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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神醫之逆天魔妃》第115章
第115章 陌大爺請狗帶!

  慕輕歌臉帶冷峭的看向對面的男人。

  這個自以為是的傢夥不是說過,幻器被他加入禁制後,除非修為高過他,否則不可能看破她的偽裝嗎?

  院中,司陌白衣上纖塵不染,衣袂飄飄,透著瀟灑出塵的味道。面對慕輕歌的質問,他並未露出太多表情,只是嘴角上掛著淺淺笑意的道:「我也沒想到,在臨川居然會有靈瞳血脈。」

  「你說什麼?」慕輕歌震驚。

  司陌的話,是不是在說,那個水靈也是一位身懷特殊血脈的人?

  不是說了,在臨川沒有特殊血脈之人嗎?

  韓采采那個妖孽的例外是因為,他是被流放到此的。

  那水靈呢?又是怎麼回事?

  那雙清眸中毫不遮掩的流露出真實情緒,很是讓司陌愉悅。

  對他來說,慕輕歌沒有任何必要在他面前掩飾自己。

  他靠近她,自然的牽起那只柔若無骨的小手。而慕輕歌,也因為沉浸在水靈血脈問題上,而沒有注意男人的‘大膽行為’。

  「於臨川生根繁衍的人,的確沒有血脈傳承。但,卻有類似於萬象樓韓家的情況,是被家族拋棄之人。」司陌淺笑解釋。

  慕輕歌聽得很認真,眉頭都輕輕蹙起。

  司陌心中一動,伸手去撫平她眉心的凸起,惹來了慕輕歌一個狠瞪。

  他心中失笑,收回手去。

  慕輕歌也將自己被握著的手使勁抽了出來,問道:「你是說,那個水靈也是來自於中古界?」

  她沒有忘記,司陌說過,那個比臨川更厲害,更廣袤的世界被稱為中古界。

  「不一定是她。」司陌道。

  慕輕歌雙眸一瞇,輕抿著唇,等待著他的解釋。

  司陌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緩緩的道:「或許,是她的祖輩從中古界而來,留在了臨川界。我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靈瞳血脈,有一種返祖現象。」

  「返祖現象?」慕輕歌輕聲低喃。

  她能聽得懂這是什麼意思。司陌的話,應該是說水靈的能力來自於她的特殊血脈,而她的血脈或許已經在家族中沉睡許久,無人傳承。而到了她這一代,在水靈身上卻莫名出現了先天激發,讓她擁有能看破一切偽裝的能力。

  「你為什麼這麼肯定?」慕輕歌看向司陌的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的思緒。

  司陌唇角微彎,語氣淡然的道:「因為,在如今的中古界,靈瞳一脈早已絕跡。」

  慕輕歌雙眸微縮,這個答案令她震驚。

  同時,也讓司陌的話,更接近於真實。

  「好了,你與其去想靈瞳一脈的事,還不如想想如何教訓那敢暗算你的人。」司陌心中根本不在意水靈,反而,讓他更加惦記於心的是利用伏天龍暗算慕輕歌的人。

  雖然,慕輕歌並未因此受到任何傷害,識破了奸計,可是,他依舊不能容忍有人敢這樣對他放在心中的人兒。

  若不是怕慕輕歌不高興,他早就派孤夜去屠了那人全家了。

  「想他做什麼?」慕輕歌不以為然的道。

  鳳于歸與她的樑子,從佗城就已經結下。不,應該是說,從煥都發現他就是那頭朱的靠山後,兩人就註定為敵了。

  今日他不出手,來日也會尋機會找上來。

  「小歌兒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度?」司陌琥珀如琉璃的眸子,流動著晦暗的危險光芒。

  「大度?」慕輕歌譏笑:「哼,這樣的人,還不值得讓我放在心上。」

  這句話,讓司陌眸底的危險瞬間消失。深邃的眸子如春風化雨般,帶著柔意。「一隻螻蟻罷了,的確不值得小歌兒掛在心上。」

  慕輕歌懶得理他,只是皺眉沉默。

  司陌見她愁眉不展的樣子,不由得問:「小歌兒在煩惱什麼?」

  慕輕歌也不隱瞞,直言道:「那個水靈能看破我的偽裝,雖然她並未宣揚,卻依舊讓我有一種把柄被握的感覺。」

  「那我幫小歌兒殺了她。」司陌隨意的道。

  那語氣,好似殺人如同切菜般輕鬆。

  慕輕歌瞪了他一眼,警告:「你別亂來啊!」

  「殺了她,豈不是一了百了?就不用小歌兒如此費神了。」司陌聲音微沉的道。他實在不喜歡慕輕歌把太多精力放在別人身上的樣子,哪怕那個人是她的敵人。

  「一言不合就殺人,聖王陛下真是好威風啊!」慕輕歌眼帶嘲諷的冷笑。

  見慕輕歌似乎生氣了,司陌渾身陰冷的殺意頓時一收,寵溺的道:「好,小歌兒說不殺,就不殺。」

  慕輕歌白了他一眼,收回眼神。

  心中暗道:看來,要找個機會與水靈談談。

  心中做下決定,慕輕歌眉間的拱起也瞬間消失。只是,她依舊不悅的看向身邊的男人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狗帶?」

  「什麼是狗帶?栓狗兒的帶子嗎?」司陌一臉純真的看向她。

  慕輕歌嘴角一抽,她很想大氣不喘的直言『狗帶,就是滾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問你什麼時候滾蛋!』

  可是,一想到某男人一言不合就殺人的作風,她又憋屈的焉了。

  在司陌的注視下,她咬著牙含蓄的道:「就是問你的事什麼時候去辦。」別跟著我浪費時間了!

  「小歌兒是在嫌棄我嗎?」司陌頓時委屈萬分。聰慧如他,又怎會聽不出這解釋中真正的含義?

  慕輕歌心中一片無語。

  一個九尺男兒居然在她面前露出如此無辜委屈的神情,讓她忍不住想要退避三舍。

  「懶得理你。」慕輕歌轉身,進了院裡的小屋,丟下司陌獨自站在院中。

  她剛一離開,司陌身後就出現一道黑影,快如疾風,讓人看不到他出現的任何軌跡,就好像憑空而來般。

  「聖主!」孤夜單膝跪在司陌身後,恭敬叩首。

  司陌氣息一變,白衣飄飄宛如神祗,瞬間在身周騰起了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霧,陰暗而詭異,卻又好似強大無比。

  他俊美如神,氣息卻又強大如魔。

  兩種對立的氣質在他一人身上呈現,卻能完美融合,毫不排斥。

  「孤崖那邊如何?」司陌淡淡的問。

  俊美剛毅的五官上,哪裡還有剛才與慕輕歌說話時的溫柔繾眷?

  然,這樣的司陌彷彿才是孤夜所熟悉的主人。他抬起頭,眸光中帶著炙熱的回答:「孤崖奉命在落日荒原守候韓采采,傳來消息,韓采采的人已經趕到。」

  司陌幾不可查的點頭,冷傲的聲音道:「既然他的人來了,就讓孤崖離開。你們二人去調查一下巴國天醫族的人,還有暗中注意韓采采的一舉一動。」

  這兩個擁有特殊血脈的人,出現在他的小歌兒身邊,不知是福是禍,他得幫小歌兒看緊些。

  若是有異常,就直接讓他們‘狗帶’了,省得害他小歌兒費心。

  「是,聖主。」孤夜低頭領命。接著,又遲疑的道:「聖元帝國那邊……」

  司陌不以為然的道:「不用理會。」

  孤夜嘴角扯了扯,沉默消失。

  等他再出現時,已經遠離了桑芷城。

  他轉身看向身後沉寂在黑夜中的城池輪廓,無語的道:「看來如今在聖主心中,什麼事都比不過慕家的女爵爺了。」

  打發孤夜離開,司陌也向小院的屋子走去。

  可是,他進入的門,卻是之前慕輕歌走入的那一扇。

  「你走錯房了。」正盤膝在床上修煉的慕輕歌,聽到動靜,抬眸看了他一眼,又淡淡合上雙眼。

  司陌卻好像沒有察覺般,走到房中的睡榻上側身躺下。「夜深露重,你我二人同室而居,正好相互取暖。小歌兒不必理會我,安心修煉便是。」

  恬不知恥的話,讓慕輕歌眉梢隱隱抽動。

  她結束修煉,睜開雙眼,看向對面的男人。清眸中倒映著修長的身影。

  突然,她清眸一閃,緩緩瞇了起來,身體放鬆的向後一靠,慵懶至極。她邪邪一笑,對司陌道:「怎麼?美人兒又想自薦暖床?」

  「小歌兒若需要,我自當獻身。」司陌如櫻瓣的唇,緩緩一勾,風情無度。

  慕輕歌眸光一閃,嘴角玩味笑痕加深。

  她伸出手指,對著司陌勾了勾:「過來。」

  這兩個字,落在司陌耳中,宛如天籟。

  他琥珀色的眸子一亮,整個人瞬間消失。

  再出現時,已經將慕輕歌擁入懷中,兩人都倒在了寬大柔軟的床上。

  「小歌兒別動。」司陌止住了慕輕歌想要開口的話。

  慕輕歌一愣,卻聽到男人接著道:「就讓我擁著你休息可好?」

  嘴角一抽,慕輕歌絲毫沒有感覺到話中的柔情蜜意,反而磨著牙道:「你丫當我是抱枕啊!」

  「抱枕為何物?」司陌疑惑開口。

  慕輕歌卻懶得解釋,用腳踢了踢他的小腿,哼道:「說好的暖床,就要說到做到。」

  司陌笑道:「你我二人這樣抱在一起,豈不暖和?又何須刻意暖床?」

  我呸!

  這樣抱著讓她怎麼睡?

  慕輕歌反對道:「你下去!」

  「不,這樣挺好。」司陌索性抱得更緊。

  「鬆手!」慕輕歌警告道。

  司陌卻無辜的說:「是小歌兒主動邀請我的。」

  這句話讓慕輕歌欲哭無淚。她承認自己引狼入室了好嗎?本來想像之前那般調戲一下這個男人,讓他狼狽離開,局面怎麼變成了這樣?

  「我後悔了,不需要你暖床了,你走!」慕輕歌雙手死死抵住司陌胸口,努力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可是,任憑她如何掙扎,兩人間的距離依舊親密。

  慕輕歌想要動用靈力,卻發現此時此刻她體內的靈力運轉得十分遲鈍,如同墜入泥沼之中,根本起不到半分作用。

  不用想,她就知道是這個男人搞的鬼。

  「你給我起開!」

  「乖,快睡吧,天晚了。」

  「你滾!」

  「噓,小心吵到了其他人。」

  「……」

  爭執聲,從屋內傳到屋外。

  另一間屋子裡,幼荷與花月睡在同一張床上,聽著令人遐想的對話,手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幼……幼荷,咱們真的不進去嗎?小爵爺會不會有事?」花月不放心的小聲問道。

  幼荷心中也是忐忑無比,卻苦笑道:「若是我們闖進去,真看到什麼不該看的,豈不更糟?」

  「可是,小爵爺吃虧了怎麼辦?」花月的聲音十分無助。

  離開秦國時,她們可是答應了老公爺和長小姐要好好看好小爵爺噠!

  「咱們要相信小爵爺。」幼荷堅定的道。「若是那位陌爺真的心存不軌,小爵爺也不會讓他留在咱們身邊。」

  「你說的也對。」花月認同的點頭。突然,她恍然大悟的道:「難道這位陌爺就是咱們小爵爺自個挑的夫婿?」

  「噓~」幼荷趕緊捂住花月的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窗外隔壁屋的動靜漸漸消停之後,幼荷才小聲的對花月道:「這種事,小爵爺自己不承認,咱們可不能瞎說。」

  花月用力點了點頭。

  剛才的話,是脫口而出。此刻,她還心有餘悸。

  萬一傳入小爵爺耳中,惹她不快,恐怕她就不能再繼續留下伺候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花月忙帶著哭腔的哀求:「幼荷,剛才的話,你可別告訴小爵爺啊!」

  「放心吧。」幼荷安撫了花月,才道:「咱們也快休息吧。一覺醒來,什麼事都沒有了。」

  兩妮子的房間,漸漸安靜下去。

  窗外,冷月星稀,如綢的雲層,將身影漸漸掩去。

  轉眼間,月沉星落,驕陽初生,照亮了大地,也讓草尖的露珠格外晶瑩。

  陽光透過窗櫺,灑在房中的大床上。

  兩個相擁而眠的人,被籠罩在這暖暖的初陽之中。

  慕輕歌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睜開雙眼。

  睡意從她眸中消退,看清了房裡的擺設。

  突然感覺到身邊的呼吸聲,慕輕歌心中一驚,轉眸望去。

  看到的卻是一張清雅俊美的臉,近在咫尺的距離,讓慕輕歌可以看清每一寸肌膚。

  她突然間愣住。

  睡夢中的司陌,帶著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清冷,彷彿把他隔絕在塵世之外。與她印象中的完全不符,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慕輕歌眼中有些疑惑,卻不自覺的用眼神細細的勾勒著司陌無雙的五官。

  『我居然在他懷中睡了一夜!』慕輕歌心中驚嘆。

  這一夜,她睡得無比安穩。一覺醒來,讓她精神百倍。

  突然間,她有些疑惑她和眼前男人的關係。

  他本是夜空中的皎月,而她卻像初升的驕陽。他們之間原本不該有任何交集,卻莫名的相遇。

  他對她表現出來的興趣、好奇,甚至無所不知,讓她一度感到反感。

  卻又在默默中適應他的一切,接受他的一切。

  他更是以一種與自身不同的姿態,進入她的世界,成為她最強大的靠山,讓她很多時候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可是,這種感覺卻不是慕輕歌所喜歡的。

  眉頭輕輕蹙起,在不自覺中,慕輕歌的雙唇已經緊抿。

  她從不願依附任何人生存,她要的是靠自己的力量傲視天地,成為強者,站在世界的巔峰。

  如今,司陌如同靠山般出現在她身邊。而終有一日,她也希望自己能成長到那種高度,在他需要時站在他身邊,還了他這份恩情。

  變強!我還要變得更強!紫境不過是起點!

  慕輕歌的眸光漸漸變得堅定。

  宛如深海中的礁石,任憑海浪暗湧衝擊,也無法動搖半分。

  「怎麼把眉頭皺得這麼緊?」突然,司陌睜開雙眼,深邃的眸中帶著笑意,卻不見半分初醒的茫然。

  慕輕歌一怔,清眸中瞬間恢復平淡。她冷著聲音道:「裝睡很好玩嗎?」

  司陌笑道:「我只是看你瞧得認真,不忍打斷罷了。」

  冷哼一聲,慕輕歌翻身下床,背對著床上的男人整理自己壓皺的衣服。

  司陌撐起自己的身子,嘴角噙笑的看著那清瘦挺拔的背影,突兀的道:「昨晚我睡得很好,很久沒有試過這樣的安穩了,都是小歌兒的功勞。」

  慕輕歌手中動作一頓,心中閃過一絲恍惚:『原來睡得安穩的不只我一人!』

  只是,這念頭剛起,就被慕輕歌一搖頭甩了出去。

  她轉過身,冷峭著臉:「睡飽了就快滾!」

  一會幼荷與花月就要進來服侍,她可不想兩人看到她與男人同室而眠的一幕。

  這一次,司陌倒也沒有賴著不走。

  只不過,他離開時說的話,卻讓慕輕歌氣得想要殺人。

  「我知道小歌兒臉皮薄。我這就離去,晚上再來。」

  「該死的!」望著空空如也的大床,慕輕歌磨著牙罵了一句。

  等到慕輕歌修復心情,走出房間時,再也沒有見到司陌的蹤影,也不知他跑去了哪。

  出門時,依舊不見司陌身影,慕輕歌想了想,覺得這個男人應該去忙自己的事去了,所以也帶著幼荷與花月二人離開了暫居的小院。

  藥塔分院的報名已經結束,現在就是要等兩日後,由藥塔的人帶領進入藥塔之中。

  這兩日,倒是可以在桑芷城好好逛逛。

  來到前日與衛家兄妹約定的地方,還未走近,慕輕歌就已經看到涼亭中已經站滿了四人。

  「慕歌,你來啦!」衛琯琯眼尖,第一個看到了走近的慕輕歌,忙欣喜的道。

  慕輕歌點了點頭,走進了涼亭中。

  她帶著幼荷與花月出現,廳中的四人都起身望了過來。

  衛淇走到她身邊道:「慕歌你來得正好,咱們剛才還在說去找鳳于歸算帳呢。」

  「沒錯,這個人這麼壞,不能就這麼放過他!」水靈也義憤填膺的道。說完,她還瞪了伏天龍一眼。

  後者在她一瞪之下,只得硬著頭皮走出來,對慕輕歌道:「對不起。」

  那聲音不大,甚至帶著點不情願。

  慕輕歌倒沒覺得什麼,水靈卻不滿意的踢了伏天龍一腳:「這麼沒有誠意。」

  頓時,伏天龍漲紅了臉,只得又對慕輕歌大聲道:「慕歌,對不起!」

  「你也是被小人利用罷了。」慕輕歌不在意的一笑。

  接著,她看向衛淇道:「你打算去找鳳于歸麻煩?別忘了,你老爹是佗城城主,他怎麼說也是酈國的皇子。」

  「那又怎麼樣?誰讓他這麼下作的欺負你!」衛淇氣憤的道。

  衛琯琯也道:「對!他不僅暗算你,還在背後詆毀我的名譽,就算你不報仇,我也要報仇!」說完,她狠狠瞪了伏天龍一眼。

  慕輕歌的眼神在幾人臉上一掃,心中已經大致明白。

  看來,在昨晚他們回去之後,一定是對伏天龍‘嚴刑拷問’逼問出了所有細節。

  伏天龍被衛琯琯一瞪,心中也不好受。

  他悶聲道:「那個傢夥騙我,利用我,我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

  「那你們如何找他?又如何報復?」慕輕歌笑道。

  衛淇頓時笑瞇瞇的道:「我們來時,已經打聽清楚了。鳳于歸也是藥塔這一屆的學員,今日他約了一些老生在翠湖上泛舟。」

  「然後呢?」慕輕歌問道。

  衛淇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被衛琯琯搶先道:「咱們去拆穿他的惡性,告訴大家他冒充你,把你的丹藥說成是自己煉製的。還有昨天的事,都說出來,讓他顏面掃地。」

  「咱們還有人證!」水靈提著伏天龍的衣服,氣勢洶洶的道。

  四人同仇敵愾的模樣,讓慕輕歌好笑。

  「看來,你們都計畫好了?」

  四人認真的點頭,眼中閃爍著復仇的熊熊烈火。

  「既然如此,就去翠湖走一趟吧。」慕輕歌沒有多說什麼,順著他們的話道。

  見慕輕歌點頭答應,四人立即就張羅一艘遊船靠岸。

  眾人紛紛上船後,遊船緩緩駛離岸邊,順著水道,朝翠湖而去。

  ……

  翠湖,是桑芷城一處有名的風景名勝。

  以湖水碧翠如玉聞名,湖面如同鏡面,平靜無波。湖中,蓮花粉荷無數,遠處煙霧飄渺,宛如仙境。

  一艘雙層的遊船緩緩從蘆葦深處駛來,船下蕩起層層漣漪,打破了平靜的湖面。

  船上,樂器齊奏,如同仙樂。

  在遊船甲板上,擺著一張圓桌,有五人正圍坐在一起。

  這五人,三男二女。

  其中一人,正是鳳于歸。

  而另外兩名男子,一人清瘦如竹,帶著幾分風雅靈秀,氣質淡泊出塵。另一人,卻生得五官陰蟄,透著一種陰冷。

  剩餘兩名女子,倒都是生得明豔動人。

  黃衫女子嬌俏明豔,身材豐滿誘人。白衫女子卻冷若冰霜,五官清麗絕倫。

  這四人,氣質截然不同,卻同時出現在鳳于歸的宴席上,實在令人驚嘆。

  但,若是仔細瞧,卻也能發現鳳于歸對四人的討好之意。高傲如他,此刻卻堆滿了笑臉,端起酒杯,向四人敬酒。

  其中,那如竹靈秀的男子,似乎只在意那冷若冰霜的清麗女子。而黃衫女子則與那陰蟄男子更要親近一些。

  鳳于歸端起酒杯,先是與右手邊的陰蟄男子輕碰了一下,才對其他三人道:「今日于歸有幸,將諸位請來遊湖,還望諸位玩得盡興。」

  說完,他自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而其他四人,除了白衫女子只是淺抿一口外,其餘的三人也都紛紛喝下了杯中的酒水。

  白衣女子的舉動,並未惹怒鳳于歸,他暗中掃了白衣女子一眼後,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今日,他原本是邀請了藥塔分院中院長的兩位弟子。

  就是那面容陰蟄的男子,還有那黃衫風情的女子。刁元和朱苓可是藥塔分院院長的得意門生。

  卻不想,因為朱苓的關係,居然把藥塔中另兩位風雲人物也請到了。

  見面時,他才知道,原來朱苓與這清冷的商紫蘇是好友關係。而趙南星,這位虞國皇室中最有煉丹天賦的皇子,居然是商紫蘇的愛慕者。

  精通男女之道的鳳于歸不用問任何人,就能從趙南星那專注的視線中,看出了這一層含義。

  商紫蘇、趙南星,是藥塔中首席煉丹師婁川柏的弟子。

  傳聞,藥塔院長華蒼術與婁川柏暗中不合,卻不想他們的弟子間除了針鋒相對外,還能如此風平浪靜的坐著。

  這讓他不得不佩服朱苓的本事了。

  在這樣師父相互對立的情況下,都能和商紫蘇這樣的冰山美女成為朋友。

  鳳于歸的原計劃是要拜入藥塔華蒼術門下的,所以才會在進入藥塔前,托關係邀請刁元和朱苓前來。

  如今,商紫蘇和趙南星也意外出現,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意外之喜。

  特別是,商紫蘇可是有著藥塔分院第一美人的名號,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至於趙南星……

  鳳于歸自動將他忽略了。

  若他是虞國儲君,或許鳳于歸還會另眼相待。但如今,他對商紫蘇產生了心思,自然會看趙南星不順眼。

  「商師姐,這鹿肉是特別烹製的,前後工序需要半年功夫。食之可美容養顏,您是丹藥大師,不如品嘗一下,看看這鹿肉是否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鳳于歸夾了一塊肉脯,輕放在商紫蘇碗中。

  可是,商紫蘇卻因此而皺了皺眉,高冷清麗的五官不帶一絲表情。

  突然,一雙筷子出現,將商紫蘇碗中的肉脯夾走。

  鳳于歸不悅的抬眸望去,只看到趙南星掛著淺笑道:「商師妹有潔癖,不喜別人為她布菜。」

  那話中,就差沒直接說嫌他髒了。

  鳳于歸眸底暗沉了一下,閃過一道冰冷,卻露出歉疚的模樣對商紫蘇道:「對不起,商師姐,是于歸突兀了。」

  可是,商紫蘇依舊無半點回應。

  「鳳三殿下你可別見怪,咱們紫蘇對誰都是這樣的。」朱苓掩唇輕笑,打著圓場。

  鳳于歸立即笑道,端起酒杯看向朱苓與刁元賠罪:「刁師兄,朱師姐剛才于歸多有怠慢,還望勿怪。」

  朱苓的一句話,也讓鳳于歸清醒過來。

  追女人並不適宜在這個時候。他今日宴請的目的,可是為了刁元和朱苓二人。

  只要買通了二人,就能將他引薦到華蒼術門下。

  刁元冷哼一聲,傲慢的端起酒杯,獨自飲下。

  這態度,令鳳于歸不喜,卻又礙於對方的身份,而不得不將這不喜藏在心中。

  見鳳于歸的注意力不在商紫蘇身上後,趙南星才對商紫蘇露出一個溫潤的淺笑。再次覺得自己厚著臉皮跟來是對的!

  可是,商紫蘇卻好似沒有看到般,沒有半點回應。

  彷彿,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被四周優美的景色所吸引,容不下他人半分。

  趙南星好似也習慣了般,無論商紫蘇對他如何冷漠,他都甘之如飴的陪伴在她身邊。

  旁邊三人的相互吹捧,還有另一邊火熱真切的視線,對商紫蘇來說,都如清風過耳,不留半點痕跡。

  她只是凝著遠處煙波飄渺之處,看著那些若隱若現的睡蓮粉荷。

  突然,在她視線之中,在彎曲水道中緩緩駛來一艘遊船。遊船不大,只有一層,無法與她身下這艘相比。

  可是,那站在船頭上的人,卻闖入她的視線之中,久久無法移開。

  紅衣如焰,衣袂飄飄。如炙熱的焰火,又如天邊的烈陽。

  有一種人,天生就能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如鶴立雞群般脫穎而出,讓人無法忽視。

  眼前妖冶而挺拔的身影,就是其中一個。

  商紫蘇看得十分認真,平靜無波的眼中第一次出現情緒的波瀾。那是一種意外下的驚豔,彷彿吹開了她眼中的冰霜。

  但之後,冰霜又再度緩緩聚攏,恢復如初。唯一的不同只是把那抹驚豔的色彩,藏入了冰霜之下。

  「紫蘇你看什麼那麼入神?」突然,商紫蘇的異樣引來了朱苓的疑惑。

  被打斷的商紫蘇淡淡垂眸,語氣孤冷的道:「沒什麼。」

  她並無意與他人分享那抹驚豔之色。

  可是,她的話剛落下,那艘駛入的小船也進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最先沉臉的人是鳳于歸。

  他早早就令人把守在翠湖各個出口,不希望在他宴客時有人闖入攪了興致,卻不想,居然還是有漏網之魚闖了進來。

  等他看清那站在船頭上的一襲紅衫時,臉上的表情更加難看了。

  「快,船老大。朝那艘雙層遊船划過去!」相對於小船來說,這艘被鳳于歸包下的雙層遊船更加顯眼,衛淇立即吩咐划船的船老大道。

  慕輕歌看著幾人摩拳擦掌的樣子,心中好笑。『來尋鳳于歸的麻煩,真是憑著一腔熱血啊!』

  揭穿了他,就算是報仇嗎?

  慕輕歌對幾人的打算不置可否,她心中另有自己的想法。

  很多時候,要使人滅亡,必先使其猖狂。那麼,她就在這猖狂的路上,送鳳于歸一程。

  「不必刻意靠近,就從他們身邊划過便好。」慕輕歌突然開口道。

  「得嘞!」船老大划著漿,改變方向。

  衛淇與衛琯琯立即走到慕輕歌左右,前者好奇的問:「為什麼?慕歌你有新的打算?」

  後者也忙問:「慕歌你不會是想放過那個傢夥吧?」

  兩人急切的樣子,讓慕輕歌啞然。好像,受鳳于歸針對的人是她才對吧。

  「當然不會。」慕輕歌肯定的回答。

  「慕歌一定有她的打算,我們在一旁看著配合便是。」倒是水靈,在盯著慕輕歌看了兩眼後,就擺正了立場。

  伏天龍看了水靈一眼,心中委屈的嘀咕:「你怎麼覺得她哪哪都好?」

  水靈白了他一眼,懶得與他解釋。

  小船漸漸靠近,船頭上的幾人身影也越發清晰起來。

  看到那些陰魂不散的身影,鳳于歸渾身有些緊繃的站了起來。他彷彿能看到慕輕歌臉上戲謔的笑容。

  「鳳三殿下,你怎麼呢?」朱苓笑盈盈的問。如水的眼波裡,卻充滿了好奇。

  「沒什麼。」鳳于歸勉強的笑了笑,硬著頭皮道:「只是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破壞了幾位的雅興。」

  「這翠湖乃桑芷城的名勝,有其他人遊玩很正常。說不得什麼破壞雅興之類的,我剛才還在想,為何今日翠湖上如此冷清呢。」趙南星淡淡一笑,隨意的說了一句。說完,他習慣性的看向商紫蘇,卻發現她根本沒看自己。剛才自己的話,她也似乎沒有聽見。

  不在意的一笑,他早已習慣。

  「趙南星,你今日不過是陪客罷了。」刁元陰測測的道。他的聲音,如同他的人一樣,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趙南星咧唇一笑,不再多語。

  朱苓輕笑,打著圓場:「不過是幾個遊人罷了,倒是惹得咱們在此爭執。」

  「朱師姐說得對。」鳳于歸笑著,重新坐了回去。

  朱苓嘴角笑意不減,她看著鳳于歸,眼神玩味的道:「鳳三殿下看上去,倒是認識這幾人?若是朋友,何不如請他們一起上來聚一聚?」

  「不必了。」鳳于歸想也不想的拒絕。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從在佗城被慕輕歌嚇走之後,他就有些害怕看到慕輕歌。

  他的急促,倒是讓朱苓眼中的玩味加深了幾分。

  沒有勉強,她將視線移到靠近的小船上,饒有興致的打量著船上幾人。

  不過是一群少年罷了。

  突然,她眼前一亮,眸光鎖定在那為首的紅衣妖冶上。

  這樣美得難以形容的少年,還是她第一次見。

  船已近,慕輕歌突然喊道:「船家,停一停。」

  小船應聲停下,在水面上漂浮著。

  慕輕歌站在船頭甲板上,微微仰頭看向二層遊船幾人所在的位子,嘴角輕揚,抱拳拱手:「三殿下,別來無恙。」

  「看來,還真是舊識。」朱苓收回視線,看著刁元道。

  似乎,這句話是與刁元說,但實際上,卻是說給鳳于歸聽。

  鳳于歸有些尷尬的道:「其中三位也來自酈國,那長得有七分相似的男女是我酈國佗城衛琳琅的龍鳳兒女。其餘兩位好似來自巴國,我並不認識。至於那位紅衣少年郎……」要介紹慕輕歌,讓鳳于歸有些為難。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可是,在朱苓和刁元的注視下,他又不得不說:「她似乎是衛琳琅的忘年交。」

  「既然是認識的人,不如邀請過來。」朱苓笑道。說著,她看向刁元:「師兄你看呢?」

  刁元神情傲慢的掃了幾人一眼,除了對慕輕歌有一絲驚豔之外,對其他人都是一種目中無人的態度。

  似乎,這些人不配與他同席。

  他沒有回話,朱苓失望的對鳳于歸道:「看來師兄不喜歡熱鬧。」

  話中之意已經十分明顯。

  鳳于歸正巴不得如此,忙招來侍衛:「你們幾個將那小船護送上岸,今日翠湖中不得再有其他船隻進來。」

  這霸道的命令,彷彿他才是虞國皇子般。看得趙南星心中嗤笑。

  「三殿下何必如此急匆匆的趕人?我可是聽聞三殿下能煉出高級丹藥了,才前來拜會,希望能一睹高級丹藥的風采。」慕輕歌笑瞇瞇的道。

  那笑容,猶如一頭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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