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這場亂鬥的勝利者無視幾隻動物眼淚汪汪的挽留，毫不猶豫地把白允陽帶回了家。

　　原本菇娘果和紅藤也想跟著回來，但是被小熊貓攔住了。

　　小熊貓雖然不放心白允陽，但這個時候九青山的安危也很重要。

　　青澤昏迷不醒，白獅子銀狼它們在另一座山，它們必須留在這裡，等青澤派出去的偵察兵查到市的狂暴巨蟒的動向才行。

　　白允陽臨走前給小熊貓一張傳訊符，如果那條巨蟒真的過來襲擊九青山，而它們又應對不了的話，只要捏碎傳訊符，他就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由於白允陽先跟著沈昱回家了，韓子陽調查回來之後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等了半小時，也沒有等到那個口口聲聲說一定回來的雪豹崽子。

　　——說好兩天之後一定回來的，人呢？

　　大騙子！

　　韓子陽回到市里心驚膽戰地去跟沈昱去認錯，準備老實交代一不小心把他的心上人弄丟了，沒想到到了沈昱的家，卻看見白允陽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補眠。

　　韓子陽：……

　　“說好了在山下等我的，你怎麼自己跑回來了？”他大著膽子黑了臉。

　　白允陽一臉懵逼地被揪著後頸提起來，動動耳朵無辜道：“沈昱親自把我抓回來的。”

　　韓子陽一抖，立即感覺手上像是著火了一樣，他慢慢回頭，就看見沈昱站在樓梯上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哈哈哈哈。”韓子陽乾笑，“團長，我只是太擔心小白了。”

　　被提著後頸也也不生氣的小崽子懶洋洋打個哈欠：“再不放手撓你哦。”

　　韓子陽輕手輕腳把他放在沙發上：“既然你平安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團長很抱歉這次還是沒有找到那條巨蟒我休息夠了再出去找。”

　　說完之後韓子陽不等沈昱回答轉身倉皇離開，拉著跟過來的沈黎給自己壯膽，哪怕狸花貓撓他也不撒手。

　　白允陽在沙發上打個滾，喃喃道：“他到底是有多怕你，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沈昱走過來坐在他旁邊，熟練地替他順毛，輕輕撓撓下巴：“真的怕就不是這種反應了，只是不想當電燈泡而已。”

　　韓子陽真的怕一個人，絕對不會這麼多話，他只是想帶著沈黎快點離開而已。

　　“黑盤碎片的情況怎麼樣？”沈昱詢問。

　　“明天傍晚就能拿出來了。”白允陽慢吞吞道。

　　他不僅把黑盤碎片扔進了溶靈鼎，而且回來之後，還把沈昱給的、加上他自己積攢的靈力球也放了進去，希望明天能有好消息。

　　“你說，那只巨蟒能躲到哪裡去？以它的體積來看，市根本沒有建築能容得下它。”

　　白允陽覺得非常奇怪，知道市有狂暴巨蟒後，不僅市里的人在查，青澤也派出不少偵查鼠，山雀也會偶爾飛過去查看情況，在這種緊密巡查的情況下，居然還是沒能找到那條大傢伙，實在是怪異。

　　“末世之前或許能找到，末世之後就不一定了。”沈昱提醒他。

　　“什麼意思？”白允陽直接趴在沈昱腿上，讓他給自己梳理背上的毛髮。

　　沈昱拿過一邊的小梳子，輕輕在他身上劃拉，聽到雪豹崽子喉嚨裡的咕嚕聲，勾唇一笑：

　　“末世初期市里修建了許多地下通道，市被狂暴動物佔領後，那些地下通道裡不知鑽了多少東西，或許巨蟒就是從哪條隧道跑了。”

　　白允陽來了興趣：“s市這裡呢？”

　　沈昱搖搖頭。

　　s市原本是打算看看市地下通道的效果怎麼樣再決定實不實行，沒想到通道還沒有建造完整，市就被狂暴動物和喪屍攻破，這個計畫也只能擱置了。

　　白允陽動動尾巴，閉目養神。

　　“允陽，你覺得在這裡生活的怎麼樣？”沈昱猶豫了一下，當時問了出來。

　　白允陽疑惑地抬頭，見沈昱只是怔怔看著門外，好像在發呆的樣子，不由得奇怪：

　　“還好，我從來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所以無論是山上還是市里，對我來說都差不多。真的要做個比較的話，我感覺還是山上自由一些，你問這個做什麼？”

　　沈昱回神，伸出兩隻手輕輕揉弄白允陽毛絨絨的耳朵，淡淡說道：“沒什麼，只是問一下而已。”

　　那件事情等他真的做到了，再說吧。

　　與此同時，睡了兩天的青澤終於醒過來了。

　　剛睜開眼睛，就看見面前蹲著一排變異動物，還有兩株詭異的植物。

　　正打算用爪子拔鱗片的金毛鼠心虛望天，一步一步挪到禿毛鷹後面藏起來，菇娘果和紅藤則是將根紮進泥土裡，乖乖地站著不動，只是那搭在大蛇身體上細細長長的觸手怎麼看都是不懷好意。

　　小獅子比較頑皮，抱著青澤的尾巴打滾，旁邊的小刺蝟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該怎麼辦，山雀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嘲諷地望著懵逼狀態的變異大蛇。

　　青澤此時的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它身上踹了兩腳，致使它有點頭暈眼花想咆哮，可是剛張開嘴，看見一旁小熊貓冷冷嫌棄的目光，慢慢萎靡下來。

　　‘小白呢？’變異大蛇鬱悶無比，一尾巴拍開還不送爪的小獅子。

　　小熊貓看了它一眼，言簡意賅：‘走了。’

　　‘青……吱，你真吱沒用吱吱！’金毛鼠搓搓爪子，鄙視道。

　　青澤持續懵逼，指指憋紅了臉才吐出這麼一句的金毛鼠問小熊貓：‘它說話是怎麼回事？’

　　‘小白說讓它們兩個好好練習用精神力交流，我一直在監督它們。’小熊貓瞅瞅憋屈的金毛鼠，還有吭哧吭哧半天說不出話來的禿毛鷹，語氣直接降至零度以下。

　　由於菇娘果性格害羞，且容易說話，金毛鼠和禿毛鷹不想學就捉弄它，把小菇娘弄得手足無措。小熊貓看不下去，索性親自教導兩個笨蛋說話，誰敢吱吱吱呦呦呦，上去就是一爪子。嚴師出高徒，在這種無聲的威脅中，金毛鼠很快就掌握了精神力交流的要領。

　　但是這只鳥……

　　被小熊貓凝視的禿毛鷹全身一抖，日漸豐滿的羽毛全部炸了起來，欲哭無淚。

　　站在樹枝上的山雀望著下面吵吵鬧鬧的動物，樂得看熱鬧。但是剛蹦兩下，它就想起了什麼，拍拍翅膀悄聲無息地離開這裡。

　　變異之後的山雀體型跟禿毛鷹差不多，所以每次會充當一些小型動物的快遞員。最近青澤不讓它到處亂跑，專心盯著山那邊靠近市的地方，提防那條不知去向的狂暴巨蟒。

　　山雀認識許多飛行系的變異動物，而且附近的普通麻雀也會幫著它注意市的動靜，報酬就是它們每天能到池塘裡喝水。

　　今天負責過來彙報的麻雀似乎遲了很多，山雀決定過去看看。

　　輕輕拍打翅膀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迎面而來的微風輕柔地撫摸它柔順的飛羽，山雀很享受飛翔的過程，每次它都會有種天高任鳥飛的豪邁在心裡。

　　一聲淒厲的吼叫從下來傳出，山雀俯衝而下，落在一顆大樹上，發現是兩隻豺狗為了爭搶一隻狂暴兔子打起來了，周圍刺骨的血腥味令山雀毛骨悚然，將那個表面無害的人類提升到最警戒的範圍內。

　　夜晚山雀不敢外出，老老實實在山頂的窩裡休息。前天淩晨它雖然聽到了遠處傳來震天的嘶吼和劃破天際的慘叫，但身為一個夜盲雀，只能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乖乖等待天亮。

　　它永遠也不會忘記，在天際泛起絲絲魚肚白的時候，那個面容溫和的男人懷裡抱著一隻銀白色的毛團子，披著一身冰冷刺骨的濃霧，緩緩而來的樣子。

　　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團粘稠的鮮血將它包裹起來，每一支羽毛裡，都浸染了那種令它恐懼的絕望。

　　那個人非常危險，這是它身為動物的直覺。

　　想必青澤也是察覺到了那人表面之下的東西，才會擔心那只雪豹出現意外。

　　在山雀走神的這段時間，底下的爭鬥已經有了結果，母豺狗狠狠咬住了公豺狗的喉嚨，不僅得到了一隻狂暴兔子，還收穫了一隻同類，這下夠它飽餐一頓了。

　　山雀拍拍翅膀，向它和麻雀約好的地方飛去。一路上，它看見不少外出回來的異能者，他們沿著公路疾行，槍支從車窗內伸出來，一槍就能將喪屍爆頭，零零散散的喪屍根本不能造成威脅。

　　山雀努力忽視心裡突然冒出來的不協調感，嘴裡發出清脆的鳴叫。

　　如果附近有麻雀的話，應該能聽到。

　　可是它叫了半晌都沒有一隻麻雀回應，到了約定好的郊區農家樂，山雀站在房頂上，迎接它的是一片死寂。

　　沒有蟲鳴鳥叫，就連往日麻雀們爭搶食物的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站在農家樂房頂上的山雀一臉茫然，不明白大家都去哪裡了。

　　“啾啾啾啾啾啾！”它拍打翅膀呼喚同伴。

　　沒有，沒有任何鳥類回應它！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籠罩住它，全身上下每一支羽毛都在叫囂著危險！

　　山雀猛地振翅離開房頂，一支水箭在它身後轟然爆開，彌漫至空氣中的水霧在陽光下折射出美麗的光暈。

　　農家樂應聲而倒，發出巨大的聲響，震耳欲聾。

　　山雀望著下面的廢墟，提高警惕。

　　“嘶——”陰冷滑膩的聲音慢慢靠近過來。

　　山雀不安地左右張望，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蛇的嘶鳴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

　　身後又是一陣破空聲，山雀躲閃不及翅膀被劃出一道口子，火辣辣的疼，羽毛也掉了幾根。它忍住揮動翅膀時的劇烈痛楚，轉身打算離開這裡。

　　它將所能承受的飛行高度提升到最高，轉身之際，不經意看見農家樂旁邊乾涸的池塘裡，有著不規則的隆起，一雙猩紅的眼睛正定定注視著它。

　　這傢伙，居然藏在淤泥裡！

　　山雀不寒而慄，看那雙眼睛應該是狂暴動物，但是，狂暴動物有這麼聰明嗎？

　　而且它總覺得那雙眼睛莫名有些熟悉，就像是市里的狂暴巨蟒！

　　山雀不敢再耽擱，轉身返回九青山，打算將這件事情告訴青澤。

　　急匆匆的小鳥自然沒有看見，那只狡猾的動物在它離開之後，慢慢從淤泥裡爬出來，一雙暴戾的豎瞳鎖定了它的方向，閃電般追了過去。

　　山雀的飛行速度因為受了傷的關係並不快，回到九青山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它降落在山週邊的一棵大樹上，將翅膀伸到身前，望著上面滲出血跡的劃痕，有些心疼。

　　“吼——山雀，你怎麼了？”小獅子疑惑的聲音遠遠傳來。

　　它照舊跟著幾個小夥伴出來捕獵，沒想到卻聞到了那只嘰嘰喳喳的炸毛麻雀的味道，等走近了，才發現不是錯覺。

　　“吱吱吱你受傷了，誰幹的？”小猴子最細心，發現了山雀不自然伸縮的翅膀。

　　“啾啾啾啾青澤呢，我有事要找它。”山雀急忙問道，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已經擺脫了那只動物，但它心裡不好的預感反而越演越烈。

　　“在池塘邊休息。”小獅子儘管疑惑，但也知道輕重，看山雀這心急如焚的樣子，明白了事情有些嚴重。

　　山雀拍拍翅膀，發現驟然放鬆之後想要起飛非常困難，它自樹上滑翔而下，趴在小獅子頭上：“啾啾啾啾我飛不起來，你帶我回去。”

　　小獅子想了想，叮囑另外兩個小夥伴：“吼——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馬上就回來。”

　　小刺蝟乖乖點頭，來到山雀剛剛停留的樹下坐著不動了，小猴子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也跟著點頭。

　　逐漸長大的小獅子縱身一躍，帶著頭上的山雀迅速按照路線返回山內，路上遇到了動物的詢問也置之不理。

　　這反常的一幕很快就引起動物們的警覺，一隻山貓望著山雀凝重的樣子，轉身去了白獅子棲息的山頭。

　　“喵嗷嗷嗷老大，你兒子背著那只炸毛鳥向山主那裡跑了，我懷疑出事了。”

　　吃飽喝足曬太陽的白獅子睜開銳利的豎瞳，低頭詢問：“吼——怎麼回事？”

　　“喵嗷嗷嗷不知道，但是山雀受傷了！”

　　白獅子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微微眯眼，爆發力極強的身體慢慢站起來，猶豫了一會，還是向九青山出口那裡走去。

　　它記得，不安分的小崽子每次去度假區捕獵都會喊上幾隻小夥伴，怎麼只回來它一個？

　　小獅子飛奔的身影就像是一個訊號，告訴山內所有的動物有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等它到了九青山的中央池塘，負責管理各個山頭的幾隻動物也得到了消息。

　　“吼——”

　　正在教導幾隻變異動物的青澤聽到小獅子混亂急切的吼叫，連忙抬頭。

　　白影一閃，緊急刹車的小獅子差點把頭上的山雀甩進池塘，它連忙伸出爪子固定身體，在溼潤的泥土中留下幾道明顯的爪痕，一轉身就發現青澤來到了身後。

　　‘怎麼回事？’

　　被顛簸的半條命都沒了的山雀艱難睜開眼睛，氣若遊絲：“啾啾啾啾啾啾報告消息的麻雀都不見了，我去找的時候在農家樂那裡被一隻狂暴動物襲擊了！”

　　正在旁邊打鬧的幾隻動物圍上來，靜靜聽山雀斷斷續續的解釋。

　　‘你是說它會藏在淤泥裡，然後出其不意地發動攻擊？’小熊貓不確定地詢問。

　　不可能！

　　狂暴動物之所以跟它們不一樣，就是因為它們在黑盤的影響下已經脫離了動物範圍，跟喪屍一樣必須攻擊大腦或者是肢解才能徹底殺死它們。

　　而且黑盤的能量很狂暴，那些動物在黑盤的影響下也變得非常暴戾，遇到了活物只會本能的攻擊，完全不會思考。

　　小熊貓可以肯定，哪怕是普通動物也會擁有一些智慧，但狂暴動物只會不知疲倦的攻擊。

　　‘會不會吱吱是變移動物？吱吱吱變異動物也有殘暴的傢伙。’金毛鼠揉揉僵硬的臉頰，輕聲說道。

　　‘呦……對，狂暴動物應該不會這麼聰明。’禿毛鷹拍拍翅膀。

　　青澤注意到山雀還在不停流血的翅膀，示意其他動物別插嘴：‘它用的什麼異能？體型大不大？還有是哪種動物？嗅覺怎麼樣？’

　　市里的那只狂暴巨蟒從來沒有顯示過異能攻擊，體型也不是農家樂池塘能容下的，但願是青澤多心了。

　　山雀有些記不清了，它原本是個膽小害羞的鳥，因為山裡的大家都讓著它，所以膽子才慢慢放開了一點，但剛才和死神擦肩而過的恐懼讓它心有餘悸，腦子裡一片混亂，什麼都不記得了。

　　它仔細回想了一下，慢慢將看到的東西在腦子裡還原，重點強調那雙幾乎能造成噩夢的猩紅眼睛，顛三倒四：

　　“啾啾啾啾啾啾啾我可以肯定它的眼睛是紅色的，身體埋在淤泥了我看不清，整個乾涸的池塘都是黑色的，聽聲音是嘶嘶嘶，有點像蛇。！”

　　垂頭喪氣的山雀趴在小獅子頭頂，頸部的羽毛還微微炸起，明顯沒有從恐懼中回神。

　　青澤無奈：‘你去休息養傷，不用想這麼多，我會……’

　　禿毛鷹正奇怪青澤為什麼話說一半就停下來，身邊的小熊貓突然站直身子，望著小獅子來的方向如臨大敵。

　　幾隻動物只能看見遠處山林邊緣驚起的飛鳥，還天際的滾滾紅雲，豔麗且不詳，一股陰影緩緩而至。

　　‘你留在這裡等著，我去瞧瞧。’青澤只來得及叮囑小熊貓一句，整個身體如同離弦的箭一樣急射而出，眨眼沒了蹤影。

　　“啾啾啾啾是不是我的血把它引過來了？”山雀不安地詢問，小獅子把它放下來，轉身就要追著青澤離開。

　　‘不准去！’小熊貓厲喝，褐色豎瞳將小獅子凍在原地。

　　“吼——小猴子和小刺蝟還在那裡等著我！”年輕氣盛的雄獅不甘地怒吼。

　　小熊貓沉默片刻，將白允陽給的傳訊符交給金毛鼠：‘這個給你，我去幫青澤。’

　　之後它又冷冷地注視爪子不安刨地，走來走去的小獅子：‘不要礙事，你去了那裡青澤還要分心照顧你，我去。’

　　金毛鼠拒絕了，一向喜歡玩鬧的小老鼠第一次展現身為強大變異動物的氣勢，直接將傳訊符塞進禿毛鷹羽毛裡：‘交給你了，看好它們。’

　　不等禿毛鷹再說什麼，金毛鼠跳到小熊貓背上：‘走！’

　　禿毛鷹看著緊緊靠在一起的菇娘果和小紅藤，還有頭也不回離去的金毛鼠和小熊貓，慎重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小心躲在山洞裡的小猴子眼裡滿是恐懼。

　　它努力把身體縮成一團，雙臂抱頭，將小刺蝟使勁往洞裡擠，自己則瑟瑟發抖地擋在了它前面。

　　小猴子本想捉弄一下小獅子，就帶著小刺蝟來到了九青山的山腳下，找了一個洞口窩在裡面，沒想到動靜太大，直接引來了一隻怪物。

　　這只怪物身上背著許多腫瘤一樣的黑色疙瘩，看起來笨重，實則靈活無比，而且速度奇快。它的外形似蛇非蛇，極其詭異，頭上還有兩隻尖尖的‘鹿角’！

　　最重要的是，小猴子發現它很聰明，一直在外面打轉尋找它們，不像其他狂暴動物那樣沒有了目標會慢慢離開。

　　它能感覺到身後的小刺蝟在劇烈發抖，用力縮成一團。小猴子抱緊自己，覺得背部被小刺蝟紮的有點疼。

　　“嘶——”

　　不斷徘徊的怪物終於找到了獵物，滿是疙瘩的腦袋慢慢低下，高高豎起的身體也趴在地上，燈籠般的血紅眼睛定定注視著洞裡兩隻惶恐無措的小動物。

　　小猴子一驚，忍不住向洞裡縮去，但這個小洞只有三米長，不知道是哪種動物挖建的臨時休息之地，退無可退。

　　沒關係。

　　這只怪物的個頭很大，在洞口那裡只能看見一雙眼睛，它進不來！

　　小猴子努力安慰自己。

　　它已經猜到這只怪物是什麼了。

　　——蟒，而且還是狂暴巨蟒！

　　小猴子用力按住身後的小刺蝟，靈動的眼睛變得尖銳無比，和巨蟒對視的過程中努力保持冷靜。

　　無聲且壓抑的對峙不知持續了多久，外面的狂暴巨蟒終於抬起了身子，鱗片在草地上滑動的聲音鑽入小猴子的耳中，宛如天籟之音。

　　心性還非常年輕的小猴子鬆了一口氣，以為巨蟒知難而退了，它伸出手揉揉被小刺蝟紮疼的後背，全身癱軟下來。

　　嘭！

　　外面傳來重物倒塌的聲音，然後是樹枝在地上滑動的聲響。

　　小猴子心裡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鱗片滑動的聲音捲土重來，還伴隨著葉子窸窸窣窣的動靜。

　　沒過多久，小猴子就看見一棵被攔腰截斷的小樹出現在洞口，小樹斷裂的那一頭對準了山洞內的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