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沈昱將任務內容放出來後，白允陽察覺到，基地內的氣氛不同了。

　　最明顯的就是，大街上到處是異能者風風火火路過的身影。

　　白允陽趴在街口的石凳上，無聊地望著來來往往的異能者，對於他們隱蔽的打量不以為意。

　　沈昱最近幾天都很忙，今早起來他原本還想把白允陽抱著一起工作，結果被白允陽惱羞成怒撓了一爪子。

　　等到沈昱離開，白允陽扭頭就叫了哈士奇跳跳兔還有狸花貓出來玩。

　　‘怎麼了，不是說出來玩嗎？’狸花貓經過一年的苦練，現在也掌握了利用精神力交流的技能。此時它蹲坐在石凳邊，低頭瞅瞅無聊打滾的雪豹崽子，粗著嗓子問道。

　　“玩什麼，跟它一樣玩水嗎？”白允陽黑了一張臉。

　　他出來時趴在哈士奇頭頂上，結果到了這裡，那貨就扔下他自己跑到旁邊的池塘去玩水，一身毛都弄濕了。

　　‘嘖，那只笨狗。’狸花貓每次都會被灰豆氣得暴跳如雷，所以它們倆個見面經常打架，‘今天回去跟薑凱說，把它的毛剃了吧，厚厚一層我看著都熱，難怪它整天往水裡撲。’

　　那邊的哈士奇玩到興頭上，居然想拉跳跳兔下水，被那個傲嬌兔子一頓連環踹。

　　白允陽看看狸花貓身後左搖右擺的尾巴，輕輕一笑：“你身上的毛也很厚，不如也跟沈黎說說，讓她把你的毛剃掉，韓子陽一定會樂意代勞。”

　　自從狸花貓到了沈黎家，就被那個毛絨控女人變著法投喂，僅僅幾個月時間，就不再是骨瘦如柴的可憐樣，一身皮毛油光發亮，觸感非常棒。

　　雖然沈黎每天會給狸花貓梳毛，但是因為它圓滾滾的樣子，一身皮毛看上去就跟過冬差不過，厚厚一層。

　　‘別想動我的毛！’狸花貓歡快搖擺的尾巴瞬間炸成雞毛撣子，惡狠狠地對白允陽齜牙，‘那你呢，你的毛量在我們之中算是最多的，小胖崽！’

　　這不僅是毛髮問題，也是尊嚴問題。

　　狸花貓連往日對白允陽的懼怕也扔在一邊，躬身齜牙縮耳朵，誓死捍衛自己的皮毛。

　　“我能變成人。”白允陽慢悠悠在狸花貓心口插了一刀，“而且我不會掉毛。”

　　那邊，一直在忍受哈士奇的跳跳兔終於炸毛，一頭槌將那個蠢狗撞進池塘，一蹦一跳回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跳跳兔氣鼓鼓地蹲在白允陽另一邊。

　　“哦，我們在討論毛髮問題。”白允陽盯著水裡狗刨的哈士奇。

　　跳跳兔奇怪：‘毛髮問題？’

　　“是啊，在想回去要不要提醒薑凱，該給哈士奇剃毛了。”

　　跳跳兔耳朵一動，報仇的機會來了。

　　‘這個主意不錯，回去我就跟薑凱說。’

　　白允陽見它明明恨得咬牙切齒卻又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懶洋洋來了一句：“你呢，身上的毛也很多，要不要剃掉？”

　　跳跳兔一蹦三尺高，跟狸花貓一樣對白允陽怒目而視：‘別想動我的毛！’

　　哈士奇足足在水裡泡了二十分鐘才盡興，幸好今天是陰天，因為剛下過雨的緣故，天氣非常涼爽，不然白允陽非要揍它不可。

　　哈士奇站在岸邊狂甩身體，不一會身上的皮毛就呈半幹狀態，它樂顛顛地跑過來，主動低下頭。

　　白允陽嫌棄地推開它：“不用了，我趴在狸花貓頭上就好。”

　　一身水腥味非常難聞，白允陽差點一腳把哈士奇踹回去。

　　‘笨狗，你先聞聞自己身上的味道。’狸花貓輕蔑地看了它一眼，得意洋洋地低下頭，示意白允陽上來。

　　跳跳兔遞給哈士奇一個同樣的眼神，跟在狸花貓後面走了。

　　‘難聞……’哈士奇苦惱的四處嗅，喃喃道，‘沒有啊……等等我！’

　　白允陽沒什麼重要的事情，幾隻動物就商量著帶他逛逛雲城，從北區逛到南區，幾隻動物在涼爽的氣溫下差點玩瘋了。

　　一路上白允陽看見不少帶著動物出來散步的異能者，那些動物身邊都有異能者陪著：“沈黎薑凱他們會帶你們出來玩嗎？”

　　狸花貓瞥了一眼路邊那只毛色雪白氣質優雅的波斯貓，嫌棄地扭開頭：‘沈黎帶我來過一次，但是我覺得沒意思。’

　　它是很喜歡玩，但這種過家家的遊戲不適合它。狸花貓最喜歡的遊戲，是跟著沈黎一起出去殺喪屍，那種貓捉老鼠的快。感讓它欲罷不能。

　　如果那些喪屍有智慧的話，看著它們驚恐的表情，狸花貓會更有幹勁。

　　跳跳兔和哈士奇倒是經常出來玩，不過也不是去玩遊戲，而是跟著它們的主人一起在城市裡亂逛，放鬆心情。

　　白允陽不再問話，趴在狸花貓頭頂仔細觀察這個建立不到一年的基地。

　　漸漸地，白允陽發現狸花貓越走越偏僻，已經遠離了中央區域，往外城走去。

　　“我們去哪？”

　　‘中央區域的規定太多，沒意思，我帶你去外城區玩。’

　　外城區？

　　白允陽眨眨眼睛，見哈士奇和跳跳兔見怪不怪的模樣，明白它們也去過。

　　這座城市在沈昱的管理下的確不錯，連週邊也有異能者在巡邏，極大地保證了普通人的安全。

　　趴在狸花貓頭頂的雪豹崽子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不過，他們似乎顧忌著什麼，並沒有圍上來動手動腳。白允陽猜測應該是沈昱下達了什麼命令，才讓這些人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

　　狸花貓為了照顧速度不快的跳跳兔，只能勻速小跑，哈士奇見跳跳兔跑的辛苦，一邊對它齜牙賤笑，一邊圍繞著它來回轉圈，顯擺自己的速度快。

　　跳跳兔一怒之下直接蹦到哈士奇頭上，將那只傻狗壓在地上踩兩下才解氣。

　　狸花貓頂著白允陽笑看兩隻智障，而白允陽則是不改懶洋洋的語調，不著痕跡地煽風點火，導致跳跳兔愈發暴躁。

　　打打鬧鬧到了外城區，狸花貓帶著白允陽七拐八彎進了一個胡同。

　　“這裡是住宅區，你來這個幹什麼？”白允陽納悶。

　　狸花貓示意後面的兩隻跟上來：‘這裡的普通人會做點小生意，我上次跟阿黎過來，見到有人在賣水產，可惜阿黎有事，沒有細問。’

　　“水產啊，那倒是挺稀奇的。”白允陽喃喃自語。

　　末世中只要有能力的人不愁吃不飽飯，實力強大的異能者甚至能頓頓吃上肉，但水中的東西卻很少見到。

　　一是以前的喪屍具有感染性，不能輕易下水，二是水中生物極難抓捕。

　　白允陽在南部基地沒有見過有賣水產的地方，沒想到雲城倒有。

　　“那裡賣什麼？”

　　狸花貓甩甩尾巴，思考了一會：‘小魚小蝦之類的……海產沒有，只有河裡的東西。’

　　不用再說，白允陽已經聞到了那股水腥味。

　　胡同末尾處有兩個人工挖建的小池塘，池塘內的水似乎是新注入的，不斷有魚躍出水面，激起一片浪花。在旁邊遮陽的棚子下，一個老人在搖蒲扇，看起來非常悠閒自在。

　　狸花貓眼睛一亮，飛快地跑過去。

　　“沒想到今天第一個客人居然是只小貓咪。”老人笑眯眯地看著趴在池塘邊的狸花貓，語重心長，“小貓咪啊，你要是再伸頭，頭頂的小崽子就要掉到水裡了。”

　　紋絲不動的白允陽拍拍狸花貓的腦袋，十分嫌棄此時的狸花貓：“你的哈喇子要流出來了。”

　　老人睜大眼睛，隨後摸出口袋裡的老花鏡戴上，待到視野中模糊的白色逐漸清晰，他捂住心口喃喃道：“我還以為是大貓帶小貓出來玩，沒想到竟然是白少！”

　　白允陽跳下來：“我們聽說這裡有水產就過來看看。”

　　老人哈哈一笑，擺擺手：“隨便看隨便看，你們來得巧，今天上門收購的人還沒來。”

　　整個雲城只有幾個地方賣這些東西，所以老人不怕住得偏僻，只要告訴那些酒店餐廳，多得是上門收購的人。

　　哈士奇湊過來：‘我能下去玩嗎？’

　　有了白允陽在，哈士奇會說話好像也不是難以接受，老人眨眨眼睛：“這個池塘裡的魚可經不起你折騰，不過我孫子逮了許多狂暴螃蟹，你要不要下去試試？”

　　一條黑魚躍出水面，狸花貓條件反射地揮爪子，把那條魚狠狠拍到地上。

　　“大爺，讓它賠錢。”白允陽認真提議。

　　老人也是一臉嚴肅地點點頭：“那些魚都是我孫子起早貪黑捉的，當然要賠錢。”說到這裡，他樂了，“小貓咪，你有錢嗎？沒錢就乖乖把自己抵押在這裡！”

　　見白允陽和跳跳兔乖乖蹲在旁邊，老人推推眼鏡，走到旁邊把池塘裡冰鎮的西瓜拿上來切成兩半，一半收起來，一半切成五瓣。

　　老人把白允陽抱到桌子上，推了一塊西瓜給他，又拿一塊放在椅子上，示意跳跳兔吃：“這是我孫子買來孝敬我的，來來來，大家一起吃。”

　　狸花貓對於西瓜沒興趣，咬住地上還在蹦躂的黑魚大快朵頤。

　　白允陽皺眉：“你吃生的？”

　　狸花貓是家貓吧，吃生的肯定會鬧肚子。

　　‘沒關係，以前在s市時，那人養不起我，我會趁著任務休息時間偷偷找吃的。’狸花貓咬著魚含含糊糊說道。

　　老鼠、青蛙、蟲子還有小溪裡的死魚它都吃過，命非常硬，就連實驗它都熬過來了，一隻普通魚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白允陽正在啃西瓜，毛絨絨的爪子端正放在身前，聽到狸花貓的話之後，他低頭的動作一頓，紅色的汁水立即染紅了他的鬍鬚。

　　“沈黎會擔心。”

　　狸花貓吧唧嘴，猶豫：‘可是我想吃。’

　　老人摸摸白允陽的腦袋，安慰他：“沒事，吃就吃吧。爺爺我末世之前住在雲城附近的村莊內，家家戶戶都養魚養蝦。我們村也很幸運，沒有一個人變成喪屍，後來來這裡定居，偶然回去一看，一池塘的魚還活蹦亂跳的。”

　　見白允陽認真當個聽眾，老人打開了話匣子：“爺爺跟你們保證，池塘裡非常乾淨，也沒有喪屍掉進去，都是無污染的東西。末世中不管是變異動物，還是植物，生命力都很頑強，不礙事。”

　　哈士奇坐不住，一口把西瓜咬在嘴裡，哢嚓哢嚓連瓜皮都沒吐，吃完就蹦到旁邊的池塘裡去捉螃蟹。

　　結果那貨作死，被皮球大小的狂暴螃蟹追得滿池子亂竄，嘴裡嗷嗷叫，也不知是開心還是疼。不一會，就有一隻螃蟹跳到它身上，鋒利的鉗子一開一合，精准地夾住了哈士奇的毛毛。

　　老人看了哈哈大笑，蒲扇也不搖了，專心看它犯蠢。

　　跳跳兔左看右看，狸花貓在吃魚，哈士奇在遛螃蟹，它又不敢去招惹吃瓜的白允陽，只能蹦到一邊自己玩。

　　結果，老人背後的魚缸吸引了它的注意力。

　　魚缸呈圓柱形，水桶粗，裡面有一尾錦鯉。

　　這尾錦鯉只有普通大小，通體玉白，只有鰭部和尾部是紅色。而且，它的鰭部和尾部變得很長，像是披上了一層紗衣。它在水中遊動的姿勢十分優美，每次擺尾仿佛是個舞娘揮動衣袖在翩翩起舞。

　　白允陽看了一會，了然：“這是你孫子養的？”難怪能捉到這麼多的水產。

　　老人表情自豪地點點頭，也不說破：“對，好看吧。”

　　是挺好看的。

　　白允陽望著那條魚搖頭擺尾的樣子，不知怎麼的突然把它和哈士奇聯繫在一起。明明一個蠢在外表，一個身姿優美，但白允陽的直覺卻告訴他，這條魚或許也是個二貨。

　　啃完黑魚湊過來的狸花貓抖抖鬍鬚，覺得自己能再啃一條：‘這條看起來很好吃。’

　　魚缸裡正在遊動的錦鯉僵住，隔著一層玻璃死死盯著被水扭曲的狸花貓。

　　老人哭笑不得。

　　身上掛滿螃蟹的哈士奇也湊過來，和跳跳兔狸花貓排排蹲在一起，跟裡面的錦鯉大眼瞪小眼。

　　白允陽瞅瞅它們三個，低頭繼續啃西瓜。

　　終於，那尾錦鯉被三隻動物盯毛了，尾鰭一擺跳出水面，兩個胸鰭扒住魚缸邊緣，張嘴吐出一道水龍。

　　三隻動物沒有料到這條錦鯉是變異動物，一時不察被噴了滿頭滿臉的水，呆愣地坐在地上。

　　那條錦鯉還不解氣，胸鰭發力直接跳到半空中，尾巴用力一甩。

　　啪啪啪——

　　哈士奇：((⊙﹏⊙))

　　狸花貓：(▼へ▼メ)

　　跳跳兔：……關它什麼事(╯‵□′)╯︵┻━┻

　　三隻動物被巴掌扇蒙了，傻乎乎的樣子看得老人樂不可支。

　　狸花貓跳起來就要上爪子撈魚，白允陽幽幽來了一句：“你吃了他家的魚。”

　　炸成雞毛撣子的尾巴僵住，狸花貓瞪大眼睛，進退兩難。

　　老人的兒子從外面回來時，就看見一隻大貓盯著他的魚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頓時慘叫：“住手，不准動我的魚！”

　　老人拿起蒲扇搖啊搖：“彥彥，回來啦，快過來吃西瓜。”

　　“爺爺，那只貓想幹什麼？”封彥氣勢洶洶地跑過來，擼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樣子，直到他看見被老人擋住的白允陽，“白白白白白少？！”

　　再看看掛滿螃蟹的哈士奇，還有凶巴巴的狸花貓，蹦來跳去抗議的跳跳兔，封彥的臉刷的一下白了，剛剛積攢的怒氣噗嗤一聲漏個乾淨，只剩滿腹忐忑：“這個不能吃。”

　　‘哼！’狸花貓砸吧砸吧嘴回味一下黑魚的鮮味，終究是吃人嘴短，‘這次就算了。’

　　老人招招手讓封彥不要緊張，轉頭對白允陽介紹：“這是我孫子封彥，今年二十歲。彥彥，這是白少，它們今天出來玩。”

　　封彥見狸花貓沒有吃魚的意思悄悄鬆了一口氣，對白允陽點點頭表示謝意，隨後跑進屋：“爺爺我回來拿東西，等一下還要離開。”

　　老人納悶：“要去買什麼這麼急？好歹吃完西瓜再走。”

　　“不了，這次的任務是大型任務，藍靈水供不應求，去晚了就沒了！”封彥的聲音很急，顯然是在找東西。

　　知道藍靈水是什麼的老人歎了一口氣：“彥彥啊，如果買不到藍靈水，這次的任務我們不參加了，爺爺現在過得很少，你不用太拼。”

　　屋內沒有說話，只有愈發激烈的翻箱倒櫃聲能證明封彥的心情並不平靜。

　　白允陽眨眨眼睛，大型任務應該就是沈昱發佈的清理深谷任務，那藍靈水是什麼？

　　他湊到老人身邊，抬起爪子壓住老人鬆鬆握在手裡的蒲扇：“藍靈水是什麼？”

　　老人似乎是累了，靠在椅子上望著池塘裡的橫行霸道的螃蟹，蒼老的聲音緩緩道來：“藍靈水是首領半年前拿出來的東西，據說喝了之後能快速補充枯竭的異能，是危急關頭能保命的東西。”

　　一聲淒慘的嚎叫打斷了老人的回憶。

　　哈士奇不知什麼時候又蹦到了池塘裡，被一隻大螃蟹的鉗子夾住了尾巴。

　　先前的螃蟹鉗住了哈士奇的長毛，而這次，則是貨真價實地被夾住了尾巴。

　　找到東西的封彥哭笑不得，雖然趕時間，還是伸出手想要把哈士奇尾巴上的螃蟹拽下來，這可是要賣錢的東西，玩死了就不值錢了。

　　伸手一揪……沒拽動。

　　再用力一點……還是沒動。

　　螃蟹沒動，哈士奇倒是嚎得像殺豬一樣。

　　“這……這該怎麼辦？”封彥呐呐道。

　　白允陽冷眼看了一會，敲敲桌子問封彥：“藍靈水在哪裡購買，誰負責的？”

　　“額……在任務大樓旁邊，由姜凱先生親自負責。”而且每次購買都有名額限制，讓人扼腕。

　　白允陽見哈士奇還在賣蠢，冷哼：“它拿了你家半池子螃蟹，你去找薑凱，不要錢，要藍靈水就行。”

　　封彥連忙搖頭：“不行，這是哈士奇自己的主意，姜凱先生沒有同意。”

　　“你沒聽說過戰寵作死主人買單嗎？”白允陽低頭瞅瞅垃圾桶裡的西瓜皮，懶洋洋地揮爪子，“不想爺爺擔心就按照我說的做，薑凱不缺那點東西。”

　　嗯……回去讓沈昱多送這人兩瓶好了，就當是西瓜的謝禮。

　　封彥手足無措，最後只能求救地望著爺爺。

　　“白少都發話了，彥彥答應就好，實在過不去，爺爺把這兩池子的魚和螃蟹都送給他們。”

　　只要能讓孫子平平安安的，別說兩池子，就是兩百池子他也不會心疼。

　　最後，封彥囧著一張臉，肩膀上蹲著白允陽，身後跟著掛滿螃蟹的哈士奇、嘴裡叼著魚的狸花貓，還有氣哼哼的跳跳兔來到了任務大樓。

　　一路上，面對路人異樣的目光，封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等到他回神，就已經站在任務大樓前的廣場上。

　　“怎麼辦？我們要乖乖排隊嗎？”封彥看看大樓旁邊的商場，還有密不透風的人群，結結巴巴地問肩膀上的白允陽。

　　白允陽甩甩尾巴：“不用，你把我捧在胸口，我們刷臉進去。”

　　封彥抽抽嘴角，老實地照做，原本見他插隊還想呵斥的異能者見到他手裡捧著的雪豹，連忙閉嘴。

　　姜凱將最後一批藍靈水送到後面的櫃檯，出來差點被嚇死。

　　“這是怎麼回事？！”男人瞪大眼睛，恨不得回去找東西洗洗眼睛。

　　白允陽面不改色：“就是你看到的這樣，灰豆想吃螃蟹。”

　　從外城區來到內城區，幾隻動物全速前進也用了一個小時。一路顛簸下來，哈士奇身上的螃蟹依舊牢牢地掛在那裡，大有跟哈士奇天長地久的意思。

　　嗯……這大概是它們最後的倔強。