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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受歡迎了怎麼辦[快穿]》第65章
第065章 女帝卡5.4

  奈何女兒身(四)

  從被那個叫阿居的黑大漢發現,到回去向他的主人稟報,再到他回來請她一起坐馬車,寧嬰算了算時間,來去大概也就五分鐘不到時間。

  朝馬車方向前進的時候,這個叫阿居的黑大漢,看她的眼神總是帶著些說不上來的——

  鄙夷?

  看了一眼被他輕輕鬆松打橫抱著的芝蘭,寧嬰將視線對準前方不遠處的馬車,左手輕輕揉捏著刺痛不已的右手腕,聲音帶著一絲不安道:“恩,恩公,我和妹妹是要去茗香山的天一宗,你們……”

  阿居鼻子出氣,斜了身旁的女人一眼,粗聲粗氣道:“那可真巧,我家公子正好也要去天一宗。”

  說完,他低頭看了一眼此刻被他抱在手裡的小丫頭,又橫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你這個妹妹傷得不清。”

  接受到阿居眼裡明顯的鄙夷和責怪,寧嬰的內心是懵逼的。

  她之前沒惹過這傢伙吧?

  怎麼感覺自己被針對了呢?

  寧嬰一時沒反應過來,不代表一旁的黑大漢會對她有所改觀,十幾米的路,硬是在那裡用著中氣十足聲音,字字清晰的碎碎念:“當姐姐的不保護妹妹就算了,自己裹著條棉被還要拿小姑娘當墊背…………”

  寧嬰:“………………”

  “穿得妖裡妖氣的,一看就不像是正經人家出來…………”

  寧嬰:“????”

  妖裡妖氣???

  不像是正經人家出來的??

  你怕是對我有什麼誤會????

  寧嬰一面揉著手腕,一面抽著唇角低頭看自己穿的衣服,她內裡搭的是淡藍色的裙裝,外頭還披了一件白紗衣,除了稍稍露了一點脖子,這身裝扮怎麼看怎麼清雅端莊。

  妖裡妖氣是個什麼鬼啊!

  再說了。

  她還特意戴了古代女性裝逼時最喜歡用的面紗,連臉都看不到,妖裡妖氣到底是怎麼給他臆想出來的?

  就在寧大佬開始懷疑這個世界的審美是不是有問題的時候,前方馬車內響起了一個清潤中透著些無奈的聲音:“家僕耿直,姑娘無需介意。”

  寧嬰:“??????”

  家僕耿直,無需介意?

  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說你家這黑大漢說的話沒錯,就是耿直了點?

  擺明瞭說她不正經?!

  woc!!!

  這仇姑奶奶算是記下了!!

  寧嬰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她抬眸想要瞪一眼眼前的馬車時,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撩開門簾子,隨之出現的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龐,男人的五官精緻得仿若絕佳的畫作,白皙的膚色比之尋常女子還要細嫩。

  徒然看到這麼一張顏值逆天的臉,寧嬰暗暗斂了斂神,目光卻在眼前的男人身上掃了一圈,薄唇輕抿,心中默默吐出四個字:“瑞王晏允。”

  晏徹的胞弟。

  大雍國最受歡迎的單身王爺,沒有之一。

  哦對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

  寧嬰的思緒一閃,驀然間,聽到他說:“姑娘不介意的話,與我同車吧。”

  眼前的男人眉目舒朗,雙眸清澈,是那種一看就會被女孩子喜歡的長相。

  寧嬰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繼而有些為難地看向被阿居抱著的蘭芝,對方像是知道她這會兒在擔心什麼一般,又道:“姑娘的妹妹傷得不輕,最好讓我這家僕先送上山,我在天一宗有位精通醫術的好友,早送過去早些治療才好。”

  心思一轉,寧嬰故作猶疑地看了一眼晏允,又轉頭看了一眼蘭芝,最終將目光落在阿居身上,沉吟了片刻,忽然答非所問地說了一句:“我見你眉毛粗濃,鼻樑處似受過傷,有些微發紅,近兩日恐有女禍。若是路上遇上貌美女子,切莫招惹,早些上山。”

  女禍?

  阿居一臉茫然地看向自家王爺,又看向眼前帶著面紗,上去就有些妖媚惑人的女子,剛想問一句“啥叫女禍”,晏允已經先一步開口:“阿居,先送人上山。”

  “是。”聽到自家主子的命令,阿居來不及想太多,轉身運氣,踩著輕功步法朝茗香山方向奔去。

  直到阿居寬厚的背影徹底消失在樹林子,寧嬰才收回目光,轉過身朝晏允道了個謝,大大方方地坐上馬車。

  晏允說了一聲讓她隨意後,就自顧自靠坐在一旁,手裡端著一本大雍風俗的話本,神情專注地翻看。

  寧嬰安靜地坐在靠近馬車門的位置,目光不找痕跡地打量了一圈馬車。

  車內的佈置比她想像得要素雅簡單些,空間很大。

  然後。

  她將目光落在晏允那張和晏徹有些相似,又截然不同的俊臉上。

  蘇嫣對晏允並不陌生,兩人的關係雖然不如她跟晏徹那般親近,平日裡也算是惺惺相惜的好友。

  如果說,在蘇嫣眼裡晏徹是大雍歷代帝王裡資質最佳,才能最突出的一個。

  那麼,晏允就是她遇到過的,除慕回之外,最有才華的藝術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不僅文采了得,還寫了一手為世人稱歎的好字。

  看得出來,蘇嫣對晏允相當欣賞。

  寧嬰抬手捋了捋鬢側的散髮,美眸微眯,蘇嫣欣賞晏允,可不代表她也同樣欣賞。

  近香林雖然距離茗香山有些距離,好歹是天一宗的勢力範圍,而且這近香林裡開的唯一一路隻通向天一宗的宗門入口,別說是打家劫舍的山匪,就是過路的人都很少。

  她這剛從國師府出來的人,一路上也沒見有人跟著,突然被人毀了馬車不說,偏偏還能遇上晏允一行,真當她是從小養在湖心閣樓的閨中小姐?

  況且。

  那幾枚刺入馬背的菱形飛鏢上,分明掛著墨色的流蘇,流蘇下端則點著一小截紅色。

  這一截紅色正巧有一個名字,叫“一點紅”。

  隱閣的招牌暗器之一。

  而眼前這個氣質俊雅文弱,眸色清洗透明的男人,碰巧就是隱閣的一把手。

  晏徹手裡的一把利劍,掌管大雍國耳目的隱閣閣主——君殺。

  更是。

  繼狗皇帝之後的狗王爺!!!!!

  還是個精分狗!

  對於眼前這個精分了二十年,生活還能過得如此精彩的人,寧嬰表示一點都不想跟他有任何接觸。

  因為。

  這種人真的很可怕。

  你永遠不知道,哪一面才是真的他。

  “還沒看夠?”晏允緩緩放下手上的話本,眼兒似笑非笑,望著眼前只僅僅能看到眉眼,便令人過目不忘的女人。

  寧嬰揉著手腕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目光不著痕跡地挪向另一側,假裝沒聽到他的話。

  晏允輕笑了一聲,清潤地聲音透著些少年人的歡愉,他似乎很開心,興味十足地開口:“莫非我的眉間也有什麼災禍?”

  說罷,他低低笑了兩聲,又問:“近兩日若是有女禍,可是避無可避?”

  寧嬰暗暗抽了抽眼角,側眸看向晏允,眸光在他的臉上停頓了一下。

  剛剛看阿居的面相有異,她怕耽擱了蘭芝的治療時間,才多說了兩句。

  倒是讓這人拿來當笑話說了。

  【真的只是怕耽擱蘭芝的治療?我怎麼覺得主人你只是為了給自己找場子?畢竟那個人嫌棄你妖裡妖氣……】

  寧嬰:滾!

  難得做個正經大家閨秀,居然還能被人黑,我能樂意?

  晏允見她看得入神,俊眸挑了挑,問:“如何?”

  寧嬰淡淡看了一眼,回:“公子面相和善,眉宇間卻透著一絲貴氣,想來應該是身份了得的人,一般災禍不敢近公子的身。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晏允坐直身,朝著寧嬰方向挪了挪,眼中盛著些許好奇。

  “只不過,公子生得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眉毛淡且細,這是桃花旺的面相。”

  “桃花旺?”晏允輕嗤了一聲,“莫非跟我那家僕一樣會有女禍?”

  “會。”寧嬰老實地點點頭,默默在心裡說了一句:才怪。

  “是何等女禍?難道也和我那家僕一樣,會在路上遇到貌美女子?”

  寧嬰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再一次點頭,柔軟甜糯的聲音裡,含著一絲淡淡的惡劣笑意,“是,還是爛桃花。”

  晏允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女子,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煞有介事地點頭:“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躲不掉。”

  寧嬰一愕,見他看自己的眼神,頓時回味過來他說的是自己,臉色驀地一黑。

  耳邊卻響起男人帶著些揶揄的輕笑:“幸好姑娘跟我上了車,若是跟阿居一同上山,這女禍怕是躲不掉了。”

  寧嬰:“………………”你大爺!!!!!!

  我一個國師府的大家閨秀,怎麼就是女禍了!!!

  【主人,你就當他是誇你好看嘛!畢竟是你自己給自己挖的坑,怪不了別人。】

  我敲裡lailai!!!

  瞧著眼前的女子神色羞惱,晏允心情大好,他又湊近了一些,眼神清澈明亮,語氣溫和:“姑娘別氣,我和你開個玩笑。”

  寧嬰低低嗯了一聲,明顯不想理他。

  “心情可輕鬆了些?”

  寧嬰:“…………”真的不想跟你說話。

  晏允見她不理自己,轉頭從一旁的櫃子裡取出一包糖,從裡頭挑了一顆出來,遞到寧嬰面前,“別氣了,我給你賠不是。”

  看到他把糖往自己手裡塞,寧嬰的內心是拒絕的。

  卻聽:“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左手握著右手腕,寧嬰就是不接他手裡的糖,不怎麼情願的開口:“蘇嫣。”

  “蘇嫣?!”晏允低呼出聲,手裡的那顆糖滾落在兩人身下的薄毯上。

  寧嬰看到他突如其來的驚訝,暗暗在心裡吐槽了一句:戲精!

  這人要是不知道自己是蘇嫣,她就跟他姓!

  心裡這麼想著,寧嬰面上的表情淡得很,自然地點了點頭。

  戲精王爺低喃了兩聲“居然是你”,眼中寫滿了驚疑,不可思議,甚至驚歎,他說:“你可是國師蘇琰的妹妹?”

  “是我。”

  “難怪第一眼見你便覺得眼熟,原來是這眉眼像極的蘇琰。”晏允說著,又從糖包裡取出一顆糖,這次不是道歉,而是討好:“我和你哥哥是好友,之前偶然聽他提起過你,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

  寧嬰為難地看了眼那顆糖,內心默默OS:裝,繼續裝。

  不就是演戲麼?

  誰還不是戲精了!

  她用沒受傷的手接過糖果,聽到晏允語氣溫和地介紹:“這糖果是我妹妹的寶貝,說是國都的世家小姐都喜歡吃這個,蘇妹妹要是喜歡…………”

  寧嬰正想著措辭拒絕他的好意,小羽毛的聲音徒然響起。

  【主人,這糖有毒。】

  寧嬰:…………

  很好。

  狗王爺!

  這仇我記下了。

  【主人,君殺,額,也就是晏允,他的血有百毒不侵的效果,你要是真一不小心沾了他的毒,喝他的血就成。】

  可以。

  這個可以有!

  到時候她要真中毒了,非喝光這人的血不可!

  晏允嘴裡說著我到時候叫人買了糖一定送國師府上去,那雙清澈的眼睛裡寫滿了“這糖真的好好吃,你快吃吃看”的殷切期盼。

  寧嬰暗暗在心裡說了一句:小羽毛,一會兒拿著我的芭蕉扇對著馬車扇幾下。

  一般情況下,寧嬰是不會動用萬願袋裡的寶貝的,尤其是低武力低能量世界,但要是真到了危及性命的時刻,她那袋子裡的寶貝夠她保命幾萬次。

  吩咐完小羽毛後,寧嬰才裝模作樣地朝著晏允點了點頭,垂下頭,伸手摘掉掛在右耳朵上的面紗扣。

  素淨的白色面紗自臉上落下,至始至終盯著她的晏允呼吸猛地一滯,眼前的這張臉,分明和蘇琰長得一模一樣。

  不。

  應該說,那是一張比蘇琰更美,更妖嬈,更邪性的臉。

  明明穿著一身秀麗淡雅的裙衫,卻長了一張妖精似的惑人臉龐。

  怪不得阿居說她——

  晏允低眸,長眼微沉,唇卻微微向上挑。

  不過。

  確實很美。

  女禍二字倒也名副其實。

  寧嬰沒抬眼,只朝著晏允微微頷首,將手裡那顆剝了糖衣,只有花生粒大小的糖果放入口中。

  糖一入口,小羽毛的警告就來了。

  【主人,小心。】

  寧嬰冷聲:扇!

  小羽毛拿著芭蕉扇一扇,頃刻間整個馬車人仰馬翻。

  車內劇烈顛簸,寧嬰的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慌失措,身子隨著馬車猛地撲向身側的男人。

  作為隱閣的閣主,君殺的武功極好,但是作為大雍國的瑞王,晏允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王爺。

  寧嬰這一撲,他根本不能做出恰好將人接住的動作,只能裝作承受不住地向後倒去。

  原以為眼前的女人會撲倒在他身旁,結果馬車往側邊一翻,一具柔軟溫熱的身體頃刻間覆在他身上。

  從未被女人近過身的晏允,渾身僵硬,條件反射地想將人掀翻,又強行克制了自己的動作,胸口微微起伏,淡淡的荷香鑽進他的鼻腔,身體仿佛被無數螞蟻爬上身看一般細細密密的發麻發癢。

  寧嬰將他的反應看在眼裡,眼底暗光一閃,馬車又晃了一下,她直接撲到晏允身上,唇齒撞在男人的下巴上,面色頓時一片羞紅。

  她慌忙抬起頭,嫣紅著小臉就差沒哭出來,晏允被她那副嬌弱惑人的模樣晃了下神,馬車再一次晃動,他眼前一暗,一片柔軟甜膩落在他的唇上,身上的人輕輕地叫聲,惹得他下腹驀地一緊。

  寧嬰暗嘖了一聲,又一次抬頭,臉頰羞紅,想要起身,卻又再一次撞上了身下男人的唇。

  這一次。

  牙齒先撞在他的嘴巴上,頓時撞破了皮。

  血珠隨著發紅的薄唇滲出,晏允吃痛地微張了一下嘴,寧嬰眼眸兒一眯,再一次咬上男人的嘴,血珠入唇,口腔裡頓時彌漫起一股淡淡的鐵銹味。

  與此同時。

  她伸了一下舌頭,將壓在舌下的糖一推,送進了男人的嘴裡。

  作者有話要說:

  寧嬰:有糖一起吃呀!

  晏允:最毒婦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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