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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賜婚》第121章
120、番外八

  城郊別院,依山傍水,亭台錯落,曲徑回廊,雕梁玉砌,秋末的紅楓將別院渲染成一個遺世獨立的世外意境。

  只是在這丹桂遺香的時節,別院裡卻籠罩著一層令人壓抑的沉寂。

  廂房內藥香不斷,苦澀的藥味混合著秋末的綿綿細雨,飄散不去。

  床簾細細密密、嚴嚴實實地垂著,只留出一隻瘦弱的手臂露在外面。太醫小心地將那只手放回被子裡,然後帶著侍從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房門外有幾道聲音響起,過了一會,門吱嘎一聲,被人從外推開。

  端木文溪冷著一張俊臉,眉宇微蹙。反手將門關上,視線始終盯著那被掩藏在床簾內的人。

  自那日端木文清意外受傷導致流產過去了三個月,那日的驚恐每當回憶起來,端木文溪就恨不得打死自己,都是因為自己,才會讓他受到那樣的傷害,以至於他陷入自己的世界而杜絕了外界的所有人事物。

  撩起床簾,床上那張俊秀的臉帶著病態的白,整個人死氣沉沉的躺著,除了胸口那淺薄的起伏,還能夠讓人得知他的安好。

  在床邊坐下,端木文溪伸手執氣端木文清的一隻手握在手中,輕輕摩挲著。

  “清,太子殿下已于月初登基了,德馨當了皇后,跟我埋怨你只顧著睡覺都不參加他們的登基大典。”

  自端木文清昏迷不醒之後,端木文溪每日都會過來陪他說說話。

  “父親他,近來身體不太好,卻還要硬撐著身體管這一個大家族,我擔心他會累垮了身體。”

  端木文清重傷幾番失了氣息刺激的端木侯心痛不已,連番打擊之下,端木侯更是氣厥過去。好不容易在太醫的搶救下,端木文清保住了性命,但他昏迷不醒的症狀更是讓端木侯懊悔與心痛,而端木夫人天天以淚洗面,整個侯府一派沉寂。

  新帝體恤侯府,補品賞賜不斷,更是讓太醫院好生救治端木文清。然而,端木文溪明白,身體上的傷容易醫治,但是心靈上受到的傷害,只怕並不是時間就能夠治癒的。

  絮絮叨叨的陪著端木文清說了一下午,端木文溪俯身親了親那人蒼白的唇瓣,離開前,低聲道:“清,自明日起,我就要入祭祀殿了,以後,我只能在晚上來陪你了。”

  替端木文清掖好被子,端木文溪依依不捨的看了他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剛入祭祀殿,端木文溪忙著學習知禮,即使忙碌,他都會空出時間來陪伴端木文清,陪著他說話,陪著他睡覺。終於,在第二年開春之際,端木文清睜開了雙眼。

  再度清醒,端木文清變得安靜,一整天幾乎都不開口說話,幾無生氣的模樣讓人瞧著心酸。下人們常常回憶從前那個愛笑愛鬧的大少爺,每每見到現在這個沉默不語的大少爺時,幾個丫環更是偷偷抹淚。

  這一日,端木文溪急匆匆回來,身上還穿著祭祀服,然而,他找遍了整個侯府都不見端木文清的蹤影,最後才得知端木文清被皇上召進宮了。

  等端木文溪趕到宮門口,端木文清正好出宮。

  端木文清怔怔的看著眼角帶笑的人,眼中有些茫然。

  “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端木文溪執起端木文清的手,讓轎夫們回去,自己則帶著端木文清上了馬。

  端木文清任由他抱著自己上馬,縱馬疾馳。

  端木文溪帶著端木文清去了祭祀殿,畢竟是本家的兩個少爺,祭祀殿內的祭師們瞧見了他們也不足為奇。端木文溪一路帶著端木文清小跑著,最後來到了一個單獨的院落前。

  “大祭祀說等我繼承了主祭一職,以後這裡就是我的住所了。”端木文溪指著院子跟端木文清一一介紹,端木文清平靜的臉上沒有多少波動,只在最後聽到“溫泉”兩字之時才有了些許反應。

  端木文溪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微微一笑,道:“我帶你去泡溫泉。”

  “好。”端木文清聲音很低地應道,一直茫然無神的眼眸竟然多了一點光彩。

  冉冉熱氣繚繞,溫熱的氣息連帶著春意的寒氣也被吹散。端木文清看著溫泉水,抬手解了衣帶,衣衫盡褪,身體一接觸到泉水,有種懶洋洋的疲憊散發開來。

  微微闔上眼,端木文清輕呼一口氣,低聲喚道:“文溪。”

  “嗯?”端木文溪應了一聲,同樣褪盡衣裳,泡入水中。

  端木文清回身,看著那背靠著溫泉池邊同樣看著自己的人,張了張嘴,最後勾起一個淺顯的弧度。緩緩走近,端木文清對著端木文溪露出一個淺淡的笑容,開口道:“文溪,你真的要接下主祭一職嗎?”

  “我……”端木文溪愣了一下,任由端木文清撫摸著自己的臉,輕點了下頭,“這是父親的安排,父親希望你接任家主,而我則接任主祭一職。”

  “是嗎?你們都已經決定好了。”端木文清喃喃道,抬頭,臉上依舊帶著淺笑,“我明白了。”

  端木文溪被他那淡然的一笑呆愣了一下,待回過神來,已被一具溫熱的軀體抱住。彼此不著寸縷,肌膚相貼,端木文清的手臂環在自己的腰間,手指似有若無的碰觸著自己的身體,端木文溪有些不知所措的低頭看向那靠著自己胸膛的人。

  “清……”無人時,端木文溪早已不再稱呼哥哥。

  端木文清仰頭,問道:“文溪,你還愛我嗎?”

  “愛,我只愛你。”端木文溪重重點頭。

  聞言,端木文清笑了起來,淡雅而又嫵媚,“愛我,那就抱我吧。”墊起腳,端木文清看著端木文溪那呆愣的模樣,輕輕的在他的薄唇上印下一吻,同時輕聲道:“我也愛你。”

  溫泉池內,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旖旎的霧氣將那一場禁忌的愛戀再度拉開序幕。

  “這幾日你氣色好了很多,看來太醫院那幫老傢伙還有些用處。”

  皇甫金明看著對面那只顧著喝酒的人,搖頭失笑。

  這人,自受傷昏迷清醒之後,整個人變得古古怪怪。從前愛笑,從不將自己放在眼裡,別人見了自己,皆是巴結奉承,也就眼前這人,從第一次見面開始鬥嘴鬥到現在自己當了皇帝,那人也從未改變過態度。

  古人言高處不勝寒,作為帝王,更是要獨自品味高位的孤寂。與權勢地位相伴的,是更多的寂寞無人伴。

  皇甫金明很珍惜這個一如既往的好友。整個東皇能夠與自己把酒談心的人,也只有眼前這人了。即使是自己的皇后,見了自己也沒了從前的親近,反而多了一絲崇敬與懼意。連最親近的皇后都如此,更遑論後宮那些品級低下的嬪妃了。

  所以,當端木文清入宮求見之時,皇甫金明放下手頭那些急需批改的公文,高高興興的陪他喝酒。

  端木文清懶洋洋的抬眼瞥了皇甫金明一眼,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而坐在對面的人,卻被端木文清那不經意的一絲媚眼觸到心弦。

  皇甫金明呆呆的看著端木文清仰頭喝光一整杯酒,心緒還停留在剛剛那一眼所帶給他的異樣感覺之中。

  媚眼如絲。

  在皇甫金明的心頭跳出這麼四個字,同時驚得他心頭猛然一跳。皇甫金明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突然感到有些口乾舌燥。

  “別傻坐著,既然想喝,就自己倒。”

  端木文清丟了個白眼給他,將酒壺與酒杯推到皇甫金明的面前,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擊著,清脆的聲音在宮殿內響著,似乎在催促著皇甫金明快些倒酒。

  皇甫金明看了一眼那纖細的手指敲擊桌面的畫面,視線轉回到面前,輕笑著拿起酒杯,調侃道:“這世上也只有你有這麼大的膽子敢支使朕給你倒酒。”

  “我什麼時候說讓你給我倒酒了?”端木文清半趴在桌子上,回了一句,抬手去拿酒壺。

  “你沒說,是我想要給你倒酒,行了不?”皇甫金明按住酒壺,卻也恰巧按住了端木文清伸過來拿酒壺的手,臉上微微笑著,輕拍了幾下。

  端木文清面色不改的收回手,等著他給自己倒酒。

  瞧見他自然無異的模樣,皇甫金明輕笑幾聲,拿起酒壺,將兩個酒杯都倒滿酒。“來,這杯我敬你,祝你早日恢復健康。”皇帝金明舉杯說道,隨即一飲而盡。

  端木文清看了酒杯一眼,慢慢端起酒杯,同樣一口飲盡,臉上的神情一直未變,依舊是那麼的風淡雲清。

  兩人靜靜的喝著酒,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皇甫金明見端木文清越喝越多,忍不住抬手按住酒壺,勸道:“少喝點,你身體還未完全恢復呢。”

  端木文清雙眼泛起迷蒙,酒氣讓他有些犯暈,一把奪過酒壺,不顧皇甫金明的勸誡,仰頭就著酒壺喝了起來。酒水溢出,順著他的下巴流進衣襟,在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浮水印。

  “我今日只為喝酒,不必勸我。”將那一壺酒喝光,端木文清搖晃著身子,眯著眼看著皇甫金明好一會,突地一笑,“我們再喝。”

  皇甫金明拿他無法,只得喚人進來重新添置一壺酒。

  端木文清臉上一直帶著淺笑,笑意卻未達眼底,心中的煩悶讓他無法冷靜。待小太監奉上新的一壺酒,就急不可待的抓來就飲。

  “咳咳……”一下子喝的太猛,端木文清咳了起來,本就半醉的身體左右搖晃,險些摔倒之時被皇甫金明抱住。

  “讓你慢些喝,你還這麼心急,又無人跟你搶。”皇甫金明一邊埋怨一邊替他撫著背脊順氣。兩人靠的極近,淡淡的酒氣在兩人身邊繚繞,皇甫金明輕搖著頭,莫名的有些暈眩,扶著端木文清的手緊了緊。

  端木文清感到難受,不舒服的掙扎了幾下,“我沒事。”掙開皇甫金明,搖晃著身體坐回椅子上。

  皇甫金明看著空了的懷抱,有些失落。瞧見端木文清重新又拿起酒壺灌酒,皇甫金明皺了皺眉,上前幾步,奪下酒壺,“你有心事。”不是問句而是肯定。

  從端木文清來找他飲酒開始,皇甫金明就有了那種感覺。眼前的人雖臉上帶笑,但是眉宇微蹙,神情冷然,眼眸中時不時透露出一股淡淡的憂愁。

  兩人自小相識,皇甫金明自問對他的瞭解甚深。從前的端木文清即使心中有鬱結,也總是發洩出來,從不隱藏。而自去年他意外受傷之後,皇甫金明能夠感覺到他的變化,從開朗變得沉鬱。他不懂,究竟是何事將那個一向樂觀的人變成現在這副讓人心疼的憂鬱模樣。

  端木文清抬頭瞥了他一眼,轉而低下頭看著酒壺,低聲淡然道:“我很好。”

  “文清,爹替你物色了一門親事,過幾日你去見見方家的小姐……”

  這是今日一早父親對自己所說的話。

  “哥,方家小姐賢良淑德、大方得體,配得上你……”

  這是端木文溪回答他的話,恭敬而疏離。

  端木文清心中恨極,他不想娶一個毫不喜歡的人,在他心中,他只想嫁一個人,只想當那個人的妻,可是……

  閉著眼,端木文清掩起眸中泛起的濕潤,沉聲道:“你說,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會幸福嗎?”

  皇甫金明靜靜的看著他,那人臉上的悲傷感染了皇甫金明,讓他心中一痛,手抬起,想要去安撫端木文清,卻又默默地收回。

  “能與相愛之人成親自是再好不過的事,但現實往往不盡如人意,更何況是我們這樣的身份。”皇甫金明回道。

  “不盡如人意……”端木文清喃喃道,睜開眼,眼眸中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既然不如意,那就讓它變得如人意。”

  拿著酒壺,端木文清毫無顧忌的猛飲著,任由神志被酒水所浸染,澆滅心頭的所有煩憂。

  皇甫金明看著爛醉如泥的人,放棄要喚人進來伺候的想法,親自上前扶起端木文清。奈何端木文清醉的神志不清,扒拉著皇甫金明,手腳並用的纏住,讓皇甫金明險些站立不穩。

  有些困難的將人抱起,皇甫金明抱著人進了內室,內室是他偶爾休憩的地方,物品一應俱全。

  被人放進柔軟的床鋪,端木文清舒服的呻吟了幾聲,抓住身旁人,喃喃道:“文溪,別走。”

  聽到他的話,皇甫金明愣了一下,看著在床上不住扭動的人,還有那緊緊抓著自己不放的手,皇甫金明皺了皺眉。

  端木文清感到頭暈,努力睜開眼,然而眼前像是蒙了層白紗似得,什麼也看不清。掙扎著坐起身,感受到身邊人的氣息,端木文清展臂將人抱住。酒氣上湧,讓端木文清感覺身體像是火燒般,抱住皇甫金明,磨蹭著,“我熱……”

  胡亂的撕扯著衣服,端木文清只想要舒解心頭那股熱氣,嘴上哼哼著:“文溪……我好熱……你快抱抱我……”

  皇甫金明看著身前那人扭動著,一點一點露出那白皙的肌膚,耳邊傳來若有似無的低喘聲,心頭燃起一把欲火,手漸漸抬起,擁住了端木文清的身體,低啞著聲音,“清,我幫你。”

  兩個滾燙的身體貼合在一起,床簾遮掩起所有的旖旎,只餘下聲聲低吟與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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