沒有突破,但是也算是有收穫。」
司陌點頭,「修鍊之事,講究的是水到渠成,急不來。」
慕輕歌贊同的點頭,同時問道:「這幾日,日暮草原可是熱鬧非凡?」
司陌將她抱在懷中坐好,將這幾天發生的事一一說來:「派去蒼闌山脈中的人,都返回來了,並沒有搜索到什麼。其實,這一次的獸族比較狂躁,只是因為之前犼在裡面大開過殺戒,引起了它們的獸性罷了。」
「居然是這樣!」慕輕歌挑起眉梢。
「嗯,這幾日有很多關於你的賭局,所以我也開了一個……」司陌把開賭局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慕輕歌聽完之後,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賠百,你個敗家爺們,不怕輸死啊!」
「我對我家小歌兒有信心!」司陌努了努嘴道。
呵呵!
慕輕歌嘴角一抽,這次為了不輸得傾家蕩產,她也要拚了!
「秦國的那個公主來找過你,還給你帶來了一些有關於姬堯嫿的情報,我已經看過,用處不大,也聊勝於無。」司陌又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她有心了。」
「你的那個徒弟,被我丟到蒼闌山脈去了。」司陌又拋出一個重磅消息。
慕輕歌眨了眨眼,合上長大的嘴巴,問道:「為什麼?」
「因為他是荊家血脈,只是血脈沒有覺醒罷了。既然不能送到荊家覺醒,那就只能用別的辦法幫他覺醒了。」司陌回答得理所當然。
「他真的與荊家有關!」慕輕歌再次驚訝了。
司陌點頭,「的確是荊家的血脈。」
「那他怎麼會出現在南洲一個小漁村?而且荊鳳羽說過,荊家沒有血脈流落。」慕輕歌震驚的道。
「那就只能問他自己了。」司陌緩緩搖頭。
慕輕歌苦笑,「恐怕他自己都不清不楚,看樣子,他的父親恐怕是從荊家出來的人。」她沉默了一下,猜測道:「或許是因為他的父親血脈沒有覺醒,所以被迫離開家族,兜轉中到了南洲,成親生子。但是又不甘於平凡,所以又離家去尋找變強之道。」
「若是他血脈成功覺醒,好好培養,以後會成為你的一大助力。」司陌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
「還有……韓采采來找過你,然後差點被我殺了。」司陌最後道。
慕輕歌嘴角一抽,看向他。
「如果我真的殺了,你會怎麼樣?會不會恨我?」司陌突然問道。
「……」慕輕歌沉默。
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韓采采對她有情,她知道,也一直拒絕。但,撇開這一點,他也是她認可的朋友。
如果自己的朋友被司陌殺死,她會怎麼辦?
慕輕歌緩緩搖頭,看向司陌道:「你在意他,只是因為他對我的感情。我答應你,我會處理好,不會讓他有任何期望。」
司陌看著她,緩緩笑道:「如果他不作出讓我憤怒的事,我可以不殺他。」
慕輕歌輕笑,「如果他真的做出了什麼不該做的事,不用你出手,我也會滅了他。」
這句話,成功的取悅了司陌。
他向慕輕歌抱怨道:「他說我不敢殺他,是因為怕你會因此恨我。」
呃!
「他真的那麼不要臉?」慕輕歌眨眼問道。
司陌點頭,那無辜的樣子,好像被人威脅要殺掉的人,是他才對。
慕輕歌伸手在他臉頰上拍了拍,「我相信你真的要殺他的話,是有理由的。」
「小歌兒,如果他說讓你離開我的話,怎麼辦?」司陌把玩著慕輕歌的手指,低聲問道。
慕輕歌一愣,說道:「開什麼玩笑?你都是我的人了,我不會做出始亂終棄的事。再說了,你我的事,他管不著。」慕輕歌認定司陌是吃醋了,而且是吃大醋了!
所以,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好這個吃醋的男人!
其他的問題,就暫時先拋到一邊去吧。
「你自己說出的話,可要記得。如果你敢始亂終棄,我就讓你一輩子下不了床!」司陌威脅道。
聽出他話中隱射的含義,慕輕歌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表情。「咳咳。」
「放心吧,明日是你對戰姬堯嫿的日子,今晚我不會折騰你。」司陌善解人意的道。
慕輕歌心中鬆了口氣,拍著司陌的胸口問:「明天你會去麽?」
「小歌兒希望我去嗎?」司陌反問。
慕輕歌如實的道:「去可以,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能插手。」
司陌太高眉梢,「小歌兒是想折磨我啊!」讓他看著慕輕歌受傷麽?抱歉,他做不到。
「如果做不到,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哪也不能去!」慕輕歌眨了眨眼,笑道。
司陌一愣,才發現,這女人在這裡等著他。
繞了這麼一個圈子,就是為了不讓他出手。
司陌嘆了口氣,垂眸沉默。
許久,他才妥協道:「答應我,不要讓自己受太嚴重的傷。否則,我真的會控制不住殺人的。」
「好。」慕輕歌回答。
她能體會司陌的這種情緒,就像當初在試煉空間,她被逼得要同歸於盡,害得司陌耗費萬年修為來救她。在她知道這件事之後,也恨不得把那些逼迫她的人再殺一百遍,死了鞭屍,屍體沒了,就抽魂,總之要魂飛魄散才能消除她心頭的殺意。
她對司陌如此,司陌何嘗對她不是如此?
所以,她不希望司陌去看她被打傷的樣子,不希望他心痛。
明日之戰,受傷在所難免,所以她乾脆讓他不去。
「早些休息吧。」司陌抱著慕輕歌躺在了床榻之上。
也信守了承諾,沒有做什麼,只是抱著她,和衣而眠。
……
三日之期一到,這一日,日暮草原上是一個好天氣。晴空萬裡,雲層透亮,陽光普照。草原上,青草隨風高低起伏,如同海上波浪一般。
早早的,紮營在日暮草原的十幾萬人,便開始出發,前往比試之地,就是為了找到一個絕佳的觀賞位子。
比賽之地,選在了日暮草原的中心。
有著足夠的地方,讓雙方施展,也能讓十幾萬人同時看到比試的情況。
這場比試,不需要評委。
三百招內,慕輕歌不能傷到姬堯嫿,就算是她輸了。
三百招內,如果她能傷得到姬堯嫿,就算是她贏!
然,幾乎絕大部分人,都認為慕輕歌不可能在三百招內傷到姬堯嫿,哪怕是他把修為壓製在與慕輕歌修為同等的境界。
流客界的三大巨頭,也來了。
他們與那些大家族的人在一起,相談甚歡,也不知是因為以前就有交情,還是因為最近想要合作。
贏澤很早就來到了這裡,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看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與慕輕歌相識的人,也都出現,韓采采、秦亦瑤、盛昱離、蔣天昊、桑雪舞、桑翊塵,跟隨他們一起來的,自然還有韓伊人、阮青蓮、桑家眾人。
只是,這些人,並沒有站在一起,只是分散各處。
龍牙衛也先一步到了,白矖他們也全數道場,只是除了被丟在蒼闌山脈中的荊海。他們佔據一方,都沉默著,不少人想從他們臉上的表情探得幾分虛實,卻都沒有收穫。
韓采采緊張的等待著,他希望慕輕歌不要出現,大不了就認輸。
但是,他卻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
而且,他心中還有一件事要告訴慕輕歌,所以,今日之後,他一定要再見到她,告訴她,要離開那個危險的男人,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突然,天空中颳起一道怪風。
旋風散去,姬堯嫿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哇!他就是姬家少主,青英榜第二名!好帥啊!」
「風度翩翩,果然是世家公子,氣度不凡!」
「姬少主那麼厲害,今日一戰肯定贏了!」
「快看,姬少主笑起來真好看,好平易近人的樣子。」
姬堯嫿一出現,就引來了無數女子們的尖叫。無論在什麼場合,什麼世界,實力強大,家世豐厚,又長相出眾的男子,都會是眾女子們心儀的對象。
「雪舞……」桑翊塵眼神擔憂的看向身邊的桑雪舞。
桑雪舞的臉色同樣好不到哪去,她心亂如麻,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處理這些事情。才剛剛與慕輕歌相遇,自己就給她惹來那麼多事端,她真的好恨自己。
「別自責,這件事與你無關。」桑翊塵安慰道。他看向姬堯嫿那張笑眯眯的臉,用極低的聲音道:「如果他敢傷了大姐,我一定不會放他!現在打不過,我會刻苦修鍊,早晚把他打趴下,替大姐報仇!」
「姬堯嫿已經到了,慕輕歌何在?」姬堯嫿環視一圈,在聲音中灌入靈力,大聲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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